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新审是妖刀》秋朝

3、五虎退

　　“沙。。。主公大人。。。”五虎退试了试，终究还是不敢直呼沙华的名字，只得惭愧的低下头。

　　“嘛，算了。。。”沙华看着头低得只剩一个白色头顶的五虎退，叹了口气，随即又恶作剧般的，大手抚上他柔软的白色卷发就使劲揉搓起来。

　　“主，主公大人...”五虎退小声的叫着，本就留有几分红晕的双颊红的愈加厉害，心中的惭愧之意转眼间就被抛到脑后了。

　　待到沙华终于满足了心中毛绒绒的小欲望，才轻哼一声，将怀中的小白虎又丢回五虎退的手中。

　　“虽说那个丑狐狸说我是审神者，但是我对当审神者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着，沙华突然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黑眸中似有星辰流转，他以一种无比自豪得意的语气说道：“即便能驱使天下刀剑又如何？我已经拥有世间最好的刀了，与他相比，其他的刀简直不值一提。”

　　也许是这位新的审神者带给他的惊奇实在太多了，反倒让他忘了这么明显的异常。忽略心中泛起的妒意，这时的五虎退终于将眼光放到了他之前一直大意忽视掉的沙华的佩刀上来。定睛一看，他竟隐隐感觉主公大人的这把刀竟然和主公大人有几分神似。

　　刀装整体和沙华的衣服一样，采用的是黑红相间的配色。玄色作底的刀鞘上缠绕着血色的彼岸花，鲜红的纤细花瓣如同血痕般布满了整个刀鞘，给庄严肃穆的刀身添上了几分诡秘的凄美。但最令五虎退惊奇的是这把刀护手处的镡并未采用整体刀装严肃中略带妖异的风格，反而雕刻了一只猫咪正围着刀身团成一圈睡觉的慵懒摸样。

　　“唔，怎么说呢，和刀鞘相比，总有种奇异的萌感。”五虎退望着的刀镡，暗自偷笑着，“不知道这一点和主公大人像不像呢。”

　　察觉到了五虎退的视线落点，刚才还意气风发的身影顿时僵硬起来，语速也变的更加急促——

　　“反正我对当什么审神者没兴趣。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我来教你变强的方法你带我离开这里？”

　　“可是主，主公大人，五虎退也不太清楚怎么能...以前从来没有...”五虎退语带含糊的小声说着，话音未落，像是害怕看到沙华失望，他紧接着道：“如，如果果主公能带我去您出现的地方，可能就会有些头绪了吧。”

　　沙华看着眼前又不自觉低下头的五虎退，想着他头发柔软的触感，压下蠢蠢欲动的欲望，柔声道：“那就走吧。”

　　说完，不等五虎退反应就径自的向原路返去。听着身后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他不由得的扶了扶面具，放缓了速度，绮丽的狐狸脸上仿佛也绽开了笑意。

　　***

　　不知走了有多久，沙华突然脚下的步伐，手再次放上腰间，心中战意汹涌。

　　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回过头，对着已经拔出短刀的五虎退说道：“说好了要教你变强的，这次你就站在我后面好了，注意要看好我的姿势。”

　　说完，不等五虎退反应，他就大步上前，对着前方突然出现的几具蛇骨冲上去。

　　... ...

　　五虎退收起刀站在沙华的身后，手中紧紧着抱着小白虎，沉默不语的看着眼前那人凌厉又华美的舞姿，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愧疚中又夹杂着欣喜的奇妙感觉。

　　“明明，我才是该战斗的那一个。。。”他不禁想着，身为一把刀，从被锻造好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明白自己作为一把刀的职责——

　　战斗，为了守护持刀之人而战斗，哪怕为此粉身碎骨也不应退缩。

　　然而从出世起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知他只是一把刀，一件冷冰冰的兵器，却依然把他作为保护者的角色置于身后，为了他而战斗着。

　　“噗通，噗通，噗通——”五虎退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正在剧烈的跳动着，霎时间仿佛世界都已静止，唯独鲜活的心跳声在胸腔间激烈的回荡着。

　　“好开心，”五虎退的缓缓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轻轻的附在胸口，感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兴奋情绪，“真的好开心呐。难道...这就是人类所拥有的...幸福的感觉吗？”

　　想到这，他不自觉的再度抱紧手中的小白虎，双眼却专注的盯着眼前的身影，连怀中小白虎的微弱挣扎也未感觉到。

　　千百年来，不管是作为一把刀还是作为一个付丧神，五虎退总是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在不同的主公手中流转，毫无怨言的执行自己身为刀的职责。即使最后因为痛苦而暗堕，也从没想过置换审神者。但生平第一次，他突然有了自己择主的欲望。

　　“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个人...我不想放手...”

　　五虎退轻声呢喃着，这时他猛然想到刚才沙华说过的话，微笑的嘴角立刻被抚平，本来得知沙华不想当审神者他应该高兴才对的，不过现在——

　　“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呢？

　　害怕沙华听见，五虎退吞下未说出的话，蓦地又在心底自嘲：“也是，像我们这综已经被黑暗侵蚀殆尽的本丸，本来就是个令人生厌的地方吧。像我这样没用的废刀...又怎么能比得上主公大人的爱刀呢...”

　　一时间，一直用微笑遮掩的伤口再次被撕开，努力遗忘的记忆在脑海中翻腾。

　　“什么啊，竟然又出了五虎退。”

　　“真是浪费材料。”

　　“重伤了？无所谓啦，反正随便就能捞出一个。”

　　“真是占地方，还是碎了吧。我好不容易锻出的刀都没位置放了。”

　　为什么会成为付丧神呢？当一把无知无觉的、单纯的刀不是更好么？五虎退有时会这样想着。反复的被锻出来，反复的遭受到审神者的厌弃，又不断的经历碎刀时的痛苦，宛若没有解脱的轮回，但再次受到召唤时也只能顶着审神者厌恶的目光微笑的进行自我介绍...

　　“非常抱歉，主公大人，五虎退可能要违背您的意愿了。不过，只要您留下来，五虎退一定会成为您最忠诚的一把刀的，五虎退一定会让您幸福的，只要您留下来...”

　　这一刻，金色的眼眸似乎被周围的黑雾侵染，清澈的眼神变的晦暗无比。饱含恶意的眼神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沙华手中挥舞的爱刀...

　　仿佛是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怀中的小白虎终于停止了挣扎，细瘦的小身体却开始微微的战栗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刚刚杀完溯行军的沙华，像是感应到什么，握紧刀柄，对着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挑衅的说道——

　　“刚刚吃完开胃菜，现在终于要上正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