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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 ...

  •   变成轮船那么大的石当当在夜空下飞过,上面坐着悠闲地吃着芙蓉酥晒月光的苏乃希。
      “当当,你还能变得更大吗?”苏乃希问道。
      “能啊,我还能变得比这大两倍!”石当当自豪地说着,飞得更快了。
      “我们来灵犀派才不到一个月,你就变得这么厉害了,为什么呢?”苏乃希不解地问道,记得在凡间的时候,当当似乎过了很久才有所变化。
      “在凡间,我除了吸取阳光,也只能靠你身上的纯阳之气温养着辣,可是你白天要上班,我一个石头可寂寞啦!虽然如此,在你身边还是比我在泰山上修炼快了十几倍呢!到了悠然山脉,这里灵气醇厚,可是连一根草里都有灵气的呢!现在呀,我帮门派里的弟子们送东西跑腿,他们就会送我一些丹药呢!希希你不知道,灵犀派真是非常非常有钱呢!这么好的补气丹弟子们随手就能送出手!还说到了他们这境界,能自己吸取灵气,补气丹就当个零嘴吃吃,有这么大的便宜我每天都捡得可开心了呢!等哪一天我能变得和泰山那么大,那么重,我石当当就能真正地施展泰山压顶来罩着你了!”石当当开心得小短手、小短腿都在空中扑腾。
      “嗯!当当,我等着那一天,你一定可以做到的!等我也能在灵犀派有一席之地了,我会尽我所能地护着你,把好吃的丹药留给你,你就不用每天飘来飘去地跑腿了。”苏乃希躺在石当当背上,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皎皎明月,觉得未来是很美好的,只要她潜心修道、吃苦努力,总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转眼便到了明月湾,这里经过了上次一站,早已了无生气,没有了半池莲花,也没有了夏虫低吟,平静的水面上依旧是映着皎皎明月,孤零零地闪着一页扁舟,只是舟上什么也没有,那个赏月喝酒的身影不知现在何处。
      苏乃希有些担忧,她记得上次被螣清拉走时,那人鼻腔里,嘴里都是涌出的鲜血,那一战天昏地暗,迟蔚定是受了内伤,她已经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第三天了,没有人救助她,生死未卜。
      “迟蔚……迟蔚?你在吗?”苏乃希试探地喊道,这四周除了风声,并无回响。
      “迟蔚!你在就应我一声!”苏乃希把手拢成喇叭状喊道。
      “欸!迟蔚!快出来!我看到你辣!”石当当也跟着大喊道,他转过头去问苏乃希:“你在和她玩捉迷藏吗?我们还烤鱼吗?”
      “她为了我受伤了,我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样了……她已经一个人在这里三天了……”苏乃希咬了咬嘴唇,耳边还回想着那句:“老子的女人,死也不放手!”
      “嗷!找到她用就烤鱼吗?”石当当伸着头问。
      “对,找到她我可以把明天的晚饭都给你吃。”
      “哇!那看来她很重要了!”石当当说着就向上飘去,在明月湾四周岸边的树林里快速寻找着。
      “迟蔚!你如果在,就应我一声!”苏乃希在明月湾的枯萎的芦苇丛里寻找着,又飞奔进树林里,穿梭着,奔跑着,不住地呼喊着,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她这么重的伤能去哪里,只能在明月湾里……可是如果她就在明月湾,听到我的声音肯定会应我的,她说是为了我才过来的……”苏乃希这么想着,内疚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迟蔚不就是为了特意来寻她而送命的吗?!她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迟蔚,你出来好不好?我很担心你……”
      四周依旧是一片寂寂,苏乃希在树林里如风一般快速穿梭者,寻找着,明月湾周围的树林很大,两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半点迟蔚留下的痕迹。
      苏乃希回到了当初离开明月湾时迟蔚倒下的地方,她想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线索。那里有一片干涸的血迹,往东拖动了一段,是往明月湾的水里的方向,然后就失去了痕迹。
      她怎么就会凭空消失了呢?她到水里,是想回到东海吗?苏乃希想起迟蔚为她讲的东海和人鱼,想起她身着黑衣桀骜不羁的模样,眼下这个人却生死未卜。
      长时间的搜索,苏乃希早已走不动路了,她瘫坐在岸边,哭着说道:“迟蔚,我还想和你一起去东海,还想去听人鱼唱歌……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
      “迟蔚……你是不是回东海了?你最好是已经回去了,每次都是这样不告而别,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我就……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苏乃希突然想起,迟蔚上一次出现时,说是闻到她的味道就来了,苏乃希这么一想,就拿出一把随身带的匕首,划破了手指,将血滴入明月湾中。
      水底突然涌起遮天蔽日的巨浪,随后一根水柱直上云霄,仿佛龙吸水,随后,被吸上天空的水又尽数回到明月湾中。
      “你……你要干嘛?我还活着,你别做傻事。”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娃娃从明月湾的水里破水而出,飞奔到苏乃希身边。
      “你是?”苏乃希觉得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眉眼里说不出的熟悉。
      “我……我是迟蔚……”小娃娃说着红了脸。
      “迟蔚?!你怎么……变小了?”苏乃希诧异地蹲下身,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长得还有些婴儿肥的小童。
      “和那条老蛇妖一战,耗了老子半生修为,只能在水底疗养……本来不想出来的,丢人……看你要殉情的模样,我只能出来了……”小小的人儿讲着“老子”这样的话,虽然苏乃希知道迟蔚的心智早已是活了许久的人,可是看着她带着婴儿肥,头上还想着黄毛的样子,不禁就笑出了声,原本在离开时心里绽开的烟花一般的微妙情愫,此时也消散得无影无踪。
      “哇!希希,这是你的小情人?哈哈哈哈哈,长得还挺可爱的嘛~”石当当看热闹不嫌事大,还用小短手去戳了戳迟蔚的小胖脸。
      “滚!”迟蔚驰骋沙场这些年,几时被人这样戏弄过,只有不知死活的石当当如此大胆。
      “滚就滚~”石当当说着,圆滚滚的身躯就在迟蔚面前翻滚起来,一边滚,一边还叫嚣着:“你会嘛?不是每个人都能滚的?”
      迟蔚正要发作,没想到被苏乃希一把抱起,苏乃希母爱泛滥地说道:“你变成这样都怪我,我怎么能留你一个小孩子在这里呢,跟我去雪玉峰吧,我可以照顾你,直到你变回原来的样子”
      “什么小孩子,你是老子的女人!”迟蔚对这一人一石深感无力,明明是这么霸气的话,可是偏偏说话的声音带着奶娃娃稚嫩的童音。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两天没吃饭吧?我这边还有些芙蓉酥给你吃。”苏乃希拿出最后五块芙蓉酥全给了迟蔚,石当当只能挠挠肚子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
      迟蔚的小胖手接过芙蓉酥,背过身塞到嘴里就吃了起来,苏乃希看到这个小小的背影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股做老妈子的心情就油然而生。
      “我不要去雪玉峰,遇到这老蛇妖还不被她笑话?!”小小的人儿倔犟地扭过头去,高冷的神情在这小孩身上多了几分童真。
      “我们不见螣清,我这段时间住在掌门的云生殿,螣清她不会过来的,你别怕。掌门是个温柔的人,只要你乖乖的,她就会对你好的。”苏乃希哄着迟蔚,还摸了摸迟蔚的头。
      “什么掌门不掌门,本……我才不稀罕呢!又不是怕那蛇妖,就是看见心烦罢了。”迟蔚说话时眼睛扑闪扑闪的,睫毛长长的和个洋娃娃似的,相比于成年以后眼角上翘、眼尾上扬的桃花凤眼,现在带了几分孩童的可爱和稚拙。
      苏乃希很快领会了迟蔚的意思,就是别扭地同意了:“好喽!那我们就出发吧,呐!当当身上很软,一般人当当可是不给坐的,当当是不是呀?”
      “对呀,灵犀派上下谁不知我石大爷,威风着呢!”石当当说着飞得更快了。
      “不就是一颗小石头么……”迟蔚戳着石当当软软的身体,又在上面滚了几圈,总觉得做个小孩似乎比做蛟王要来得轻松点,反正谁知道她就是东海蛟王呢?
      “别戳,痒哈哈哈哈哈!”石当当笑得掉下去了一截,又稳住。
      某个调皮的小孩子又戳了起来,“哇哈哈哈哈哈哈你住手!”天空里回荡着石当当鸭子似的扁扁的笑声。
      “小孩子,不要欺负当当。”苏乃希笑着拉住迟蔚的双手,某个小屁孩才住了手,月光下,某个小孩子乖乖地被苏乃希拉着手,白玉似的小胖脸微微泛着红晕,她心想:“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亲近我,好像借着小孩子的模样也不错。”
      “迟蔚,你这么可爱,我看到心都要化了,小时候爸爸妈妈一定很喜欢你吧?”苏乃希拉着迟蔚的小手问道。
      “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爹……家里夫人多,孩子也多,哪有空来喜欢我。”迟蔚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不起啊……提起了你的伤心事。”苏乃希抱住迟蔚想给她一点安慰。迟蔚靠着苏乃希胸前的柔软,闻着她身上花草的清香,一瞬间脸上变得红扑扑的,没办法,小孩子的脸皮薄。
      “没事,我习惯了。”
      “万恶的旧社会啊,取那么多老婆干嘛,一夫一妻多好。”苏乃希感慨道。
      “一夫一妻?”迟蔚像是听到了一个新鲜事物。
      “这你都不知道?一夫一妻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对方,心里就容不下别人了,你可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们凡间都是一夫一妻的,如果是耐不住寂寞而出轨的人,是被大家唾弃的。”苏乃希耐心地为这个小朋友解说道。
      “没听说过,挺有趣的。如果是你说的一夫一妻,我母亲可能就不会那么早死……”迟蔚喃喃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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