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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4 ...

  •   阿南看着镜中在脂粉厚厚遮盖下面,风华绝代的自己,一种陌生感竟萦绕在心头。

      精巧细致的五官,像是上天用心雕琢一般。若初月一般的细眉,粉红诱人想要浅尝的樱桃小嘴,白皙清澈的面容,最夺目的是她的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阿南有时也很不理解,自己明明手中沾满鲜血,杀戮无数,可为何还能保持如此清澈的眸子?

      “娘娘,你可真美啊。”为阿南梳妆打扮的宫女见着阿南的模样纷纷称赞不已。因为今日的册封大典算是阿南的出嫁礼,所以阿南自然不能在御书房的偏殿进行化妆,因此选在离御书房不远的一间宫殿之内化阿南的新娘妆。

      “是啊,娘娘,你就好像天上的仙子,奴婢们都不敢动手打扮您了,这样美若天仙的脸,怎可用凡物遮掩。”

      微微一笑,阿南说道:“既然凡物配不上本宫的脸,那么把妆容卸下来可好?”

      “可是娘娘,要是没有妆容,别人会认为娘娘有失风范的啊。”

      “无妨的,卸了吧。要是觉得我脸上妆容太淡,在我的的眉边花上一朵雪莲花吧。”

      “是,娘娘。”宫女们闻言,动起手来,不一会儿,一朵绽放盛开的雪莲花就这样开在阿南的眉边。

      不得不说,这些宫女的手艺真的很好,雪莲用银色的线条细细勾勒,花瓣的眼色用的是朱红,为了今日册封大典的喜庆跟吉利,额间细碎散落的头发刚好成为了雪莲花的花蕊,细致精巧,用心缜密。

      “娘娘的建议果真甚好,娘娘气质出尘,再配上这圣洁的雪莲花,既不显得失了风范,也不显得俗套。”

      听着宫女们的赞美,阿南只是微微一笑,眉间却盘旋着散不去的忧愁。更让阿南添了几分美态。

      “娘娘,我们来给你带上凤冠吧。”只见从外间冒出两个老嬷嬷来,手中端着一块喜盘,凤冠便赫然地摆放在喜盘之上。

      看着这顶由无数珍珠跟宝石编制而成的凤冠,阿南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那年她还是单纯无知的小巫女,在师父的保护下没经历过大风大浪,可同时她也在长大的途中,曾问起过寒陵墨关于凤冠的事情,想起来,那时自己真傻啊,明明知道自己是巫女,无法拥有普通女子的幸福跟戴凤冠的权利,却还是粘着寒陵墨问他关于凤冠的一切。当时的自己真傻啊,像寒陵墨这样的人,当时一定很厌恶自己的话题吧。

      四年前:“阿寒,那你们那成亲是怎么成的啊?是不是新娘也要穿红衣,戴花环啊?”

      “红衣是要穿的,不过她们并不是戴花环,而是戴凤冠。”

      “凤冠?凤冠漂亮吗?”

      “凤冠很漂亮,戴上凤冠的新娘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真的吗?那阿南能不能戴凤冠啊?”

      那天,阿南跟寒陵墨对于凤冠的话题最后以阿南是巫女,永世戴不上凤冠而终止,可如今,她能戴上了这顶凤冠,为寒陵墨戴上了这顶凤冠。

      “娘娘,来让奴婢们为您戴上凤冠吧,戴上凤冠,您就能去册封大典,正式封妃了。”

      “好,为我戴上吧。”

      凤冠很美,却很沉重,可偏偏令女人爱惜不已,宁可忍受着脖子被压断的危险,也要戴上这顶能让女子成为天下最美女人的凤冠。

      “好美。”阿南抚摸着凤冠上的明珠,轻轻赞叹道。

      “可不是吗,这顶凤冠可是先皇最得宠的太贵妃——玉皇贵妃在册封礼上佩戴的,这顶凤冠啊,可是先皇召集寒萧三百的能工巧匠,花了三年的时间,耗费无数珍珠宝石才得以编制而成的。当今的叶皇后册封的时候用的是太后的拿顶凤冠都没有娘娘这顶来得贵重,有心意。今日娘娘册封大典,皇便命人寻出了这顶凤冠,把凤冠重新擦亮了一遍,特来送给娘娘你作为册封大典时佩戴的。”

      听着嬷嬷的一番解释,阿南可以看出先皇对于玉太贵妃的宠爱,不惜劳民伤财打造出这顶凤冠,夺目程度更甚皇后的那顶。可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帝王的爱情能持续多久呢,先皇要是真爱玉太贵妃,又岂会任后宫三千溺水呢?

      “师父,师父。”正在阿南想出神时,谨行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阿南的思绪。

      “谨行,你来了。”

      “是啊,今日师父出嫁,我这个做徒弟的怎么个也得来陪伴师父啊。”

      “好啊,谨行,那你陪着师父一起参加完这场册封典礼吧。”拉着谨行的手,阿南柔和地说道。尽管这场册封大典不是真的让她从此嫁人,但在此情此景下,多少令人动容,而谨行,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娘家人,阿南自然是要她陪伴着才能安心。

      “恩,我就作为师父的娘家人,应当把师父亲手嫁出去的。”

      “贫嘴。”

      “娘娘,吉时已到,请随奴婢走吧。”

      “谨行,走吧。”

      “是,师父。”

      一大队穿着红衣,喜庆万分的人马就这样簇拥着阿南而去,却不知不远处,一双哀伤的眼眸紧紧注视着阿南离去的方向,不愿放下。

      “老大,我想通了,这辈子跟你注定无缘,但我却能做你的守护者,为你驱散一切的风雨,打倒一切的敌人......”

      可是,嗜阳的这一番话不会被阿南听到,听到又如何,嗜阳跟阿南注定没有结局。

      “师父,我好紧张哦。”谨行紧紧拽着阿南的玉手,手心满是汗。

      “傻丫头,这是你师父我的册封典礼,师父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诶呀,师父的事就是徒儿的事,今天可是师父出嫁呢,我这个做徒弟的怎么能不紧张啊。说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

      “谨行,师父算不得嫁人,谨行难道会认为师父会草草给人做妾。”阿南用只能她跟谨行听到的声音轻轻在谨行耳边说道。谨行的八卦大脑李可运转起来。

      “师父,我懂了,这是任务是吧?”

      “恩。所以谨行紧张什么,陪师父好好演完这出戏。”

      “师父,听你这么一说谨行真的不紧张了。师父你放心,谨行会陪伴在师父左右的,为师父保驾护航,令师父早日完成任务。”

      “师父相信我的徒弟,不过声音轻些,被人听到了可不好。”

      送嫁的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迎向无极殿,为册封皇贵妃而紧张努力着。
      当大队人马出现在无极宫前时,寒陵墨跟满朝文武早已等候多时。

      对于这位破了规矩晋封的皇贵妃,老臣们表示是千百个不愿意,破格晋封,实在是坏了老祖宗规矩啊。可是又想想这寒陵墨多年来一直荤腥不沾,娶了个皇后也只是把人家晾在后宫里面,洞房是至今还为洞过。这让自家有女有孙的老臣可急坏了。

      这些年来他们可是没少费尽口舌去劝说寒陵墨应该为皇嗣多多考虑了,应该充实后宫,这样才能子嗣延绵。可这寒陵墨就是不听,只要这些个老臣一谈起充实后宫的话题,这寒陵墨便跟他们打马虎眼儿,到头来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如今寒陵墨终于主动宠幸后宫女子,他们再是不满寒陵墨坏了祖宗规矩,也只得同意。

      一来答应了寒陵墨破格封妃,自家的女儿、孙女就有戏了。二来既然这名女子如此受寒陵墨宠爱,那么皇家子嗣的延续就有戏了。凭着这两点,老臣们就是再不满,也是咬牙同意的。

      可地北巫族的人可是不愿意了。巫主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毁了寒陵墨名声的把柄,竟被寒陵墨的一次封妃而变为泡沫浮影,计划又得延迟,这让他们怎能不气,可是心中再是怎么不爽,还是得咬牙同意,还得看着寒陵墨如何封妃,如何将他们的计划击碎。

      而一旁参加封妃大典的寒陵越,脸色平常,可这平常之下到底隐藏多少心酸苦痛,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今日要看着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情的女人成为他的皇嫂。心隐隐在绞痛。

      而叶兮尘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自己到底是皇后,现在冒出一个女人来跟她分享后宫的地位跟荣耀,长得竟比自己还要美上三分,这绝不能容忍。而且寒陵越为她受伤的眼神更让叶兮尘醋意横发。

      随着器乐声的响起,阿南踩着如曼珠沙华般火红的地毯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

      “臣妾参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众宫人的搀扶下,阿南顶着头上沉重却奢华万分的凤冠,朝寒陵墨行跪拜之礼,老臣以及宫人们也跟着一起跪拜。

      “平身。”

      “臣妾谢过吾皇。”

      “微臣谢过吾皇。”

      “奴婢谢过吾皇。”

      当司乐太监大喝一声行礼之时,阿南身边的一老嬷嬷上前走到距阿南半步前后的位置,牵着阿南的素手,领着阿南一步一步朝寒陵墨走去。

      寒陵墨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进的女子,竟是不相信眼前这名绝色女子竟是阿南。

      眉边圣洁、精致的红色雪莲,让原本恍若天仙一般的女子更添几分仙气,步若生莲,面若桃夭,眼前的女子,无疑是寒陵墨见过最美的女子。

      而此刻的阿南,也在打量着寒陵墨。

      尽管阿南一直贴身伺候寒陵墨,对寒陵墨那张冰块脸是看得都快免疫了,可此刻还是忍不住微微动容。

      因为是封妃大典,又是封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为了表示隆重,寒陵墨身穿红黄交替的金丝礼服,礼服上的飞龙用的却是黑线运用苏绣的手法绣成,穿在寒陵墨的身上更添一份威严跟气度。赤金色黄龙朝靴,冕旒将发丝牢牢束紧,如刀一般的英眉,使得寒陵墨整个人可谓是神采飞扬。

      见着阿南在嬷嬷的带领之下越走越近,寒陵墨起身走上前接过了阿南的素手,十指紧扣,掌心相对,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阿南的心,快了半拍。

      寒陵墨牵着阿南的手,带着阿南跨过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当两人终于跨完台阶,站在朝堂最顶端时,百官膜拜的场景令阿南惊讶与满足。

      放开阿南的手,寒陵墨挥手吩咐身边的太监道:“好了,宣旨吧。”

      “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氏楚妍端庄贤淑,性品温良,朕特册封李氏楚妍为皇贵妃,授贵妃印绶跟册典,赏赐封号:南。钦此。”

      “南。”一听到这个字,令阿南不由一震,他这是知道什么了吗,不然怎么会用南这个字作为封号。南可是自己的名字啊。

      其实寒陵墨会赐封号:南,也是因为阿南的眸子长得及像寒陵墨心中的那个阿南,所以这才鬼使神差地在圣旨上写下南这个字。

      “这是皇贵妃的印绶跟册典,接好了,这是代表你从今以后就是朕的女人的象征。”不容阿南多想片刻,寒陵墨便把印绶跟册典递给了阿南。

      接过这份寒陵墨亲手递过来的贵妃之物,阿南心中不知该如何形容才好。罢了,你女人的象征,可你真正的女人却不会是我,你也不会是我的男人。

      正在阿南想的出神间,一双温和却带着茧子的手再次牵上了阿南的手,两人掌心再次相对。

      “你可是好大的胆子,在册封大典上给朕出神。”寒陵墨的声音很轻,但阿南足以听清。

      “臣妾不敢,而且臣妾也没有。”

      “最好没有,你从此刻开始便是朕的女人了。你的思维由朕掌控,别妄想给朕招蜂引蝶。”

      啥!招蜂引蝶,自己什么时候招蜂引蝶过了?

      感觉到一道柔和的视线,阿南顺着视线望去,是寒陵越。此刻尽管他尽力隐藏,可眸子中透出的哀伤是骗不了人的,阿南一震,她终于知道寒陵墨说的别招蜂引蝶是什么意思。

      知道阿南的视线偏向寒陵越了,寒陵墨将阿南的手拽的更紧。“朕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皇后。”

      阿南的视线也因为掌心一紧而被收回,寒陵墨这句“朕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皇后。”也被阿南听到耳中。

      可这句话在阿南听来,就是寒陵墨不希望自己有为后的野心。哼!谁想当你的皇后了,把你解决了之后世上就再也不会有寒萧皇后了。

      “恭喜妹妹啊,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叶兮尘假装亲切地拉过了阿南的手,可手中越暗中加重了力道,欲阿南疼痛。阿南借力打力,反而令叶兮尘自食恶果。叶兮尘的草包阿南算是见识到了,愚蠢。

      看着叶兮尘因为疼痛而铁青着隐忍不发的脸,阿南淡淡一笑:“是,姐姐,妹妹知道了。”

      “好了,爱妃跟随朕回宫吧,皇后你就先回去吧。”寒陵墨打断了两人的较量,拉着阿南便往御书房走去,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岂能耽误。

      “长幕,就知道你小子不会乖乖睡觉的,爽了一晚上了,也该办正事了。”

      “知道,知道。”长幕停下揭开嗜楠面具的手,快速穿好了衣服,匆匆爬出帐篷。

      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帐篷四周。而松叶也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悄悄穿衣跟了出去,知道没有人之后,嗜楠才睁开她的眼睛。

      “禁裔,还真是有趣啊,不过我对你们的秘密不敢兴趣,我只想知道郓山的去处而已,只是如果是跟郓山有关的秘密,我想我会很感兴趣的。”嗜楠瞬间起身,身影化作一道虚影,追逐那三人而去。

      几日后,寒萧皇宫内,四处充满这喜气,梨苑之内更是歌舞升平,特别是在夜色笼罩之下,原本建立在湖面之上的梨苑灯火映照在湖水上呈现多彩斑斓,宫人们忙禄纷纷,只为了一夕宫宴。

      只是这次宫宴跟往常有所不同,因着这年是寒陵墨一统天下这一年,宫宴必是要举办得比往年更隆重,更热闹些,当然也更伤财些,尽管寒陵墨有明确下令不喜奢侈之风,可是寒陵墨的老妈,太后她老人家喜欢热闹,喜欢喜庆的感觉,当然也喜欢奢侈。所以为了满足老人家的一颗孤寂之心,寒陵墨破例一次举办这次的豪华宫宴。

      可又不能劳民伤财,没办法,寒陵墨只能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拿钱出来办这次的宫宴。事后听宫人们传说,皇可是连续好几个月没吃过一顿好的,这事让太后知道了,一边心疼自己的儿子,一边也反省出自己的错误,决定以后再也不这么浪费了。所以这样奢侈的宫宴,可以说是寒陵墨称帝阶段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话归正题,此刻的阿南正一脸挑剔地望着眼前准备参加今晚宫宴歌舞的宫女。

      “你这是谁花的妆啊,该浓的地方淡,该淡的地方居然这么浓。再看看你,脸上的腮红打得这么厚,是去表演猴子吗。还有你......”

      宫女们依旧敢怒不敢言地规规矩矩听着阿南的痛骂,然后心愿臣服地说:“是”,最后还是照阿南说的改了。

      “马上就轮到你们上场了,可千万别演砸了。今天你们要是给我演砸了,丢了脸是小事,主子一个不满意可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好好表演。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你们自己最清楚,想要达成你们目的的,就给我认真加仔细。听明白了吗?”

      “是,姑姑,我们听明白了。”

      “那就好,都上场去吧。”

      阿南一声令下,一群摩肩擦掌的宫女们纷纷像打了鸡血一般拥了出去。她们的目的一致,就是为了在宫宴上一鸣惊人,夺得那些皇亲贵族们的注意,然后把她们待回家,做小妾,做暖床都没关系,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飞上枝头。只是没有一人是冲着寒陵墨去的,寒陵墨的龙阳或者不举的名声,早已让她们死心了。

      宴会首座上,一银发老人看着宴会中央一群长得年轻有朝气的小宫女们,不禁感叹其岁月催人老啊。想当年自己也是这番花季是岁月进宫,然后意外得到先帝宠爱,一步步踏上皇后的宝座,生下两个世间最为尊贵的儿子,而如今,岁月如梭,她当年的青丝萦绕早已变成满头华发,一时之间落寞之意也油然而生。

      “母后,今晚的节目您可还满意?”看到太后的落寞,眼尖叶兮尘连忙开口询问道。这询问里真心肯定少不了的,太后是她的姑母,从小便十分疼爱她,可另一方面,她这也是为了做出一副一国之母的孝顺风范。

      “满意满意,自先帝去世,皇帝又忙着统一天下,哀家身边啊就兮儿你一人陪着,可前几年哀家又把你嫁给了皇帝,你身为一国皇后,自然事多,哀家啊都一个人无聊坏了,凤母宫虽大,可大得让哀家这个老人家更加得孤独,今晚甚好,甚好啊,多热闹,那些孩子多有朝气啊。”太后点头赞许道。

      可她却不知此刻叶兮尘眼中满是妒恨。因为这次的宫宴是浅清幽准备的,她这个皇后根本没有插手的分,她又视浅清幽为第一号情敌,太后这番赞赏宫宴,就是在打她的脸。

      “是啊,浅尚宫为了这次宫宴可没少花费心思。臣妾还听说下面要表演的那个节目的宫女们啊,可是浅尚宫专门从各个宫里调来临时组成的,可费了浅尚宫不少心思呢。”叶兮尘这番话看似是在赞扬浅清幽的费心费力,实则是在告诉太后,这些个节目是浅清幽临时编排的,摆明就是来敷衍她老人家的。

      “是浅儿安排的啊,哀家就说,能安排这么精致好看节目的人,除了浅儿啊,就没有人可以胜任了。”太后笑眯眯道。丝毫没把叶兮尘一番话当回事。

      叶兮尘不悦地皱了皱眉,心里醋意愈发浓重了。该死的浅清幽,从小大大你什么东西都要跟我争抢,抢第一才女的名声,抢太后姑母的宠爱,还抢陵越的爱,我讨厌你,讨厌你!

      “兮儿啊,这支曲子哀家爱听啊,吹得真不错啊。听着喜庆,热闹又不闹心。”太后出声打断叶兮尘的思绪,因为此刻正是由阿那教导的那群宫女上前为太后吹奏,宫女们这几日在阿南魔鬼般的训练之下可谓是进步神速,吹奏的曲子尽管被阿南挑剔众多不是,可在常人耳中,已经是极高超的技艺了。

      “母后喜欢就好,传本宫命令,好好上次这次吹奏曲子的宫女们,特别是教导她们的教导姑姑,加倍赏赐。”叶兮尘这忙着拍太后马屁了,却忽略了宫女们的教导姑姑是谁。

      寒陵墨一直在太后的左侧静静看着老人家的一言一行,见老人家如此开心,心里也甚是满意。浅清幽的办事效率他一向清楚。只是教导这些宫女们的教导姑姑貌似是自己御书房中的掌事姑姑,言尽吧,话说自从她i接受教导这群宫女,便搬出了御书房,这次宫宴结束也该让她搬回来了。

      寺度里那个死太监,仗着自己能泡一手花语茶愈发办事不认真了,而且还多次被寒陵墨发现他跟地北舞有接触,等到把他身上的利用价值消耗光,便立即灭了他。

      此刻正伺候在寒陵墨一边,满脸喜气的寺度里,丝毫不知他的主子早已对他起了杀心。

      而那些得了赏赐的宫女则是一个个开心无比,能得到太后娘娘的赞赏该是多大的荣耀。阿南看着一群因为得到一些赏赐而开心地都快要笑歪嘴的宫女们,心中白眼道:“就这点赏赐就能把你们打发了,真是一群没有追求的人。”

      要是这句话被这些宫女们听到,可不得耷拉个脑袋说:“言姑姑,你是高追求,高身价,高目光。我们这等普通人怎能跟你比,你看着不屑的东西我们可是看得像宝贝着呢。”

      众人正高兴着,忽然进到化妆房你嬷嬷带来了一件更令人高兴的事,就是她们吹奏的曲子得到太后大大的赏识,于是太后便特别下令设立司乐坊,用来专门吹奏献给贵族的音乐。而那些在宫宴上吹奏的宫女,便可以不用被再次调遣回她们原来的宫。而且司乐坊因为是太后钦点设立的,地位在宫中自然不同于其他,能待在司乐坊,可谓是苦不着,累不着,不用受主子的气。

      而且最令她们开心的是她们的夜叉言姑姑就要被调回御书房伺候了,她们终于可以远离这个巫婆一般的女人了,这让她们怎能不开心,不激动。

      不过心里再是开心,嘴巴里也是喊着她们多么舍不得言尽离开,言尽是个好的教导姑姑诸如此类的话。阿南也只是参合着笑笑,她们这些小妮子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她们是巴不得她早些离开。只不过她的离开也许会是这些宫女们的灾难,因为宫女们在开心的同时却遗忘了是谁把她们教导地这么好的,是谁严厉地一次又一次呵责她们,又是谁用高深的曲艺带动她们把曲子吹到高潮。

      阿南一走,她们必定会放松,一放松,那么效率必定大大不如从前,到时候主子一个不高兴,觉得她们不再有用时,那便是她们的杀生之祸了。不过这些事阿南不会去多加理会,有些路还得靠她们自己走。

      “从今日起,我便不再是你们的教导姑姑了,以后的路就得靠你们自己了,你们是顺风顺水也好,是被主人厌弃,最后老四宫中甚至更惨也罢,我出了这里,你们便跟我无任何关系了,以后你们多保重了。”阿南说完,顺手拿起桌边她一早便收拾好的包袱,转身离去。这一幕本该多一些沧桑、孤寂之感,可阿南却把它体现出壮士出征的豪迈感觉来。

      不过说真的,还真的挺舍不得这里的,这里有人伺候,能偷懒,能便吃糕点便喝茶,这样的日子还真是舒服,一回到御书房,回到寒陵墨身边,诶,两个字,就是虐心。

      “姑姑,请带我走吧,我愿跟在姑姑身边伺候姑姑。”阿南刚走到门口,一宫女立马从宫女堆里钻出来,跑到阿南跟前哀求道。

      “你要跟我走,你确定放着司乐坊的好日子不过,去给我端茶倒水,伺候我这个宫女,走一条无前途的路?”阿南挑眉,不禁疑惑这个宫女跟着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接近寒陵墨,不可能,寒陵墨早已不是女人心中的追求,所以她自然不会靠着自己去接近寒陵墨的。

      “是的姑姑,我要跟着您,因为我知道,跟着你我的前途,我的生命才会不收到危险,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宫女说话直白,也令阿南满意,她喜欢爽快人,直接说出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比拐弯抹角,弯弯心肠的小人更让人满意。

      “好,我收下你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徒弟了。”见人爽快,阿南也爽快地说道。

      “那多谢师父了。”宫女脸上露出真挚而幸运的微笑。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名小宫女的眼光真心很好,因为她跟随的这个人,日后将会是寒萧国的国母,而眼前还是小宫女的她,以后的地位,则是成为宫中女人除了皇后、妃子以外人人羡慕的崇高。

      后面一群人看着小宫女的举动,纷纷在心中鄙夷,跟着一个凶不拉吉的老巫婆能有什么出息,就算传言她再如何得皇的宠爱,可那到底也只是传言,她在梨苑这些天,谁看到过皇来找她了,还不是把她一个人扔在这不管不顾,传言到底是传言,信不得。

      走出梨苑,阿南停下脚步。“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我收你为徒,又岂能不知你名字呢。”

      “是,师父,徒儿叫谨行。”名叫谨行的小宫女显得有些拘谨,到底阿南铁面老巫婆的名声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你在宫外的名字呢?”

      “玉玲千。”

      “巫族的后代?”阿南挑眉,玉玲巫族也算一个不小的巫族,而且存在时间也已多年,算是一个老巫族了,阿南在师父的藏书中看到过。只是最让阿南印象深刻的是当年灭天南族的众多巫族中,玉玲巫族并没有参合进来,要是玉玲巫族也参合进灭天南巫族的事情的话,那眼前这个叫谨行的宫女说不准会被阿南赶得远远地。

      “是的。”听到阿南说起玉玲巫族,谨行显得有些卑微,落寞。

      “我明白了,你继承的是你母亲普通人的血脉,一个不会巫术的女子,在巫族的地位比下人还不如。从今以后你跟着我,我不能保证你可以富贵荣华、前途无忧,甚至有可能给你带来杀身之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师父放心,我无怨无悔,我相信师父不会拖累我的,我也会好好跟着师父学习师父传授我的本领,做师父最满意的徒儿。”谨行双眼满是坚定,看着这种眼神竟让阿南感到抱歉,因为她的目的是来刺杀寒陵墨的,不管成功与否,谨行势必受到牵连。

      “走吧,我带你回御书房,你记住,你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你绝不能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情来,记住了吗?”

      “是,徒儿以后愿为师父当牛做马,无怨无悔。”谨行语气中包含着坚定,她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严厉的女子,能带给她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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