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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陷危局 ...

  •   宁枫瑟睁开了眼睛,由于大病初愈她脑子还有些昏沉,全身无力,提不起精神来。她看着周围的陈设布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不是被关入天牢了吗?怎么又到了夏侯枢的房间里面?

      “醒了?”,在书桌前处理公务的夏侯枢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走到床边伸手去探宁枫瑟的额头温度,宁枫瑟立马躲开,夏侯枢动作一滞,若无其事地收回了动作。

      “大夫说你病刚好,只能吃容易消化的粥,我马上让厨房准备,你吃点吧。”

      宁枫瑟垂头不语,看也不看夏侯枢。

      “夫人……”

      “别,当不起。我们只是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现在你如愿除掉了太子,我已经没用了,什么时候放我走?”

      夏侯枢眸子一冷,哑声道:“你就是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然呢?自作多情以为那些你装出来的假象都是真的,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吃一堑长一智,我还不至于傻到去相信一个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宁枫瑟嘲讽道。

      那双夏侯枢格外喜爱的澄澈桃花眼,在此刻看向他时里面全是警惕与防备,她真的不再相信他了。

      在他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深的时候,她却不相信他是真的爱她了。夏侯枢心中微涩,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压抑沉闷,他近乎恳求道:“那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今后绝不再伤你,我会爱你,护你,敬你……”

      宁枫瑟听着听着笑了出来,她静静看着他,“好,我相信你对我是有那么点喜欢的,不然你也不会说出这套甜言蜜语来哄我,但可惜,我不吃这套。”

      她闭上眼睛,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以一种平淡至极仿佛叙述他人故事般的语气说道:“新婚夜,你令我饮下剧毒,之后我们虽同床却无夫妻之实。庆功宴,你设计我被太子轻薄,后又欲羞辱于我。此后,驱我护卫,逐我出院,关我柴房,令我为婢,桩桩件件,哪里像是位丈夫对妻子做出的事?分明就是执棋人对棋子肆无忌惮的玩弄,我们拥有的是这样的过往,结果你现在想告诉我,你把我当妻子?”

      夏侯枢瞳孔一缩,庆功宴时的鼓上舞,红枫林那场剑与落叶,中秋节时的相偕出游,他记忆中那些动人画面,竟都不曾在她心中留下丁点痕迹。

      “夏侯枢,你清醒一点吧,既然当初做了取舍,现在就不要想着鱼和熊掌兼得,我们离婚,你休我也好,我休你也好,我只在乎结果。”

      “我不会休你。”,他毫不犹豫地否定她的提议,他怎么可能亲手推开她?

      宁枫瑟咬了咬牙,她本不欲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夏侯枢眼前,可是事及至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你知道我在狱中经历了什么吗?一百下透骨鞭,鞭鞭刺骨,不留外伤却可以让人痛不欲生,行刑期间我昏过去四十三次,然后又被辣椒水浇醒。”,看着夏侯枢陡然阴沉的脸色,宁枫瑟继续火上浇油道:“我大概知道是谁授意狱卒动用私刑,但我不在意,因为每一鞭我都记在你身上。”

      “我……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杀了那些人太便宜他们了,夏侯枢舔了舔后槽牙,直接无视了宁枫瑟后半段话,被伤得麻木了,便逃避般地不去太在意。

      “这就是太子权力带来的生杀予夺吗?夏侯枢,伤我最深的人是你啊,是你让我清楚地意识到真相不能带来正义,权力可以歪曲一切真相。”

      “瑟瑟,我……”

      “不要说了,我讨厌你,夏侯枢。”

      一字一句,就像冰刀扎进夏侯枢心里,那瞬间,仿佛身体里流动的血都不再温热。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露出这么柔软脆弱的一面,将所有主动权都交与她手,可是,她却把他的心意践踏在脚下,然后踩了个稀碎。

      夏侯枢脸上温柔的表情褪了个干净,他双眸暗沉地凝视着宁枫瑟,双手撑在宁枫瑟身体两侧,“刚才的一切我只当你胡言乱语,瑟瑟,乖一点,嗯?”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也对,夏侯枢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性子。

      宁枫瑟半敛着眼眸,显得有些心灰意冷,疲惫道:“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半响,身上那男人却没什么动静,宁枫瑟正准备把人推开,谁知夏侯枢突然发力,将宁枫瑟从床榻上抱了起来,直走到桌案旁,将她困在自己与书桌之间,倾身咬住了她的唇。

      突如其来的微痛使宁枫瑟惊得疯狂挣扎,雪白的藕臂不住拍打着夏侯枢,他后背的衣衫被小手揉的皱皱巴巴的,乌发在挣扎中显得更凌乱了,还有几缕与夏侯枢的头发结在了一起。

      书桌上的奏章被两人剧烈的动作扫到了地上,夏侯枢索性将宁枫瑟压在桌案上,少女纤细的腰肢弯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一只手掌掐住了那如杨柳枝般的细腰,夏侯枢的灼灼目光让宁枫瑟无处可逃。

      “我已经派人去寻找红颜索命的解药了,等解药一到,瑟瑟,我们继续洞房花烛夜没完成的事。”,夏侯枢贴在宁枫瑟耳畔沉声道。

      宁枫瑟不停擦着嘴巴,眼底盈满泪光,豆大的泪珠顺着精致脸庞滚落下来,浑身颤抖地愈发厉害,她知道,夏侯枢这次是要来真的。

      夏侯枢说完,便把宁枫瑟搂在怀中,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抚摸,为她驱散刚刚桌案上的凉意,直到怀中人不再颤抖,他低头一看,宁枫瑟满脸泪痕,已经累得睡着了。

      她大病才初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很脆弱,大夫交代过要让她好好休息,避免情绪刺激,他却没能照顾好她,还因为自己一时发怒强吻了她。

      夏侯枢沉默着将宁枫瑟抱回床榻上,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开始批奏折了。

      他一生坎坷,年少时不曾感受父母亲情,反而在皇宫中因低微出身受尽屈辱,新婚之日为成大事给妻子服毒,此后数日,无不倍受煎熬,如今帝位已然在望,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

      夏侯枢曾经想过,他是不是在诅咒自己的命运,凡所求皆不得。

      *

      “你查到殿下怀中那女人的身份了?是谁?”,薛慧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看向丫鬟。

      “是月国公主。”

      “宁枫瑟!?”,怎么会是她?她不是被关进天牢了吗?薛慧又问道:“你确定?”

      “奴婢确定,给奴婢再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蒙骗小姐啊。”

      “你先下去。”,薛慧心不在焉道。

      丫鬟退下后,她脸色凝重了几分,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宁枫瑟……原来以为她不得殿下宠爱又挡了殿下的道,对自己来说完全没有威胁力,可是,现在这情形似乎正要脱离她的掌控。

      殿下竟然把她从天牢里带了出来,难道殿下对她动了情?薛慧念及此,觉得自己还是要尽早铲除宁枫瑟这一隐患比较好,薛家在这次皇位之争的站队中投入极大,要求的回报自然也极多,除了皇后之位外,启月边境月国境内的几座城池也被薛家视为囊中之物,如果宁枫瑟获了宠,月国的领土可就跟他们薛家没半毛钱关系了。

      可是,想在夏侯枢的保护下对宁枫瑟动手对她来说简直难于登天,薛慧皱眉,接着,她突然想到一个人,如果是那个人动手的话这件事就简单多了,看来她得抽时间进宫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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