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6 下忍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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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言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风吹起了窗帘，窗口站着三代火影。
“爷爷……”
猿飞日斩立刻回头，“小空言，你醒了吗？快别动，躺着就好。”
“爷爷，鸣人怎么样了？”
“他就在你身边呢。”三代老人柔声道，在床沿边坐下，缓缓露出微笑，“别担心，他已经没事了，只要休息一阵子就能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空言艰难地转过头，果然看见邻床上安静沉睡的男孩。鸣人头上缠着绷带，呼吸起伏，似乎就只是在做一个香甜的梦。空言看着鸣人安静的脸，眼泪涌了出来沾湿枕头，呜咽着说，“太好了，他没事真的太好了……”
“空言，你还记得当时攻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吗？”
“是一个穿灰色背心的忍者，戴着狐狸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脸。”空言努力回想着，“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很亮。”
三代目沉默了，忽然伸手摸上空言的额头，“是爷爷的疏忽，我不会让你们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了。”
“是鸣人，爷爷，是鸣人一直在保护我。”空言抹抹眼泪，“爷爷，鸣人他，真的没事吗？他流了好多血……”
忽然一声呻吟，金发少年咕噜了一声，“嘶——好痛啊——咦？这里是哪里？”
“鸣人！”
“哦，空言！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
“我，我也没事，就是肚子那里好疼啊……”
三代老人不由得大笑出声，“你们两个小家伙，感情可真好啊！”
“啊！爷爷也在啊！爷爷你在笑什么呐？”
“嗯？”猿飞日斩敲了敲没有点火的烟斗，“我只是忽然想到，你们俩现在也算是血缘之亲了啊。”
“血缘之亲？”
“是啊。”猿飞日斩点点头，“鸣人你还不知道吧，在抢救你的时候，多亏小空言给你输血你才能活过来啊！所以说，你现在身体里流着空言的血，你们可是血缘之亲，是亲人了！”
亲人这个词语就好像焰火在耳边炸开，两个孩子都愣了神。
这是两个孩子一直都渴望得到却遥不可及的东西，而此刻就这样呈现在眼前，让人不知所措，鸣人率先反应过来，他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真的吗，我和空言现在是亲人了吗！”
空言忽然向男孩伸出手，鸣人握住她的小手，空言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两个孩子对视良久，也许是太激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空言忽然笑了，用软糯的哭腔道，“以后请多关照，鸣人。”
“啊！”鸣人也笑了，泪光晶莹却笑容灿烂，“你也是！”
猿飞日斩旁观这一切，欣慰中却又更为沉重的心绪。
在鸣人和空言出院的那天，伊鲁卡还是请两个孩子去了一乐拉面。从拉面店出来，空言抬头正好看见天空中一轮明月，隐藏在昏黑迷梦的云层之后，整个街道都显得朦胧。
“今天的月亮很暗淡呢。”伊鲁卡轻声道。
空言隐隐觉得有些冷，压抑的空气中似乎有一股血腥气息。
第二天回到学校上学，在众女生的失望中，空言发现宇智波佐助的位置是空着的。
“什么啊，优等生也会缺席吗？”鸣人不以为意。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佐助连续几天没有出现。
班里的同学议论纷纷，空言偶尔听说了一些关于宇智波一族发生异变的事情。
宇智波鼬屠杀全族，佐助是这场灾难唯一的幸存者。
宇智波鼬。
空言想起了之前在丸子店遇到的青年。他看着弟弟的眼神是那么关切，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和善的人会做出如此残酷的事。
一个月后，佐助回来上课了。
所有人发现，他已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对于他人的孤傲完全变成漠然，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让人难以接近。
转眼间忍校生涯将近结尾，所有的孩子们开始为毕业考试做准备。
三代目召集了即将担任下忍导师的上忍们，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其中有一个叫做枫浅空言的孩子，由于某些原因，我不会给她安排小队，而是轮流在你们的团队中参与训练。”
待开会结束，卡卡西留了下来。
“你是想问我这样做的原因吧？”三代敲了敲烟灰，“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和她的父亲交好，多关照她也是应该的。”
“这外来的血脉终究是隐藏不住的，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羁绊肯能保障忠诚。”
“您是想要的是内心的驯服。”卡卡西语气笃定。
“是这样。”
卡卡西没说话，他想到了些什么，但是没有开口。莫名的情绪占领了他，银发上忍感到有些不可名状的抑郁闷烦。
空言成功毕业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在放学之后告诉卡卡西。伊鲁卡走进教室，孩子们已经为分组闹翻了天。
“安静！都已经是下忍了，怎么还是吵吵嚷嚷的！”伊鲁卡用力拍了拍桌子，“今天是你们在忍校的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你们即将拥有自己的小队，下面是分组名目。”
空言有些紧张，鸣人回过头期待道，“啊啊，要是能和小樱在一组就超级棒的说！”
“就只有小樱吗？”空言用笔盖戳了戳他的后背。
“还有空言啊，我也超级想和你一组的，诶，好困扰啊！”
“可是每队只能有一个女孩子。”空言本想问在小樱和自己之间鸣人会选择谁，前排突然传来了女生没有被分配到和佐助一组的尖叫，她把话吞回了肚子里，笑自己有点傻。
一张纸团正中她的后脑，空言摸了摸被砸中的地方，把纸团捡起来，后排木原弥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纸团上写着：要不要和我在一组。
空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想和你在一组岂不是天天被你欺负。但是木原却固执地看着她等待回应，眼神无比认真。
空言悄悄把纸团又团起来，放在了课桌里。她没有看到后排木原有些失落的眼神。
鸣人最终得偿所愿和小樱分到了一组，但不曾想佐助也是其中一员。
令人意外的是，直到伊鲁卡报完名单，仍然没有空言的名字。
鸣人回过头，“是不是伊鲁卡老师看错了？”
空言有些慌乱，难道还是因为她被评估不适合做忍者吗？她终究还是不能毕业吗？所有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空言。”伊鲁卡对她招招手，“你跟我来一下，其他人在指定地点等自己的导师，解散！”
空言一路小跑跟上伊鲁卡，神色失落，“伊鲁卡老师，我是不是没有通过考试？”
“当然不是。”伊鲁卡微笑道，“之所以没有分组是因为火影大人对你另有安排。”
“三代爷爷？”
伊鲁卡看见女孩眼睛里又重新焕发出光彩，不由得笑起来。这个小姑娘为了能够通过毕业考试，不知道付出了比别人多多少的努力。伊鲁卡每一次见她身上训练留下的伤痕，欣慰中掺杂了些许苦涩。
她以后将要面对的是这个残酷的世界，如果不拼命训练，日后付出的将会是性命的代价。
伊鲁卡把空言带到了忍校门口，猿飞日斩正在看孩子们玩耍，见他们两个来了露出微笑。
“三代大人。”
“去忙吧，伊鲁卡。”猿飞日斩转向空言，“要不要和爷爷一起上街走走？”
漫步在人声鼎沸的街道，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坐在丸子店门前，三代捧着一杯清茶，问道，“小空言，你喜欢木叶吗？”
“爷爷，你又问这个问题了。”空言低下头，看着杯中的茶叶缓缓转动，“喜欢，当然喜欢。木叶是我的家。”
猿飞日斩缓缓吞吐着烟圈，“你一定想问爷爷为什么不给你安排小队，对吗？”
空言点了点头。
“因为爷爷想给你的，不仅仅是一支四人小队。”
“爷爷，我不明白。”
“所有的团队你都有参与的机会，所有带队老师都是你的老师。”猿飞日斩笑了笑，“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合常理，但是我想这是最适合你的。”
空言眨眨眼睛，有点茫然，又有点期待，“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来，靠爷爷近一些。”猿飞日斩招了招手，等女孩凑上前，老人替她绑上护额。
空言不可思议地抚摸着额头上的金属，手指摩挲着木叶凹凸不平的树叶图腾。冰凉的触感使她觉得仿佛在做梦。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一名忍者了。”
空言蓝色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激动的眼泪氤氲朦胧。似乎没有什么要比这一刻更加重要。
“从现在起，木叶的未来就托付给你们了。”
“爷爷会一直陪在我们身边的，对吗？”空言天真地问。
三代老人露出了悲悯的微笑，“爷爷不可能永远庇佑你们，也许将来的某一天，爷爷也会离你们而去。生死天定，爷爷年纪大了，能做的只有在余下的时间尽可能多为你们铺平道路。”
“爷爷……”
“所以你和鸣人要快快成长起来啊。”猿飞日斩温和地笑，“鸣人虽然看起来不正经，但是是个非常善良的孩子。大家对他有些误会，不过空言能和他成为朋友，真的太好了。爷爷真希望能亲眼到他当火影的那一天啊。”
空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明媚温暖的阳光下，三代目的笑容显得那样忧伤。
空言被安排到了第八班。
带班上忍是个温柔美丽而又严格认真的女人，叫做夕日红。
同伴都是相识同期生，雏田，牙和志乃并没有对她的介入有不满，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
“空言……和鸣人君是什么关系呢？”
一天训练结束的回家路上，雏田与空言同行，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深藏已久的心事。
“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空言……喜欢鸣人君吗？”雏田忐忑地看向她。
“嗯，非常喜欢。”
听到空言果断的回答，黑发少女瞪大了眼睛，怅然若失，喃喃道，“是这样啊……鸣人君也说过，很喜欢空言呢。”
空言忽然明白了雏田为什么会这样问。这个羞涩腼腆的女孩总是默默地喜欢着鸣人但又不敢表达，因而常常独自烦恼着。
空言挠了挠下巴，伸出一根手指，“其实——我和鸣人是类似亲人的感情啦。”她想了想，又解释道，“因为从很早以前就认识鸣人了，小时候整天在一起，所以关系才这么好吧。”
“鸣人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他是我赌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人——”空言笑起来，“但不是那种喜欢啦，所以雏田不用担心。”
“我……我……”
女孩红了脸拼命摆手想解释什么，空言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由得笑出声。雏田低下头，红红的脸蛋上挂着如释重负的微笑。
“空言……和鸣人君关系那么好，真的很让人羡慕呢。”
“但是雏田能够喜欢鸣人，我真的很开心。”
“诶，为什么呢？”
“我只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接纳他，鸣人一直都活得很辛苦，一直都在很努力地证明自己，所以，你能喜欢他，真的是太好了。”
雏田愣愣地看着落寞微笑的女孩，空言揉了揉眼睛，“对不起呀，忽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雏田摇摇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空言天空般澄澈的眼睛弯弯的，闪烁着水光，“所以，还请你不要放弃，继续喜欢他下去啊！”
“嗯。”
雏田认真地点头，郑重得仿佛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6 下忍生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