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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十五、偶尔吵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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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花语录十五:这不是我理想中的爱情,可是我却无法挣脱这样的命运。
二月春风似剪刀,芦花的心情亦跟春风似的,暖融融的,整个人也跟着懒洋洋的。
燕暮庭这几天似乎很忙,忙到几天都是让小路子来告诉一声,自己都没时间来看芦花。所以芦花也越发的无聊起来,没有那个人的陪伴还真是无聊啊。芦花啃着苹果,光着脚坐在地上,叹了口气。
小花慌张进来,“小姐,快,快!”
芦花被小花拉着起身,“怎么啦?火烧房子了?”
“不是,比那个还严重!那个如妃娘娘来了。”小花拉扯着芦花到处找鞋,“鞋呢?赶紧穿鞋,别让她看见又该告状了。”
“哦!”芦花放下苹果,坐到椅子上,指着桌子,“鞋在那上面。”
小花认命地捂住脑门,却顾不得说什么,忙拿了鞋就给芦花穿上,这边刚穿好,那边就听见如妃雅丽的笑声响起,“奴儿妹妹可在?”
两月不见,如妃倒清瘦了许多,只是身上那股高傲却怎么也减不了,芦花忙福身,“芦花见过如妃娘娘。”不管你叫我什么,我就是芦花,虽然俗气一些,总比你那假惺惺的好。
“哎呀呀,奴儿妹妹客气什么呀,都是姐妹的哪里这么多礼数?”如妃的声音带着几丝诚恳,并没有造作的成分,倒让芦花愣住了。
坐定,芦花不动声色,王爷早吩咐过除了他谁都不能进未名居的,今日如妃闯进来,是王爷的主意还是?
如妃见芦花的表情,低头喝了口茶,这才抬头道:“是这样,如儿妹妹,过几天是王爷寿辰,以前呢都是我在忙着张罗,这些天我的身子一直不好,本提议王爷让妹妹帮衬着张罗一下,可王爷又不许,说是妹妹到底年轻……咳咳,妹妹可别生王爷的气,想来王爷怕妹妹累着才是。”
“姐姐多虑了。”芦花站起来,大方地看着如妃,既然你妹妹长妹妹短的叫我也没道理拒绝啊?“妹妹我年轻不知事哪里懂得怎么给王爷半寿辰这样的大事?如今还是偏劳姐姐的是,只姐姐就更劳累了。那今儿……”芦花迟疑着,打量着如妃巴巴的跑这里来,难道就是炫耀自己又被王爷看重了?还是说这几天他都在忙着陪她?
如妃轻笑,掩饰不住眼底的得意,“也没什么,王爷今儿早过去说,如今妹妹身体也不好,一个人在院里也孤单,让我时常多来看看妹妹,也算是姐妹一处有个相处。”
“哦,那谢谢姐姐关心了,芦花如今很好,一个人也挺自在,每日看看春草发芽,春花吐蕊,鱼儿闲游,倒也没什么。不像姐姐事情多,既要管理这一大家子的事,还有小公主照料的。”便宜话谁不会说么,芦花依旧平淡地笑着,一如多年的朋友,拉拉家常。
最后看着如妃满意地起身去了,婀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翠柳绿荫间,留着一屋淡淡的香味,芦花觉得心头发堵,恶心得差点就吐出来了。
一屁股坐到地上,随手脱起鞋就砸向一个美人颈瓶,瓶子应声而落,哗啦一声,成了碎片,瓶里插着几朵早开的桃花顿时如碎雨般幽幽而落,残留一地零落花瓣,“该死!”芦花不雅地骂了一声。
吓得小花赶紧跑过来,“出去!”芦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森冷地哼了一声,小花没见过芦花如此严厉的时候,不由迟疑了一下,到底轻轻走了出去。
芦花无力地躺到地上,细数着天花板上翩翩起舞美人的个数,一个两个三个……还真不少啊,花团锦簇凌云仙子般的各色美人小小一方天地里倒有二十一个。哈!芦花自嘲地笑了一声。早就知道这个世界要男人专情恐怕比鱼儿离开水还要困难,可之前自己一直沉浸在命运的折腾中没回过神来,更由于不在乎而不在意,可如今一日日那人深入心底,渗入骨髓,一日不见就如就新般的挂念,那是因为在乎。在乎所以在意。本以为可以当鸵鸟,忽视掉那未名居外面的世界,说服自己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他,可如今呢?鸵鸟是不能装了,即使把头埋进沙子又如何能忽视外面海潮风沙的侵袭?
芦花失落了,迷惘着,甚至心痛。分享么?人家都说什么东西都可以分享,唯一爱情不可以。只是如今他和她是爱情么?要分享么?
燕暮庭进来的时候,芦花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那一地破碎的桃花已经零落不堪,没有了红润光彩,一如躺在地上的人儿。燕暮庭轻轻抱起芦花。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闪到他忘记躲避的脸上,清晰的细弱指印清晰地留在白净的面颊上,“不要碰我!”
燕暮庭的眸子收紧再收紧,灼灼凤目里氤氲出怒火,一把抓住那只惹祸的手,“你敢故意打我?”
芦花一向嚣张习惯了,骨子里没有受过委屈的本性完全暴露,用力要甩开那只手,只是力气不够大只有任由抓着,“打你怎么样了?有本事你打回来好了?要不生气就把我扔了好了,反正你老婆多的是,也不缺我这没教养的野丫头一个!”一双眼睛犹不怕死地看着那个如一头生气的豹子的人,嘴角却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
燕暮庭本想她软语几句下个台阶就完了,却不料这女人用如此眼神看他,不由冷下脸来,手上的力气加大,“别不识好歹,仗着我宠你几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怎么,想我送你走?”气极反笑,笑容渐渐带着一丝冷酷的邪魅。
“走?哈!”芦花也笑,“我就想走,想离开你这个自以为是风流种马的男人,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我讨厌你!讨厌你!你放开我!”无影脚起,又被人抓住。
“你讨厌我?”男人的笑容已经冷冰了,足以冻死大象,身子敷上芦花,“这才是你想说的吧?你一直这样想的对吧?”
“对!”世上总有不怕死的,芦花同学从来不懂得谦让是什么,习惯了别人的宠溺。
燕暮庭的眸子更冷了,世界放佛静止了,再也没有了生命,燕暮庭的手抓得更紧更紧,似乎要把那女人的手脚都掐断,揉进自己的骨子里。芦花忍,虽然手脚都被人要掐断似的疼痛,可就是有本事咬牙一声不吭。对视着,仿若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冰冷失望愤恨伤心,渐渐隔离了两个本可以好好相谈的人。
芦花觉得脑门很热,盈盈的汗珠一滴滴迷上了眼睛,终于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燕暮庭似乎清醒了一下,终于无力地放开手,芦花咚地一声被摔到了地上。手脚好疼,可恶可恨的男人!这是芦花最后的感觉。
芦花醒来的时候,手脚腕处仍火辣辣的疼着,不过上面似乎敷了一层冰凉的东西,火热中带着似沁凉,伤口处有种极端的快感。芦花转动眼珠,知道自己回到了床上,再看,一道颀长的影子正斜倚在窗口,室内火红闪耀的灯火映衬的影子若明若现。芦花看着那背影,坚实的背,雄健的腰,颀长的身躯,不由心底一酸,委屈总算如潮水般袭来。
一滴滴泪似藏了千年的等待渐渐涌出,即使发现自己莫名入了这个时空,即使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即使发现自己莫名成了别人的小老婆,即使被人无端扇耳光,即使……芦花都没流过泪,可现在虚弱伤心就像冰融的河水,沉寂整个寂寞的冬天后,再也止不住奔腾的脚步,泪水哗哗如短线的珠子流淌成河。
燕暮庭听见芦花的哭声,忙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那梨花带雨娇弱如风中弱柳般的女子,一行行晶莹的泪顺着苍白的小脸流下,眼底的悲伤彻底让他投降,她的泪就成了他心底的伤,再也忍不住,奔了过去,抱住那哭成一团的女子。
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别哭了,奴儿我的奴儿,都是我不好。”
“我……我就…….哭……”哽咽,开始实施暴力,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你打我,还捏的我手脚都快断了。”不哽咽了,说话流畅。
“你也打我了啊。”燕暮庭委屈,放开那犹带着几滴泪珠在脸上的小人儿,不由笑了,掩饰不住眼底的担忧和宠溺,“你看,我的脸都肿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打我呢。”牵起芦花柔弱无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犹火辣的脸颊上。
芦花的指尖传来阵阵灼热,看着那英俊的脸庞此时红肿一片,不由咬了咬嘴唇,却不甘示弱,“你先欺负我。”
燕暮庭轻轻抱起芦花坐到自己怀里,把头放进她的脖颈间,深深吸气,无奈:“我哪里欺负你了?我巴巴地忙了好几天,才来到你这里就被你甩了一巴掌,还说那样无情无义的话,我能不生气么?”
“你才不是忙,你是看你的如妃了。”芦花想起如妃,又委屈,泪花又开始闪啊闪。
燕暮庭抬头,剑眉微蹙,“就为这个?唉,你啊,真拿你没办法,溪儿昨日又病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总不能不闻不问,不过昨晚抽空去看了她一眼,跟如儿说了会儿话而已。你……是吃醋吧?”
芦花的脸一红,“我才没吃醋,我就是……就是生气!”
燕暮庭却哈哈一笑,牵扯着火辣的脸孔一阵撕痛,扭曲了一下脸孔,怪异地笑:“原来我的奴儿是吃醋了。奴儿,我真的很高兴。”燕暮庭牵起芦花的手放到脸上,“如果你能陪我一辈子,这一巴掌挨得也值了。不过,以后不许打我。如果真的生气的话……”
“只能打脖子以下的部位,对不对?”芦花心头闪过一丝亮光,又一闪而过,立马接口说道。
燕暮庭掩饰地咳嗽了一声,“胡闹,谁说可以打本王了?”
“好!我以后不打你,可是我会生气,怎么办?”芦花搂着燕暮庭的脖子,自己真的魔障了,抱着这个人居然觉得很幸福很安全。
“嗯!”燕暮庭任由芦花搂着,半响试探地说,“奴儿,你知道吗?”
“知道!”
“知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燕暮庭奇怪。
“其实跟你在一起第一天我就想到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都不会只有我一个人,每次想到这些我既生气又回避。直到今天如妃娘娘来找我说话,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很生气。我知道你想跟是说,对不起什么之类的话,可是我不想听。庭,只要现在我们在一起就好,我总有种彷徨的感觉,总感觉这世界很不真实,觉得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可是害怕的同时我又很欣喜,每天我睁开眼睛都能看见你,就有一种幸福感。我就想了,就这样吧,沉沦也好毒药也好,即使将来你有更多的美女忘记了今天我们的约定,忘记了我,那又如何呢?就这样吧,拥有一天是幸福一天。就让我当鸵鸟吧。”
燕暮庭觉得心头一热,这样的晶莹剔透的女子,看似懵懂天真,看似满不在乎,看似刁蛮任性,她何尝不是跟自己一样看透了这份情这份感觉?自己以前从来不相信爱情,不相信有一天自己会沉陷到某个女人的世界不可自拔,女人不过是消遣的玩物,不过是争夺权利的手段。自从她出现,一切都变了,从开始的兴趣、好奇,后来的逃避、犹豫,到最后的情不自禁,到现在的宠溺、占有,看似不可思议,看似简单,自己何尝不是战胜了多少心理抗拒才走到这一天的?燕暮庭紧紧抱着芦花,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宣告着对这份表白的欣喜和接受。
“奴儿,我们一世不分开,无论将来出现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你,不会忘记你,不会讨厌你,更不会让你伤心,可好?”燕暮庭保证着,“而且我知道你介意我那些过去,给我些时间,我会处理好的,好么?”
“好!”
“不许打我!”
“好!打脖子以下的地方!”
无语……哭……
情定心定,或许这才是芦花这一世爱情的开始。又有谁就可以肯定的说,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没有爱情呢?有谁可以肯定地说先有性就不可以有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