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圆房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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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坐在地上又等了一会儿，才依稀听见脚步声徐徐行来。
朦胧的红光忽闪忽闪的掠过长廊停在门外，随即，吱呀一声紧闭的门被人推开。
缕缕清风立刻趁机窜进闷热的屋子，扑打在脸上十分舒适。
两个红衣侍女提着同样大红色的灯笼站在门外，另一个侍女步履谨慎的踏进门内，点亮妆红的蜡烛，像没看见我般，径自将食盒里的酒菜摆在桌上。
可疑的是，侍女摆完酒菜后并不离去。只见她慢条斯理的走到床边，利落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然后小心翼翼的将瓶子压在枕下，才低着头踏出门去。
三个侍女如来时那般，又徐徐离去。
桌上红烛高照，整个屋子沉浸在微红的光晕中，明亮而暧昧。如此熏染的气氛，让我跌宕的心更加起伏不定。
正当我闪神的瞬间，一个红衫男子忽地闯进屋内。我抬头，着眼打量这个身着喜服的伟岸男子。
他风姿飒爽，清秀俊朗，眼眉间流露着轩然气息。笔挺的鼻梁下，削薄的唇紧闭着。
然，他脸上的表情却冷若寒霜。说出来的话更是如冰冻三尺的寒水般冷冽。
“饿不饿。不饿的话，我们就赶快把事给办了。”
“啊？！”我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自顾的躬身将我从地上抱起来，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将我往床上一扔。他拧眉，掌风一挥，大敞的门立即碰的一声关上。
“切！真是麻烦。”
他睨着我，一脸的不屑。深黑的眸子里流露着深深的厌恶和愤恨。
“既然都跑了，还回来作甚。”他嗤笑道：“看你矫情的。还‘死不足惜’，哼，当时的冲劲哪去了。枉费我千辛万苦帮你！”
我看着他只感乍舌：“你……是凌霜？”我有些糊涂。
“除了我，还有谁敢对你这样。”他双眼愤怒的发红，语气也变得鄙夷：“怎么样，古少宫主，这回你死心了？”
“什么死心？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苦着眉，这婚事看起来也并不简单。
我对上他怒视的眼瞳，认真道：“我不是古轩然，我是言如羽。我……”
“别跟我来这一套！”他不耐烦的打断我的话：“你这招早就用烂了。别和我装傻！”
他倾身毫不犹豫的压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丝鄙薄的浅笑：“他好不容易才愿意死心，你竟然在这时候给我回来。哼，古轩然，你是故意的吧，你真的这么想被我压。”
“也罢。”他斜挑起眉，眼神中透露着坚定的决绝：“只要我上了你，他就会彻底死心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衣襟，刺啦一声，染血的上衣立刻支离破碎。他暗黑的眼眸露出一丝痛苦，他暗哑的声音听起来凄苦无比：“得不到他，我就毁了他。让他恨我一辈子，这样他就会永远记住我。”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叶腾龙。曾几何时，那个男人也是这样痛苦的压在我身上。难道，他也是抱着这种鱼死网破的决心对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
“呵。”我看着凌霜，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如此不成熟的思想，如此幼稚的报复，如此痴情的男人。不知为何，我忽然觉得很轻松，一种油然的安心感浮上心胸。
“你笑什么。”凌霜不解的看着我，有一些差异。
“我笑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谁？”他蹙眉问道。
我不理会他的疑问，狡诘的一笑，缓声道：“霜大哥，和你打个商量怎样……”
寂寥的夜已不再寂寞，炳红的烛火温暖了谁的心……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凌霜已经离去。
身上的穴已解，肩伤也被人包扎过。看来，我们的谈判很成功。
我坐起身，看着如同那日般空旷的房间傻笑一会儿，觉得心里有些柔软的东西在荡漾。在衣带间摸出叶腾龙在床头放置的纸笺，傻乎乎的又读了一遍。我想，也许，我可以给他机会……
突然想起昨日丫鬟在枕下放的瓶子，基于好奇心的趋使。我慢慢挪过去，伸手将枕头推开，奇怪的抓起瓶子，拧开瓶塞，往手中微微一倾。黏滑的液体，顺着瓶口毫不迟疑的流出，弄得我满手都是。
我不耐的挑挑眉，这莫不是……细密的汗珠从我头上留下。如果真是那个，看昨晚的样子……这个不会是给我用的吧……难道，我只有做受的命？！……
好死不死，正在这时，一个侍女突然破门而入。然后，她精明的看见我手上的凝脂露。最后，她一个会错意，兴奋的奔了出去……
终于，那日开始整个无往神界都知道，少宫主与凌霜护法新婚燕好，不过少宫主欲求不满，然后xxoo……
从此我伟大的少宫主形象荡然无存……（小心插话：据闻，那位侍女名唤甜儿……）
不过既然和凌霜达成了协议，我就会如约的履行义务。
稍稍打听一下，很轻易的找到凌月的住处。
穿廊过栋，无视一路上的留言蜚语。我厚着脸皮，闲闲的晃到明月阁。
耳畔清风过，衣玦倦结飞。明月阁内一片竹林菲绿，倒是像极了柯府的偏院。不过，这里并没有深邃的碧潭。只有轻佻的溪水，沿着竹林缓缓绕绕的流着。
明月阁上，一人一几一琴一曲乐。铮铮琴声，高低婉转，似嘲，似咏，似情殇。
我静静的站在楼下，仰望那忧郁弹奏的少年。同样清秀的容颜，却没有英雄大会那时的顽皮娇憨，取而代之的是点点滴滴的忧愁。
一曲已罢，我轻点足尖，翻身跃上楼阁，稳稳的立在少年身旁。
“古哥哥。”少年依然抚着琴案，并不回首。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纳出来，才讪讪的开口道：“……月……”
少年安静的坐在雕花矮几上，绸白的衣衫在我浑身艳红的映射下，荡出斑斑红晕。
少年依旧秀美的容颜，略有苦涩：“古哥哥和霜大哥，已经行夫妻之礼了吧……”
他稍稍挑起一根琴弦，发出沉郁的筝鸣声。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无限的凄苦不明而喻：“凌月，衷心祝福少宫主和凌霜护法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圆房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