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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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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岸垂杨柳,荷花满池的小湖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坐在那里,托腮望着火红的夕阳。她的五官并不算很艳丽,但那双闪着聪慧的眼睛,却使她的面孔显得十分灵秀。一阵微风吹过,湖中的莲花、莲叶频频摆动,女孩儿喃喃地低吟:“……潭清疑水浅, 荷动知鱼散。日暮待情人……”
突然从她背后伸出一双手,捂住女孩的眼睛,打断了她的低吟:“淼淼!猜猜我是谁?”那是一个年纪和她相仿,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花瓣般娇嫩的脸蛋上,有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身上穿着一件俏丽的花短裙,笑得妩媚而不失纯真。
被称作淼淼的女孩子毫不惊怪地拂开那双手:“行了珮儿,别闹。”
满脸沮丧的珮儿绕到淼淼面前:“真是的,我什么时候能吓到你呀?”
淼淼笑了:“你啊,下辈子吧。”
珮儿嘟着嘴:“哎哟,你就不能装得害怕一下呀?真伤我的自尊心。啊,对了!”她突然一转话题,“你刚才在念什么?情诗吗?真难得哦。”
淼淼摇摇头:“不是,诗里的‘情人’是指和自己感情深厚的友人。”
“嗯── ”珮儿点点头,“那这几句还真应景。这儿正好潭水清、荷花动,而且现在也是暮时分,你等的‘情人’也就是我喽。”
淼淼眨眨眼睛:“是,但不全是。”
珮儿也眨眨眼睛:“怎么,你还约了别人?谁呀?”
淼淼笑而不答,只伸手拉住珮儿的胳膊:“来,坐下。”珮儿坐在淼淼的旁边。她看看淼淼,淼淼却一直望着湖中的一朵白莲。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树上知了的叫声,一下子显得大了起来。
终于,淼淼开口打破了沉寂:“珮儿。”
“嗯?”珮儿轻声应着。
“维然送你百合花了吧?”
“哎呀!”珮儿像被火燎了似的跳了起来,嚷嚷着,“我就知道是你告诉他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知道我希望有人在我18岁那天送我一束白百合邀我参加舞会!”
淼淼静静地看着她:“没错,是我告诉他的。”
“没错?!”珮儿怪叫一声,冲着淼淼喊,“亏你说得出来。你让他当着别人面儿,肉麻兮兮地来这么一招,吓得我撒腿就跑。不是成心出我的丑吗!我告诉你──”
淼淼轻轻地打断她的话:“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呃──?”珮儿被咽住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淼淼:“喂,淼淼,你有没有搞错?孟维然是你的男朋友啊。他让我嫁给他,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不答应他?”
淼淼挑挑眉:“哦?他干脆求婚啊?昨天他跟我说时,我让他慢慢来——反正你也还小了点——没想到他还是等不及。”
“淼淼!”珮儿急了,抓住淼淼的肩膀使劲摇晃,“你是不是气过头了?你既然事先就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
“为什么要阻止呢?”淼淼笑得很柔。她把珮儿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非常认真地注视着珮儿慌乱的眼睛:“珮儿,告诉我,你是喜欢维然的,是吧?”
“我──”珮儿的神情更慌乱了,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淼淼紧紧握住。“我,我,我……”她的声音哽咽了,眼圈儿也红了。使劲地扭过身去,不愿面对淼淼那十分坦诚,而又了然一切的眼睛。
淼淼也站了起来,用手扶住珮儿的肩膀:“珮儿?好珮儿,别哭啊。”她扳过珮儿的身子:“这不是很好的事吗。你第一次在我家遇上维然时,我就觉得你们很班配。”
“可是,”珮儿深深地低着头,抽抽泣泣地说:“可是,可是,我,你们,维然他──”
“维然他不是我的男朋友。珮儿,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我和他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罢了。他把我当姐妹,当知已。对你,可是头次见面就失魂,一见钟情喔。”
珮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淼淼:“可是,我听别人说,说维然曾经要你嫁给他!而你,你也答应了呀……”
淼淼努努嘴:“我就知道是有人嚼舌根儿。那只是句玩笑而已:当时他没有喜欢的女孩,我也没有中意的男孩。大家随口起哄,我也就顺嘴答了——”她说着,看了珮儿一眼,微微一笑,“早知道将来有个小丫头会为那句话吃飞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应那个声的。”
珮儿脸红了,怪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泪,声音细细地问:“真的吗?”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淼淼搂住珮儿,“哪,这下不胡思乱想了吧。”
珮儿有些犹豫地开口:“可是——”
“嗳哟!”淼淼无可奈何地呻吟了一声,“怎么还有‘可是’啊?”
珮儿咬咬嘴唇:“本来就是还有问题嘛。”
“好好好,”淼淼没办法地坐了下来,“你说吧,又怎么了?”
“嗯——你看,咱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可别人不知道呀。大家都以为你和维然是……是一对儿。现在,我和维然在一起,他们一定会说闲话的!”
“唉,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你呀,就是太在意别人的说法了。爱说别人闲话的人什么时候没有,不理他们就行了。”
“可是,到底是人言可畏呀。”
“那我问你,依维然的脾气会因了怕人说闲话而放弃你吗?”
珮儿犹豫了一下,嗫嚅地说:“那……大概,不会吧。”
“什么大概,是根本不会!那你呢?倒是你,你会为怕人说,就放弃维然,把他‘让’给我吗?”
淼淼见珮儿羞涩地摇摇头,便摊了摊手:“那不就得啦?”
珮儿还是紧皱着眉头:“可我是担心你受不了啊。他们一定认为你是被人抢了男朋友,会笑话你的。”
淼淼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的。”正说着,她突然一愣,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尔后她在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若有所思地轻轻嘟囔了一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什么?”没想到珮儿的耳朵还挺灵,“你说什么不是第一次了?”
淼淼一脸的神秘:“这个嘛,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珮儿则是一头的雾水:“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嗯,该怎么说好呢——对了,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当然,我总觉得咱们前世一定的对好姐妹,否则不会刚认识面就一见如故。还有……”
“还有你和维然能一见钟情,一定在前世是对美鸳鸯?”
“哎呀——讨厌啦——”
“呵呵,害羞了?别羞,别羞,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哦。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曾在我梦中出现的故事吧,我想那一定是咱们前世的回忆。因为里面有你、有我、还有他——”淼淼轻轻地顿了一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