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目标利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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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他却不想离开这片罪恶的土地。即使空气是那么浑浊，即使阳光是那么灼热。他站在那里，一年又一年的回想着模糊的记忆。明明是个非同寻常的画家，他却再也没能想起有些人的模样。时光侵蚀着他的大脑，要他斑驳不堪，要他苟延残喘。
齐容垂下眼睑，沉默的跟随着他们身后。
阴影即将笼罩大地吗？
陶德·皮克西斯，管辖特斯特区域在内南部领土的最高责任者，也是全权负责人类最重要地区方防卫的人。齐容对他的领军能力知道的并不多，仅仅是有这么一个人的程度而已。换句话说，即使看见了真人，他依然无法确信皮克西斯会带来人类获胜的转机。
“果然没有啊。如果是超级美女巨人的话，就算被吃掉我也愿意啊。”
皮克西斯看着蜂拥在墙门口的巨人们这样说道。
齐容无趣的摸索着刀柄的纹路，忽然发现那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紧张。还是几个孩子啊，自己竟然把赌注压在他们身上，果然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这样啊，他说去那个地下室就会真相大白？”
对于这件事情，齐容也很是好奇。就像当年他没有问艾伦的气味一样，它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甚至有些怀疑在他认识艾伦之前，艾伦身体里就已经有了能变成巨人的某些东西存在着。也许，真的是他的鼻子欺骗了他，才迫使他的怀疑对象增加到了3位。
“是的，您愿意相信我们吗？”
“既然连你自己也无法确信，我也只能先记住这件事了。”
皮克西斯指着自己的脑袋，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
“不过，看清事物的本质，我还是能做到的。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齐容安静的听着，他渐渐绷紧了背脊，光在他年轻的脸上游离着。
“阿诺德训练兵。是你吧。”
“是！”
“你刚刚说如果利用所谓的巨人之力，就可能夺回这座城市吧。你当真是这样想的吗？还是说，为了活命信口开河呢？”
“这个。”阿尔敏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两者都有。”
皮克西斯背对着太阳散发的余光，眼神明亮。
“那个时候我想说的是，让巨人化的艾伦搬起那块巨石，堵上被破坏的门。”他微微低下头，“当时我只是想说到哪就说道哪，但至少想让大家感觉到，艾伦的力量能为人类带来一线希望。”他的声音越来越轻。齐容甚至有些怀疑他才是所谓的‘主角’。
“嗯。”
皮克西斯再次转了过去，他看着冒着硝烟的房屋们。而阿尔敏，却因为这个举动，语气变得紧张而迫切起来。
“当然，我也是一心想活命。”
“一心想活命。”皮克西斯短促的低笑，“这是比什么都可信的话。”他喝了一口什么，走动起来。他向艾伦走了过来，同他一样蹲在地上。
“怎么样，耶格训练兵。”
“是。”
艾伦不安着。
“你能把那个洞补上吗？”
三笠和阿尔敏诧异着。
“这这个，我也说不好。现在我所知道的，并不比在场的其他人更多。所以我也不好不负责任的说能或者不能。”
艾伦看向旁边齐容有些沾染了泥土和血迹的鞋，好像是不敢直视皮克西斯。
“啊，这样啊，抱歉了。”
皮克西斯以轻松的口吻说着。
“我把问题搞错了。”他收回了挂在脸上的笑容，“你做还是不做，选哪个？”
皮克西斯看向远方，艾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神不断做着斗争。他颤抖着转动眼珠。
“做，我做。”
等他说出这句话说，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堵上那个洞，不过，我愿意做。”
“答得的好啊，你是个男人。皮克西斯拍着艾伦的肩膀后，站了起来，走到城墙边缘。
“叫参谋来，我们制定作战计划。”
齐容时刻准备着，他始终看着残阳。
“咦？不会吧？那只是我突发奇想，马上就要付诸实施吗？”
阿尔敏惊讶起来。
“我一开始也这样想，但是怀疑司令的判断没有意义。皮克西斯司令视野里的东西，现在的我们看不到。”
艾伦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而且，在实行作战计划之前，还有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司令非常正确的把握着现状。”
“你是指。”
“敌人不只是巨人。”
齐容安静的听着，他转过身冷着脸，手依然摸在刀柄上。在他目光的尽头，最里层墙壁的瓦片闪耀着光芒。皮克西斯现在是守卫者，他无法越过墙壁，到达任何他所期望的胜利。
“时间紧迫。希望你们好好表现，年轻的战士们。”
——
让盯着城墙，他手中拿着一张从画册上扯下的纸张。本来是齐容随手丢掉的，因为他看见上面画着的是他和艾伦的冲突，才捡回来的。那是关于调查兵团和宪兵团的，他的日常。齐容在那旁边写着艾伦的思想，以及，他说。
如果加入宪兵团，能让自己活下去的话，那就去吧。
这是齐容想对自己说的吧。
在纸的背面还有断续的一段话，也许，齐容他并没有意识到的这张纸可能被人捡起来。
他计划中，自己的各种死法。密密麻麻的字迹像是蚂蚁一样侵蚀着他的心脏，以为只是关于训练的记录，却让他发现原来齐容出现过的几次意外都不是意外。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真不想让的心脏献给什么国王。
让目光紧缩着，他的视线里出现了齐容——他记得齐容好像写过从墙上摔下来的死法。
然而耳边的争执并没有停止。
“逃到哪里，能逃到哪里？吵死了，如果只是想要自己活下去就尽管闹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怕死吗！”
“如果现在不守着墙壁的话，早晚有一天，所有的墙壁都会被打开。”
“那么死前想和家人在一起有什么过错！”
“你们身后，正是你们想要保护的家人。就算在此死去，也是为了自己的想要啊。”
让这样说着，他依然紧盯着城墙上面小小的笔直身影。
“你们杀过巨人吗，参加过战斗吗，过什么特殊的战绩吗？你们，还只是一群没有为人类做出贡献的废物啊。”
“让，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这样。告诉我，你们要抛弃身后家人活命的机会，换取短短的相处时间。然后手无缚鸡之力的看着他们同你们所看见的一样，
被巨人吃掉。”
让的周围彻底安静下来，慢慢的可以看见他的周围聚集着的人群。
“你说是对，我们都是懦夫。”
“但是如果是为了家人的话。”
“我们也是可以直视死亡的！”
——
“据说在巨人统治地面世界之前，不同人种和信仰的人进行着无休止的杀戮。那个时候就有人说，如果出现全体人类的强敌。人类一定会团结一致，不再相互杀戮。
你们怎么看？”
皮克西斯在前面走着吟诗一样说道。
艾伦有些意外的说：
“还有这种传说吗？感觉就像哄小孩睡觉的故事，我都要打哈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同我一样，思维和一般人不同啊。”
“因为我觉得人类现在已经被这强敌逼得走投无路，可是仍然称不上是团结一致。”
“是啊，如果再不团结，恐怕想继续战斗都难了。”
他们走到驻屯兵团设置的炮台各物旁边，艾伦向着个眼熟的大叔打着手势。
“那个少年，是齐容吗？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啊，哎？
不过为什么他们两个跟在司令后面呢。”
齐容沉默着。
“你怎么想的，先遣班的训练兵齐容？”
“我吗？”
“啊。”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很正常的事情吧。”
皮克西斯侧过脸来。
“就算对手是杀不完的巨人？”
“是的，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人类的劣根本质吧。”
“哦，仅此而已吗？”
“老实说，我对巨人的来源感到好奇。如果墙壁是在人类发现巨人之后建造的，那是怎样在拥有巨人的环境建造出来的啊。如果墙壁是在人类发现巨人之前建造的，那么又是用来干什么，才建造了如此高度的墙壁呢？所以，巨人和人类之间，一定存在过交集。这种交集，是让局面变成这样的最重要的原因。但要是因为这一设想，有人创造了巨人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他。”
这是齐容几年来说话最多的一天，他的语气相当平和。艾伦周身的冷空气似乎多了一点。
“因为这样的猜想，而创造出巨人吗？”
艾伦几乎是吼了出来。
“怎么可能！”
“哼，有趣的设想。”
“能让人类灭亡的，只有人类自己。”
皮克西斯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然后向后扔进齐容怀里个银色容器。
“你也来一口吗？”
齐容早就知道是什么了，他拧开瓶口，看向一脸好奇的艾伦。
“要先尝尝吗？”
“我就不客气了。”
他严肃的接了过去，学着司令的样子喝了下去。
“唔。”
噗——
红色的美丽绽放在齐容眼前。
“啊，抱歉，实在是。”
“没关系。”
齐容冷静的擦干脸上的东西，拿过艾伦手里的容器。
“齐容那是！”
他大口大口的喝着，那是他所熟悉的味道。艾伦目瞪口呆的看着齐容。
“我知道，只不过有些渴。”
——
“咳咳。注意！”
皮克西斯清了清嗓子，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现在，开始对特斯特区夺还作战进行说明。本次作战的成功目标是堵上门被破坏后留下的大洞。关于方法，首先让我介绍这位士兵。训练兵，艾伦·耶格。
他是我们秘密进行研究的巨人生体实验的成功者，他能生成巨人的身体，并且随意操控。他巨人化后，会举起前门附近的那块巨石。带到被破坏的门前，堵塞大洞。诸位的任务，就是在他堵塞大洞时，保护他不受其他巨人的伤害！”
齐容安静的靠在箱子旁边，似乎睡着了。
“包括在我之内，所有的人类都是有罪的！”
“如果人类毁灭了，原因不会是被巨人吃光了，而是人类自相残杀，走向毁灭！我们不能死在这层巨壁里面。请你们，请你们献身于此吧！”
齐容睁开眼睛，他仰着脖子，很轻很轻的说道。
“人类的，‘胜利’吗？”
——
“阿克曼，你看见那个齐容了吗？”
“这个，说起来，他好像刚才还在这里。”
“找到了！”
阿尔敏大声说，皮克西斯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不过，他好像睡着了。”
齐容往前走了两步。
“太好了，他还没有——”
“小心。”
他抽出刀来，同臆想里的人进行对战。
与此同时，皮克西斯火速出现在阿尔敏的身边，顺来了刀。齐容是冲着必杀而训练的，面对皮克西斯，即使闭着眼睛也并不逊色。
“好厉害，刀原来还能那么用。”
突然，齐容的身影在他眼中变得模糊。
“是残影！”
“他已经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三笠握紧手，总有一天她也会。
“清醒点！齐容。”
皮克西斯大喊着挥着刀背打在了齐容的额头上。
齐容捂着额头睁开眼睛。
“你。”
“司令，抱歉。我正在和臆想里的人作战，差点伤了司令。抱歉。”
“没事就好。不过要想着伤我，士兵，你还嫩了一点。”
皮克西斯把刀还给阿尔敏，忽然同他说笑着。
“要是我不小心把你打成脑震荡了，可不要怪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司令。”
“我相信活下来的你，可以做正确的判断。自由行动吧，先遣班的齐容。”
“是，司令。”
——
齐容换了一次装备，并背着备用的装备。他去了城墙外，他的任务是消减更多巨人为艾伦争取时间，也是为了自己的任务。从喰种到巨人，下一个世界会经历什么，他不知道。但一定也是危险重重的，不能成为食物链最底下的人。他一直以来奋斗的，不正是为了摆脱苦涩的身份，成为命运者，而不是被命运者吗？说白了，他才不是为了艾伦，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奋斗而已。
仅此而已，他手起刀落。
3109人类，106巨人，总成绩3215。
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一只——
这种东西真的能因为一只一只的消减而消失吗？
齐容在确认了情况之后，落在土地上。巨人依然从四面八方赶来，带着兴奋的表情。可恶啊，他跳到高处，又开始了他的工作。在他小心翼翼的节省下，在解决了四十多头巨人时，刀刃还是断了一只。他迅速换了装备，抑制着转身回到墙壁里的冲动。齐容在此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夜晚没有睡觉了，他感觉自己处在暴走的边缘。连脑仁都在发涨。
这个时候，要是有咖啡就好了。
真是的，艾伦他们也太慢了，这样下去的话太阳都快消失了啊。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生活。好想画画啊，只是蹲在地上画一会。
应该，没问题吧？
齐容掏出几只笔，在城墙之下，开始画画。
如果人变成巨人的话，人为什么要变成巨人呢。真好笑啊，像小丑一样的笑脸。进化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啊。生体实验，皮克西斯说的生体实验。在百年之前，会否有人试图拥有这样的力量。然后，是失败了吗？才会让普通巨人失去智慧。不不不，不存在的，也许普通巨人和艾伦一样。
仅仅是无法控制自己，还是拒绝和人类交流呢？
天敌，还是仇家？
好烦啊，他手中的纸页已经密密麻麻的画满了人物。
王城，墙壁，巨人，人类，实验，失败，进化，药剂，地下室，父亲，其他人类——
他不停的写着写着，好像能从这里发现什么真相出来。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到底是什么呢？齐容都不知道，他是如何面露凶光的。等他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又成了巨人攻击的目标。
3109人类，127巨人，总成绩3236。
唉？
他收回画册，使用着立体机动装置，动作开始变得熟练了。
“死守艾伦！”
嗯？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他转身回到城墙上，回到了墙门口。
很快，他的目光紧缩握紧了刀刃。他看见三笠，阿尔敏和更多的人跑在地面上。
“笨蛋，一群笨蛋。”
他跳了下来，用尽力气击杀着巨人们。
“都给老子看过来啊，混蛋们！”
齐容怒吼着效果意外的好。
这下全部的巨人都向着齐容跑去了。
“那是齐容，他在干什么？巨人，巨人都向他跑去了？”
“好机会，上！干掉他们！”
众人拿起了刀刃，准备飞身而上。
“停下来吧。齐容他，已经，全部解决了。”
阿尔敏颤抖的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他的大哥，齐容，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着非同寻常的冷漠面容和能力。以及他眼睛里点燃的东西，就好像真的火焰一样，让他感觉体温的上升。
肆——
齐容挥着刀刃上的血迹。
砰的一声，墙门的破洞被堵上了。
黄色的烟升起来了。
“人类今天，史上首次，战胜了巨人。”
“确认黄色信号弹，作战——成功了。”
“喔！”
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声。
“立刻派遣援军，救出精英班！”
——
齐容的刀刃断了。
“齐容！”
“别大意，还有漏网之鱼。”
“嗯，把艾伦救出来就撤离。”
三笠说着，来到艾伦那边。
“阿尔敏，艾伦怎么样了？”
“浑身滚烫的吓人，得快点，登上巨壁啊。”
齐容抿着嘴，从房屋上冲了下去。
“身体的一部分和巨人同化了，怎么拽也拽不出来。”
“只能砍断了。”
“请等一下！”
一刀下去。
“啊！”
“艾伦，阿尔敏！”
那是？像是从天而降的人急速挥舞着手中的刀刃，快速解决了逼近艾伦的两只巨人。与此同时，齐容穿过那个人的轨迹到达艾伦身边开始检查着他的身体情况。
“那是。”
“喂，小鬼们，这到底什么情况？”
他看起来，很不爽。
也许是因为齐容的鞋子险些接触到了他的脸吧。
“利威尔兵长！咦，齐容大哥他不是——”有意的。
阿尔敏回过头去，却发现，“齐容大哥！你，你没事吧。”
齐容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向阿尔敏摆了摆手，试图站起来却因为头疼再次低下头去。
“啊，可能真的被皮克西斯司令打成脑震荡了吧。”
“皮克西斯？”
利威尔皱着眉头打量着齐容。
“唉？”
阿尔敏的大脑卡壳了。
齐容对他笑的灿烂，让他想起书上的一种花。
他感觉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等他抬起头，整个世界也就天旋地转了。齐容有些反胃，他必须小心翼翼的抓着些东西才行。所以他一伸手就抓着利威尔的裤子。
不，利威尔兵长的表情更不爽了。
阿尔敏这样想着，已经忘记组织语言了。
“这。”
“艾伦！”
他看见三笠被拦着，调查兵团拎走了艾伦，利威尔兵长扛走了齐容。
“你也是知情者吧，请跟我们走吧。现在，这件事归我们管。”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目标利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