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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番外 第七世 (23) ...

  •   快乐的日子如飞般过去,转眼方洲就过了二十八岁,的确就如许多人预见的,他因飞够了小时,技术考核一惯优秀,被放了机长。

      他虽然不是公司里最年轻就放了机长的,也算是极为年轻的机长之一,在国外简直无法想象。这里面许是有外界因素——正赶上了公司的多事之秋:一方面加飞航线,增多飞机,另一方面,一个机长因为家暴,女方闹到了网上,人们说公司纵容家暴男,公司不得不让他停飞,去处理民事纠纷。三个机长没通过年体检,需要休养。一个机长因为一连两个通宵打麻将,到了公司形容颓败,被命做检查。还有一个因为去嫖-娼,被人举报了,公司正在积极协调:培养一个飞行员不容易,还是要以教育为主……

      在这种情况下,像方洲这种飞够了公里小时数,看着又很可靠的青年人,能放就放!飞行员是个体力活,青年人如果有了经验,就要好钢用到刀刃上。

      年轻的机长从飞国内短途开始,方洲不用飞洲际了,与秦惟相处的时间又多了。当天飞一个来回,还能见一面。就是需要外驻,也在一个时区,不用因为时差还得等待说话的窗口。两个人特别高兴,为了庆祝,秦惟使劲挪腾假期,与方洲去温哥华看了父母。

      这是他自从婚礼后头一次探亲,秦念谭巧云因为新生儿,也无法脱身,说来,秦惟已经两年没见父母了,方洲倒是每年都跑两三次,让老夫妇很欣慰。

      家中三代,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才两岁,一屋子的热闹不用提。秦惟假期很短,临走时谭巧云哇哇大哭——这个儿子她最是疼爱,可却不在身边,见一面都难!她还能活几个两年?难道与孩子相处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她下决心等三毛过了三岁,她一定每年都回国住些日子!不然每次分别实在伤怀。

      赵虎和小颖婚后一年多,小颖怀孕了,是双胞胎。小颖反应厉害,不能闻一点儿油星儿,走过餐馆都能吐了。除了苏打饼干和水,什么都吃不下。原来胖胖的身材,三个月就瘦成了皮包骨。别人只吐三个月,小颖却没过那个劲儿,一不对口味就吐。赵虎急得找方洲学做饭煲汤,两个人试了许多饭菜,帮着小颖支撑到了38周,生了两个男孩。秦惟去看,认出是前世的洪鹰和洪豹,看来这家人缘分未了,这辈子又到了一起。

      又过了一年,秦惟被许教授打着骂着写了几篇论文,总结他在手术中的心得,其中一篇竟然被世界著名杂志柳叶刀采用了,许教授说这为他日后申请副主任医师打下了基础。副主任医师相当于大学里的副教授,企业里的高级工程师,秦惟过去对职称不在意,方洲成了机长后,秦惟倒是觉得自己该去争取那个头衔——可以与方洲对称些。

      方洲才不在乎秦惟的级别,他倒是希望秦惟能不求上进:这么懒的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做了那么多手术?你为何不统一一下?也能早点回家……

      两个人在一起几年了,可方洲还是觉得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人们都说伴侣处一段时间后就平淡了,方洲没觉得平淡,他和秦惟在一起时还是会心跳脸红!每次离开秦惟,他都觉得舍不得。完成飞行回来时就是在深夜,方洲也要回家,不在机场的宾馆过夜,就是为了早点见到秦惟。有时他在休假时会送秦惟去上班,还坚持让秦惟下班时给他电话,他去接秦惟,多十分钟也好……

      当然,在生活中,方洲表现得很高岭之花!他从来不像秦惟那样张嘴闭嘴地说“太感谢啦!我一定要肉-偿!你别拦着我!”、“你好可爱!来让我亲亲!”、“我太爱你了,我真想把你……”这种狐言狐语方洲一概不回应!——说什么呢!做不就行了吗……

      十月的一天,秋高气爽。

      方洲飞四休二,都是白天班,飞行前夜要回公司,在机场旁的公司宾馆住四夜。秦惟开车送方洲,停车在阴影里,两个人吻了好久才分开。方洲到了宿舍,等着秦惟回到家,在微信上说了几句话才睡了。

      天没亮方洲就起身去了机场,早上七点半飞机准时起飞。

      升空后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一周,方洲俯瞰着下面正在苏醒的城市,又一次升起了自豪感:这是他热爱的工作,他喜欢飞翔在天空中的感觉,虽然艰辛枯燥,还无法与爱人长相守……

      秦懒懒大概才起床吧?一定会听话地微波豆浆和昨天剩下的披萨当早餐吧?他多想给他热了端过去,听着秦惟说谢谢,两个人一起吃早饭……

      好在今天的短途单程不到三个小时,接着是清理飞机、加油,他当天就能飞回去,如果秦惟有空,还能来机场接他出去吃个晚饭,真比飞国际时好多了!

      方洲心情轻松,可即使这样,也没说多少话。他的副驾驶是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飞,也该快提机长了。对方洲这种摆酷有些不以为然,也不搭讪他,两个人在空中很安静地飞到目的地,小飞一进了休息厅马上打电话——与这么个人飞,真憋闷得很!

      方洲怕秦惟在手术,只给秦惟发了个微信。

      秦惟这天正好是门诊,见手机振动,看完一个病人,忙划开手机,看了消息,就给方洲打了电话。秦惟门外还有人等着,同屋小木就在邻桌,也没法说什么亲近的话,只说自己一下班就会去机场等着他,反正没别的事情。

      方洲让秦惟看机场网站上的到达时间,不用早来。

      两个人轻声细语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方洲听见那边副驾驶提高了声音:“你什么意思?怎么能这么说?!喂?!喂?!”小飞一脸怒气地看手机,方洲忙走了过去:“出了什么事?”飞行员如果有情绪动荡,比如离婚分手家人过世,都要停飞调整,因为在空中容不得任何失误。

      副驾驶有些仓皇地放下手机:“没……没……事……”

      一个老机长走过来:“真没事吗?如果心情不好,可以马上叫替补。”

      副驾驶使劲摇头:“真……真……没事……”他神情窘迫,老机长看了方洲一眼,说道:“你决定吧。”走开了。

      方洲微蹙了下眉,对副驾驶说:“你来,我们谈谈。”

      两个人走到角落坐下,副驾驶深吸口气,说道:“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我就知道不该让她回家。她父母一直不同意,因为我总不在城里,她是独生女,她父母说他们的女儿受不了这个苦。这次她父母肯定又说了一通,她说她也烦了,她和她父母过生日、她父母有什么事、逢年过节,我总不在,她说她跟没男朋友一样,她想找个能和她一起过日子的……”

      方洲默默地听着。

      副驾驶说了半天,讲到他和女朋友谈了快四年了,他都奔三十的人了,本来他都想结婚了……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停下来,两个人沉闷地坐了会儿,副驾驶说:“机长,我,我觉得我还能飞。”他原来都没叫过方洲机长,此时这么称呼,就有恳求的意思了。

      方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副驾驶的情况到了要停飞的地步了吗?条例上要求飞行员必须心态正常,机长有权决定停飞机组成员。方洲当机长没多长时间,还从来没有行使过这个权力。他认为如果一个人因为情绪问题停飞了,这人难免会给公司和大家留下个不可靠的印象。方洲知道副驾驶也想当机长,如果来这么一下子,大概就得再多等几年了……

      当然,方洲也了解感情的激烈。他自己经历秦惟那场虚惊时,幸亏在休假!否则他绝对无法飞行!副驾驶跟自己当初一样吗?

      方洲想了半天,问道:“你爱她吗?”

      副驾驶咂舌:“女孩子才总说爱!我就是觉得她什么都挺好的,家庭好,工作好,脾气也不错,配得上我。当然,真不行了,我也不会一棵树上吊死,也许我能找到更年轻的……”

      你倒想得开!方洲终于决定:“你跟我飞回去,在空中一定要用心!落地后去马上去心理医生那里做个测试。”

      副驾驶强笑:“好的机长!放心!咱们认识多久了?肯定不会掉链子!”

      因为这番谈话,副驾驶与方洲亲近了不少,两个人坐在驾驶舱中,副驾驶没话找话地问:“机长有人了吗?”

      方洲已经输入了所有的数据,舱门也已经关闭,只等着塔台的指令了,他看着驾驶窗外的跑道,轻轻嗯了一声。

      副驾驶有些惊讶,问道:“真的?她是谁?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们处的好吗?要结婚吗?”

      方洲的手轻触了下胸前——那里有在项链上的戒指,他无法说什么,只能又嗯了一声。

      副驾驶惆怅地看前方:“我又得重新找人!再次开始,烦死了!”

      方洲说道:“你比我厉害,如果他跟我说分手,我绝对不能飞了。”

      副驾驶晃晃头:“是的,我还能飞!没什么了不起的!”

      塔台给了滑行指令,两个人忙集中注意力,飞机慢慢地滑出停机坪。

      驶过两个弯道,飞机到了起飞跑道的起点。跑道笔直宽阔,正午的阳光和暖,可见度百分百。

      方洲和副驾驶再次检查了起飞前的准备工作,收到了起飞的指令,进行起飞操作。

      飞机开始滑行,渐渐加速,越来越快,接近起飞速度……

      突然,跑道前方,一架A330飞机横穿了进来!

      副驾驶失声说:“看!”

      方洲眉头紧皱呼叫塔台:“为何有飞机横穿跑道?!”

      塔台里也一片惊叫声!

      方洲的飞机正在飞速前行!已经到达110节(200公里每小时)!

      一瞬间,方洲已经意识到两架飞机距离太近了!他即使紧急刹车,十有八-九还是会撞上!他在驾驶台,他和副驾驶以及对面飞机撞击处的旅客必死无疑!他的飞机满载了机油,撞击后的大火……

      方洲咬牙说道:“起飞!”看距离,应该可以……

      副驾驶心情光棍,也豁出去了,说道:“好!”

      方洲继续加速!前面的飞机越来越近,他的飞机时速已经达到130节(240公里每小时)!方洲接过操纵杆,他平素无数次的推举力量训练在此时显露出了功力,他用力带杆到底,选择了以最大推力带杆起飞!

      飞机发出轰鸣,方洲已经将杆拉到了机械止动位,只能等着飞机做出反应。他的手如铁铸般攥着拉杆,眼睛亮如晨星,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急速接近的飞机,通讯频道传来塔台里人们的叫喊声……

      秦惟忽然心头乱跳,手出冷汗。他刚送走了一个病人,对叫号的小李说:“等一下!我觉得不舒服。”

      小李看秦惟:“秦医生!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小木看过来:“秦医生?!”

      秦惟腿发软,从椅子上往下滑,嘴里说:“我……我想躺躺……”忽然,他脑海里浮现出两架飞机成T型,一架正向另一架撞去。秦惟心如刀搅,眼泪瞬间就涨满了眼眶,他轻声呢喃:“洲洲……我的洲洲……别走!”

      小木和小李扶着秦惟在地上躺平,小木连声问:“你是不是心脏不舒服?!”他对小李说:“去找硝酸甘油!”小李跑了出去。

      遥远的寺院中,一阵疾风掠过大堂,两盏长明灯灯芯如豆摇摇欲坠,正静坐的老僧人忽然出声诵唱,他身边的人听出经文,也跟着背诵起来,一时间,悠扬浑厚的诵经声响彻寺宇……

      两机只相距几十米,在这种速度下,相撞只在数秒之间!

      可方洲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他死盯着前方,迎接死亡或生机。

      忽然,他听见远远传来一声“洲洲……我的洲洲……”方洲有些疑惑——他怎么能听到秦惟的声音?心念一动,比刹那还短,他的神识离开了驾驶舱!周围一切都是虚无,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却包含了所有的存在!方洲只有一个关注:阿惟!

      六世的渊源像瀑布般飞流直下,灌注入他的意识。弹指间,他再历前世,他陪着恩师出山,那个站在人群中的少年,在农舍孤灯下拿着刀沉思的神情……胡人帐中衰弱的小王子……剑光中的蓝衣少年……荷花映天里的白衣太子……对他流下口水的小匪首……窗下端坐着的书生,面容如玉……

      秦惟的声音回响:“……别走!”

      深渊边,秦惟将他拉回来,把他揽在怀中,秦惟的光温暖了他的黑暗……

      强烈的情感排山倒海般充溢了方洲的身心,他在意念中回答:阿惟!我不走!

      我们等待了这么多世,终于在一起了!我怎么会走?!我要和你厮守一辈子,给你做饭,让你抱着我入睡,一起在春风中散步……我们还有无数岁月!我绝不会走!

      机头终于昂起,机身离开了地面,如凤凰展翅般,雍容地升空,近近地掠过横在面前的飞机机翼,冲入了晴空。

      方洲缓缓地闭了下眼睛,现实的一切又变得清晰。通讯频道里人们发出欢呼,副驾驶长长地吁了口气,扭头说:“机长,这也就差了两三秒!我们离他们的机翼肯定没有十五米!那帮丫挺是怎么指挥的?!我们去哪儿?”

      险些酿成重大事故,该落地休息一下吧?

      方洲说:“按原计划飞行。”他得回去见阿惟!

      副驾驶呵呵:“是,机长!”

      一路飞行,方洲还是没怎么说话。可这次副驾驶不觉得方洲在摆架子了,而是真心觉得方洲稳得住!在专心飞行!

      其实方洲眼睛看着前方,可脑海里反复回忆着那短暂刹那间得到的信息。他想起秦惟讲的那些故事,他的那些梦……他理解了秦惟为何对他那么顺和,有事没事就抱着他;从来不对他发脾气,对他说话总是笑着。他如果生气了,秦惟会马上哄他;他们之间的那些游戏……他那么喜欢……

      他明白了自己脑中对秦惟无比热情的声音是哪里来的:那是他的灵魂,一见秦惟,就向秦惟扑了过去……

      秦惟缓过口气,对小李给药片摇头:“好了,我,我就是有点累。”

      小木见秦惟的脸上回了血色,后怕地说:“师兄!你可别倒下啊!”

      秦惟点头:“不会的,我得……我今天早点下班。”

      小木点头:“好,好,你回去休息吧,我替你接客了!”

      秦惟起来,看了挂了他的号的病人,就脱了白大褂,离开了医院。

      机场的网站说方洲的那个航班准时到达,新闻里已经报道了某机场险些出现两机相撞的重大事故,把临危不乱强行起飞的机长誉为力挽狂澜的“英雄机长”。

      秦惟的胸口还是一阵阵发紧,不见到方洲他就无法放心。

      航班出口处站满了人,有人手捧了鲜花,秦惟侧着身从人缝中往厅门处挤,几次惹得人们皱眉。他灵活机动,最后站到了玻璃墙外的栏杆处,能看到里面往来的机场人员,还有媒体,有人肩扛着摄影机。

      秦惟身边的人们相互议论着:

      “你是接旅客还是机组的?”

      “我接机组的,你呢?”

      “旅客,吓死人了!我一听说差点撞击就觉得不对,赶快找人打听,果然是我妈坐的那趟飞机!”

      “我侄女在飞机上……”

      “我女朋友……”

      “我爸!”……

      “你说这要真撞上了得死多少人!”

      “那机长真了不得!我得给他烧高香!”

      “可不是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救了多少人哪!”……

      一队空乘出现,秦惟仔细看……不是。一大队旅客陆续走过,里面又空下来了。

      秦惟望着方才空乘人员的走道,又过了二十来分钟,终于看到方洲走了出来。

      方洲穿着蓝色的航空制服,白色衬衫,打着灰蓝色领带,左胸处佩戴着金色的双翼标徽。大檐帽压在额前,戴着墨镜,右手提着个窄窄的银色公文箱,步履轻缓,动作从容。

      他身材修长,即使戴着墨镜,也能看出神采英拔,带着种刀锋般决绝和果敢的锐气。

      秦惟的心提到了喉咙处,使劲挥舞手臂:“洲洲!洲洲!”

      虽然隔着厚厚的玻璃墙,方洲像是听见了,向秦惟的方向微侧了脸,嘴唇微启,露出了笑容。

      秦惟又哭又笑,嘶声喊:“洲洲!洲洲!”他平时一向温文尔雅,此时就像疯了一样。

      方洲举了下手,几个人迎着方洲拦住了他的去路,方洲说了几句话,然后点了下头,迈步就往厅门走,几个人追着他问话,方洲不再回答了。那些人又去阻拦其他机组人员。

      出了厅门,方洲走向秦惟,人们让开道路,可相互询问着:“他是那个英雄机长吗?”“不知道啊,也没照片……”

      秦惟推开人,去迎方洲。两个人接近了,方洲放下箱子,秦惟一下抓住了方洲的双肩,连声说:“洲洲!洲洲!”他的夹克挤得发皱,头发也乱了,眼角还带着泪花。

      方洲摘下墨镜,看入秦惟的眼睛,说道:“我看到了。”

      秦惟眨眼。

      方洲轻声说:“我的十七殿下,我的小匪首……阿惟!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你!”他的声音深沉,目光晶莹:他此生只需去爱,不必有什么恐惧担忧。他的心早就向秦惟敞开,而带着前世记忆的秦惟从一见面就护住了他!就如婚礼上的那幅图画,两个人的心-水-乳-交-融,再不会分离。

      方洲过去不说爱什么的,一向隐忍而含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坚定而充满信心。秦惟的眼泪又一次模糊了视线,他哽咽着说:“我最心爱的洲洲!我爱你!”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他们的身边,人们叫着相识人的名字,去迎接自己的亲朋,往来不停,有人还碰到了他们。可他们在相拥中完全没在意,只全心体会着彼此的爱——坚不可摧,日久弥新,在人世的激流中为他们建立起了一处安然。

  • 作者有话要说:  完成啦!感谢大家!(鞠躬)
    我抓完虫后就不常上来了,如果不能一一回答留言,希望大家明白我深深地感谢大家的鼓励和喜爱!下篇文该是言情,如果很规矩,就在清水慢文,如果尝试,就在俺也试试。反正这两个笔名够用啦。祝大家心想事成!一切顺利!
    撞击那个梗来源现实,是南航的何超机长,好厉害!我深表敬意!为贴近科学,不敢胡编乱造,只好引用了新闻里的有关数据和专业动作的描写——在此注明出处!国航也有个机长,因为南朝鲜塔台错误,差点撞山,生生地把飞机拉了起来。他们是真的力挽狂澜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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