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爱》starbuck

2、他比许超更好看

　　（二）
　　我跟了他十天，整整十天。这十天，我一直在心里默默练习这句对白“许超，我叫陈非凡，我喜欢你”。就为了可以这样对他表白。
　　他总该说什么吧。譬如说，好。那么我一定用最迅猛的速度抓着他的胳膊把自己的左手插在他的的右手里。如果他说，我不喜欢你。我一定不哭。要笑，笑的明媚灿烂。要告诉自己，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
　　但他却什么也没说，笑了一下，有点讥讽的味道，转过身，扬扬手，上了刚巧过来的公车走了。我呆立在那，不明白他那两下扬手究竟是什么意思。是说好，还是说不。兀自想了一整天也想不明白这究竟究竟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依然跟着他，跟着他去做课间操，跟着他去食堂吃中饭，依然在他的教室门外拿着英语书，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到这头。放学的时候依然跟在他跟他死党的后面。
　　刚走过学校的拐角，李明康突然走到我身边来，我呆了一下。他对我勾勾手指示意我跟他们一同走。我走上前去。柯伟斜着眼睛看我，我瞪过去，他就开始冲我挤眉弄眼。不一会我们四人一行走到了“大众溜冰场”，我的头皮发麻开始发怵，这是我打小就学不会的玩意，我啜捏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却突然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脸开始凝重起来。我们站在溜冰场外面放台球桌的地方，台球桌那打球的四五个人看到我们就聚拢着走了过来，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混混。中间有个人被他们推搡簇拥的人身形比较小，那个人的眉目居然长的和许超一模一样，身上带着被暴打过的痕迹。我大吃一惊。
　　“钱带来没？”有人问。许超把右肩的书包放下来，一边解着手上的手表一边慢慢地走过去。我清楚地听到他在说：“钱是没有，命有一条。”他把手表紧握在手掌用力朝其中一个人脸上抡过去，我的手紧拉着书包的肩带，狠狠地拉着，指甲深深地嵌到手心里去。我是那么的害怕。我是那么的兴奋。
　　不一会大家就打的不可开交混成一片。我很没出息，我比我想的要很没出息很没出息的多。此后很多年，我都希望那一刻可以重来，可以让我不要那么歇斯底里地杵在那尖叫。我就一直叫一直叫，许超拉着我飞奔的时候我还在尖叫。他呼呵我：“别再叫了。”我才弱弱地停了下来。李明康和柯伟在旁边鼻青脸肿的笑成一团，还有那个和许超一般眉目的男孩。他比许超更好看，因为他邪邪的，那一双细长的眼睛里泛滥着不羁，满身的伤也掩盖不了他的英俊。
　　他们没说什么，后来那个男人说了声“阿超，我走了”就顾自走了。我们四个人往着公交站的方向走着，我很想问，却问不出来。大家只是沉默着不说话。走的时候互相拍了拍肩膀，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就是踢完一场球明天见一样。李明康和柯伟先走，我希望许超也拍拍我的肩膀。但他只是把我的书包递了过来，轻轻地说了声：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