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hapter 20 Obi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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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玄呀，我想跟你借一点点的力量。
只要足够我，和他说完最后一夜的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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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和夜间部的人站在外面，远远的没有靠近。暮色下只能看见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怀里抱着什么，在轻微的摇晃。空气里凝固的血腥气终究被庭院内的风吹散，隐隐传来压抑住的哽塞。
“枢大人。”星炼抚着手臂，拥有极高战力的她在玖兰李土面前也受了些伤，若不是后来莉莉斯施展的力量救走了他们，今日的夜间部必是一片哀鸿。
她半跪在地上，语气恭谦而低微，暗哑着怕惊扰什么，“损失了十个人，一条先生正在和相应的家族洽谈，另外已经将玖兰李土今日的所为通告了元老院。”
“我知道了。”玖兰枢站在遥远的平台上，缓慢的合上了双眼，“叫他们去远处打扫，集体放两天假休整，同样的消息给黑主理事长传一份。至于这里——”
“这里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玖兰枢转身离去，一点一点的收敛起眼底所有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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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野玖玄手足无措地站在操场上，莉莉斯依旧穿着梦境里的那件极为奢华的衣服，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只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无可挑剔的金色卷发，上挑的眉眼，被宫廷华服勾勒出的玲珑曲线，莉莉斯似乎还是那个莉莉斯，只是虚弱了一点，唯有一点。
身体的伤处是无法在幻境里出现的，然而灵魂的破损则正好相反。
上野玖玄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今日一般惊慌失措，她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时刻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然而却又什么也做不了。无济于事，白费力气，她比谁都清楚的。
“咳咳。”莉莉斯咳嗽了两声，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她刚刚睁开的眼睛似乎被梦境里的阳光刺了一下，半眯着眼的笑容，看起来还是那个充满了讽刺的莉莉斯。“喂，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莉莉斯竟然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她自己直接嘲讽地笑出声来，“哇呀呀，果然吃醋和妒忌心是女人的通病，即便是本人如此的性格，竟然也会在临死之前最担心这种事情。”
“莉莉斯——”上野玖玄站在她身边，垂下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在白日里甚至有一种立即就会消散的错觉。或者，不是错觉。上野玖玄沉默地站在那里，长长的睫毛上透过阳光的痕迹，眼里似乎有着晶莹的微光。
“喂，玖玄。你说，他知道我很爱他吧？”莉莉斯虚弱地偏过脑袋，白皙的耳根微微泛红。“从来没有对他这样说过，相信他能够从我所做的一切中感受出来，唔，果然还是说出口比较好吗——”
她小声嘟囔，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似乎是真的认认真真地为此而苦恼着。“呀呀，真可惜时间不够了呢，如果预见到会有这种遗憾的话——”
“应该每天都对他说上几千遍的。”
上野玖玄轻淡地笑了一声，想要俯身抚摸莉莉斯的脸颊，然而灵魂已经达到了无法再维持莉莉斯的实体的地步。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柔声说，“我想伯爵会明白的，因为他一定是如此相同的爱着你。”
因为爱着你，所以对霸占了你身体的我恨之入骨。因为爱着你，所以无法伤害拥有你身体的我。因为爱着你，所以相信你会如此爱着他。因为爱着你，所以能够为你所做的一切而感到幸福甜蜜。
他对你的感情是如此的细微而包容，在你丝毫的举动之中，哪怕是一丁点的为他着想，都足以成为他永远无法遗忘的巨大喜悦。
莉莉斯满足地咧出一个笑容，眉眼里有平日里见不到的温柔。她带着笑意努力站起来，在太阳的光芒下依旧是不变的骄傲而高高在上的莉莉斯。
她想要伸手揉一揉上野玖玄的头发，不过想起来自己的状态便作罢，只是扬着不可一世的笑容，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展现出女王般令人膜拜的气势。“玖玄丫头，以后我就再也帮不了你啦，最后的最后，也只有一句话可以送给你。”
她张狂地笑着，如此说：“给我抬头挺胸、拿出自信来！你是我莉莉斯的继承者，不要遇到点事情就露出灰心丧气的模样！牺牲了我的情况下，哪怕是相杀也得给我过下去！谁允许你们说分手就分手，说闹别扭就闹别扭啊！不要轻而易举就产生猜疑，不要闷骚别扭的肯定！不要委屈，不要伪装，不要故作坚强！是女人就给我好好的柔弱受保护，既然喜欢就好好过下去！”
“吵死了。”上野玖玄低垂着头闷闷地说，她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瞪着莉莉斯，泪流满面的回吼：“总有一天会幸福给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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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令人羡慕的恋人，我有独一无二的恋情。”
“我也想跟普通女孩子一样和一个人谈一场一生一世的恋爱。”
“我不能如很久以前的时光里，穿着礼服陪你在宴会上起舞。但是依然好想告诉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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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爱你，可是我要走啦。
到最后，她都没有说出那一句我回来了。
然而到最后，他也没有要求她陪他畅想什么永远。
这本来就是在别人的世界里偷来的一段极短极短的恋情，时间仓促到谁也不敢去耽搁片刻的时间。
他知道她回不来了，也知道她终会走。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会从爱尔兰赶来日本，哪怕是为了看她一眼。
一眼万年，于他便足够执着过完悠长的岁月。
彼此都是如此的相思，故而等待亦是一种薄凉到心脏发颤的满足。
想要，就去争，去抢——伯爵这样说过，因为于他，早已经连争和抢的资格都不存在了。
然而他依旧满足。
想起来她片刻，就能满心欢喜，连疼痛欲死的心都可以忽视的高兴。
念着你让我连疼痛都如此欢喜，才是爱情。
“这一次，大概真的再也醒不来了。”莉莉斯清清冷冷地声音还是带着嘲讽的语调，配着她暗淡的眼眸让心脏有点钝痛。“嘛嘛，听说转世以后就不记得现在的这些事情了，你要好好的找我，赤道北极都不要放过，记得把我完完整整的牵到你身边。”她微微的笑了起来，“那我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啦，可能什么都不记得的我会做出什么令你伤心的事情，不过我相信，无论什么波折，我都会再爱上你的。”
她无法控制地咳了咳，眼神又灰暗了许多，“真想被你这样抓的更长时间一些，可是对不起，我好像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伯爵垂着头，细密的发丝落在她的肩膀上，痒痒得让人心酸。他专心而虔诚地吻着她，低喃的声音隐匿在唇齿间，“就算你去了外星，我也把星球拽下来寻你。”
“嘻，呵。”莉莉斯感到有趣地笑出声来，浅灰色的瞳孔逐渐漫散，她一晚上都叫着伯爵的名字，音节在她的口中有种特异的柔情，她不停的说着过去，关于伯爵的，关于自己的。而他则一直安安静静地吻着，像是要灼烧灵魂的信仰，不能自抑。很久很久，直到怀里的女子彻底丧失了气息，像是被清晨的冷风吹走了最后的一点证据，才让他感觉到心尖的一点悲凉，忽然就按照同心圆的轨迹，一波一波地扩散到了整个身体。
“我等你回来。”他搂进怀里的人，淡淡的笑，眼里有很轻的光。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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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要怎么做？”
“我会找你，一直找你，一辈子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chapter 20 Obi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