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确定名字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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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贼，不，小妖自动落到自己怀里，墨麒哪有将她退开的道理，环住她细腰的右手慢慢地扣紧，防止她再次逃走。
百花杀本体是植物，体温比之人类自然是低了不少。
墨麒手上的温度透过她身上的长裙，灼烧着她的身体，烫得百花杀的身体一阵颤栗。
“你能不能……”
百花杀话还没说完，墨麒就给了她答案，“不能，要是我一松手，你又不见了，怎么办？”
“我不会！”百花杀急急保证道，两条好看的眉毛跟着皱起。
墨麒的目光在蹙起的眉峰流连一瞬，手上的力道却是没有放松，“不行，有前车之鉴的妖没资格提要求。”
某只有前车之鉴的妖鼓起了腮帮，气鼓鼓地别过脸，不再挣扎，也拒绝继续看着墨麒。
抱着怀里的清凉身体，墨麒深深地吸了一口弥散在他四周的花香，抬步抱着百花杀前往客厅。
墨麒从出生之后，就不曾与异性有过如此亲近的距离，这是头一次，他觉得不赖。
将百花杀抱到单人沙发上，再次用她身上的披帛将她松松地缠住，墨麒总算如百花杀所愿离她远了一点。
看着眼前的小妖挣了挣身上的束缚，又失望地坐回沙发的动作，墨麒有一点想笑。
从进家门开始就没闲下来的墨麒此刻终于有了一点空。
接了两杯纯净水，他将一杯放到百花杀面前，一杯当着百花杀的面一口饮尽。
百花杀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她渴了。
瞥见她动作的墨麒挑了下眉，端起水杯，在她眼前晃了晃，拿到了自己面前，问道：“你之前说，你是我的不死菊？”
用渴望眼神望着满满一杯水的百花杀乖巧点头。
墨麒觉得，如果她的目光有温度的话，他手中的这杯水都要被她烧开了。
摩挲了杯壁，墨麒心中的那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许久，终于破水而出，“这个‘我的’时限是多久？”
头一次在主人面前现身的百花杀不懂人类看到妖怪的心思，听不出墨麒话中未尽之意的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只要你不把我送人、丢掉，在你的有生之年，我都是你的。”
“有生之年……”墨麒咀嚼着这四个字，心脏被划上一道抹不去的痕迹。
百花杀顺着他的话点头。
是呀，主人的有生之年。
不过人类的寿命有效，长命的也不过百岁，对于一千多岁的百花杀来说，每个主人拥有她的时间都不是很长。
何况有的主人因为不同的原因，她根本没从他的出生看到老死，她就不再是他的花了。
像她的前一任主人，不就是把她卖了治病吗？从他将她卖出去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主仆关系就消失了。
墨麒这样问了，她也就这样答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百花杀觉得墨麒的有生之年
只是她妖生很短暂的时光，在墨麒看来却是漫长的一生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一个人生活，此刻突然听见百花杀说她有生之年都是他的，他的内心无法做到平静无波。
他是不是可以将这句话理解为：从此以后，他不再是孤单一人？
至于陪着他的是人，还是妖，墨麒并不怎么在意。
“我不会把你送人，也不会把你丢掉，你就安心地在我这里长长久久地生活吧。”墨麒对百花杀做出保证。
百花杀整只妖矛盾极了，她一边感动于墨麒对她的态度，一边又在心里吐槽：长长久久？你活得了这么久吗？
闭上眼睛，乖顺地蹭了蹭墨麒摸在她脸颊上的手，百花杀的脸上露出笑容。
主人摸我了诶！终于不用再羡慕旧主人家的旺财了！
被百花杀光滑小脸蛋蹭着，墨麒的眼中多了一抹暗色，声音也不复之前的清亮，多了些许沙哑，“再回答一个问题，就给你解开。”
百花杀睁开眼睛，认真地望着墨麒。
墨麒捏了捏手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口。
百花杀见他的动作，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主人怎么能喝她的水呢？不是说好了给她喝的吗？
“这么爽快地做了我的妖，你之前的主人怎么办？”
百花杀眨眨眼睛，不明白墨麒提起她旧主人是什么意思，旧主人都把她卖出去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都已经在墨麒家住了有一年多，她现在的生活，跟旧主人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尽了一只家养小妖应尽的责任，让旧主人得了好多钱钱。
她可是听旧主人的妻子说了，卖了她的钱，不仅能治好旧主人的病，还能让他们过上优裕的生活呢！
她现在要忠心耿耿对待的当然是她现在的主人墨麒啊！
当墨麒听完百花杀的理论后，一边高兴于她对自己的忠诚，一边又在感叹她对她旧主人的无情。
可是他偏偏喜欢她的无情，正是她对她前一任主人的无情，才会让她能够全心全意地忠诚于自己。
“乖。”墨麒将水杯递到百花杀面前，亲自喂她喝水。
百花杀看了看眼前的水杯，确定墨麒目前还没有要给她松绑的意思，在干渴的喉咙的催促下，张开了嘴，双唇贴着墨麒刚刚印下的透明唇印，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
沁出来的水顺着百花杀的下巴，像一条小小的溪流，流过她的锁骨，没入她束缚着胸口的长裙，留下一片暗绿的色泽。
看着此情此景的墨麒黝黑的眼睛闪过一道红光，另一只空闲的手抽出新打开的抽纸，按在她的胸口，帮她擦拭水渍。
将水杯中最后一点水都喝尽的百花杀咂咂嘴，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唇上残留的水，低头看着墨麒按下她胸口的手，抬头看见一脸严肃的他，认真地建议道：“如果主人你愿意替我松绑的话，我是可以自己喝的。”
墨麒动了动耳朵，他发现自己可能不太喜欢百花杀称她为主人。
听力没有问题的他，自然听到了百花杀的建议。
身为她主人的他，怎么能想不到这种比喂她水更方便的主意呢？只是他想而已。
此刻正注意着她对他称呼，又满足了喂水心愿的墨麒，自然听从了她的意见，帮她解开了束缚，并帮她重新戴好披帛。
说起称呼，墨麒才意识到百花杀说起自己经历的时候，没有提及她的名字。
在墨麒看来，不论是秋菊，还是不死菊，都只是对她本体的一种称呼，谈不上是她的。
想到这里，墨麒心头一动，有了想替她取个好听名字的想法。
这话一对百花杀说，表示绝对听从主人吩咐的百花杀却一口拒绝。
“百花杀？”墨麒见她又提到这个名字，问道，“这不是你的笔名吗？”
“笔名是这个，本名就不能是这个吗？”百花杀反问他。
百花杀不是一个执着的妖，如果说她有什么执着的事，对自己给自己起的名字的在意，大概是其中之一了。
她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去纪念点化她的黄巢，能随身带着的，就只有自己的名字了。
已经明白她的执念的墨麒，决定从这一刻起开始讨厌黄巢。
“你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中二吗？”墨麒对她说，“你签约需要身份证，难道身份证上也用这个名字吗？”
百花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虽然不知道“中二”一词是什么意思，但是百花杀敏锐地觉得不是什么好词。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名字明明是从诗句里得来的，为什么就中二了呢？
孰不见取自“重湖叠巘清嘉”的“清嘉”，“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中的“锦瑟”与“华年”，这样的名字都是被人称赞的，而到了她这个怎么就变了呢？
百花杀觉得不能接受。
与百花杀长时间的对视之后，墨麒举了白旗，“行，就叫百花杀。”
百花杀听后，这才露出了笑容。
墨麒看她这个样子，摇了摇头。这就是她说的完全服从主人？根本就不听话嘛！
“阿花。”退一步的墨麒给百花杀起了一个昵称，这让知道他已经退让的百花杀有意见也不得不忍着。
“主人有什么事吗？”百花杀问道。
将手搁在百花杀头顶，墨麒摸了摸垂下她耳畔的一缕发丝，“不要叫我主人了。”
“主人是不要我了吗？”百花杀立刻直起身子，紧张地望着墨麒，眼中瞬间凝聚出一层水光，“我保证乖乖听话，你让我叫什么名字，我就叫什么名字！”
显然在百花杀这里，被换主人比换名字严重多了。
她虽然见过的人多，但是接触的人却少得可怜。
没有与人交往经验的百花杀对人的情绪感知还是很敏锐的，她能感觉到墨麒对她的好感，才敢在他要改她名字的时候拒绝。
只是她没想到，拒绝的代价竟然这么大！
用指腹抹去百花杀眼角的泪，墨麒赶紧保证，“没有不要你，这辈子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好吗？”
见百花杀满意地点头，红着鼻头露出笑脸，墨麒也跟着笑了，他的笑容清浅，像沙漠中偶然出现的湖。
“明天要带你去办身份证，路上你叫我主人被别人听见不合适，我刚刚只是想让你换个称呼。”见百花杀不哭了，墨麒解释自己真正的意图。
主人说得对！
确定自己不会再次被送走的百花杀开心了些，眼中充满了对思维严密的墨麒的崇拜。
“我叫墨麒。”
此时，百花杀才知道眼前已经成为她主人一年多的男人的名字。
“你想叫我什么？”
百花杀觉得自己的主人真好，居然还让她决定对他的称呼。
“墨，墨……”百花杀念着墨麒的名字，一时间也不知道叫他什么好。
想起自己刚刚念的叠字，机智的百花杀说：“我可以叫你墨墨吗？”
墨麒听后面露惊讶，他以为她会唤他为“阿墨”，这样与他对她的称呼正好相对。
至于墨墨……
“可以啊。”墨麒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确定名字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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