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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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地选出江南最美丽的女子，找了个机会拥着美人去找她。
与我共乘一骑，怀里的美人受宠若惊，竭尽所能讨我欢心。
看着美人如丝的媚眼，我得意洋洋。
我的百合应该明白，我身边美人成堆，而我却把正妻的位置留给她，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厚爱。
刚走到校场外，就听见里面豪爽的笑声。
有海琳珠的，也有阔族将领们的。
胸口一阵失落，我已经很久没听过我的海琳珠对我笑了。
她怎么可以和别人这么开心？
加快马鞭冲进校场，我要让这该死的笑声停住。
笑声停下了。
可是那些人继续骑在马上，并不下来跪拜，全都冷冷地看着我。
海琳珠是，她手下的将领也是。
忽然，我怀里不知死活的美人冷哼道：“还是正妃，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一句话，便惹得海琳珠第二次对我拉弓射箭。
三连发。
第一支箭射穿了江南女子的心窝，第二支箭射穿了我坐骑的头，第三支箭射穿了我头上的束发。
看着我狼狈翻身下马，我的海琳珠和她的手下放声大笑。
殷红温热的鲜血淹没了我的理智。
染红了我愤怒的双眼。
“滚，滚回你们的草原去！！”
我冲他们大吼。
他们竟拍手大笑。
就好像我是一只狼狈的落水狗。
我的海琳珠骄傲地坐在马上，扬着下巴，鄙夷地看着我。
一如上次她用箭射入我的红缨时那么骄傲。
她怎么能鄙视我？别人可以，惟独她不能。
持刀冲入她的房间，一刀砍死正在给她收拾东西的婢女，把她扔到床上。
徒手格斗她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用马鞭绑着她，我打她，我咬她，我甚至哀求她不要离开我。
可她只是瞪着我，眼眸冰冷至极，不再有百合的光彩，倒像是看着战场上的敌人。
我害怕了。
我撕开她的衣服，进入她的身体，疯狂的索要。
我要驯服她，我要让她给我生孩子。
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美好，可她不再享受我。
博尔汉进屋求我放了他女儿，我更加疯狂的打她，我让博尔汉滚出去。
博尔汉出去了，我冲她大喊：“你们阔族现在只是我手里的蚂蚁罢了，你明不明白？”
她仍然不说话。
一夜折磨，她不哼一声。
我恨极了她，恨极了阔族。
出门我就下令削去博尔汉阔族王位；削去她的正妃位；撤掉所有的阔族将军；命令我的手下休掉他们的阔族妻子；
命令拉古带着阔族人滚回草原。
包括她和她病得快死的父亲。
可我一直在等她，我在等她来认错。
我要逼她服软，求我把她留下。
她又一次违抗我的意愿，我在城门拦住她时，她正和她的父亲坐在马车上，身上背着憔悴的包裹。
“你认错，我就让你留下。”
我给了她台阶。
可她只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便令车夫上路。
我命人杀了车夫，她自己走到前面驾车。
我命人杀了马，她眼也没眨，扶起她颤巍巍的父亲走出了城门，只留给我一抹骄傲的背影。
我气得几乎发疯。
既然她铁了心要回草原，我便让她好好感受她的草原。
我命令拉古处死她的所有部下；不准任何阔族部落收留他们父女；不准他们在阔族的土地上放牧。
我要逼她，我要灭她的锐气。
我要让她明白，除了我身边她哪也不能去。
几年厮杀，几年争斗，我没有空闲功夫理她。
我想，等我登基称帝，再与她和好。
终于，我要登基为帝了。
我需要一个女人来做皇后。
虽然我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海琳珠，但我知道我无法实现我的愿望了，丞相的女儿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
可我会把最受宠的贵妃位置留给她。
我让拉古带她回来，
我想，吃了这几年苦她应该学乖了。
特别是她父亲死后，她孤苦无依。
她需要我。
但拉古带信回来，说几年前拓跋山为她放弃蒙落王位，两人在蒙落极寒之处一起生活。
那里不是阔族的地盘，阔族军队不敢挑起事端。
我怒不可遏，命我的暗卫去把她带回来，不惜任何代价。
暗卫终于把她带回来了，一同带回的还有我的儿子。
拓拔山抱着他们的孩子逃进了鬼城，暗卫没能杀他。
她静静地站在我面前。
几年不见，她更加美丽，圆润的脸上泛着月牙白似的光。
我想说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我原谅她，她却笑道：“你的军队冒充蒙落人杀了我母亲，你用你的权力逼死了我父亲。你是侵入草原的魔鬼，我唾弃你。”
恨和厌恶。
这就是她对我仅剩的感觉。
我知道我的百合再也不会为我开放了，但我不会让她离开，于是我抱走了我的孩子。
我竟然用我们的孩子来威胁她。
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登基大典，皇后带着众妃向我跪拜。
她也跪了，她终于向我下跪了，却是因为皇宫里的那个孩子。
我终于能拉着她的手俯视天下苍生，虽然我身边还有许许多多其他女人。
但我一直只爱她一个。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定能重归于好。
长长的庆典让我疲惫不堪，皇后无比端庄地坚持着。
可我从下面那些惊讶万分的臣子眼里看到，海琳珠，她竟然在我的登基大典上睡着了。
而且，睡得自自在在。
头枕凤椅扶手，仰头恬静地闭着双眼，唇角还微微带着笑意。
任长长的袍子四处洒落，倾国倾城。
从此，海贵妃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女子。
费力地从大臣们手上救下她的命，我认了。
我攻城略地，杀人无数，登上九龙至尊之位。
但我拿她没办法。
她喜欢住在冷宫，我便让她住在冷宫，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得宠的彩妃去冷宫炫耀，待我知晓已经太迟。
赶过去只看见干净利落的一刀划破彩妃的脖子。
她舔着刀上的血，笑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她虽上过战场，可何曾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女子下毒手？
于是我觉得她疯了。
御医诊断，她确实疯了。
她开始意识不清，开始求着见我。
见了我，她又求着要见儿子。我答应了她，三天两头把孩子带给她看。
有儿子在身边，她会安静许多，也不会反抗我。
有时我甚至可以抱她一会儿。
疯了也好，疯了我们才能找回昔日的宁静。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过下去。
一天夜晚，手下来报，她半夜起来嚷着要见儿子。
我忙着看奏折，让人把孩子抱给她。
一会儿暗卫来报，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急忙冲向冷宫。
刚到冷宫门外，就看见了院墙下，身穿红色劲装，背着儿子的她。
四周弥漫着奇异的香味，我身后的宫娥太监一个个倒下，我也假装体力不支。
“我不想杀了我孩子的爹，所以我不杀你。知不知道传说中的大雕，你今天能见着呢。”她神采飞扬，满脸都是对自由的期待。
天上一声长啸，一个黑点从天而降。
骑大雕逃出皇宫？
世上只有海琳珠能想出这么匪夷所思的办法。
看着她跃上墙头，我急忙唤出暗卫。
她应该清楚逃出去并不容易。
大雕一旦飞上天空，弓箭根本射不到。
但我可以阻止她骑上雕背。
她在赌，赌我会不会阻止她。
暗卫递给我一张弓，她发现了后面的声响，回过头来，脸上仍然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微风轻拂，吹起她的头发、衣服。
月光笼罩下，她好象随时准备羽化登仙。
这个女人是我的，可我却从来没把握能抓住她，抱紧她。
拉开弓弦，箭尖不停地颤抖。
“留下。”我说。
“不自由，宁勿死。”她坚定地答。
突然，趴在她身后的儿子哀求道：“阿娘，我不想走。”
我大喜。
我的儿子，当然帮着我。
可她不为所动，笑容依然无比坚定。
难道她对我，真的没有半分留恋？
天上的黑点越来越近，我咬咬牙：“不会让你走的，就算只有身体，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
箭枝瞄准她的肩膀，“嗖”的飞出。
她飘然跃起。
不是跃向大雕，而是用胸膛迎向箭尖。
一箭穿胸，她颓然飘落，像一只被暴雨撕碎的蝴蝶。
我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
她留恋地目送着天上的黑点在暗卫们的箭雨下远去，喃喃地说道：“早就知道，回不了草原了。”
“别说话。”我死死按住她的伤口，想阻止鲜血涌出。
“你不会死的，我不让你死。等你好了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每天都呆在我身边。”
“那我肯定要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冲身后大喊：“怎么御医还没来！再不到，杀，杀、杀！在这的人都得死。”
我发现我竟然流泪了，干涩的心脏阵阵发痛。
就算我得到天下又怎样，我连最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忽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眸里第一次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不要杀寒君，不要让他死在宫廷斗争中，求求你，保护他。”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求我，竟然是让我别杀她的孩子。
求我别杀我自己的孩子？
这是多么大的笑话。
我又哭又笑：“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听话，留在我身边。”
她淡淡一笑，手掌慢慢滑落：“走不了了。”
芳魂随着她的体温渐渐飘散。
……
我处死了彩妃的妹妹莹妃，因为她姐姐想欺负我的百合；我处死了那天当值的御医，因为他来得太慢；我处死了在场所有暗卫，因为他们办事不力，留不住我的海琳珠。
至于我们的儿子，我告诉他，若他是我和海琳珠的儿子，他便能在宫斗中活下去。
我特地命人修建了百合谷，我把她安置在百合谷里面。
她就睡在那漫山遍野的百合花下。
每次我去陪她，她都会到我梦里来。
她说过，她走不了了。
我的海琳珠，我的百合，终于只属于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