32、第32章 真相大白（此章已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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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娉婷的人影悠悠走向风老夫人，盈盈下拜。
“不知夫人找玉儿何事呢？”
玉儿竟然自己出现了！
风老夫人也顾不得惊讶，立刻出手捉人，楚舒见状毫不犹豫地把玉儿护在身后。两人之间的冲突似乎一触即发，玉儿却没被这阵势给吓着，神色镇定地道：“老夫人，不劳你动手，您要玉儿的话玉儿绝对不敢稍动分毫，只是玉儿觉得现在搞清楚事实才是最重要，莫要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凶手……樊玉儿，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了，你还要狡辩么？”
玉儿的声音柔软却带着坚强，不卑不亢地说道：“玉儿已经听说了对我不利的证供和证据，也明白老夫人的怀疑。但是，老夫人，你可想过，这些证供证词都是由游大人几位提出的，而彻夜守在少爷院子前的，又是游大人那边的人，如果单凭这些判定玉儿的罪状，是否可信呢？而事实上，玉儿也有证据证明杀害十二少的人，是游大人一行人，就看夫人你给不给机会我把真相说出来了。”
“玉儿你是说……”楚舒手一抖，差点连剑都掉了，急忙稳住，心跳得好大声……难道真是她醉酒杀人？她没有记忆啊……窥见游纤纫神色自若地对她安慰地笑了笑，心中不觉得安定，反而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风老夫人闻言也讶异，看到楚舒一脸心虚怀疑更是加深了，便同意了玉儿的要求。
“老夫人，你与十二少与众位少爷暗中的约定，玉儿也要说出来了，否则很多事情无法说明。”
风老夫人神色一暗，道：“罢了罢了，十二已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你便说吧。”
玉儿道：“那就请六少出来吧。”
风六少！！？？
楚舒与辛月下巴几乎没有掉到地上，看着昨天明明已经变成浴血怪尸的风六少潇洒地走了出来。一身的白衣的风六少玉树临风，虽然脸上有着憔悴和哀戚，却难掩出尘的气质。
“你、你、你……鬼……啊……鬼啊！鬼啊！！！那个波野波罗蜜！！恶鬼退散！！……玉皇大帝啊……皇母娘娘啊……还有谁啊……太白金星啊……二郎神啊……对了对了，钟馗大人啊……快救救我啊……“
楚舒正直，生平却最怕鬼怪，立刻面无人色地鬼哭神嚎乱叫一通，叫得原本潇洒风流风六少脸都黑了，其他人初见风六的惊讶也马上被她的反应冲淡了。游纤纫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冷静地道：“楚捕头不要害怕，这不是鬼……”
哼，终于有个有长眼睛的了，他风六脸色红润身体强壮，怎么也不像是已死的魂魄吧！正要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光，却听到那位游大人还没说完的话而倏止。
“这叫做尸变。”
风六看着楚舒越发惊怕的神情，忽然觉得维持他的潇洒倜傥有点累了，没好气地道：“我没死，我不过是在装死而已。”
“装死？？”楚舒和辛月大合奏。看看周遭的人，皆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还没来得及怀疑又被下一个事实吓到了。
“不只我一个，从大哥到我，所有人都是装死的。”望了望风老夫人，在她的默许下说出了这个事实。
“所有人……天啊！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大家都巡十二的密道离开山庄了吧。”
小猪道：“曾经听说与风十二相关的姑娘常常无故失踪，但是姑娘们还是如飞蛾扑火般接近他。其实就该想到，那些姑娘不是来找风十二的，而是来找出路的，毕竟现在那么多逼良为娼、卖女求荣的事，再就是要与情郎私奔等等的事。”
“慢着，”楚舒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的、呃……尸体明明还在一个房间里放着，有人看守着，我们也有返回去复查过……难道你们就一直呆在那个房间吗？”
“你们看到的尸体并不是我，而是十二找来稍作易容的尸体。”
小猪有些得意地笑道：“就是因为十二和玉儿姑娘的易容技巧只是一般，才干脆把他们的脸弄成因恐惧而扭曲的样子，比较容易让人相信。”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十二从何处找来尸体，这也简单。不知道大家听说过没有，十二院子的这些美丽的花儿‘兰谷隐士’是用人的尸体和血作养料的。”
楚舒看着整个院子的花海，上一刻还觉得它们漂亮神秘，此刻却看来寒意十足，“那个风十二果然作奸犯科，不然哪来那么多尸体啊！”
“哼！哪劳得十二动手？碧枫山庄处处是机关，尤其是在防御外人侵袭的机关上，亡魂无数。根本无需为这些事情污了十二双手。这一片花海就是靠这这些自己来送死的人养成的，而易容的尸体也是这样得来的。倒是你，”风老夫人没错过小猪脸上看好戏的神色：“好像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似的。”
小猪笑道：“一切都是我们根据各种细节推测出来的。第一天我在风四的尸体上检验就知道死亡时间比仵作所说的要更早一些，死亡原因也有些偏差。再仔细检查，就发现尸体的脸是易过容的了，就非常怀疑了。后来想起风家机关重重，而看到风十二院子的一片花海，就猜得个大概了。其实要怪也只怪你们自己，演技太烂了。连身边的仆役都会为主子伤心，证明碧枫山庄并不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地方，你们却在亲人辛辛苦苦装死的同时，毫不配合地拆台，不教人怀疑也难。不过你们这样做的原因，倒是想请教一下。”
“哼，就算是我们忽略了。要知道什么原因吗？你真有那么聪明，何不自己猜呢？”就不相信他这么料事如神。看，这就要请教他风六了吧！
“嗯，风六公子，你说的对，当然是要自己猜才有意思。我也不过想请教一下我猜得准不准确。”说罢不看风家人有些差异的神色，拉拉身边呆若木鸡的辛月道：“姐姐，初到风家遇上这场连环杀人案，你有什么印象呢？”
辛月还没从一连串的真相中反应过来，想了片刻，答道：“风老爷刚死，他的继承人接二连三都遇害了，我以为是家族争产的纠纷，认为风家都是一些冷血贪利之徒。”
“确实我们看到的表面是这样子。而事实上呢？根据我的情报，风家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尤其大家都疼爱最小的十二弟。如果说是他们是那种为了争夺继承之位而导致兄弟相残的人，那么为什么除了风十二，他们每个人对机关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与成就，甚至一窍不通呢？如果真的那么有野心和心计，至少也知道对机关暗器没有一定的研究是不可能承继风家的。而风老爷如果真的打算由长子继承家业，也不可能任由家中只有十二精通机关的事情发生。所以我猜测风家的兄弟根本就没有意愿要承继风家，风老爷也没有想过让年长的儿子继承，而是从一开始，就决定把继承权交给十二了吧。”
从风家人越来越讶异的神色，辛月就知道小猪猜得很准确了，只是她还是有疑问：“既然大家都愿意让十二继承家业，为什么会有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风家人听到这句话心想着“终于也难到你了吧”，正想要摆出意气风发的表情，却听到小猪继续说：“不过我猜也不外乎是风家老爷临终前设定的条件，大概是要求‘只有把其他兄弟都杀死的人才能继承家业’之类的。邀请朝廷中人和三玄门等有权威的人来调查事件怕也是条件之一，如果被杀害或者被捉住是凶手，那么就失去继承家业的资格。”
顿了顿，看着风家人一脸挫败的样子，继续道：“夫人和十二的兄弟都希望他能继承家业，十二却不愿意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我猜风老爷必定是藏起了什么信物，而这件信物代表着风家的继承权。他对家人说，他会派一个人监视风宅，直到有符合条件的人出现，才会把信物交付那人。所以，风老夫人就与十二个儿子跟仵作串通好，让每个儿子自己送上门让十二杀死……说是杀死，事实上也不过是演场戏而已。”
楚舒在一边听着，道：“这场戏究竟是怎么演的我还是不明白呢……风六被害、呃，就是风六那次，我和尹楠伶一直守着风十二的院子，他一直没出门啊。”
“他根本无须出门……风十二院子中的每个人都无须出门啊！关键还是轿子。”小猪拍拍轿子的暗格，道：“我已经打听过了，每位少爷喝完酒都回请十二用轿子把他们送回去，而轿夫都说轿子特别沉。那并不是里面多躲了一个人，而是多了一具易了容得尸体。”
“什么？”楚舒道：“为什么啊？难道说案发现场不是十二布置的，而是……”
“对，就是各位少爷自己布置的。”小猪笑了笑，“每位少爷把易了容的尸体和血浆放在轿子的暗格中抬回自己的院子。入夜，自己把案发现场布置好，再躲在轿子的暗格中，第二天就可以被抬回去十二院子了。这样做，使十二和大部分兄弟都有了不在场证明，让官方陷入更大的迷惑中。”
“风家的兄弟都好好哦。”辛月喃喃地低语：“可惜风老爷这般无情冷血。”
小猪握着她略有些凉的手，低声道：“那倒未必，说不一定他才是最鸡婆的一个呢。”
正说着，楚舒又道：“这样说起来，玉儿就没有杀害十二少的嫌疑了。既然风十二院子中没有人出过门，也就没有玉儿借助轿子回风十二府中把他杀害的事情了，更别提什么指甲的证据了。”
“小姐所说甚是，”玉儿道“不过我知道单凭这点夫人不会轻易相信我。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家都清楚了，我就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说罢，从袖口中拿出一支碧绿晶莹玉石制成的飞镖，举到众人的面前。
“是碧风镖！”风六脱口讶道，“难道你就是……”
“对，”玉儿把碧风镖交给风老夫人察看：“我就是风老爷安排到风家中监查继承者的人。”
风老夫人仔细检查，确认无误，感叹道：“这么说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们这一场戏是白做了。
“风老爷其实并没有让少爷们互相残杀的意思，他只是希望磨练十二少，让家人同心协力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个风家老爷这么无聊吗？要是风家兄弟真的自相残杀怎么办？”辛月不解地问道。
也不等玉儿解释，小猪便已笑道：“风老爷做了几年的人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清楚吗？风家兄弟都是一群各有志趣的人，本来就没有太大野心，也从来没什么竞争。加上年纪尚轻，又是同一个娘生的，身边就没有人挑拨离间，从小感情就好，要发生什么伦常惨案的可能性太小了。不过也因为碧枫山庄内部太单纯了，十二又太年轻了，风老爷才想出这么无聊的条件，想要在他接手山庄以前受点磨练吧。身为机关暗器世家的继承人人迟早踏足江湖，他要明白的事有很多。这无聊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也包含着风老爷的希望。他要风十二明白，杀人很简单，要保护自己身边重要的人同时又能保存自己的梦想，却是很难。”
原来老爷子对十二是用心良苦呵……风老夫人再次打量这个小少年，天生着一张无辜可爱的娃娃脸，却有着如此缜密的思路，实在是有傲人的天赋啊。想起自家十二，不禁又悲从中来：“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十二死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只希望找到杀死十二的凶手，为他报仇。”
“夫人，”玉儿安慰道：“事实上玉儿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真的！究竟是谁？”风家人都激动了起来，只等着玉儿的答案。
“昨夜，我一直呆在十二少房间的暗房中，为新的尸体易容，不知道是否有外人来到过院子中。但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少爷房间的玫瑰糕都已经被吃光了。那是我为自己准备的，而少爷却不太喜欢吃，根本不可能都吃掉。所以，我知道定是有人闯入院子中，而这个人非常贪吃。后来，当我走到花园的时候，就发现少爷……所以，我认为杀死少爷的，就是昨夜闯入的人，而这个人，他偷吃了我所有的玫瑰糕！”
听说贪吃，辛月等人的眼光都不由自主地望向同一个方向。去杀人犯案也不忘偷吃，难道是……
“只是玫瑰糕又没有记号，也不能靠它来找到凶手吧。”风六皱眉思索道。
“那可不一定。那种玫瑰糕是我亲自做的，少爷其实很喜欢那种味道，只是不喜欢它的一个缺点……”玉儿望向楚舒，问道：“小姐，你也不爱吃玫瑰糕，可不可以告诉大家原因呢？”
楚舒皱眉道：“那个是很好吃啦，但是吃了以后指甲会变成粉红色，老是害我被人家笑话。”
“什么？那么说来，凶手就是指甲粉红的人了！”
“没错，请大家伸出双手吧。”
听了玉儿的话，风家人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小猪一行人，马上就要揪出凶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32章 真相大白（此章已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