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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三世 (11) ...
许四郎的确带人追到了这个大城中。
他开始时布置了人去追踪那些不是通往京城方向的道路,结果最后顺着许府的马蹄印,却上了通往京城方向的路。许四郎大骂这帮人胆大包天,难道想到天子脚下找死吗?许府在京城的势力滔天,你们这是自投罗网!
他知道许远离开的匆忙,肯定没有多少银钱,一定需要典当,进了这个大城,他就让人去当铺逐个询问。可惜收了小玉器的当铺掌柜和玉店老板都怀疑那些乡巴佬是偷了别人的玉器前来销赃,他们没有把玉器放在明面上不说,有人来询问是否曾经有镖师模样或者少年人前来典当,也一概否认。最后,许府的一个家丁在一个当铺里看到了件陈列的衣服,觉得像是府里的:奢华灿烂,布料高级,就回来告诉了许四郎。
许四郎亲自去了当铺,让瘦伙计将那衣服拿过来翻看,果然在袍角内找到了一个记号——许府绣娘做出的衣物都得绣上属于自己的特殊印记,以便日后查对。他脸色阴狠,把满脸相似神情的瘦伙计给比下去了。
瘦伙计在紧绷的脸上用力露出些谄媚的笑容,等着这位看起来十分富贵的公子来问话。
许四郎根本不想直接问这么个下等人士,对旁边的家丁看了一眼,家丁上前问道:“是什么人当了这衣服?!”
瘦伙计心说这是抓贼的追来了!真不该接了这衣服!他陪着小心说:“是个乡下人……”他把洪虎的样子说了,怕来的这些人把他当销赃的捉了,忙把与洪虎的对话也讲了下:“那个人说是帮着他小兄弟卖的……”
许四郎狞笑——与外人称兄道弟,来害本家!
瘦伙计想让这些人赶快离开,忙提供了下他们的去向:“那天走时,他说去喝酒……”
许四郎拿起衣服扔向一个家丁,转身走了出去。随着他的十几个人也呼啦啦地走了。
瘦伙计的笑容没了,等人都走了,才大骂那个乡下人是个扑街衰人——他损失了五两银子。
许府的人走遍了城里的酒楼也没找到一个他们见过的镖师,再到城周围搜索,就找不到马蹄印了,他们失去了目标。
此时许四郎也知道对方肯定是虚晃了一枪,可恨那帮土气的乡下镖师,也敢跟他玩花招!再折回去寻找大车什么的,就已经晚了:沿途什么也问不出——谁还记得七八天前的事情?
年关时,许四郎带着人无功而返,对外,许府只说四房嫡子病死了,司马氏的孩子成了嫡子。可许府所有的下人们都知道许远跑了。过了段时间,京城里也有人听说了这事。但是四房是许府中最没用的一□□个嫡子也一向名声不佳,没几个人对许十五有很大兴趣,流言蜚语不久就消停了。
洪虎等人钱财富裕,一路住店吃食马料都不愁,相继兜着圈子回了家——中原西北的一个叫固原的城镇。
洪老大的媳妇崔氏三十七八,膀大腰圆,面如满月,一双杏眼,两道弯眉。她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儿子。洪虎最大,马上就要十八了,已经定了亲事,准备年底成亲。次子洪豹,十四岁,小儿子洪鹰才七岁。
吃过了午饭,崔氏让二郎带着小郎去邻家玩,自己在厨房洗了碗筷,就到灶上揉面,准备晚饭。忽然听见大门一片叫嚷,崔氏算着该是丈夫和大儿子回来了,手也顾不上擦,带着面渣跑了出去。果然见洪虎一副高傲的样子下了马,大声喊:“娘!我回来啦!”
崔氏立刻高兴得流眼泪,手上有面,只好用臂弯去擦,又看洪虎的身后……只有一匹马。洪虎看到娘的目光,不在乎地说:“就我一个,我让张叔王叔他们回家了。”
崔氏的脸白了:“你……你爹呢?”
洪虎哈了一声:“他……没回来。”
崔氏失声叫:“啊?!你什么意思?!”
洪虎啧声:“娘!你又瞎担心!进屋我跟你说!”
崔氏见洪虎笑呵呵的样子,觉得该是没事,可是这是大儿子头一次走镖,他爹怎么能与他分开呢?!一定是出了大事!崔氏战战兢兢地跟着洪虎往屋里走,忍不住抽泣。
洪虎撇嘴:他们的娘这性子真是太多愁善感!明明是个身材强壮的人,可是动不动就叹气哭泣,一有什么事就往坏处想。爹说过她好多次!她总是这样!可爹背后也跟自己说过,娘是因为失去过孩子,伤了心,平时要多体谅她。
洪虎进了屋,等崔氏哭啼啼地坐了,说道:“娘,您哭什么!爹只是没与我们一起走。”
崔氏抬起头看洪虎:“为何?”
洪虎犹豫:现在就告诉爹捡了两个孩子,还是等爹回来自己说?这事可是个秘密……
崔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他……他是不是有人了……”丈夫一天到晚在外面走,天南海北的!他又长得那么好看魁梧!肯定少不了小娘子……
洪虎望天了:果然!从小他就知道他娘喜欢猜疑爹有女人了,爹总说没有,可是娘还是一再闹!他就不明白娘为何有这毛病!这么壮实的样子哭来哭去,他就是个大孝子也看不下去!洪虎说道:“不是女子啦!他就是救了两个孩子……”
崔氏不解地皱眉:“救了人是好事,怎么不一起回来?”
洪虎实在忍不住了,看看窗外,院子里没人,才在崔氏耳边压低声音说:“您可不能对别人说!那两个孩子在被人追杀呀!一个受了伤,一个还小,爹让我带人引开追兵,他自己和一个郎中带着他们走了另一条路……”
崔氏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嘴呆在那里,忘记喘气……
洪虎忙说:“娘!娘!”
崔氏脸惨白:“那他们要是追上了你爹可怎么办?他就一个人……”话未说完,泪流成河!
洪虎一向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敬仰——在外面走镖!多威风!在他眼里,父亲是不可战胜的!他还真没为父亲担过心。现在见母亲怕成这样,不满地皱眉道:“娘!您别咒我爹呀!我可没说他有事!”
崔氏的眼泪一下被吓了回去!她使劲呼吸了几下,颤着声音说:“没……没事……”
洪虎说:“当然没事!我爹,他什么都懂!娘,我可跟您说,这事千万不能说出去!”
崔氏啄米一样点头,洪虎小声说:“等爹回来,他带的那些人可要说是被路匪劫了,碰巧让爹救了……”
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尖叫:“大哥!回来啦?!”“爹!大哥!……”
洪虎起身,抱起冲过来的一个小孩搭在肩上,又将另一个大孩子揽了腰抄在手中。洪豹头朝下大喊:“放下我!放下我!”
洪虎哈哈大笑,放下洪豹,也想放下洪鹰,洪鹰却吊着洪虎的脖子耍赖:“别放我!”洪虎骂道:“你多大了?还要抱,日后爹会带回来一个孩子,才三四岁,比你小多了……”边说边往外走,“我给你带了好多好东西……”三个孩子出了门。
崔氏低声哭,心中怕得要死,可不敢对洪虎说了。
过了一个来月,入冬了,洪老大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他们还在固原城南门外三里,就见洪虎-骑马奔过来了:“爹!爹!”
洪老大抬头,一点也不意外地问:“你娘让你出来等着的吧?”
洪虎点头说:“就是!二郎都被支去东门了!”他急不可待地将自己对镖师们的说辞告诉了洪老大:“爹!大家可是都这么说的,您一进城,别人问起来,您可别说露嘴了。”
洪老大满意地点头:“你小子变聪明了。”
洪虎得意地笑:“当然啦!您先进城,我去叫了二郎回去告诉娘!”他勒转马头,一溜烟儿地跑了。
与洪老大并肩坐着的曹郎中羡慕地说:“贵夫妇真是伉俪情深啊。”
洪老大皱眉:“你别这么说话!听着别扭!你听见方才他说的吗?你和那两个孩子在路上遇上的匪徒,其他人都死了,我路过救了你们。你们没地方去,才与我一起回来……”
车里,秦惟半躺在被褥里,听着他们说话,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景色。这里丘陵山峦的走势,很像前世的石城,看来洪老大不忘这片土地,还是回来了。
小石头跪在车窗前张望,问道:“是快到洪爷爷的家了吗?”虽然洪老大还是中年,但既然小石头叫了秦惟“叔叔”,他就得叫洪老大“爷爷”。
秦惟咳了一声,说道:“该是快了。”他倒是再没有发烧,但是咳嗽没好,还经常气喘。
小石头从车窗处下来,爬到秦惟身边,熟练地趴在了秦惟的腹部,脸朝着秦惟问:“那我们还会每天坐车吗?”他其实很喜欢在路上,每天能在叔叔身边坐着躺着,随时能看外面,露营时还能在野地里玩。他也想父母,可是每日有新奇的变化,让他没有时间伤感。
秦惟说:“不会了吧。”
小石头眨眼:“可我要和叔叔一起坐车!”
秦惟微笑:“你和叔叔也能一起在屋里呀。”
小石头在家时从来没有在白天见到过父亲叔伯,高兴地问道:“叔叔白天不出门?”
秦惟又咳嗽,脸上有些尴尬——他怎么成了家庭妇男了?可他知道自己这次该是落下病根儿了,他过去习武的身体能站着就不坐着,更不喜欢躺着,现在反过来了:走一会儿就累,天天躺着。他叹气道:“等日后我好些,再出门吧。”
小石头皱眉:“叔叔好了也别出门!在家陪着我!”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曹郎中回头说:“阿惟呀,在家养着吧。你这次是吃了以前练武的老本儿,哦,还有你僧人朋友的帮忙,以后,可就靠保养了。”没有老本可吃了。
洪老大点头:“郎中说的是,阿惟,你安心在家,你算是我干儿了,别见外。”
曹郎中有些忸怩地挪了下身体,小声问道:“嫂夫人真不会介意我先借住一段时间?”人家少年人有病、儿童太小才去白吃喝,自己怎么能也去住人家?
洪老大瞪眼:“我家我说话算数!你明白吗?我说你能住,你就能住下!什么叫借住?你住多久都行。”
曹郎中高兴得连连点头,可又有些担心地说:“你一下带回去三个人,你们家住得下吗?”
洪老大挥手道:“我们家地方大,你去了就知道了。”
曹郎中看着洪老大直接将马车赶入了大院,才明白洪老大的意思:什么叫地方大?这简直是个大空场!院子只有一进,可五间正房离了大门好远,院子里可以骑马兜圈子。
崔氏穿了一身浅褐色缝了深褐衣边的对襟裙袄,明显是新的,布料挺挺的,头上戴着两支银簪子,嘴上还点了胭脂,紧张地笑着,站在屋檐下。她身边站着两个男孩子,洪虎在院子里跑着指引马车:“爹!这边!这边!”
洪老大将马车在正房前横着停了,跳下车,撩开车帘,小石头先露了头,他已经穿上了鞋子,一下就跳了下来,回头伸手:“叔叔!”
秦惟真囧——大人和小孩都来帮他,他简直成了豌豆公主了。他在马车进院子时,也穿了鞋,此时一手扶车门,一手握了洪老大的手,慢慢地下了车。
洪老大已经这么接过秦惟许多次,可还是忍不住说:“小心小心!别崴了脚!”小石头扶了秦惟的腿,秦惟站稳后,小石头顺势拉了秦惟的衣服,躲在了秦惟大腿后。
秦惟抬头,正见一个中年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赵姐,此世竟然成了洪老大的妻子?!秦惟想起在现代世界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赵姐的老公,不知道是不是洪老大……
他并不知道前世老宫女在京城住了一段日子,虽然担惊受怕,可是因为十七皇子给她留了银两,她又做些针线,也算吃穿不愁。但后来,她听到了洪将军殉国的消息,就卖掉了在京城的房子,去了南方洪家所在,准备去陪着苗氏,算是对洪家再尽一次心。到了洪家的祖地,她见到了东来和小木,才知道十七殿下死了。那个自己从小就认识,帮助过许多次的孩子,那个虽然脾气不好,可唯独对自己不曾打骂,还让自己在府中养老,最后还给自己安排了居住的皇子,竟然死在了西北……老宫女哭了很久。
秦惟放开洪老大的手,向中年妇人举手行礼:“见过……伯母,我叫秦惟。”又侧身指腿后面的孩子:“这是小石头。”小石头蚊子一样哼哼:“奶奶好……”秦惟已经在车里教过他了。
崔氏本来欣喜万分——她日思夜盼的老公终于回来了!她忍不住一眼一眼地看面庞黝黑,相貌严厉的中年汉子,觉得夫君好看得不得了!她见洪老大去掀开车帘,一个孩子跳下来,这就是大虎说的小孩子了,那另一个就该是那个受伤的,难怪丈夫这么小心……
崔氏看着一个面容清瘦的少年从车中出来,突然头皮发麻,瞬间失聪,似是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她见那个少年对她行礼,立刻泪眼模糊,停了片刻,才对着秦惟一弯膝:“公子……有礼了。”熟练而自然,好像她已经这么做了多少次。她看向洪老大,开始抽泣,胸中无数悲伤喜悦,却没法述说。
洪老大过去总见崔氏哭哭啼啼,此时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奇怪,不耐烦地说:“你哭什么?准备好屋子了?”
崔氏用手背擦着眼泪点头:“大虎跟我说了……最西边的,是给郎中的,公子和小公子,就在旁边那间……”她本来已经将屋子打扫过了,床上放了被褥,但突然觉得房舍简陋不堪,少年举止有礼,明显出自富贵人家,他会不会嫌弃被子不是新的?
洪老大对身后的曹郎中说:“快扶着阿惟进屋,大虎!卸车!”洪虎答应着,过来牵着马去院子旁的马厩。曹郎中有些忸怩地也向崔氏行礼,崔氏边哭边打手势:“郎中不必多礼,你们进屋……”
两个孩子离开崔氏,喊着爹跑过来。洪老大笑着拍了拍两个儿子的肩膀,对秦惟说:“这是我家二郎洪豹,三郎洪鹰。”
秦惟笑着点头——那个二郎的年纪与自己原身许远相似,是前世洪虎的好朋友范庆,秦惟拿不准是不是叫哥哥,洪鹰还是个小孩子,对方没开口前主动就去叫弟弟也不是那么合适。
洪豹也只点了下头,洪鹰才七岁,被崔氏督促:“快叫哥哥……”可是洪鹰初见了父亲,太激动,跳着脚去拉洪老大的前臂:“爹!爹!”
曹郎中搀了秦惟一只手臂:“你进屋吧,这外面风冷。”他初到北方,觉得北风像是含了恶意,微风都刺人的。
秦惟对着洪老大说:“那我们先进去了。”眼睛扫过洪老大的院落——简直是前世清泉居前院的翻版。
洪老大被小儿子缠得分心,挥了下手,觉得面前的二儿子洪豹过于安静,怕冷落了他,笑着说:“二郎长高许多。”
洪鹰喊:“我呢?!我呢?!”
洪老大说:“没看出来……”
洪鹰抱了洪老大的胳膊往他身上攀登:“爹!您再看看!”
洪老大将他拉下来,指着拉着秦惟和拉着他的衣袍往屋里走的小石头说:“那是你阿惟哥,那是你小石头……”侄子?外甥?“你算是叔叔辈儿的,要……”
洪老大还没说完,洪鹰扭头看小石头,见小石头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把脸埋在了秦惟大腿后。洪鹰就放开了洪老大,跑到小石头身后一把抓了小石头的虎头帽叫:“喂!你怎么不叫我叔叔?!”他们兄弟都喜欢学父亲的霸道作风,洪鹰最小,一般没机会耍威风,现在竟然有了个小辈的,马上就实践了一下。
小石头被扯得头往后一仰,虎头帽被抓掉了,帽子下面松散的头发也被扯了一下,小石头哇地哭了。
洪鹰一见,转头就跑,洪老大气得两步追上去,抓了洪鹰,狠狠地打屁股:“你这混小子!”
秦惟一边向洪老大摆手:“大伯!别打孩子。”一手摸小石头的小脑袋:“小石头,别哭。”
洪鹰等了父亲许多日子,结果一见面,父亲竟然因为一个新来的孩子打自己!他也委屈万分——他平时与小朋友踢打滚爬,鼻子出血都没人抱怨,抓一下帽子怎么了?他气不过,也嗷嗷地大哭大叫起来。
崔氏眼泪未干,就陷入慌乱中——她脾气温和,平时不打孩子,洪老大打的时候,她总去劝。但现在如果她劝说的话,那小孩子可是与那位公子一起来的,公子会不会觉得她偏心?不知为何,她特别不想让那个公子难受:已经受了伤,没人疼爱,咋能不向着他呢?可洪鹰是自己的小儿子,平时磕掉一层皮自己都要心疼……也许他爹不会打那么重……但孩子哭得好惨……
洪鹰越叫,洪老大打得越使劲,洪豹有些不高兴——大哥不在,是他一直在罩着小弟。他看洪虎,可洪虎正笑嘻嘻地看热闹:秦惟是他的小兄弟,那孩子是自己帮着救的,人家没错,小弟太淘,正该打打……
洪老大打了十几下以后,扯着洪鹰的胳膊说:“去道歉!”
秦惟知道这事可不是小事!他们到的第一天,如果以小石头和洪老大孩子打架来开端,就是孩子们日后不记仇,也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赵姐前世对自己不错,可是此世人家有自己的孩子,人说老婆都是别人的好,孩子都是自己的好……
秦惟蹲下身,将抽抽搭搭的小石头抱在怀里,在小石头的耳边轻轻说:“叔叔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石头停止哭泣,用含泪的大眼睛看秦惟,秦惟小声说:“那个小叔叔特别喜欢你!”
小石头眨眨眼,明显不相信,秦惟脸贴着小石头的脸说:“真的!叔叔小的时候,喜欢谁就去抓人帽子揪人的头发……”
小石头撅着嘴问:“真的?”
秦惟点头,伸手轻轻地揪了揪小石头披着的头发。秦惟懒,平时也不给小石头梳头,小石头柔软的头发胡乱散着。揪完了,秦惟抱着小石头悄语:“别跟他说你明白,他会害羞的。”
那边,洪老大拉着洪鹰过来,推他到小石头身后:“道歉!”
秦惟也将小石头的身体转了半个圈,让他对着洪鹰,洪鹰扁着嘴,一脸不高兴。小石头依靠着秦惟的胳膊,低着头小声说:“我不介意……小叔叔如果喜欢……我把帽子送给小叔……”他从会说话时起,就被教导如何有礼,一张嘴,就把洪鹰甩出几里地去。
洪老大咬牙,真恨不得再打自己的儿子几巴掌,崔氏破涕为笑,说道:“儿啊,你日后要好好与小石头玩,这是多乖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孩子能与这个孩子相处,也许能学得斯文些。
洪鹰从没见过这么温和的儿童,立刻笑了,大咧咧地说:“我不要你的帽子,太小了!”挣脱开了洪老大,从地上捡起了小石头的虎头帽,过来给了小石头,然后拉小石头的手:“走!我们去玩!”
小石头一手抓了秦惟的袖子,失声道:“我喜欢叔叔!我要和叔叔玩!”
秦惟知道小石头黏了自己一路,不可能马上分开,拿了小石头手里的帽子给小石头戴上,对小石头说:“那你就在我旁边和他玩好不好?”
小石头摇头:“不好,我要叔叔抱着我和他玩。”
秦惟笑:“叔叔抱不动你了。”
小石头坚持:“那叔叔坐着抱我!”
洪鹰撇嘴:“真娇气!”
秦惟见小石头又要哭,忙点头:“好,好,我们先进屋,你坐叔叔腿上……”他从蹲着的姿势起身,突然眼睛发黑,晃悠了一下,曹郎中一把握住了秦惟的手臂,小石头抱住了秦惟的腿:“叔叔!”
秦惟忙挥手:“没事没事!我就是想喝点水。”
崔氏忙说:“我就去……”往偏房小跑去了。
秦惟又问:“有洗澡水吗?”他们这一路曹郎中怕秦惟和小石头着凉,一直不让他们在外面洗澡。现在到家了,秦惟真想好好洗洗!
洪虎说:“娘早就烧好了……可大概不够。”
洪老大不满:“那快去烧!我先洗,然后可以帮着那孩子。”
秦惟听洪老大这意思,自己还不能独自洗澡了?这也太尴尬了……
洪虎把他们的行李分别放入各自的屋子,又喊上洪豹:“走!去烧水!”兄弟两个到一边忙乎,洪豹小声问洪虎:“哥,那个公子……”
洪虎一瞪眼:“那是我的小兄弟,你要尊敬他!”
洪虎说得理所当然——那时他见到秦惟,秦惟是握剑的少侠,胸前带血,明显是与许府的人拼杀过,独自救出了忠良之后,洪虎心中自然对秦惟升起了敬重之情。
洪豹听了却很不以为然——他现在见的,是个弱不禁风的同龄人,实在无法看上眼!他听出洪虎如此维护那个人,很有些气闷——我难道不是你的亲弟弟?
在正厅,秦惟在桌子边坐了,把小石头抱在膝上,小石头就比洪鹰还高了一些。洪鹰去拿了自己的弹弓和小木头剑给小石头看,小石头从兜里拿出了些石子。洪鹰真心鄙夷!方才的憋屈一扫光,又跑去拿了泥塑的小彩人,自己藏的几枚铜钱……小石头大瞪眼睛,听洪鹰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为他一个个地介绍这些东西。
小石头的双手按住秦惟环在他身前的手,懵懂地点头,甚至在洪鹰大声笑的时候,跟着笑一下。
秦惟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虽然觉得百无聊赖,非常想念手机,可还是没打断他们。他知道孩子需要同龄的伙伴,不然周围全是成人,他们会感到孤独。小石头如果能和洪鹰成好朋友,也许就能有个比较正常的童年。只是,小石头长大后,卫家灭门的事,应该告诉他吗?……
请假!请假一天!!!家里来人,实在没时间修文。大家见到虫就帮着指出来,我看熟了,挑不出来了。先谢谢了。另外,不知道为何,回复评论时总说我参数不对,发不出去。所以无法一一回复,在此对大家说声谢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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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三世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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