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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反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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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文风听说以后,更加迷惑不解起来,现在这种情况,大概只有两种解释,苏迈被秘密处决,或者苏迈成为了污点证人。云文风当然宁可相信苏迈身上发生的是第二种,这件事过去不少时间了,可她还是走不出来,拼命的想多获得一点苏迈的消息,然而每次都只有失望。
餐桌边经过了一对情侣,经过时女人突然惊呼一声:“文风!嗨,好久不见了。”云文风抬头看去,眼前这对情侣是她曾经的战友,都是突击大队的人,在云文风被调到暴风突击队以后,她们还都保持着非常密切的联系,关系好到三人可以喝酒打牌同睡一床,但是云文风一出事后,他们立刻疏远了云文风,后来云文风翻案后他们可能也都知道了,所以现在才来主动打招呼,云文风却冰冷着一张脸,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起身跟简昌都没有告别,就转身离开了。
她跟简昌有来往不过是因为苏迈的关系迫不得已,而实际上曾经在她出事的时候对她冷眼相对,第一时间疏远她的那些人,她一个也不想再理会,只想离得远远的。那对情侣和简昌面面相觑,简昌说:“可能我们大家都欠她一个道歉。”
云文风回来时,却看到木怡在她的宿舍门口徘徊,穿着病号服,一脸苍白,表情落寞。看到云文风过来,她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云文风,云文风对她视若无睹,走到门前扫描开门,木怡突然说:“你今天早上说谎了。”
宿舍门打开了,云文风却楞了一下,木怡又说:“进去说吧,外面有监控。”云文风于是进门,木怡也跟着进去了,门在她们身后关上了。然后说:“昨晚十点半的时候我就在你宿舍门口,你不在。”云文风心里浮出一丝慌张,但她很快冷静,转移重点,说:“所以你为什么在我这门口?骚扰跟踪上瘾是吗?”
木怡咬了咬嘴唇,说:“随便你怎么说,我是发痴跑过来,没有任何原因,就是跑过来想着可能再看到你一眼,可你昨天晚上的确不在,但我也不想说什么,因为本来就是我欠你的。”
云文风立刻说:“你的确欠我的,所以不要跟我装什么受害人的嘴脸。我就是恨你,但是很遗憾昨天你没死,而你会没死,显然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教你教的太用心。一直以来我都讲原则守规矩,即便对你恨之入骨,也一样会为大局考虑,把自己的本事都教给你。所以你,以及给你撑腰的那些人,不就是利用我的正直和谨守原则的性格,才能压迫我把仇恨压下去,把仇人当学生和同事来对待吗?这个世界对好人总是不公平,因为规则只对好人有用,防君子不防小人!你这样阴险恶毒的心机女不但能如愿以偿的把被你迫害的受害人锁在身边,还可以获得外界支持,我却要一再隐忍,就因为我正直谨守原则?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做个好人?”
她的语气非常激动,也充满了敌视和仇恨,愤怒让她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起来。仇恨让她恨不得把木怡扒皮吃肉,木怡看着激动的云文风,一时间手足无措,耳边又传来云文风的声音说:“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
木怡听着她恶狠狠的声音,心底里也有些愤怒起来,但是看到云文风次的手指都在颤抖,又不禁心疼起来,没错,她的确是欠云文风,就因为巨大的愧疚一直对云文风各种容让。但她虽然知道云文风恨自己,也没预料到云文风会打破原则,暗中做手脚,差点杀死她。而她在整个过程中还像个傻子一样惦记着不能给云文风丢人。
但她又不是真的是个傻子。
她想着,突然走过去,伸手就抱住了云文风,然后狠狠的吻住了她,云文风楞了一下,随即感觉到木怡柔软的舌头进入了自己的口中。云文风不禁反胃,本能下一个膝撞就顶了出去,撞在了木怡的腹部,哪知道木怡牢牢抱着她,虽然痛的几乎背过气去,却还是执拗的吻着她,感觉她柔软的唇还有软软的口腔包着自己舌头,只觉得痴迷陶醉,肾上腺素急速飙升,连痛都似乎可以忽略不记了。
云文风看她依旧不撒手,于是一手掰住她的手腕一拧,用力把她摔在了地上,木怡只觉得后背剧痛,显然是创口迸裂了。她咬牙忍痛站起来,听到云文风恶狠狠的说:“我现在就去投诉你!”
木怡笑了笑说:“随便你!我这这条命给你,你看着办吧。”
云文风闻言,恨的咬牙切齿,也不说话,一脚侧踹,正正踹在了木怡胸口,这一脚她用了全力,木怡整个人被踹向后飞了出去,基本等于从房间这头,踹到了房间那头,然后后背狠狠撞在了墙上,然后摔在地上。
云文风功底特别扎实,实战演练的时候,她这一脚曾经踹飞过满身护具体重90多公斤的大汉。而木怡体重不足55公斤,实实在在挨了这一脚,鼻腔口腔都顿时流血,后背创口也在次迸裂,她人倒在那里,基本奄奄一息,她伸手扶着墙,试图站起来,却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彻底昏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被送回了病房,云文风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木怡疑惑了一下,说:“你把我送回来的?”云文风没有说话,木怡试图起身,只觉得胸口剧痛难当,她只好又躺好,说:“我什么情况?”
云文风面无表情的说:“断了三根肋骨,伤及肺脏,旧创迸裂,估计你至少需要休息一两个月才行。”木怡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会跟她们说是我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成这样的。”
木怡的确是这么跟医生说的,医生虽然不相信,但是木怡咬死了这么说,医生也没什么办法,但是木怡很意外这次云文风没有投诉她。
也可能是怕投诉了之后就会牵扯出她把木怡打成重伤的事情吧。
木怡躺在病床上,默默想着心事。裴凤清推门走进来了,进门一时没说什么,只是一脸无奈的看着木怡。木怡问她:“部长怎么了?”裴凤清说:“你告诉我,是不是云文风把你打成重伤的?”
木怡闻言说:“是我自己摔的。”
裴凤清看着她叹口气说:“好,你自己摔的,其实连这次考核场出事我都怀疑是她做的手脚,她有多恨你,我比谁都清楚。”
木怡说:“但她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下黑手的。”
裴凤清低了头,凝视着木怡的眼神,说:“所以她杀了你你也认是吗?”
木怡闻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裴凤清也无话可说,此时的木怡低着头,一脸的忐忑不安,像是个做错事等着被罚的小宠物,惹人爱怜。云文风说的没错,她天生一张受害者的脸,很容易博取他人的同情,裴凤清显然已经有些同情她了,说:“你爱她,可你可能不会有任何回报。”
木怡想了想,说:“这是我的私事。”
裴凤清摇摇头,不能理解木怡的想法,于是说:“但是你的人身安全是我的责任,你出事我也会被处分,我希望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而且感情这个东西,你最好还是不要妄想能够把握,这东西永远是最没有定数的,越是强求越容易失去。”
木怡其实也懂这些道理的,而且现在越来越明白什么叫做不能强求。而且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云文风说她天生一张受害者的脸,而她每次有意无意的都在利用这一点,让被人觉得她才是弱者,云文风再怎么理由充足,对一个弱者大发雷霆,施加暴力,他们还是多会对云文风侧目,不管云文风殴打木怡的理由是什么。
可怜样总是能蒙蔽太多人的眼睛,这也是云文风被木怡逼到歇斯底里的原因。
但木怡有时候也是无意的,她在云文风哪里迷失的太多了,总是不受自我控制的想靠近她,跟她亲密,也许这一切都给云文风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而她还迷失在自我陶醉中。
裴凤清又把云文风叫去谈话,云文风带着疑惑去了裴凤清的办公室。调查并没有什么结果,技术部每一道程序都符合严格规定。怀疑是人为破坏,却没有有力的证据,裴凤清的推测仅仅只是推测,法规上不可能因为她的推测就对云文风定性。
云文风推门而入,坐在了裴凤清的对面,裴凤清看看她说:“我真的很欣赏你,完全不想你因为一念之差自毁前程,适可而止好嘛?你现在每天歇斯底里脾气暴躁的样子,会消耗光别人对你的理解和同情,你反而会变成那个被人指责的对象。”
云文风冷笑了一声说:“我不在乎。”
裴凤清叹口气,无奈的看着云文风,想了一阵,说:“最近木怡要养伤,你也不能出任务了,索性给你一个假期,放你半个月假,去放松一下吧。”
“嗯?”这下云文风反而愣了,说:“你不是要玩什么猫腻吧?”
裴凤清看她一眼,说:“我这人一向公事公办,工作从不夹带私情。”
云文风点了点头,说:“ok,既然这样,那最好不过了。”
云文风心情好了很多,决定回家收拾一下,好好度个假。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度假更好的事情了,何况最起码这半个月,也不用见到木怡了。
而木怡这些天似乎也有点反常,作为一个受了伤还忍不住跑到云文风宿舍门口发痴的骚扰狂这些天居然很安分,可能是因为伤得太重不能下床。电话也没有,电子信息也没有,内部网也根本见不到木怡的任何踪迹,这让云文风还是有些疑惑的。
不过云文风想着这次木怡可能真的长记性了吧。
没有什么事情比度假更重要。云文风开开心心的回家,自从苏迈不在了之后,她就没回过家了,回去时,家里落满了灰尘,冷冷清清的。云文风看着还是有点黯然起来,不过很快她打起精神,把屋子整个收拾一遍,心里还想着有一天苏迈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里一如既往。
苏迈,云文风默默想着,她曾经在云文风因为对抗狱警被关小黑屋之后,每天自由活动的时候都要外面采几支小野花来,插在小黑屋的门口铁窗上,曾经在云文风被性骚扰,又怕云文风出手伤人被罚,于是抢在云文风发飙之前叉腰骂街,把性骚扰的女人骂的狗血淋头,气得翻白眼。
两个人一起在吃饭的时候逃到食堂后面□□,她也会利用自己的手下想办法把香烟走私进监狱,然后用香烟给云文风换巧克力,云文风想着这些就忍不住嘴角带笑,她和苏迈是共过患难的,共患难的感情总是难以割舍。
收拾好一切,云文风锁好门,然后用手机定了一张机票。
她去了八区最著名的度假胜地,里湖镇。这里依山傍海,风情非常的好,来这里游玩的人络绎不绝,每天在海滩边晒日光浴,冲浪,吃海鲜。一个人非常惬意,她以前还是个挺喜欢热闹的人,然而自从木怡搞出来那档子事后,她性格开始变得非常孤僻,拒绝社交,喜欢自己一个人待着,而且逐渐的开始享受这种孤独。
木怡带给她的心理创伤变成了她的个性烙印,生僻,冷漠,不近人情。
以前的她暖心,开朗,喜欢被众星捧月。
一晃就过去十来天了,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她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喝着冰镇果汁,刷着无脑肥皂剧,一边看一边笑,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惬意?
然而耳边却传来一声尖叫声,随即尖叫声变成了一群人的尖叫,云文风诧异的转头看去,就看到几辆摩托车冲上了沙滩,在沙滩上横冲直撞,骑车的人还挥舞着寒光闪闪的砍刀,驱赶沙滩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