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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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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门被推开了,发出难听的“吱嘎”声音。
她浑身激灵了一下子 ,思绪瞬时从混乱中抽离出来。她赶紧将红本本塞进枕头下,挺直了腰板,回头去看,果然是他。
徐海浪在门口站了站,随后甩上门,摇摇晃晃走进来了。整个过程眼睛一直盯着她,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邹云朵战战兢兢地站起来,防备似的看他朝自己走来。他往前迈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退到无路可退才止步。
他一脸玩味地瞧着她,她越是惊慌无助,他就越觉得有意思越想欺负她。
他们之间就是一场猫鼠游戏。
猫抓到老鼠,饱餐一顿。
猫抓不到老鼠,至少在追赶中也感受到了侵略的乐趣。
不管哪种,老鼠的结局总是悲惨的。要么是食物,要么是宠物。
他强烈的存在感压抑得她喘不上气来,她错开身体想要出去。他退了半步挡在她跟前,“哪儿去?”
她再走,他再拦,折腾了半天,她也没出得了门,心里又慌又烦,“你想干嘛?”
徐海浪‘嗤’地笑了,贴着她的耳边,轻声地说:“我不想干嘛,就想干你,特想……”
粗鄙,又暧昧,流氓也玩不出的浪漫。
他的气息炙热得好像炉火,贴近的那一小片肌肤温度高的离谱,热的有些刺痛感。邹云朵踉跄地退了一步,躲开他的亲近,惊慌的语无伦次,“别这样,你别这样……”
这样的热度这样的湿度,总会让她莫名地想起那年庄稼地里发生的一切。
那天的细节她记不清楚了,但他趴在她身上时的低yin,进入她时的cu吼,就像烙铁似的烙在了记忆深处。午夜梦回,它们鬼魅似的缠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她恐惧,却无法摆脱。
他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声音因压抑着欲望,而变得粗粝低沉,更有质感了,“别哪样,你说别哪样……我听你的,你要哪样的……”
他越来越得寸进尺,整个人都贴上来。邹云朵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推他,不过效果并不明显,有点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了。她无计可施,伸直了胳膊支着,这样至少可以保持手臂长度的距离。
有那么一刹那,徐海浪心生错觉,好像回到了那年,在庄稼地里,她也是这样挣扎,这样求饶的。
跟邹云朵不一样,他经常想起那天的细节,甚至每个动作每个细碎的呻吟。每个bo起的早晨,他就是靠着这点记忆纾解yu望。
高考了,毕业了,成年了。
生活开始了新的轨迹,他对xing也有了新的认知,当然他那点浅薄的常识仅仅是庄稼地里的那场荒唐。
年轻的身躯不算魁梧坚硬,却劲瘦有力,尤其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他比她正好高出一头,低下头,脑袋埋进她的脖颈处,毫无章法的又舔又亲。
邹云朵措不及防,下意识地尖叫出声。
他趁机隔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摁在墙上,为所欲为。
邹云朵躲不开,急的哭喊求救,“爸妈,你们进来……快进来……救我……”
然而,她的求救跟求饶一样,都不过是白费力气,不见一丁点成效。
最终他还是得逞了。
战地从墙上到床上,从站着到躺下。
整个过程,她都恨不得死可。有那么一瞬间,她就假装自己死了,在心里给自己催眠,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然而掩耳盗铃终究是自欺欺人。
刻意的心理暗示让她的感知神经更敏感,每个微小的动作都被放大,每个细致的感觉都让她羞愤得无地自容。
后来,她不骗自己了,躲不掉就忍着吧。她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反正她总做噩梦,已经习惯面对恐惧了。
她紧紧地揪着身下的床单,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像脱缰了的野蛮一路横冲直撞,每一下都卯足了劲,又深又重,像是要钻进她的最深处。她随着他疯狂的节奏前前后后,像一只摇曳在海浪中的小船,马上就要支离破碎。
激情稍褪,他趴在她身上喘气,忽然想起某次在录像厅看毛片,杨亮亮问过他,“她白不白?”
徐海浪当时嘴上没有回答,心里却很清楚,她是白的,是那种泛着象牙光泽的白,像晨光的颜色。
“今早我看见你了,在渡口。”这是他从进屋开始说的第一句正经话。
“嗯!”邹云朵垂下眼帘,轻应了一声。
他从她身上翻下,与她并排躺着,“毕业了,你有啥打算?”
邹云朵心里一紧,揪着被角拧巴成麻花,“还没想好!”
“渡口货栈你选一个……”徐海浪寻思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干脆自己拍板钉钉,“还是货栈吧,渡口乱!”
邹云朵敷衍地回了一句,“到时再说吧!”
徐海浪有些意外,她居然回复他一整句话,虽然字数不多,但比起之前的“嗯,啊,哦”单音节回复明显亲近了些。这样小小的转变也足够令他心感雀跃,连说话的语调都跟着轻快起来了,“明儿天气不错,我带你出海,坐我爸的游艇……”
邹云朵没有回应,她不想跟他出海,更不想坐他爸的游艇。
“要不去北滩晒太阳,游泳?”
“……”她不想坐游艇出海,也不想晒太阳游泳,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更希望离他远远的。
海岛上适合年轻人玩的地方不多,徐海浪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个遍,可她油盐不进一点面子都不给,不由的觉得有些挫败,但又不甘心就此拉倒,就没好气地问了一句,“那你想去哪儿?”
半晌,邹云朵闷闷地说:“我哪也不想去,就想呆在家里。”
徐海浪赌气地抽回手背在脑后,盯着破陋的棚顶发怔。
气氛有些怪异,里屋一片寂静,外屋时不时挪个桌子搬个板凳,咳嗽一声轻叹一下,总得闹出点动静。
邹云朵的心脏咚的一声沉入谷底,他们在里屋翻来滚去的时候,她爸妈就外面。中间只隔了一道摇摇欲坠的破门,根本起不到任何隔音效果。
他们发出的声音,他爸妈一定听得真真切切。
邹云朵觉得难堪,恨不得挖条地缝跳进去。
其实这个时候,他们夫妻俩应该识相地躲出去,免得彼此尴尬。不过赶巧有事求着了里屋的那个祖宗,好不容易抓着影儿,又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就是别扭也得忍着。
年轻男人ji情的shen吟cu喘夹杂着老旧床板发出的古怪动静,旖旎缱绻。饶是历经人事半辈子的老两口也难免面红耳赤。
里屋在一声激昂的叫喊声恢复了平静。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听到徐海浪说话,声音不大,听得也不大真切,不过好像邹云朵也应了几句。
这是一个好兆头,邹文强脸上乐开了花。中年男人的脸上沟渠交横,这一笑,纹理就更深了。他本就獐头鼠目,加上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怎么瞧都有些猥琐.
邹文强心里霹雳啪嚓地拨弄着小算盘,寻思着说不准哪天屋里的小祖宗还得叫自己一声老丈儿呢。
王冬梅跟他生活多年,他那几根花花肠子还瞒得了她,“趁早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咱们只求徐少爷保住你在渡口的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
邹文强撇了撇嘴,凑过去小声嘀咕着,“你没发现姓徐的那小子对咱们丫头挺上心吗?”
“还不是奔着那种事来的?”王冬梅翻了个白眼,呛了回去。
邹文强感叹道:“你说要是咱丫头争气收了海少爷,那我还用的着去渡口扛大包了吗?”
出了那样的事,徐家没把他们赶尽杀绝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还能奢望别的?
想起那茬事,王冬梅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拳头就往邹文强身上抡,“你还有脸说,要不你做出的混蛋事,咱们也不至于……”
邹文强没想到老婆突然发飙,没个防备平白挨了好几下,疼得龇牙咧嘴的,“你这个疯婆子又发什么疯?”
王冬梅压低嗓门,叽咕着:“你还敢想这美事呢,你对徐家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是云朵……你早被人家弄死了……我告诉你就算海少爷有这个想法,云朵要是不乐意,咱们谁也不能逼她。”
“哼,她还不乐意?”邹文强觉得好笑,冷哼了一声,“她不嫁给徐少爷她还想嫁给谁?这岛上有几个人不知道他们的事儿?哪个正经的小伙乐意捡破鞋?”
王冬梅死死地瞪了她男人一眼,嘴上骂着他没心肝的白眼狼,心里却琢磨着他的话。
老两口在外屋各怀心思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屋里的两人却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