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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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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们回去吧,我怕何欣她们担心。”
当热舞的激情过去后,我忽然发觉两人相拥的情形太过暧昧,手上微微用力,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见帅哥眼里流露出一丝哀求。
那眼神,如此脆弱而无力,看得我心中一软,终究,不是他的错啊……摇头苦笑了下,就由得他这样拥着,不再动作。
如果之前的一切不过是暗中猜测,那么经过了今夜,我再也不能假装不懂他的心意了,地位显赫如他,要踏出这一步,想必也是经过了不少挣扎吧。
这个地下室如此宏伟,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去建造,不管当初打算作何用途,像今天这样贸然带了我这外人进来,就等于完全作废了。
他这是在暗示要与我分享他的所有吗?可是,他要的,我早已没有,而我,再没有想要的。
这样的我们,又能走得多远呢?
江曦一日不愿放手,我就做不了普通人,他一日是史杜华家族的掌权人,就势必与我的世界产生冲突,没有人比我更懂得,跨越那道门槛之艰难。
许多人以为,只要相爱就可以冲破所有障碍,那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生活中的爱情,从来就需要各种条件的配合。
我不是如花少女,没有那个勇气去挑战极限,也没有勇气放弃现有的一切,更没有勇气承担别人为我的牺牲。
与这样一个帅哥,在如梦如幻的环境中尽情起舞,说没有半点心动是假的,甚至乎终此一生,可能也再难遇上如此出色之良伴。
只是再美好的梦境,也有醒来的一刻,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学会不去贪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不会是我的,那就放手吧。
如此自私的我,最适合的,是独行。
帅哥抚了下我的发端,脸上有点萧索之色:“你始终忘不了他,对不对?”
忘不了吗……确实啊,换谁也没办法轻言忘记吧。
曾经属于我的那个舞伴,在舞池不停的兜圈中,竟不知不觉地弄丢了呢,只是依然记得那时爱的感觉,所以一直痛得难抑自持。
“总会有忘记的那一天的。”
帅哥笑笑:“好,那我们一起等那一天吧。”
这是……告白?
我错愕地看他,不用怀疑,帅哥再次华丽丽的变脸了,刚才那落寞的神情,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霸气。
“我只想要你,如果江曦就是你心头那根刺,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拔掉。”
此言一出,连续剧中上演过无数次的,豪门之间互相砸银子,损人不利己的弱智戏码,立刻哗啦啦地在我脑海里一一翻现。
如此狗血剧情,莫非要在现实中出现一回?主角还不幸的是我?
居然会有人为了我向江曦宣战?!
这世界果然是疯了……联邦和华泰,这两个大企业真的对上的话,受损严重的只怕不是这俩有钱的大爷,而是无辜的员工和广大股民吧。
我满头黑线地说:“拜托,我又不是海伦,当不起这祸水的重任。”
虽然百世流芳不是我的理想,也没必要弄个遗臭万年好不好。
帅哥静静不语。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其实我们的相识,是一场错误……”
“或许我介绍几个绝色大美女给你?”
“……你别欺人太甚,狗被逼急了还跳墙呢!”
啊,我这都说啥啊。
帅哥轻笑:“我知道你不好惹,能让江曦找了八年都找不到,光是这一点,就比我大部分对手要厉害多了。”
我气恼,更多的却是害怕。
怎能不怕呢,江曦的势力和财力摆在那里,这位史家帅哥黑得不能再黑的背景,也是威名远扬的,就算因为不在本土,只能发挥一半作用,也足以燃起一片燎原之火。
可惜当局者迷,此时的我心乱如麻,竟没有看出帅哥的真实意图,以致日后被他取笑了好久,差点没吐血身亡。
“为什么你就不能把这当作是简单的一夜情呢?”我叹气,啥叫所遇非人啊。
“你真的觉得这是简单的一夜情吗?”他反问。
好吧,我承认我说了句废话,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个圈套,只是美色在前,我挡不住诱惑,便晕乎乎地跳了,却没想到这圈套会这么的大,大到永不翻身的地步。
咦,不对啊,他最初的目的不是想通过我来对付江曦的吗?为啥现在会演变成为了我,才要跟江曦作对呢?我立刻质问他。
帅哥闲闲地开口:“钱我已经够多了,就算把江曦的东西全抢过来,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倒是能得到一位如花美眷,这个比较吸引我。”
如花美眷?我吗?他从哪个地方看出我跟这个词有联系了?现在我全身的毛孔都在叫嚣着另一个词——倒霉蛋!
“你也不必这么激动,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不论最后谁输谁赢,你都没有什么损失。”帅哥见我一脸的烦躁,于是安慰我。
我却更郁闷了。
没损失?骗小孩子吧。
别的不说,江曦知道了,估计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掐死,免得心烦。
一夜情这东西,果然不是正常人可以玩的……
看着眼前那张帅气的脸,我心中不由再次叹气,难怪那么多人经常把“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话挂在嘴边哪。
要是早个十年八年,我的回应多半是拖着他的手,什么都不管不顾,直奔那海角天涯去吧,如今却是不能了,因为激情与冲动,也是需要大把的青春来支撑的。
而现在的盛颜,对这几样东西都严重缺乏,偶尔幻想一下也就算了。
“好吧,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不过我不想只当个战胜品,要玩,就三个人一起玩。”
站在江曦的背后,我已没有那个资格,站在他的背后,更加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必须有个结果,那就一起吧,哪怕最后同归于尽,我也不愿做个被争夺的对象,毫无发言的权利。
帅哥愣了下,摇头笑道:“你总能令我意外哪,时至今日,我方知为何无法放手,像你这样有勇气的女人,怕是找不到另一个了。”
我心中苦笑不已,是啊,像我这样笨的女人,只怕也找不到另一个了。
海伦的悲哀是美丽,没有掌控命运的权利。
我的悲哀在于好胜,没有等待尘埃落定的福气。
其实话一出口,我已经在后悔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搅进乱麻之中,也只有我这笨蛋才做得出吧,祸水跟麻烦的亲密关系,还真不是盖的。
唉,他们两个财雄势大,不管怎么玩,我都没半分胜算哪,尤其听帅哥言下之意,似早已布局,我这笨鸟连先飞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灰心啊灰心。
临走的时候,帅哥又叫住我:“最近有两批人都在查你,尚且不知是何目的,大的动作我可以帮你化解,小的就要靠你自己了,平时进出小心一些,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找我。”
我点点头,无声地转身,迈开的脚步有点儿蹒跚。
能不蹒跚吗?山雨欲来风满楼呐。
一回到卡座,苦等多时的两人立即飞扑过来,本来就走得有点气喘的我,硬是被她们晃得散了架,连讲话都结巴了:“别晃了……我招……招……”
唉,我说的没错吧,这根本就是个强者为王的世界,暴力永远是主旋律。
听完本人简单扼要的陈述,两位美女都蹙起了秀眉,表情很是严肃,显然地,史杜华同学的行径,也成功地郁闷到她们了。
当然我们郁闷的重点并不一样,我郁闷的是,对这样一位大帅哥,却不得不放手,心痛得无以名状,她们郁闷的却是,遭人暗算尚且懵懂不觉。
虽然今夜之事只针对我一人,但那地下室显然是许久之前就已建好的,真正的用途至今不明确,以此类推,还不知道有多少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是她们不晓得的。
这个可怕的事实,对于喜欢掌控大局的何欣和丁悦来说,绝对是当头一棒,所以当最初的震惊过后,她们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个不停。
没人理我,只好抓起桌上的零食吃啊吃,吃完了水煮鱿鱼吃水果,吃完了水果嗑五香瓜子,突然,一个巴掌狠狠拍上我的后脑勺。
我马上怒视过去:“我又没惹你,干嘛打我?!”
最恨别人打我头了,人家已经有够笨的,再打就变白痴了。
何大小姐不甘示弱地回瞪我,“你这没心没肺的大笨蛋,我们都在替你担心,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很啊,要不要我帮你叫多几盘?”
真是废话,担心要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做什么呀。
我不屑地说:“有那闲功夫,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你的沸点好了,没声没响地被人在脚底下挖了个洞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老大怎么当的。”
今晚的惊魂记,归根究底还是拜她所赐,要是这位大小姐能多长个心眼,或者抽点时间巡察一下业务,方才我就不用被吓去半条命了。
想起走下石阶时的恐怖气氛,我脚下又是一软。
何欣一听,气势不自觉的弱了些,口上却仍旧不愿吃亏。
“那还不是你给招来的,明明半老徐娘一个,还学人家玩什么一夜情,看吧,偷鸡不成蚀把米,连我也跟着惹了一身骚!”
奸商果然是奸商,太有把黑说成是白的本事了,我,我,我忍你。
丁悦冷冷地打断我们:“你们俩认真点行不行,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尤其是你,小颜颜,两拨人马找上门来,要都是来者不善的话,我看你有几只手可以应付。”
我双手一摊:“有什么好想的,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呗,好歹我现在也勉强算个知名人士,他们总不能出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吧。”
江湖必备恶毒招数之绑架及杀人,其目的不外乎为财为色泄私愤。
前者因为盛某人积蓄向来不多,至今仍欠银行一大笔房贷,处于极度悲惨的负资产状态,所以绑我的话,赎金方面会很没着落。
何况以偶那不足一百磅的身子,即使连肉带骨头全部拆了拿去卖,也值不了几个钱,想从我这弄钱,绝对是一种堂吉诃德式的幻想。
色么,某盛年近三十的高龄就摆在那,再璀璨也不过是昔日黄花,不足一提。
至于泄私愤嘛,那就更不可能了,奉公守法的我,好像还没跟谁交恶到非要用死亡来解决的地步,想到这里,突如其来地感觉一阵失落。
原来现在的我,竟然已经沦落到没有利用价值的地步了啊。
“哼,弊在人家就算明刀明枪地来,你也不是对手!”丁悦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这倒也是,其实方才在帅哥面前的大放厥词,不过是我的一时孤勇,待那股子劲头过去后,剩下的就只有一颗脆弱的心灵,勉为其难地在那撑啊撑。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悦啊,你这是在建议我先行了断吗?”
虽说打不过就逃是咱的看家本领,但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就投降,也未免太丢脸了吧。
何欣一拍桌子,怒道:“不行,我还是觉得那老外最可恶,得赶快把人召集齐全才行,那谁不是说嘛,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这厮居然敢当众剃我的眉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丁悦忍不住抽了下嘴角,“拜托,你当这是□□仇杀啊,现在可是法制社会,拿西瓜刀钢管去砍人这招,早就已经out了好不好?再说了,就算你肯跟人玩阴的,你们家老爷子也不肯啊。”
众所周知,何家之前的底子有点黑,花了十几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漂了过来,想也知道何老爷子的反应啦,所以对某欣的豪言,我跟丁悦都很无语。
何欣瞪着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嘛?!”
怨不得她如此生气,自己一直打理的地盘,突然发现全然不在掌握之中,就跟被人生生地往脸上掴了一巴差不多,换谁都会受不了的。
可人家也是沸点的股东之一,想干点什么不行,就是哪天心血来潮把这给拆了,也是名正言顺的事,何况还只是造个地下室。
我皱了皱眉:“算了,咱还是别折腾了,多浪费脑力啊,还不如洗洗睡去。”
丁悦马上丢给我一个“你果然就是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