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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寒帅哥不姓寒,姓楚,楚水寒。
      这带几分湿气的名字跟他温文和熙的性格一点都不搭,真是矛盾,如同我姓乐,但我的人生一直充满悲剧一样矛盾。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赎了身,五千两银子,掰着手指头算,1两金=10两银,1两银=1吊钱=1000文铜钱,1文铜钱=0.2元人民币,五千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应该是,应该是……一百万。
      哇靠,难怪妓院开得一个比一个红火,比房地产业还赚钱,学学我的穿越同胞开妓院?……好象不行,我还得去演无间道。
      叹了口气,身上的毒仍是没解,每月十五才能拿到解药,交换条件是打入楚家内部上报我睹我见我闻我听,最好是能发现一两个惊天大秘密。
      出钱的是老大,我努力适应从娱乐业到服务业的转变,好在娱乐业带有服务的性质,服务业也有娱乐的味道,这个跨度不算太大,我相信我能胜任婢女一职,虽然楚水寒没有把我当婢女,因为他还是叫我纪姑娘,但有的人就不一样了。
      “喂,去给本小姐打水。”曲潋滟踢着坐在马车外的我道。
      庄秦楼无奈的声音响起:“潋滟。”
      曲潋滟道:“让她给本小姐打水是她的荣幸,真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赖上寒哥哥!”
      我失笑,想不到有遭一日这狐媚二字也能用在我身上,我觉得这是一种肯定、赞美,实力的代表。
      曲潋滟又踢了我一脚,“快去!”
      且去吧,她现在是小姐,比我高一个级别。
      我跳下车,拿起水囊,朝斜坡下的小溪走去。
      我赖?真不知道是谁赖!赛红大传结束后,曲潋滟硬拉了庄秦楼要跟她的寒哥哥一起走。
      两位千金小姐是家丁陪同来的,两辆马车,照理,表姐表妹一车也好说说话,我自个一辆,大家都清静。可她曲大小姐硬要拉我一起,碍她的眼刺我的耳。
      楚水寒骑马随行,现在不知道溜跶到哪里去了,曲小姐在看到一弯溪水后叫停了马车,硬说口渴要喝水,还非要我去打水,明摆着找茬儿。
      不就打个水,多大个事,咱当锻炼身体了。
      斜坡有点滑,一只手提着裙摆一只手拿着水囊,四处找落脚的地方,一个不慎连滑下好几米,吓得我扔了水囊放了裙摆,试图抓些东西来稳住身形,活该我倒霉,东西是抓到了,满手的刺,受痛放开,失去支撑点一滑到底,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头毫不掩饰地传来了大笑声,我想告诉她,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现在最好是少惹她,我尖了手指拈着水囊走到溪边。
      抖抖裙摆,一身的灰尘落入溪水,拔刺,清洗,上药,看着溪边几株植物忆起大眼睛来,哦,她说她叫林筱真。最后会面时的筱真很沮丧,因为她才排名第五,我只好安慰她,说那三甲是靠钱堆出来的,让她不必放在心上,她并未好过多少,我充当了一回心理医生,说得唾沫直飞丑态横生,她才解了心结展颜而笑,末了,依依不舍地拉着我让我有机会去福安看她。
      筱真是个好姑娘,一点也没为我曾经在青楼呆过排斥我,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去看她。
      拉回思绪准备起身,却在下一秒看见一只老鼠僵住了。老鼠,乐同害怕动物排名榜第三位,月觞城,就是那个冷血宫主,后来居上已升至第二位。
      不过,有绛色的老鼠咩?
      我看着它,额上的汗冒了出来,它额上似乎也冒出了汗,琥珀色的眼睛紧盯住我,身体一动也不动。
      它,冒汗?我眨了一下眼睛,它也眨了一下眼睛。
      我眨了两下眼睛,它跟着也眨了两下眼睛。
      卖糕的!
      我颤抖着开口:“你,你不要伤害我,我,我也不会伤害你,OK?”它在听到前面的话时点了点小脑袋,听到OK时脑袋一歪,似乎不明白意思。
      我慢慢起了身,后退两步,蹑手蹑脚似乎怕吵醒它一样往斜坡走去,余光还瞄着它的动静,伸手悄悄捂住屁股,生怕它想不通就窜上来,却不料,说是迟那是快,一道绛色的闪电瞬间劈中我衣袖,我抬手一看,它它它竟然咬在我衣袖上,我慌得甩甩甩,再看,还在,准备再甩,它抬起小爪子晃了晃,似乎在说别别别。
      我疯了么?竟然觉得这只老鼠能猜到我的想法。
      我甩甩头,再看,它也甩甩头,用一种纯真的眼神看着我。
      天啦,我真的疯了,好可爱,我竟然觉得它可爱。
      恐惧早被好奇、兴奋替代,我抬了抬手,向挂在衣袖上的它问道:“你,你要跟我么?”它点点头。
      看起来很好玩,嗯,收个小弟也不错。
      “好,我们来讨论一下命令和服从。”
      我告诉它,我的命令它得完全服从,另外,绝对绝对不能伤害我,当然,在不伤害我的前提下我也不会伤害它,它完全同意这个不平等条约。
      我心情大好,“放心,以后我吃香的你就喝辣的。”它不太明白,但是晃了晃爪子表示同意。
      盯着它出神,眼前忽然掉下一根丝样的东西,定睛一看,丝的末端赫然是我最害怕的肉虫子,“啊!”足以媲美Vitas的高音响彻云霄,腿一软就要瘫下地,一个泛着清香的温软怀抱将我接住。
      楚水寒关切地看着我,“纪姑娘,没事吧?”
      我已无力关心他的UFO速度,闭上眼睛强力镇压翻滚的胃。
      “纪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只感觉两指轻轻搭上我的脉博,我忙睁眼,挣扎着起身,“没事。”
      他轻声道:“我送你回马车吧。”
      我不否认我对他很有好感。一个超级大帅哥,为你赠药、送花、赎身,这种机遇在佛前苦苦求上千年都不一定得到,很想顺应上苍指示揩点油水,吃点豆腐,但是,我摇头,不想坐实狐媚的罪名。
      回到马车,曲潋滟嘟着嘴道:“寒哥哥,你去哪里了?都不跟我们一起。”
      楚水寒笑了笑,“随便看看。”又转身对车内的庄秦楼道,“秦楼,快到罗田了。”
      庄秦楼掀了帘子微笑道:“这下可好,有人负责花销了。”
      曲潋滟拍手道:“难得出来一回,要不是想多看看,早去叨扰表哥了。”又看了我一眼,“再看看有钱的表哥那里缺不缺人手,我也好去挣些省力的钱花花。”
      楚水寒看着她,“你不帮倒忙秦轩就已经很感激了。”
      庄秦楼掩了嘴笑。
      曲潋滟跺脚,“寒哥哥。”
      楚水寒转身上马,“走吧。”
      继续行进。
      曲潋滟收回目光,斜视着我,我默不作声,递上水囊,她哼了一声,接过,随手一扔,瞪着我道,“打个水也磨磨唧唧的,尽想着怎么使手段了吧,我真是小瞧你了。”又回头道,“庄秦楼,这都是你招来的。”
      车内无声,我能理解庄秦楼,是我,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看两手,还有些刺尖没挑出来,不过抹上那药后并不感觉疼痛,曲潋滟忽然一把捉住我的手,嗅了嗅后,瞬间换了幅面孔,“纪姑娘,你这药真好,能不能借我用用?”
      有人示好,当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从挎包里拿出瓷瓶,曲潋滟劈手夺了过去,脸上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神情,我赶紧跟她划清界限坐到马车边缘,就算这样,我也感到被眼刀刺了无数下,瞅瞅藏在衣袖里的老鼠,它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抬头看了我一眼后,用爪子扯着我的衣袖把自己盖好,然后眼一闭仰面大睡。
      目瞪口呆,这是新收的小弟吗,是我家大爷吧,……我的人生严重偏离了正常轨道!
      ——————————————同情乐同的分割线————————————————
      庄秦楼的哥哥庄秦轩亲切的接待了我们一行,我也被当作上宾一样接待,有点受宠若惊。
      庄家兄妹七分相似,都是柳叶眉,杏仁眼,只不过庄秦轩身上多了一种商人的沉稳和犀利,并不象庄秦楼的脸看起来就是一个美字。
      楚水寒介绍我时只说是纪姑娘,他并不询问我与楚水寒的关系,用过晚饭,我识趣地退下,把空间留给他们几个熟识的人。
      老鼠在桌子上捉自己的尾巴玩,我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托腮看了它半晌。它的尾巴不象其它老鼠是长长的一根,而是篷松的一大团,有点象松鼠的尾巴,我怀疑它是松鼠,可它四肢又不象,最后把它定位为鼠类的一种。
      它不管不顾地自娱自乐,丝毫不理会我,忍不下去了,指着它喝道:“大胆鼠辈,见了大人竟不参拜。”
      它停了下来,一步二步三步,慢慢挪到我手指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手指,卡哇伊!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把它翻了个身,用一根指头轻轻地拨弄它,它似乎很享受地滚来滚去。
      “你有名字吗?”
      无声。
      “没有……,那,你以后就叫展昭,好不好?”
      它毫无异议地通过。
      我们玩得很尽兴,直到它用一种可怜的眼神望着我,我才想起它没有吃东西。
      “展昭,你一般都吃什么?”我挠着它肚皮问道。
      笃笃笃,响起敲门声,“纪姑娘。”是楚水寒。
      开了门,“公子,有什么吩咐?”
      他好看的远山眉皱了一下,“纪姑娘……”
      我打断他要说的,“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的伤好些了吗?”
      我楞了一下,“哦,不碍事的。”
      “那药……”
      他是来要回那瓷瓶的吧,我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那药,我弄丢了。”
      他发出一声微不可闻地叹息,“对不起,滟儿不懂事,你不要怪她。”
      我一头雾水。
      他拿出一件东西——被曲潋滟拿走的瓷瓶。
      咦,怎么跑他哪里去了?
      他递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去接,伸到半途又往回缩,“公子,不必再给我,这原本就是你的。”
      他捉住我的手细细地看,“还有些刺,不挑干净以后会长在里面的,你等一下。”
      他转回来时带了一根银针,我糊里糊涂地被他带到桌前,他捉了我手细细地挑着掌中的刺。
      灯下的他,远山眉轻蹙,玉面通透,肌肤如上好的景德镇瓷器,刚开始我还能保持平常心抱着欣赏的态度打量,到最后,指尖徐徐传来他的体温,美人如画,肌肤厮磨,一种微妙的气氛漫延开来,我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眼神开始游移,咦,展昭呢?
      我叫了声,“展昭。”
      展昭不知从哪个方向跳上我手臂,他微楞,指了指展昭,“纪姑娘,这鱼信本就稀少,绛色的更是罕见,想不到你竟然有一只。”
      我指着展昭道:“鱼信?鲤鱼的鱼,书信的信?”
      他奇怪,“你不知道?”
      我摇头。
      “鱼信,生性活泼通人性,嗅觉灵敏,能跳跃、凫水,速度可比千里马,加以驯化后能传递信息往返书信。”
      我看了看展昭,它正跟我的衣袖奋战,它有那么厉害么?
      “这鱼信很难找吗?”
      他点头,“它们很机警,且随性迁徙,寻常的棕色鱼信已千金难求,更别说这种罕见的绛色,我也只在书里见过。”
      那他一定知道它吃什么了,“怎么喂它?”
      “书上说它杂食,什么都吃,不过特别爱吃坚果。”
      什么都吃就好办了。
      我从展昭嘴里抢救出衣袖一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公子,您……能不能帮它找点吃的?”
      第一,我不熟悉厨房,第二,我不想越级申报。
      楚水寒又走了一趟,带了些糕点之类的回来,我推到展昭面前,它激动得扑了上去,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展昭吃饱后又跳回我身上呆着,两眼滴溜溜地望着楚水寒,他微笑着向展昭伸手,展昭看了看,巍然不动。
      他颔首,“果然是有缘之人才能得之。”
      有缘?我瞄瞄展昭,我们纯粹是“狭路相逢”吧。
      展昭打了个呵欠,楚水寒起身,“纪姑娘,你的手还须再上一次药,可别忘了。”
      看了看桌上的瓷瓶,不好再推辞,“多谢公子。”
      他回头冲我一笑,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我在心里不停地念,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勉强道了晚安赶紧关上门。
      听得楚水寒的脚步走远,开了门,夜寂静无声,一弯蛾眉月挂在青冷的天幕中,有些孤独,又有些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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