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与孙悟空》凤武鸿飞

10、影响

　　桃猴带着小猴儿来拜谢过六耳后，就回了猴群，一群猴儿围拢一处，对着刚刚出生的小猴儿嬉闹玩耍，十分欢快。那欢快的声音隔着洞门都能隐约听到。

　　六耳轻笑，可扭头时，却明显愣住。

　　妖猴正盯着他看。

　　“怎么啦？”六耳狐疑。

　　妖猴摇头：“没什么事。”
　　又再看了六耳一眼，才转过身去。

　　六耳困惑，倒也没问。

　　入夜，圣佛洞中寂静一片，洞外的猴儿们也早已歇息。

　　忽地，妖猴突然出声：“六耳，你为何会受发……情季的影响？”

　　已经快要歇息的六耳猛地睁眼，就看见躺在身边的妖猴此刻正睁着眼盯着自己。

　　而那一双，虽让六耳觉得陌生，却又不得不承认当真是十分好看。

　　花果山的美猴王，当真是名不虚传，美貌无双。

　　“谁跟你说俺会受发……情季的影响？”六耳闭眼转过身去背对着妖猴：“俺可是佛爷，已经成佛了，哪里还会再受影响。”

　　“是么……。”

　　妖猴呢喃，也不知道是不是不信。

　　六耳默了默，突然又道：“我原为灵石所生，自来无性，所以怎可能会受发……情季的影响？更何况，如今我已成佛，更是不可能了。”

　　“成佛了未必就不能成魔。”

　　六耳一愣。

　　妖猴又说：“无性的也未必就无心。”

　　六耳扭头看他。

　　而妖猴，那双精致漂亮的火眼精金就盯着六耳：“即是有心，就有七情六欲，性也随之而来。”

　　“齐天……。”六耳愣住，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妖猴自己却愣了。

　　“我好像，曾经在哪听过？”

　　六耳伸手，捧着妖猴的脸：“你说的也对，也不对。”

　　妖猴睁眼盯着他看。

　　六耳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便是有心也无情爱，怜悯众生，不渡痴儿，有心似无情，有爱似无心，明白吗？”

　　妖猴眨眨眼，那双火眼精金，诛杀妖邪时凛冽无双霸气威仪，而若无杀气，便显得精致艳丽好看昳丽。

　　六耳以为他听懂了，可好一会……

　　妖猴：“你成佛前交……配吗？”
　　六耳：“……。”
　　妖猴：“有何感觉？”

　　六耳再憋不住。
　　“睡觉！”
　　他凶了。

　　妖猴嘴角上扬，似乎轻笑，待得六耳再看他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年，大雪封山。

　　峨眉山上处处净白。

　　修养了将近一年，六耳身体恢复不少，只是当初被他抽出了半魂仍旧还没能修炼回来，相比之下，妖猴的身体，已经彻底实化了。

　　他不再是那恍若虚幻的幻影，而是真真实实的实体了。

　　面对妖猴这般的进步，六耳不得不感叹一声，当真是连如来都感觉棘手，只能禁锢而无法抹杀的灵猴。

　　雪地间，六耳看着妖猴拿了棍子在那里练武的身影，他一时间不由得拧紧了眉。

　　依照妖猴这飞一般的进度，他若重新修炼起来，只怕西天如来，迟早都会发现他的踪迹，那到时候这峨眉山，就藏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