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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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暮融动作迅速，说搬就搬。别墅是自带家具的，所以也不用再去装修，再说他也懒得花时间折腾。
许暮融这段时间就忙三件事了，别墅的安置，公司最近应付着和美国那边周旋，还有就是和江曦婴的见面约会。
人逢喜事精神爽，许暮融现在感情，事业双双高歌猛进，不像老话情场得意商场失意。
和江曦婴的进展让他整个人处在很亢奋的状态，用程梁秋的话说，就是整个人不是磕伟*磕多了，而是直接变成伟*了。
对此许暮融才懒得跟他较这个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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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转悠悠，过去了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发生了很多事。
温翎走了，回去结婚了，从此成为一位人妇。
文建结婚了，许暮融和程梁秋俩人带头闹的洞房，就这样见证了一段异国恋情修成正果。
程梁秋又出国走了，走之前买了安雅5％的股份，踹了他一脚，让他别再像以前一样搞砸了，“抗住，你和小老师的婚礼我一定回来。”
林玲也走了，去了安雅在美国的分公司，走之前特地偷偷看了眼江曦婴，她偷偷跟踪了他俩的一次约会。之后就下定决心去接任美国分部的一把手了，走之前从许暮融这儿拿了3％的股份，说是补偿她的青春损失费。
每个人都如落叶般，被风带去天涯海角。
江父出院了，回到了诊所。许暮融一出现，江父明白过来诊所是怎么回来的。知道了俩人的情况，江父只一个劲儿叹气，却也没说啥。许暮融三次上门来，江父开口第一句——
第一次“这是……”
第二次“曦婴她还没过来。”
第三次“唉，家里盐没了，我去买袋盐，先坐吧。”
许暮融敢四脚朝天发誓，他从没在别人面前如此怂过。
是的，他怂的要死。
江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中医，还是江曦婴的父亲。
他怕他不肯把女儿交给他。
将心比心，江曦婴要是自己的女儿，许暮融打折他一条胳膊腿都会觉得是便宜了那龟孙子。
这天许暮融又过来，正赶上江父吃饭，江曦婴却不在，江父解释是她以前的同事遇见了，拉她叙旧去了，她手机在屋里充电，也忘拿了，这也就没通知他。
许暮融应了声。
江父看他站着，指指桌旁的板凳，“坐吧，对了，吃了没？”
许暮融摇摇头，自觉地去给自己拿了碗筷。
其实他来之前吃过了。
吃完饭，江父问许暮融要不要一块儿出去走走。许暮融跟上。
刚进8月，江城正是最热的时候，太阳毒得人们也就晚上才敢出来溜达散步。一些店门口不乏围着棋牌桌的人们。
两个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基本都是江父开头，许暮融接着，
“工作很累吧？”
“其实还好，毕竟是自己的公司，大小也是个老板，总是底下有人的。”
“你干的是哪一行当来着。”
“IT。”
“IT？”
“哦，就是搞电脑软件的。”
“嗯，玩的了电脑都不简单，你以前就很聪明。”
许暮融不予置否。
两人慢慢走着，走过了百家灯光，走过了几条马路，闲闲聊着，温吞地节奏让许暮融很不适应，但又不排斥。
走到了一处公园鹅卵石路上，两旁都是树木，周围夏虫夜鸣，没有一人。
江父停下步子。
许暮融跟着停下。
江父脸侧向一边，看着树林里影影绰绰，“孩子，你是不是认真的。”
许暮融立刻反应过来江父指的什么，正声回道，“我会娶她。”声音不大，却坚定。
江父叹了口气，“也罢，可先不说别人，就你爸妈，你俩怎么面对？”
许暮融虽然心里已经做了好几个预案，可他要说的时候却发现说不出口，因为预案是人做的，可其他人是不可掌控的，这种事往往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所以许暮融没有轻易开口。
江父看着不远处的一课有年岁的老树，沉默着。
半晌，许暮融开口了，“我会保护好她。”顿了顿，“一定。”又顿了顿，“绝对。”
话轻巧，语气稀松平常，并没有多严肃。
这种话如同一个水桶，它里面的水是随着年岁一起增加的，水桶也就越来越重。
江父侧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我还是觉得你俩不合适。”
许暮融不语，只是看着江父。
在别人眼里，现在的许暮融简直就是黄金单身汉，帅气多金，有车有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许暮融知道，江父看的不是这些。
两个人沉默站了两分钟，江父叹口气，“我老了，曦婴她很苦。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曦婴当初为什么选择了跟我而不跟她妈妈。后来慢慢就知道了，我这姑娘，倔得很，她不愿意跟妈妈到另一个家庭看别人眼色。”
江父摸着路边的一朵花，黑暗中竟好像是笑了笑，“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明明是个女孩子。从小到大都很懂事，很少有让我操心的。我一个父亲，总是怕给她关照不够，可她一点都不像是个缺母爱的孩子。我总觉得，其实曦婴没我这个父亲对她来说都没多大关系。”
许暮融明白，江曦婴的冷，那是骨子里的冷。但那才是江曦婴。她的那种冷淡是融进她的任何感情里的，无论是面对亲人还是恋人亦或是普通人。她走的是自己的朝圣路。
江父低声缓道，“我这个闺女很少让我让我不省心，那时候我是说什么也没用的，我其实也就是表达一下我的意见，听不听也是在她。”江父转过身子，盯着许暮融，“所以我来求你，能不能找别家姑娘？”
轻风扫过，有微微的飒飒声，许暮融心好像被冻了一瞬。
“不能。”
“叔叔我求求你，好不好？”
许暮融嘴部肌肉竟抽搐了下，牙齿打了打颤。
“不能，没别人了，就她。”
江父眼睛一直盯着他。
许暮融弯腿跪下，双掌撑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沉闷闷地响。一下，两下，三下。
那是鹅卵石路，不是平的。
江父过去扶他，“你这是干什么。”
许暮融站起来，“我以前害她受了次天大的委屈，我许暮融用脑袋担保，不再让她受委屈。”
江父看着许暮融额头瞬间起来的淤青，怔怔无语。
沉默半晌，
“你打算要孩子的吧。”
“嗯。”
“曦婴她年龄也在那儿了，所以尽快吧。”
“嗯，知道了。……爸。”
“爸什么爸。”
………
这天许暮融晚上回到自己的新家已经10点多了，公司里没了林玲，他的工作效率打了不小折扣，新来的秘书还没有适应他的节奏。原本打算洗洗就睡，可看到门前停着的那辆车，他苦笑一下，得，这下不知道得闹到几点了。
“进来吧，爸妈。”
许暮融从玻璃柜里拿出来俩玻璃杯，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们跟前桌子上，然后坐下。
许暮融隔着茶几看着父母，容色淡淡。许爸一言不发，脸色阴沉。许妈一脸忧愁，有几分委屈。
还是许妈先开了口，“儿子，你真的要和那女的好？”
许暮融“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许妈又问，“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个狐狸精……”
许妈还没说完，许暮融就打断了她，“妈。”
许暮融淡淡看着她，许妈一下子想起来上次在家里的事儿。一下子闭了嘴。
之前在家里聊崩了，许爸上去就要教训他，许暮融倒是没有还手，只防。
许爸走过去一只手捏住他一只胳膊拽他，拽不动。许暮融胳膊翻了下就挣开。之后许爸又上去，没两下就被许暮融隔开，许爸一边骂骂咧咧，“小兔崽子，为个女人跟老子动起手来了还。”一边抄起扫帚把子抡过去，许暮融站那儿不动挨了两棒，许爸愣了下，然后许暮融慢慢靠近，从许爸手里夺走扫帚，两手一撑，一个膝踢直接折断。
许爸再也奈何不了他。这也让两口子深切体会到那种孩子真的长大了，管不住了的感觉，竟有些绝望。许爸再也不能把他揍一顿关进房间里不放他出来。
许暮融最后只丢了这么一段话就走了，“你们别再想着绕过我把她怎么样，你们见不得，觉得丢人，那我们不出现在你们视线里就是了。说断绝亲子关系什么的没意思，挺幼稚的。我呢，以后你们退休了我也不可能不管你们，但是呢，这次你们要是再在这件事上阻拦我，绕过我去找她，那我以后养是养，但甭想还剩什么情意。你们总是事事想着利益，教我人生在世，什么都是虚的，利益才是真的。那我就当和你们做交易，你们养我20年，我养你们送终。按照你们的做人准则，你们还赚了不是？”
许爸许妈傻眼了，直骂养了白眼狼。
可这次他们又来了，是因为他们看出许暮融是真的要和那女人结婚了。他们这次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先放下对江曦婴的敌意，站在家长角度来给许暮融分析分析和江曦婴结婚会有什么结果。
许妈秉记一个朋友给她的建议，年轻人，容易冲动，尤其是结婚这事儿，最容易跟你对着来。你不能来硬的，你越来硬的他越觉得自己是真爱，真爱无敌，越奈何不了他。
于是许妈苦口婆心地说着，许爸在旁边一言不发，许暮融简单回应着。
……
许妈说的口有些干，开口，“儿子，我上次让你们见面的杨紫琪，人家那姑娘有什么不好？你跟她结婚不比和江小姐要好些？”
许暮融舔了舔嘴角，竟带了丝笑意，“妈，她不会做饭的。她要的是那种贵妇生活，我要的是老婆。”
……
许妈，“她都多大了，30多岁了，生孩子能不能行还两说呢。”
许暮融拉了拉眉梢，“现在医学条件，没问题。曦婴她身体没毛病。”
……
许妈叹口气，“我们跟她那样闹过，你要是娶进门，你让我和你爸怎么面对她？不觉得难堪？”
许暮融换了个坐姿，看了看手表，12:38，说，“我说过了，我们以后就在别墅这边住，你们要觉得难堪，平时不见面就是了。”
……
许妈脸色有些疲惫，“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了还能死灰复燃，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图你的钱？”
许暮融拿起桌上已经空了杯子，又去接水，边走边说着，“那就是我自找的了。是我找的她。而且……”许暮融接完水回来，坐下，看着许妈，说道，“她要是图钱的人，我高中追她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
这场对话一直谈到了凌晨三点多。没有再爆发冲突，一家三口就那样谈到深更半夜。
许暮融折服了他们没有？肯定没有啊，但就像你以前曾遇到过的，你饥肠辘辘回到家，晚饭你妈就做了你不喜欢吃的热干面，不吃就得继续饿着。还能怎么办？吃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