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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八十章,流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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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冰帝校园祥和静谧,花木扶疏,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洒满树下悠然前行的人一身。特地绕开了主干道,想穿过小树林去教学楼的碧川悠显然心情极好,嘴角一直翘着,不同于平时有了坏点子时恶作剧的笑,而是真真正正愉悦的弧度。
她以前怎么会以为青梅竹马之间总有无法逾越的界限,她又怎么会以为靠近以后她和小白最终会回不去最初。事实上,那执手的默契,那眼神交流传递的情感,都让她从心底觉得安全与甜蜜。
小树林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打断了小悠的思绪,有情况,一闪身藏到树丛中,露出狡黠的眸子。其实也不能怪她八卦,碧川小悠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大清早,又是平时并不热闹的小树林,不管来人是有事密谋还是纯粹路过,她也不想扰了别人也被别人扰了兴致。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是有事密谋,她又不小心撞见……要她插一脚也得是有趣的游戏才可以呢~~
不过,竟然是忍足和水上,碧川悠的眸子掠过兴味,好整以暇换了个姿势,舒舒服服看戏。
“我说萌,你走那么快,难道是因为害怕我?”关西狼笑得妖孽,说的话却相当自得,真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女孩的名字,在那哝哝的关西音的轻念下,透出无尽暧昧。
果不其然,水上瞪他一眼,扔给他一个受不了的眼神,连搭话都没兴致,眼神中写满明明白白的鄙视。
关西狼的笑脸在那样的眼神扫射下有些僵硬,但越挫越勇是他最近新感悟的真理。三两步上前,拦住疾行的水上,
“难道真的是害怕我?”忍足倾身向前,魅惑的关西腔缓缓吐出这几个字,距离近得水上都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男人还喷香水,真是闷骚得可以,女人的权利就这样抢了过去,这人还是不是男的啊??这头狼最近大概跟她卯上了,脸皮厚得让人无语。
水上双眸微眯,斜着眼打量忍足,“我很好奇你哪儿来的自信,会觉得我怕你?”
出乎水上意料的,忍足竟然露出可以称之为欣喜的表情,“你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了?”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喜悦让水上的脸泛起一层粉,心跳似乎也比刚才更快了三分。
平时英气十足的女孩难得娇羞的模样让忍足心里动了动,狼爪子控制不住的抚上淡淡绯红的脸颊,“真的不可以,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俊颜缓缓拉近,平光眼镜后的眼里漾着几乎可以称之为深情的眼神。水上的表情迷惑,眸子也雾蒙蒙,还没搞清状况。关西狼心里暗喜,笑得更狡猾,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拐个吻怎么对得起他的盛名和最近因她而生的郁闷?
就在忍足冲破层层阻碍,炸碉堡即将成功的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神游的水上姑娘募地清醒过来,回神就看见放大的俊颜和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下意识后退两步,双手微抬抓住忍足的手臂。忍足心里一喜,以为水上终于还是沉醉于他的魅力。不想,转瞬间,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立刻破灭了忍足大少爷的幻想。还真是摔得很不华丽呀,五体投地,没占到便宜不说,反而啃了一嘴泥。
水上似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瞄了瞄地上死赖着不肯起来分明期待地看着她的关西狼,突然有种……怎么说,就是小悠平时说的‘粪土之墙不可污’ …… 的感觉吧。很不雅地翻出白眼,水上萌,坚定地把关西狼扔原地就跑回了教室。
忍足翻个身,仰躺在地上,这一跤摔得真是不轻。不过更无奈的应该是他的心情。对水上,软的不行硬的也无效,游戏花丛的代价吧,他真的快要技穷了。可是就这么放弃,心里真是很不甘心呢。
左边的树丛中传来轻微的嗤笑声,熟悉的笑声里有浓浓的鄙视,忍足暗叹口气,今天丢脸真是丢得彻底。坐起身,轻拍拍衣服上的尘土,优雅得仿佛不是坐在地上,而是某高级pub的吧台。
“出来吧”,声音好无奈。
“哈哈哈哈……”完全把同情心丢弃在穿越之前的某恶魔擦着笑出的眼泪从树丛后钻出来,“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竟然能看到忍足大少爷吃鳖,采访下现在心情如何啊?”小拳头象模象样地伸到少年平时魅惑此时无奈的俊脸前。
忍足极为哀怨的看了碧川悠一眼,早知道这女人恶劣,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在伤口撒盐这种事她做起来真是乐此不疲。
“喂,有没有那么好笑啊?”都几分钟了,这家伙平时不是很自控的么?
“相信我,真的有”,小悠仍然笑得很欢乐,忍足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后只有维持无语问天的造型。
上课还早,小悠也不着急,施施然蹲下来,研究忍足的表情。似乎真的很困扰呢?
“我说,你是真心的?”
忍足忍无可忍回以她一个“纯粹废话不值得讨论”的眼神。
“咳咳,水上可不是你平时交往的那种女孩,你那些方法对她没用,只有让她越逃越远”。
忍足当然知道水上的不一样,不然他至于这么纠结这么放不下吗?不过小悠似乎很了解水上的样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情场无敌的关西狼竟然会向小悠讨教,很是满足了一把她的虚荣心。配合地摆出一个拽得很的表情,一双闪烁的黑色眸子却如恶魔般诡异。
老实说,把自己难得认真的一次交给恶魔,实在是一件比在金融海啸中炒全部家财更危险的事情,但忍足实在是黔驴技穷了,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说说看,什么办法?”
小悠笑得有几分牵强,她自己的问题都最近才理清楚呢,恋爱经验这种东西,那是绝对没有的。不过,话都出口了,怎么也不能让关西狼看扁了。
狡黠的眸子转啊转,拼命思考她曾经看过的各种肥皂剧言情剧。这一世的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腐女,看见电视电影里的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脑子里只有攻受之分,连带的让小悠对那些恶俗剧情本来就不大的兴趣消失得更彻底。不过在她还是洛悠的时候,也许还是有些经验的……吧?好吧,她自己也很怀疑这一点。
“用纸飞机传情怎么样?”这不是小悠原创,是她在某电视剧里看见男主追女主时用过的招式,当时她还乱感动一把的,发誓将来有男朋友了定叫他拾一次垃圾——她来扔。
忍足不屑的回以她鄙视的眼神,不轻不重刺激了小悠的自尊心,“那种烂俗的招式会有用?”忍足很怀疑。
某悠死鸭子嘴硬的反驳,“你管它烂俗不烂俗,好用就行了。你没听邓爷爷说么,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啊!!(忍:邓爷爷,谁啊?)像水上那种毫无恋爱经验的人,最容易被感动。再说了,你忍足谁呀,纵横情场只待女人接近的关西狼啊~能做到这一步,她肯定会被你攻克的。”一番话有理有据,还不着痕迹的夸了忍足一把,让他鄙视的眼神也有些动摇了。
不过忍足还是犹豫,“如果没飞到水上那里,被其他人捡了去怎么办?”
“咳”,小悠语塞,她还真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电视里这种浪漫的段子都是暗箱操作的,现实中要copy的话,时间地点气候空气湿度密度乱七八糟一堆要考虑呢,好像,似乎,大概真的不具备什么可能性。
小悠也有些泄气了,“难不成用蜡烛去拼I love you啊”。
“这个办法至少比什么飞机传情具备可操作性”,忍足拍拍手,从地上一跃而起,语气笃定。
“你,你,不是真的要这么做吧?”小悠的眸子睁得老大,这么丢脸的事,她很难想象把品味两字刻进骨头里的关西狼会真的做。
“你不是说,管用就好”,关西狼优雅的推推眼镜,反正已经丢脸很多次了,他不介意更彻底些,只要能帮助他拐到水上。
碧川悠现在真的相信恋爱中人智商为负这句话,设想一下小白去她家楼下点蜡烛,鸡皮疙瘩立刻冒出来,让她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她肯定叫星星去浇水。不过忍足能有这种决心,说明他对水上真的上了心。以后有机会还是说说他的好话吧。唉,碧川悠自觉自己真是个善良的好人呀。
两人讨论着具体细节,说说笑笑往教学楼走去。不过今天真是很奇怪。虽然由于迹部大爷的“关照”,让小悠对众人的眼神凌迟已经从见怪不怪到麻木了,但这么热烈的讨论,这么直接不掩饰的鄙夷,和看到她立刻噤声,她走过马上掀起新高潮的情况还是让她从觉得惊讶。这样的没有一点新意的‘闹,收声,闹’模式,实在是谣言的经典。
碧川悠在即将跨进教室时悄无声息的回头,站在走廊上讨论得最热烈那组人的背后,无论是谁,被这么肆无忌惮的谈论都会不爽的吧,更何况那人还是她碧川悠。
“学生会真的失窃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啊?”同学甲。
“真的呢真的呢,听说是昨天下午的事,保险箱里的社团活动经费被一扫而空,迹部可生气了”。学生乙。
“真的是她做的吗?有没有证据啊?”学生丙。
“除了她还会有谁?全校就她一人是靠奖学金上学的,所以说我讨厌穷人”,学生丁。
小悠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听下去,嘴角却是无所谓的笑。昨天她整天都跟小白在一起,哪有空来学校里晃啊。虽然被冤枉有点不爽,不过想起星际的警告,学校里这点破事的确不适合她花更多心思。更何况,那位大爷,应该是不会允许他眼皮底下有栽赃嫁祸的事发生的。
做好心理建设,碧川悠慢腾腾的踱进教室,无视所有窃窃私语。她相信,迹部会揪出真凶的,否则,他就不是冰帝的王。
与此同时,学生会办公室也陷入一片低气压的诡异气氛中。
“迹部,这件事你怎么看?”立夏的声音很焦躁,是因为怕好朋友被冤枉吗?
“不可能是小悠做的”,迹部双手插袋,站得比橱窗的模特更标准,注视着窗外的冰帝校园,说得笃定,那女人就算恶劣,但偷窃这种事,她绝对是不屑为之的。再说,她敛财能力可不小,私下小金库比学校的经费多也不是什么没可能的事情,还用干这样的事情?曾多次被当成赚前工具的某大爷很不爽很不符合形象地扭头撇嘴。
迹部身后的立夏神色变幻,“我也相信小悠的清白。但迹部你也知道,因为某些原因,小悠树敌很多,如果强制宣布小悠的清白,会不会让私下对小悠有意见的人反弹啊?现在冰帝与青学即将再战,不如等比赛过去以后,再集中精力处理这件事?你觉得呢?”
迹部缓缓转身,锐利的眸子盯住立夏有些苍白的脸,“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建议呢……”
修长的手抚上额心,视线直直穿透人的灵魂。深邃的眼底,漾着无人能窥探的深思。
“怎么了?”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的立夏很疑惑地摸摸自己的脸,问。
“没,”放下手,迹部淡淡地道,“立夏该长大了……”
看着修长的背影远去,立夏突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喃喃地道,“也不是很小啊……”什么叫应该长大?
今天的迹部大人,有点奇怪……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