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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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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两日,两日没来,又谣言满天飞,变成对她不利的局面。
现今因为她乔装,没有人认出她,所以她才能这般安全行走在街上,但不代表她能忍气吞声。
“果然是个祸害的索命鬼,应该把她杀了。”
“别胡说,杀人是可是要坐牢的,更不要说杀的不是人而是鬼娘。”
“对,当心她听见,把你也害死。”
街道,人流,露过的小孩都在骂她,是谁造谣的?
秦落衣想起了秦珍贞。
这种荒谬的除了秦珍贞,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扇了两耳光扇出病来,很不错的理由。
秦落衣冷笑两声后,继续前行,直到露过月香居。
月香居是丰城城内最有名酒楼,是刘府少爷刘子瑜名下的酒楼。
因为菜品丰富,味道上等,慕名前来的贵客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
当然,月香居只是丰城一家酒楼,隔着不远的醉仙楼也是丰城第二有名的酒楼。
这家酒楼的主人不清楚是谁,但传言醉仙楼的东家和秦府关系不错,甚至还有谣言传出,醉仙楼受到了县老爷特别照顾。
能获得官府特别照顾,也难怪醉仙楼能在短短一月之际和月香居平起平坐,甚至还有赶超的意思。
秦落衣在露过月香居时,就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几位装扮奢华的妇人。
其中一位穿着刺有金色牡丹的淡绿褙子的妇人印入秦落衣眼帘后,秦落衣笑了。
“秦夫人,真是苦了你,遇上这么一个糟心的事。”
“秦夫人也是心善,不然这鬼娘早就被官府抓去了。”
“对,秦夫人你就是太善良了。”
张玉兰一脸虚假笑容恭维着这些丰城贵妇,心里却美滋滋的。
秦落衣,谅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张玉兰微勾唇角后,轻叹气,道:“我现在不祈求别的,只望我那可怜的女儿能病好。”
“秦夫人莫伤心,令爱一定能好起来的。”
“对,令爱福大命大,说不准明个就好了。”
互相阿谀奉承对方,这是贵妇之间的交流,在张玉兰露出虚假的笑容时,一个贵妇开口了。
“不过,秦夫人总不可能这么放着鬼娘不管吧!”
张玉兰惊讶一下后,很快表现出一副怜悯表情,道:“只要她不再生事端,我也就忍了。”
“这可不行,秦夫人你就是太好心了,令爱才被害。”
“对,绝不能原谅鬼娘。”
“对,不能原谅。”
因为这句不能原谅鬼娘的话语太大声,以至于周围都开始议论秦落衣的不好。
近在咫尺的秦落衣完全无法忍耐这种莫名其妙的侮辱,看了看四周,见到小摊附近有水,抓了一些,擦了擦脸,露出一张白净的脸。
随后把头上的布袋扯掉,漂亮的黑发散开垂至腰间,然后冷笑一声,挤进人群,走向张玉兰身后。
“婶婶。”
张玉兰回头,秦落衣就坐在地上哭泣道:”婶婶,我知道错了,你别在传言我害了珍儿妹妹的谣言了。”
张玉兰没想到秦落衣会出现,还没开口说,秦落衣继续道:“婶婶,落衣已经把全部家业都给你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秦落衣,你胡说什么?”
秦落衣眼里挂着泪痕,抬头盯着张玉兰道:“婶婶,你毒害我的事落衣不会传出去的,也不会把你派人把我扔进乱坟岗的事说出去,所以,婶婶你别在造谣落衣害了珍儿妹妹,落衣已经咳咳……”
说话太长,呛到敲到好处,咳嗽的声音和那落魄的身影看着就令人心疼。
周围的人虽然不喜欢鬼娘,但刚刚那番话实在耐人寻味,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张玉兰。
张玉兰气的半死,但不敢发怒,只好耐着性子,装出一副老好人,上前扶起秦落衣,道:“落衣,快起来,你刚才那话是听谁说的,婶婶怎么可能害你,婶婶疼你还来不及。”
想要装疯卖傻,那看看谁赢到最后。
秦落衣哭泣道:“婶婶,我知道婶婶不是故意的,娘死后还让落衣多孝敬婶婶,所以落衣把该给你的都给了,还请婶婶不要在为难落衣了。”
再次跪下的秦落衣换来了所有人的质疑,而这质疑的对象就是张玉兰。
秦落衣,这个名字丰城城内不陌生,淳朴善良,端庄贤淑,是一位好姑娘。
本该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突然就说死了,如今这人从乱坟岗爬回来,就说明不是真死了,而是为了躲避杀害才……
贵妇间好像明白了什么,都不吭声,只把视线落在张玉兰身上,张玉兰也不是个软性子,被秦落衣这么刺激怎么可能不发怒。
“秦落衣,你别血口喷人。”
秦落衣咧嘴笑了笑,抬头露出一脸害怕,道:“婶婶,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婶婶,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不会再阻拦珍儿妹妹了,即便她说我是鬼娘,说我会害死人,落衣……落衣会听话的。”
最后一句声音完全是压低的,并且从秦落衣颤抖的身体来看,好像很怕张玉兰。
人群中有人看秦落衣可怜,开始提出疑问:“我记得这鬼娘的名号就是从秦小姐口里说出来的。”
“我记得也是,好像是半月前的秦府大门,当时不是说鬼娘害死了白夜村的黄婶吗?”
“那都是假的,那黄婶被花娘和黑狗所害,你们忘记前昔日才判了要砍了黑狗的头吗?”
“对,有这么一回事,当时我还去看了,那黑狗还不断把责任推到花娘身上,花娘伤心还和黑狗在朝堂打起来了。”
“竟然还有这回事,那现在这鬼娘害的秦小姐病倒是怎么一回事?”
周围人都在猜测,也在提出质疑。有人都开口说都是没有根据的谣言,还有的人说前些日才送了鬼娘,他活着好好的。
如此朝着秦落衣有利的话语在周围流出后,张玉兰就忍不下去了,也哭诉的说:“落衣,婶婶平日里对你不错,你想要什么婶婶给你就是了,你怎么能下对自己的妹妹下病咒呢,并且还欺骗百姓,你……”
“秦夫人。”旁边的贵妇扶住张玉兰,盯着秦落衣道:“你个鬼娘,还想害死多少人。”
秦落衣见软的不行后,站起身问道:“敢问这位婶子,你说我害死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秦落衣害死人了。”
贵妇要开口,却说不出话,秦落衣冷笑,“怎么,说不出话来,那行,我来告诉你,因为你家财万贯,普通百姓之言你懒得理会,像秦夫人这样高贵的妇人你才会相信,毕竟能捞到不少好处。”
“你乱说什么?”
“你说我乱说,那么你刚才的话又有几分真假。”
“我不听你这鬼娘的话,保不准你对我下了什么鬼咒。”
秦落衣冷笑,盯着妇人道:“夫人,好歹你也见多识广,难道不知,这种无凭无据的话胡乱说可是会坐牢的。”
“你……”
张玉兰拦住身旁的妇人,道:“落衣,你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我,得到好处。”秦落衣冷笑两声,道:“婶婶,做人要有良心,所谓因果循环,你曾经怎么对我和我娘的,他日你也会落得此下场。”
张玉兰蹙眉,秦落衣开口道:“婶婶,我娘的银子可用的心安理得。”
张玉兰不满道:“你娘什么银子,别乱说。”
“诶,婶婶,这怎么能说我乱说呢,我娘可是留了好多家产给我,不是你……”
张玉兰惊讶,心慌道:“你娘的家产我怎么知道,就那几间铺子……”
张玉兰沉默了,旁边的贵妇惊讶了,而秦落衣则是咧嘴笑道:“原来我娘真的给我留下家产。”
张玉兰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踉跄倒在丫鬟怀里,“头好晕,刚刚我……我说了什么?”
秦落衣噗呲笑出声,“婶婶,你别装了,再装脸都丢完了。”
张玉兰低头不理会,秦落衣笑道:“看样子婶婶很不舒服,正好,听说珍儿妹妹也病了,镇上的大夫我认识不多,但我相信楚先生一定能治好珍儿妹妹和婶婶你的病。”
楚桉会医术的事丰城都知道,所以也有人开口说道:“楚先生医术不错,前些日我娃就是楚先生开的药方治好的。”
“对对对,楚先生可厉害了,我娘多年的咳嗽几副药喝下去就好了很多,现在半夜都不咳嗽了。”
谈起了楚桉,周围百姓都放下了心,秦落衣咧嘴笑道:“婶婶,你也别等了,我现在就去请楚先生。”
“秦姑娘,你也不必去请了,楚先生正在二楼。”刘子瑜会出来,秦落衣没有想到,当然既然出来了,她也不会浪费这一次机会。
秦落衣屈身行礼道:“刘公子。”
“秦姑娘不必多礼,需要在下去请楚先生吗?”
秦落衣看了一眼张玉兰,笑道:“这种事怎敢劳烦刘公子,还是小女子亲自去请,免得落个不孝罪名。”
刘子瑜明白秦落衣话中意思,配合回答道:“这倒是在下疏忽了。”
刘子瑜和秦落衣这熟人见面打招呼的场景刺激了不少人,和张玉兰一同随行的妇人满脸惊诧。
“刘公子同鬼娘认识?”
“魏夫人说笑了,这里哪有什么鬼娘。”
张玉兰没想到刘子瑜会说这话,站直身体,还未开口,秦落衣先一步唤道:“婶婶,你别急,落衣现在就去请楚先生。”
“不必了。”
“婶婶,你可别拒绝,就算落衣卖掉全部家产也会救婶婶你和珍儿妹妹的,婶婶,我现在就去……”
“哼。”张玉兰走之前恨不得扇秦落衣一耳光,但最后忍住了,只能甩袖哼声离开。
而张玉兰这一走,同行的贵妇们也待不下去了,尴尬的离开。当事人都走了,留下围观的人都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秦府安排的一场戏。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原本就不信,就秦珍贞那天欺负两小乞丐的样子,就不可能因为两耳光给病倒。”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那两小乞丐还是被鬼娘所救。”
人群中有人投去歉意的眼神盯着秦落衣,秦落衣已经不在乎了,转身向刘子瑜行礼,感谢道:“多谢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