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十代目与琴始皇[剑三]》狰

10、第十章

　　正如鲤七弦所预料的那样，六道骸复活了，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死去过！所谓的自杀，不过是对其他人进行附身前一道程序。

　　Reborn拥有死气弹，而六道骸也有属于他的特殊弹——禁忌的附身弹。

　　据说附身弹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可以附身于人，将人随意操控的子弹，它是埃斯托拉涅家族研发的特殊弹。

　　要想顺利使用这种子弹，不但需要超强的精神力，还必须对子弹有良好的适应性。但是，因为用法实在太过残忍，所以被业界认定为禁忌弹，并且销毁了子弹的制作方法。它不只是精神操控那么简单，而是夺取，能从头到脚彻底支配那个人。

　　六道骸的目的，自然是通过附身在泽田纲吉身上，然后开始自己的复仇计划。当然，他也不是随便就能夺取他人的身体，而是要先用三叉戟刺中附身对象，六道骸称之为签订契约。

　　于是，在六道骸通过操控其他人的身体对泽田纲吉进行攻击时，鲤七弦发现六道骸附身之后再使用他第二道——饿鬼道的能力，就可以用出被附身者的能力招式。这已经不是相似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长歌门的平沙落雁效果一模一样。

　　六道骸给鲤七弦带来的震惊还远远不止这样，他的附身是可以同时对多个人进行的。长歌门武学平沙落雁，只能在同一时间操控一个目标。他附身后还可以使用自己原本拥有的其他能力，比如畜牲道、修罗道等。而长歌门的武学，使用平沙落雁后，本体是处于无敌状态，且无法动弹，任何增益或减益的能力都无法对本体生效，只能使用被操控者的能力招式。

　　战斗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六道骸对泽田纲吉势在必得。而泽田纲吉在最后一颗死气弹用掉的情况下，只能四处狼狈逃串。Reborn一开始就表明了他不会插手学生的战斗，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哪怕情况再危机，他也始终无动于衷。

　　‘我觉得应该要谢谢六道骸的吉言。’
　　鲤七弦手里捏着小石子，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六道骸每一次出手的动作。
　　‘我原本对于纲吉继承彭格列还有些……嗯，担心？虽说是最后一个候选人，但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六道骸既然这么笃定纲吉就是彭格列十代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对纲吉最大的肯定了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
　　‘嗯，在这之前，我大概对纲吉只有五成的信心，现在有个八成了。’
　　‘咦——！’

　　鲤七弦仿佛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事实上这个场景确实有些太过玄幻了。只见变成一个茧的列恩腾升至半空，一道刺目的光线从茧中射出，它羽化了……

　　‘哇哦~，Reborn好像说过，他另一个弟子在列恩羽化后获得了新的武器。纲吉的这个……毛线手套？？？’
　　【咳。】
　　‘噗——，真适合他，软乎乎的。’

　　拿到新武器的泽田纲吉一脸崩溃状，这种东西怎么拿来战斗？？？最起码也给他安翠欧啊！吸水变大还能把敌人踩扁！保暖用的毛线手套有什么用！

　　比起泽田纲吉，Reborn要淡定得多，不管什么时候，他的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惊慌、焦躁之类的表情。对于第一杀手来说，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只要他想，他手里的CZ-75IST可以改变一切。
　　“总之，先戴上吧。”

　　Reborn的镇定感染了泽田纲吉，他的老师从来都是这样。说得矫情一点，只要这个人在他身旁，哪怕是面临生死关头，他也无所畏惧。

　　刚将手伸到手套里，泽田纲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是毛线织成的手套，为什么会有硬物感。他把触感冰凉，拥有金属外壳的不知名物体拿了出来。
　　“咦~？这是……特殊弹？”

　　泽田纲吉没有让其他人失望，新的特殊弹射入他的额头后，死气之火燃烧起来了，那双毛线织成的手套也不同于先前的样子，毛线被黑白相间的未知材质替换，图案从原本的数字27变成一个大大的‘X’。
　　“六道骸，要是不能打败你，我死也不能瞑目！”

　　鲤七弦猛地攥紧了双手，这样的泽田纲吉……真的好陌生。那双褐色的瞳孔，现在是与死气之火相同的橙色，表情冷静而严肃，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如果将以前被打入死气弹后燃起的死气之火比喻为萤火之光，那么现在，泽田纲吉额头上的死气之火可以称之为皓月之辉。除了形态上燃烧得更加猛烈，其中所蕴藏的力量也让人心惊。

　　并不觉得现在的泽田纲吉比先前对战兰奇亚时要更强，六道骸直接操控城岛犬以及柿本千袭向了泽田纲吉。然而，他失算了。

　　在新的特殊弹的作用下，泽田纲吉拥有了极强的战斗反应，只用了一招就将两个傀儡打飞，接下来更是彻底看穿了六道骸地狱道的幻觉。

　　“这正是抱怨弹的效果，它和死气弹完全不同，是隐藏着全新力量的子弹，阿纲体内沉睡的‘彭格列之血’觉醒了。死气弹是靠因危机而产生的压力，从外部来超越自身的极限。与此相对，抱怨弹能够让人意识到沉睡在体内的意志，而从内部超越自身的极限。与此同时，内心的限制也会被解除。阿纲来到这里以后，偶尔展现出来的敏锐，就是彭格列之血特有的‘看透事物真相的能力’，也就是超直感。”

　　难怪战斗素质能够在短时间内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Reborn的讲解让鲤七弦明白了泽田纲吉现在的状况……个鬼啊！(╯‵□′)╯

　　‘完全听不懂！’
　　‘血脉的力量？超常的直觉还能被激发？这个世界太扯了！’
　　‘哇——，系统你看，为了避免对碧洋琪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纲吉他用直觉学会了通过击打，来麻痹对手神经的战斗方法……’
　　‘靠直觉！直觉！直觉！’
　　‘这里的人不都号称相信科学吗？现在改相信直觉了？’
　　‘呵呵，还敢再疯狂一点吗？！！’

　　【冷静！宿主冷静！】
　　【气质！你可是长歌掌门杨逸飞的亲传弟子！】
　　‘哦，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师父，他也照样会吐槽！’
　　【……】
　　【额，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十二大门派的武学也挺不科学的。】
　　‘好吧，我平衡了。’

　　在鲤七弦跟系统进行交流的同时，战斗的局势一变再变。六道骸放弃了操控，而是自己站了出来。他还有一种能力没有展现出来过，那就是第五道的人间道。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就是人间道。实际上，它是六大冥界之中最丑陋、最危险的世界。我并没有嘲笑这个世界的意思，所以我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种能力。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发动它……因为这人间道是最丑陋，也是最危险的能力。”
　　六道骸食指拂过右眼眼睑，瞳孔中间的数字变成了五，与此同时他身体周围包裹了一层黑色的死气之火，如同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墨。
　　“你看见了吗？对于一边释放死气一边战斗的战士而言……释放出的死气越多，就说明他越强大！”

　　面对忽然袭来的六道骸，泽田纲吉勉强抵挡了两下，就被对方一拳击飞至半空，再加上三叉戟的横扫，他狠狠地坠向了不远处的地面。

　　“看到了吗？你和我之间……实力的差距太大了。”六道骸发出一阵肆意的笑声，“你太脆弱了，我只是做了个热身运动而已。”

　　“那样才正好，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可就太让我失望了。”
　　被烟雾笼罩的泽田纲吉身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双手握拳交叉挡在额前，将六道骸的死气给弹开了。

　　“哼哼~，你这家伙，真让我兴奋啊。”

　　战斗继续，弄明白了手套真正作用的泽田纲吉一下子就占据了主动权。他的这双X拳套和死气弹的制造材料是一样的，可以点燃死气之火。

　　“死气的火焰并不是斗气。”话音刚落，泽田纲吉快速冲向了六道骸的右侧，左手握住了对方的三叉戟，右手直接朝着六道骸的下颌挥拳。

　　“好烫——！”虽然躲过了这一击，但是拳头带来的高温让六道骸的脸部多了一块烫伤的痕迹。“竟然是高温的斗气！”

　　Reborn勾了勾嘴角。“死气的火焰和斗气在能量的密度上是不同的。与只能被少数人看到的斗气不同，死气的火焰是本身就具有破坏力的超级压缩能量。”

　　“这么说来，那双拳套相当于一对烙铁了。”六道骸心有余悸地看向泽田纲吉的双手，如果被击中了，哪怕只是一下都会让他的行动力大打折扣。

　　“不只是那样。”泽田纲吉的目光冷静到了极点，语气很是平淡地反驳道。与此同时他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六道骸的视线范围内，高速移动到了对方身后，再一拳挥出。
　　“你的热身运动还没做完吗？”

　　承受这一击，六道骸手中的三叉戟在高温的炙烤下已经变了形，甚至连他本身都被打退到了十米开外。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还真让我兴奋。看来，只要能得到你的身体，就算不耍什么阴谋诡计，也能引发家族之间的火拼了。”

　　‘……*%&……￥&……￥……*#￥……#￥#！’
　　【宿主？】
　　‘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调戏纲吉！他是不是要抢我情缘缘！’
　　【……不，他不是，他没有。】
　　‘情敌。哼……终于出现了呢~。’
　　【宿主，脑洞开太大了！】

　　“原来你的真正目的是要挑起家族之间的战争啊。”Reborn立刻反应过来。

　　“哼哼！怎么可能？我的野心远不止这么一点。我今后要夺取全世界各大政要的身体，然后操纵他们，把这个丑恶的世俗世界，改造成纯粹而美丽、只属于我的天堂。世界大战……这个说法是不是太老套了？不过，还是要先拿各大家族开刀——，就从歼灭他们开始吧。”

　　‘系统，六道骸还真是……。’鲤七弦双手交叠，无声地拍了拍。‘他需要一点掌声。’
　　【……】
　　‘理想很远大，就是方法有点傻fufu。毁灭很容易，控制掌握核弹技术的国家的领导人，拿到核弹发射密码，一天之内这个世界就能毁得差不多。不远万里跑来日本找纲吉，亏他想得出来。还有，想要把这个世界重塑，这得花上多少年的时间才能做到？他是认真的？一个稍微有点特殊能力的Mafia。嗯，还中二晚期，凤梨头。’
　　【Emmm，凤梨头不是重点。】
　　‘六道骸他的六道轮回眼应该只带给了他前世死后在冥界里修行的记忆，而没有完整的前世记忆。不然，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于一个成熟的大人来说，现在他的‘魔王台词’是彻彻底底的黑历史。=。=’
　　【这倒是……如果有前世记忆，没准他会向往平淡也说不定。】
　　‘也可能彻底疯掉。’
　　【……】

　　战斗结束了，利用死气之火的推动力而完成的高速移动让六道骸根本捕捉不到泽田纲吉的身影，反而被打倒在地。就连他身上漆黑的斗气，都让泽田纲吉的死气之火净化了。

　　泽田纲吉退出了抱怨弹作用下的超死气模式，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有些胆小，却很温柔的少年。在Reborn口中得知彭格列家族的救护队已经赶来，伙伴们能及时送去治疗后，他总算是放心了。不过……
　　“六道骸他没死吧？应该没事吧？”

　　Reborn冷冷地扫了一眼躺在地上，虽然受到重创却不致命的六道骸。“你真是太好心了。”

　　“不许你们靠近他！”

　　一声怒吼传来，泽田纲吉猛地回头看了过去。是城岛犬跟柿本千种，这两个人已经清醒了。

　　“我们决不允许你们碰他！”城岛犬咬牙切齿道。

　　泽田纲吉：“为什么要那么护着六道骸？你们被他附身后，就一直被他利用啊！”

　　“别自以为是了。”柿本千种语气嘲讽。“跟那个时候的痛苦比起来，这么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我们曾经被自己的家族，当成了人体实验的试验品。”城岛犬表情狰狞，艰难地从地面上抬起头。

　　Reborn心下了然。
　　“果然是这样，看来我的怀疑没错。你们是制造禁忌弹的埃斯托拉涅家族的人吧？”

　　“禁忌弹？那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强加上的名字吧？”城岛犬发出一阵冷笑。“托你们的福，我们被贴上了‘没人性’的标签，受到了其他家族的残酷迫害。这种绝望的情况，反而逼得家族中的大人们，不得不加快了特殊弹的研发。伙伴们在一个接一个的遭殃，我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无论去哪里，无论怎样反抗，都看不到生存下去的希望。可是骸他，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就结束了那段可怕的日子。我们终于有了容身之地，却被你们毁了——！”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伤害，这里是我的容身之地。”泽田纲吉毫不示弱地直视城岛犬，虽然对方口中的过往让人心惊。

　　“这跟纲吉有什么关系？别让我发笑了好吗。”
　　鲤七弦从幕布后走出，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为了不插手Reborn拟定的作战计划，我可是忍了好久。”

　　“七弦——！”明明刚刚的战斗耗尽了泽田纲吉的身体能量，却在看到鲤七弦的一瞬间冲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太危险了，是不是Reborn告诉你的？我都说了绝对不能让你知道！”

　　“这些等下再说，你身上还有伤口，别乱动。我先跟他们大战三百回合！”让脱力的泽田纲吉靠着自己，鲤七弦瞪向城岛犬。“你，对，就是你。”

　　“埃斯托拉涅家族因为特殊弹，被其他家族追杀，然后为了加速特殊弹的开发，你们就被家族的大人抓去做人体实验。六道骸凭借人体实验获得的力量，毁掉了自己所属的家族。没有任何问题，他完全可以向埃斯托拉涅复仇。甚至他要毁掉这个世界，挑起Mafia之间的战斗，都可以。他有权利宣泄自己的仇恨，只要他够强大，彭格列也可以去毁着玩儿。”

　　“你们向纲吉宣战，想夺取他的身体，还伤害了并盛中学的无辜学生以及纲吉的朋友。我请问一下，现在纲吉他赢了，如果他要杀六道骸，你们凭什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你们的容身之地被纲吉毁了？难道不是因为你们自己吗？别忘了你们才是这场战争的发起者！”

　　“万一结局是你们赢了，纲吉的身体被夺取，就是你们很强。你们输了，就是纲吉害了你们。同学，能有点大魔王一伙的傲气吗？”

　　“睁大眼睛看看，狱寺、山本、碧洋琪、云雀，他们哪一个不是战斗到最后一身伤？你们为了报复，而他们为了守护同伴，守护并盛的安宁。谁都不无辜，谁都有理由。既然决定了战斗，那就胜者为王。”

　　“六道骸现在应该听不到我说的话，请转告他。未来他仍然可以继续毁灭世界的计划，想要夺取纲吉的身体也尽管来。但是，提前说一声抱歉，我不是纲吉，没有他那么心软。下一次，我不会再袖手旁观了。如果他落在我手里，我会剜出他的眼睛，我说到做到。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的底线是泽田纲吉。”

　　避开泽田纲吉的视线，鲤七弦露出一个饱含杀意的笑。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鲤七弦，来自长歌门。或许你们没有听说过……欢迎你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向我发起战斗，没有点到为止，只有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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