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口岸边检部门》落砚

24、山姥乃守卫

　　天杨乐逸懒懒说：“让你离开你家铲屎官……就是你那个饲养员，你愿意吗。”

　　菰浅愣住，明白了，有些沮丧放开小老虎，重新上路，可惜森林公园太大了，转悠了半圈，依然找不到人口。

　　菰浅一半路就不耐烦问说：“天杨大人，到底哪儿才是啊，我左轱辘疼。”陆地太硬了，天杨大人到底不是地狱火车，不知道泥地走起来跟风湿病犯了似的。

　　天杨乐逸四处查看，终于，看到一头一位老太太行走在漫漫平原上，正拿着个扫帚扫地，远看就是个工作人员。

　　菰浅被吓得浑身发抖：“这老婆婆好可怕，像我饲养员哥哥说的坏人……”

　　天杨乐逸却笑：“过去。”

　　菰浅吓一跳，立马就哭：“天杨大人，这可不好！凡人老人家都不是好人！”

　　天杨乐逸无语，问他哪儿得来的这结论。菰浅义愤填膺说：“就是电视上说的，一个老人家在巴士上欺负人家小姑娘，太可恶了，小姑娘哭的可可怜了！”

　　少接触凡人的闵筠灏一听，皱眉头说：“别过去。”同样眼底带着严谨。

　　天杨乐逸：“……”这是禽流感吗，传染一个不够，这么快传染第二个？

　　天杨乐逸无奈，这菰浅是不错，不过太胆小了，先前在人家天空土神那儿，压根不敢靠近人家的窝，远远地就停下了，害他们走了老远的地。这孩子害怕有个啥用，到最后还不是得跟着他们一块过去？让他白走一趟。

　　天杨乐逸一愣，这才想起，天空土神还没处理！这事只好先放一边。

　　天杨乐逸没照他们说的，懒懒地吩咐菰浅过去。菰浅颠着颠着害怕得直哆嗦，差点没把天杨乐逸颠出来。来到老太婆身边，老太婆居然不抬头，更诡异了。

　　天杨乐逸想伸出头，被闵筠灏焦急地拉住：“小心。”

　　天杨乐逸哭笑不得：“闪边去，再不进去总部，咱么你就得在这露宿了。”

　　闵筠灏不明所以，天杨乐逸看着老太婆，意味不明笑了说：“所以山姥，你该带我们进去总部了。”

　　老人家停止扫地，抬头，菰浅忍不住了，哇吓惨，倒退两步就要上天。

　　老人家牙齿泛黄，面容不修边幅，不慌不忙用沙哑的年迈声线笑说：“小孩儿，你身为接送灵魂的地狱火车，居然怕我这么弱小的老太婆？我真不知该笑还是该荣幸……我跟你电视上看的老人家，可不是同一种人。”

　　菰浅有些愣，以为她是听的。“老婆婆，你耳朵可真灵光。”

　　天杨乐逸顿时笑成花：“她不是耳朵灵光，而是她有很好的读心术，在冥界里能排的进前三。山姥你就别埋怨了，他自小在我们那儿吃喝拉撒，见少识窄，你跟他小孩儿计较没劲，最近怎样了，吃的好吗。”

　　山姥苦笑，露出剩下每几颗的牙齿：“这几年这儿建成森林公园，巡逻队多了好几批，导致前来非法捕抓的队伍急剧下降，我想好几口吃的都找不着啊。”

　　山姥是总部的守门人，山姥对冥币不感兴趣，唯独喜好人肉。山姥其实心肠不坏，过年时候她没事就喜欢拿着一带糯米下山，一家家去祈求农民一起帮忙做年糕，只要替她帮忙的，她都给那家田地好几年的丰收，不少家农民都翻身成地主了。

　　就因为她本质不坏，能力不强，还有这读心能力，可以分清前来之人的意图，所以就请她当这守门人，跟她定下了特殊契约——总部同意她吃食非法捕抓的凡人，但必须一只苍蝇都不能随意放过。

　　闵筠灏皱眉头，山姥读懂他意思，笑说：“放心年轻人，姥姥现在啊，跟清洁员似的，只找思想败坏的人下肚子，不会找你心上人吃了。”

　　闵筠灏错愕，面无表情里难得多了一份慌乱，在天杨乐逸身后看向他，天杨乐逸还傻傻地微笑问：“他有心上人了？谁啊？”

　　哪儿有，尽胡说。闵筠灏不自觉想，山姥听见了，心想原来是单相思，呵呵只笑着说没有，看错了。年轻人的事，她也不好参合。

　　山姥坐上菰浅，指点了一下走向，天杨乐逸就跟她寒暄问：“在这儿不习惯吧。”

　　山姥哎哟苦涩说：“能习惯吗，这儿的小黑人啊压根不知道年糕，我偶尔想去做下慈善工作吧，给人家一糯米，人家看了老半天，给我来两句鸟不拉屎语，听得我，问了半天啥。大人你看我都这年纪了，难不成还跑去学鸟不拉屎语去啊？我照顾金太郎时候也没这劳苦。”

　　天杨乐逸拉开扇子遮住嘴角：“坂田金时这么厉害的人物，难不成还需要你费心照顾？”

　　说起自己这儿子，山姥立马呵呵笑的不见眼睛：“那是当然，小孩嘛，小时候哪有不调皮。况且金太郎还是个人类，我以前没事就抓个旅客小孩塞塞牙祭的时候，都躲在离家老远的小屋了，他那都能找上门来，天真无暇问我门口的骨头是啥玩意儿。”

　　直觉跟边检官这样调侃不好，山姥最后赶紧补充：“当然现在不这样了，以前年轻，不懂事嘛。”

　　天杨乐逸随她把当年几百岁的自己当成十八地胡说，跟闵筠灏解释：“她这儿子是赖光四天王之一，可是个出名的大将军，在世的时候可参加过不少人YAO战役。”

　　山姥呵呵开玩笑说：“幸好在山上捡到他的时候没饿着肚子，否则赖光四天王该叫赖光三天王了。”

　　闵筠灏眉头一皱，暗自问道：“乐逸。”

　　又叫他名字了？天杨乐逸懒得提醒，笑说：“都说了笑话而已，你认真个啥。”

　　刚说完，旁边同样驶上来一架地狱火车，看来是到了，已经进来总部的位面了。

　　人家跑过来并肩跟菰浅站在一起，人家孩子看看这车里，看到只有一个山佬是熟人，便小声用英文打招呼：“你好啊，你们是从欧洲部来的吗？”总部经常有外部人出入，看天杨乐逸这人种，闵筠灏这高大，不怪以为是欧洲人。

　　菰浅啊一声，为难地问：“天杨大人，她说的啥玩意儿？”

　　人家地狱火车是个女孩儿，她笑了：“你们来自中国部的？看不出来。”

　　菰浅：“中国部？啥玩意儿？能吃吗(´Д`)。”

　　女孩儿噗哧一笑，凑的更近了，完全不顾自己身后的妖怪正在熟睡，主动没完地逗弄容易害羞的菰浅。“你多大？喜欢啥？后面的男孩是你MA吗，啥事都问他？到总部了我想跟你一起洗轮子，顺便擦擦做个小按摩，去不。”

　　到了地方，女孩迫不及待嚷嚷饲养员，要她准备好“共浴”的东西，饲养员愣住，直跟山姥玩笑说白养了。

　　山姥看着闵筠灏，笑说：“你也别傻乎乎了，好歹知道自己的心意，否则人家就要被人追跑了。”

　　闵筠灏抿紧嘴巴皱着眉头，不明她说啥。山佬摇摇头，知道这种事旁人不该说，便放一边了。

　　总部的装饰跟中国部几乎相同，都是古老的东方建筑，大门口前有一条横过的大河，这是非常出名的布拉马普特拉河，从西藏珠穆朗玛峰流下，经过宽阔的雅鲁藏布江，经流这里。

　　总部建筑师从许多妖怪嘴巴里口述中，得知冥界最出名的忘川河在中国大门进口不远处，河上自古就有一座宽桥。逝者从河对面漂流过来，而他们这些出入妖怪和灵魂，就在桥上经过，很久以前那儿一度是人间冥界唯一的出入口。

　　一年只要有节日，桥上俨然就是“菜市场”，热闹非凡。个些妖怪摆摊卖人间物品。个些小童妖怪站在桥上，扔东西砸下面的魂魄，被自己的家人抓着耳朵骂到哭。个些灵魂驻足在河边，唉声叹气地想念对面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