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 因为我们是同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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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放下已经空了的拉面碗，舒服了呼了一口气，“大叔！再来一碗！”
“喂喂喂，别太得意忘形，这只是第一场考试。”小樱在鸣人脑后轻轻打了一拳，周围的同伴都笑了起来。
“没想到我居然通过了笔试。”空言趴在桌上，觉得身心疲惫。
“这场考试其实想要考察情报获取能力吧，规则已经暗示得不能再明白了。”木原弥也放下碗筷，一旁的慎一郎憨憨地笑，“那个大个子考官真的不简单，能经历那么残酷的审讯的一定不是一般人。”
“如果是我，我真的不敢想象。”空言打了个冷战，她回忆起森乃伊比喜头上的疤痕，仍觉得震撼，“究竟是多么顽强的意志才能扛过去？”
“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记得把生存演习的东西带齐。”
分别的时候，木原拍着空言的肩膀说，“别多想，我会保护好你的。”
回家路上，空言和鸣人并肩走在河边。夕阳将他俩的影子拉得很长，鸣人踢着石子，两人闲聊着闲聊着忽然都安静了下来。天色渐暗，街道两边的灯笼都亮了起来，空言看着前方走在灯光中的鸣人，记忆与现实重叠，她伸出手握住了鸣人的。男孩回头看了她一会，忽然灿烂地笑起来，紧紧握住，拉着空言跑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忍校已经过了放学时间，空荡荡的学校练习场上一个人也没有，空言坐在秋千上，对面是浸没在青色夜色中的忍校大门。鸣人在她身后轻轻推动秋千，笑声藏在风声中，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小时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荡秋千的鸣人有了可以推他的人，他们一起训练，一起玩耍，毕业后分到了各自的小队有了新的同伴，但是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自己的记忆里不可替代。
“我们约定吧，空言。”鸣人握住秋千绳，“我们会一起通过这场考试，一起成为中忍。”少年很少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说话，但是空言知道他一旦许下承诺，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实现。
因为他是漩涡鸣人。
“嗯。”空言点头，郑重地仿佛许下一生的承诺。
“我出门了，祝我一切顺利，父亲母亲。”空言放下照片，轻轻阖上门。
死亡森林外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空言和木原弥也他们会和后，根据考官御手洗红豆的指示，拿到了对应的卷轴。
“考虑好放在哪一个人身上哟。”红豆对三人意味不明地一笑，随即拉上了帘子。
空言看着手里的天之卷轴，抿了抿嘴唇。
所有小队都在对应入口前站好，第七班正好在空言一组旁边，鸣人竖起大拇指，似乎是提醒她不要忘记约定。空言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守门的两位中忍在倒计时结束的一刻打开了入口，木原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带进门内。
慎一郎走在前方，男孩温柔地笑，轻声道，“别怕。”
死亡森林里光线昏暗，瘴气弥漫，安静中带着诡异。三人飞速疾驰，空言只觉得手腕处被男孩握住的地方无比温暖，在这无限压抑的气氛中，给予她一丝安慰。
然而就在考试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内，远处已经传来多声惨叫。空言浑身都绷紧了，两个男孩也都面色发白。谁也没想到厮杀这么快开始，弥也在高处停下步伐，转身对他们道，“我们得商量一下作战计划。”
空言立刻结印，很快一个小型结界将三人与外界隔绝。
弥也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松了一口气，“首先，我们的目标是抢夺其他组的地之卷轴，但是从战斗力来看，我们要尽量避开正面交锋，制定完备的作战计划，不能浪费查克拉。”
“你们也都看到了，考试才刚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我们随时可能遇上伏击的小队，要记住，如果不敌对手，立刻撤退。”
慎一郎问，“那该怎么去抢天之卷轴呢。”
“等。”空言看向木原弥也，“总会有小队厮杀，我们只需要埋伏在暗处观察是否有我们需要的卷轴，等到双方精疲力尽的时候，乘机去抢。”
“这个计划可行。”慎一郎同意。
“雷同老师新教给空言的牵制之术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慎一郎负责掩护我。等到卷轴到手，立刻撤退，不要逗留。”
三人确定了作战计划之后，立刻向密林深处前进。在茂密的枝叶中穿行，空言忽然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息，三人立刻隐蔽到距离最近的树干后，从上至下窥视不远处的一块草地。草地上站立着几人，其中一组正是之前遇见的砂隐三人，而站在对立面的则是面目狰狞的外村忍者。
“你们都会死在这里。”我爱罗无悲无喜的语调激怒了对方，战斗一触即发。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就在铺天盖地的千本雨中，沙砾堆砌而成的墙壁使得少年毫发无伤，流沙倾泻而下，细碎的声响磨人神经，躲在暗处的三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忽然间，一丝熟悉的查克拉气息吸引了空言的注意，就在地面的不远处，八班三人距离战斗极近，仅仅只隔了一簇灌木。牙也嗅到了空言的气息，两人视线交汇，但都是心里一惊。毕竟在死亡森林里，昔日的同伴都变成了潜在的竞争对手。
一声惨烈的嘶吼拽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沙砾包裹的忍者被挤压成散碎的血肉，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空言死死地捂住嘴，震惊之余恐惧铺天盖地。
所有人都被面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他们看着四散溃逃的雨忍丢下卷轴，却依旧难逃尸首分离的命运。红发少年毫发无伤，他缓缓放下雨忍的纸伞，伞面已被鲜血浸染，沿着伞骨向下滑落汇成血流。
“不自量力的家伙。”手鞠摇摇头，似乎对面前的惨状司空见惯。
“该走了，我爱罗。”勘九郎道。
“还剩下几只虫子。”少年碧绿的眼睛直直扫向树丛后的八班，三人从脊背起顿升出透骨的寒意。空言不禁看向弥也的方向，少年对她摇了摇头。他们都知道，对方强大到了恐怖的地步，如果贸然交锋，只可能沦为和雨忍相同的下场。
空言握紧了拳头。
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打败对方，单凭红发少年一人就能使全组死无葬生之地。但是，那可是雏田他们啊，她怎么可能丢下八班不管。牙和志乃紧紧护住雏田，能感受到死神逼近的步伐，冷汗下滑，牙抬头望向十七班所在的位置，勉强做出口型。
快走。
弥也无声地来到空言身边，拽紧她的手臂，“砂隐一定已经感受到我们的气息了，有八班的牵制应该可以抵挡一段时间，我们必须尽快撤离。”
空言咬紧牙，两难的抉择几乎使她疯狂。
卡卡西的面容忽然在眼前一闪而过。
抛弃同伴的忍者，是最令人唾弃的渣滓。
“好了我爱罗，没有必要徒增麻烦。”勘九郎拦下少年，“你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听我这个做大哥的话啊！”
“啰嗦死了，再吵我就杀了你。”我爱罗甩开他的手，翠绿的眼睛里杀气逼人，“我从来就没把你们当作亲人。”
“我爱罗……就当姐姐的求你了——”
不顾手鞠的低声下气，散落四处的沙砾聚集在空中，形成一小片阴影，以一种撕扯人神经的速度缓缓逼近灌木丛。雏田惊恐地闭上眼睛，八班三人颤抖不止。
在所有人未来得及反应之时，空言已一跃而下。金发微扬，她缓缓站直身体，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宛若修罗的砂隐三人，地面浓重的血腥气味使人双腿发软，但是她强撑着恐惧直视面前的我爱罗。
红发少年歪了歪头，面色冰冷。
“居然没有逃跑？”勘九郎咽了咽口水。
“不要再往前了。”空言颤抖着伸直手臂，企图用单薄的身躯遮掩住灌木丛后的三人。牙猛地站起身，“空言！不是叫你快走吗！”
“怎么可能丢下你们自己逃跑啊。”木原弥也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空言身前，“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没有再逃跑的道理。”
慎一郎落在空言身边，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我们来了。”
“为什么要出来送死？”我爱罗目无波澜地盯着面前的人，语气阴森。
“因为我们是同伴。”
“在忍者的世界里，同伴是随时可以抛弃的东西。”我爱罗双手环胸，“我不需要同伴，同伴只会在我杀人时碍手碍脚。”
“那你的老师一定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牙和雏田志乃从灌木后走出，面带嘲讽道，“不懂得珍惜同伴，难怪你也是个冰冷的杀人机器。”
我爱罗翠眼微睁，嘴角咧起一个狰狞的弧度，“我会杀了你，小子。”
铺天盖地的黄沙猛地袭来，宛若巨浪扑向六人，大家飞快地散开，空言在跃起时又极惊险地躲开沙砾的攻击，狼狈地落地。
手鞠在她身后凉凉道，“你们惹怒他了。”
空言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和勘九郎。
他们不是一组的吗？为什么不攻击？
“我爱罗一个人就足够弄死你们了，我们也不想动手。”勘九郎的笑容中带着嘲讽，似乎早就看出了她的惊疑，“我爱罗那家伙生气起来，我们还是躲一躲比较好，免得遭殃。”
“牙通牙！”
两道极具破坏力的旋风与沙墙相撞，牙和赤丸后退落地，“该死！太硬了！”志乃的黑色虫群与沙砾纠缠，但无论怎样都无法靠近我爱罗，弥也射出的苦无全部被阻挡在沙墙之外，他已经挂了彩，手臂上血迹斑斑。雏田也狼狈不堪，只能勉强击落沙砾聚集的尖刃。
一声惨叫，慎一郎被沙砾裹住左手，粘腻的挤压声伴随着嘶吼，鲜血缓缓浸透沙子，鲜红得刺目。空言睁大了眼睛，身体快于大脑，下一刻她已经架着慎一郎远离战场数丈远。
手鞠和勘九郎不禁侧目，而我爱罗也将目光转向空言。
谁也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样行动的，速度快的就好像凭空出现。弥也最快回过神，一声巨响之后烟雾弥漫，等到烟雾散开，再也没有了木叶下忍的身影。
“让他们跑掉了。”勘九郎凉凉地开口。
我爱罗站在原地许久，目光阴森地盯着地上已经空掉的烟雾罐。在沙砾的挤压下，发出不堪入耳的爆裂声，变成金属碎屑随风散落。
六人拼命逃跑，直到空言脚下一软，从树梢跌落。牙眼疾手快地在落地之前接住她，在发现砂隐没有追上来之后，所有人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剧烈地喘着气，空言一边咳嗽，一边看向靠着树干的慎一郎，红了眼眶。
少年的左手手腕以下空无一物，鲜红的血浸透衣袖，像溪流一般滴落，撕裂的血肉之间依稀可见白骨，空言缓缓来到他身边，剧痛中的少年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所有人都沉默了，雏田翻找出绷带和伤药，空言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她第一次见到岛田慎一郎的时候是八班和十七班出任务，少年总是憨厚善良的，悉心呵护着妹妹，虽然话不多，实力也比不上木原弥也，但是他温和的笑容总是令人温暖。他作为众多平凡的下忍中的一员，却也在为了自己的信仰而认认真真地活着。
失去了一只手，几乎就断绝了他的忍者生涯。
如果上次在沼泽中目睹的死亡仅仅是启迪，那么这场战斗真真正正为她打开了那扇残酷的大门。她为这个世界的冰冷感到心寒，面对失去悲痛但又无可奈何。
血已经止住了，慎一郎的伤口被绷带包裹住，手腕处留下一个圆润的弧度。
“别哭了，空言。”慎一郎勉强地笑着，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空言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抽吸着，不停地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这也是我的选择。”男孩温柔地去擦她的眼泪，“我们不可能真的丢下牙他们不管，这次能活着离开已经很幸运了。”
弥也紧紧按住慎一郎的肩膀，这个一向顽强高傲的少年也红了眼眶。
八班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牙掏出了一个卷轴。
“这个给你们。”少年面色凝重地把地之卷轴交到空言手里，“不要拒绝，如果不是你们，八班可能早就全军覆没了。”
“那你们怎么办？”
“卷轴可以再去抢，但是以你们现在的状况，就连最基本的战斗也做不到了吧。”牙叹了口气，“谢谢你们。”
空言没有拒绝，将卷轴放进包里。弥也的伤虽然没有慎一郎那么严重，但却已经影响到了他行动，再遇上一场战斗自保已经很勉强，更不用说去参加卷轴争夺了。空言自己的查克拉在最后逃脱的高速移动中几乎耗尽，十七班基本上战斗力尽失。
“空言，你们一定要小心啊。”雏田将药品大部分留给了他们，眼里噙着泪水，她知道留下十七班会很危险，但是第八班必须去争夺卷轴。
“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保重。”牙回头深深地看了三人一眼，八班消失在密林深处。空言两只肩膀分别支撑着两人，艰难地朝着森林中心的高塔前进。
高低不平的石头绊倒了空言，膝盖鲜血淋漓，却依旧咬着牙迈开步伐。
“你走吧，空言。”弥也轻声道，“带着卷轴去高塔，在那里你就安全了。”
“不。”空言回答得很坚决。
“现实一点吧，我们两个只会拖累你。趁着你的查克拉没有耗尽，快点走。”
空言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眼前闪现过很多画面。夕阳下鸣人与她的约定，卡卡西温暖的手，三代目悲哀的笑容，一切一切都撕扯着她的神经。
“绝对，绝对不会丢下你们——”空言的眼神无比坚定，嗓音近乎嘶哑，“之前我一直都是作为插班生而存在，虽然能结识不同的伙伴，但是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真正融入。但是只有在十七班，只有在你们身边，我才找到了我的归属……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们去高塔。”
弥也盯着她沾染尘泥的侧脸，低笑一声，缓缓将头靠在她单薄的肩上，轻声道，“等到我们出了死亡森林，我有话对你说……”
艰难前进了一天，十七班还是不幸遇上了一支来抢夺卷轴的小队。
“乖乖把卷轴交出来，我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些。”为首的男人发出张狂的笑声。
空言结印，将弥也和昏迷的慎一郎安置在结界内。
“尽管放马过来。”
这一次，就由我来保护你们。
我不想再做吊车尾了，我也想要证明，我拥有守护你们的力量。
恍惚间，空言只觉得对方每挥出一拳都是那样缓慢，直面死亡已经让她无所畏惧，大脑清醒的计算着下一个落脚点，不浪费一丝一毫查克拉。
为什么，为什么我能感受到风了呢？
将身影隐藏在风中，似乎成为了本能。
鲜血飞溅，庞大的身躯落地，空言的半边脸贱上滚烫的血液，苦无尖端有鲜血滴落。弥也的嘶吼在耳边回响，一阵剧痛使她清醒，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来到同伴身边，查克拉耗尽，下一秒，高塔近在咫尺。
木原弥也呆滞地看向高塔，不明白为何一瞬间就能移动如此之远的距离。空言已经失去了意识，外衣缓缓浸透鲜红的颜色。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3 因为我们是同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