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西幻]》离人悲

23、思考

　　米拉带着杰克的早餐过来了，是吐司和水煮蛋，杰克让她放在办公室里，她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她的主人应该对她不错。”

　　洛克注视着她称赞道，他转头看向杰克，“好了，我告诉了你你想知道的事，你也该告诉我我想知道事了吧？”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与玛丽塔·加登又有什么关系？”

　　洛克环视了一圈诊所，然后面带微笑，慢条斯理地说道：“杰克·沃特斯，你的生活还不错，不是吗？你很富有，看看这个漂亮的诊所，还雇得起女仆，有什么必要让自己陷到泥潭里呢？你只是个可怜的不幸地被卷入到了这个事件里的人而已。特德已经死了，你已经和这件事无关了，把加登的事全部告诉我，然后好好地过你的日子不好吗？”

　　杰克不为所动，冷笑道：“是吗？可是我怎么也不觉得我和这件事已经无关了。除了特德还有人要杀我不是吗？恐怕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圣麦伦兄弟会的人吧。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会打电话来警告我，也仅仅是因为你还没能从我口中套出话来吧？”

　　洛克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笑得弯下了腰，浑身发抖。他原先表现得还勉强像个落魄的贵族，现在更像个神经质的疯子。

　　“有什么好笑的？”杰克面部表情地说。

　　“不不不。”洛克摆了摆手，止住了笑意，直起身，但身体还有些颤抖，杰克觉得他应该有一些精神上的疾病，“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刚刚说我和你认识的其他帮派首领不一样，没错，我确实和特德不太一样。比如说——”

　　他颤抖着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哨子，放在口中用力地吹响了它。哨子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声，杰克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了诊所的门。

　　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诊所的大门被粗暴地踢开了，两个强壮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们的是灰隼的成员，洛克的手下。

　　杰克看着他们，说道：“我明白了。”

　　“告诉我加登的事。”

　　“呵。”杰克嗤笑一声，“不，我只是明白了。你确实和特德不太一样，巴克，你是个胆小鬼。当然，我觉得比较两个混蛋谁更混蛋没有什么意义，但你比特德还让我恶心。”

　　洛克脸上面具般的牢不可破的笑容消失了，“你知道的，沃特斯，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在这种时候挑衅我，除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任何好处。”

　　“看来你对我不太了解，巴克。”杰克说，“想必你已经调查过我所有的信息了吧，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但如果我真的是个凭借理性行事的人，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要说，你不敢杀我，这些家伙不过是装装样子，用来吓唬我的。圣麦伦兄弟会要杀我，就是因为我知道些什么，而你迫切地想要从我口中知道那个信息，不然你也不会特地来打电话提醒我。而且别忘了，警察虽然放了我，但他们还会让我作为证人出庭，这个案子牵扯了太多，上面那些人可不会让我死。

　　而你——洛克·巴克，你也不如你所说的那样神通广大，我的朋友原本就会被无罪释放吧？不然你大可买通警察，让特德直接死在监狱里。我想你和他之前也有不少私仇吧？乌鸦和灰隼之间的冲突整个果玛谁不知道呢？”

　　洛克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没有说话，很快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

　　“好吧，好吧。”

　　他一连说了两个“好吧”，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你赢啦！沃特斯，我现在确实不能动你。但是你也最好小心一些。”他亲切地说道，“你已经得罪我啦。案件总是会结束的，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的话，我会再来拜访你的。”

　　洛克戴上帽子，向外走去。他拍了拍那两个站在门口的男人的肩，“走吧，看起来沃特斯先生不是很欢迎我们。”

　　“我记住你的脸了，杰克·沃特斯。”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然后他们跟着洛克离开了。

　　杰克将这当成的一种愚蠢的放狠话抛在了脑后。他走进了办公室，准备吃他有些凉了的早餐。

　　赛琳娜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地说道：“他们还会再来吗？”

　　“不好说。”杰克用勺子敲开水煮蛋的壳，“他们没有从我这里拿到想要的东西，不会善罢甘休的。”

　　事实上，杰克刚刚也是在赌，他其实没有完全的把握洛克会放弃。如果洛克真的不顾一切就要动他，杰克可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那两个大块头，现在看来倒是赌对了。这其实也不全是好事，连洛克这样的人都要忌惮，这意味着其中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这两天他可真是见遍了果玛的“大人物”，关注着这个案子的人可真是不少啊。

　　“对了，昨天你有受伤吗？”

　　“没有，我没有受伤。他没有对我动手。”赛琳娜摇了摇头。

　　“那就好，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你直接逃跑就好，这些事你应付不来的。”杰克说，“接下来诊所会关门几天，一会你去挂上牌子。有客人来问的话，你就说我有事外出了就好。”

　　杰克吃完了早餐，放下勺子，擦了擦嘴。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

　　虽然说打算查明玛丽塔·加登死亡的真相，但要从哪里入手他还暂时没有头绪。

　　乌鸦帮，灰隼帮，圣麦伦兄弟会，雷·特德，洛克·巴克，鲍比·威廉，艾伦·格林……这些名字在杰克脑海里划过。这些家伙个个都有着自己的打算，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信息太难了，要选一个更好接触的人，而他最开始知道的和乌鸦有关的人是谁？

　　杰克静静地回忆着。

　　没错……乔纳，那个在马戏团外试图向他兜售票的家伙。奥菲利亚曾说过他在帮乌鸦帮做事，乌鸦帮还雇佣过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小混混，这些家伙可能知道的不会太多，但嘴应该也不是很严，从他们口中应该可以知道一些东西。

　　那么要去哪里可以找到乔纳？这个人在黑珍珠街附近行骗，应该不会住在太远的地方，但以乔纳的条件不可能住在黑珍珠街，这附近乔纳可能会去的地方……

　　杰克在心里描绘着这附近的地图，斯科尼街，卡里多尼亚街，白玉街……斯科尼街是最有可能，那里聚集了大量领救济金的贫民和工人，论酒的价格那里也是最低的，他总能在那里的酒吧找到一个认识乔纳的人的，杰克可不认为乔纳这样的人会不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