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第 1 章 ...

  •   一、

      秋風帶走了最後一片黃葉的時候,流川楓背著行囊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神奈川。此時,正是傍晚,華燈初上,人群在寂寞的大街上變的喧囂,擁擠不堪。流川本就是個安靜的人兒,走在城市的邊緣,卻很容易被人盯上,不因別的,只因他的氣質實在與這個花花世界格格不入。那是一種寒梅迎傲雪的脫俗,那是一種屹立於眾,而讓人一眼便可認出的不服。五年之前,他離開的時候,這裏象是嬰兒的臉,稚嫩、清澀;五年之後,他回來了,卻感覺到這個城市起了深刻的變化,如人一般,逐漸成熟。五年,不長不短的時間,卻足以讓大腦空白,對神奈川,對橫濱的記憶早就靜止。站在轟鳴下,流川冷漠的目光慢慢展轉周圍的一切,努力的搜尋著什麼。是什麼?恐怕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在車上的時候,司機很禮貌的問他去哪。流川卻略微一愣,半晌無能回答。最終,他說出了一個地址,車子將他載到目的地,他卻呆若木雞。

      美麗的湘南海岸,風霜渙洗過的容顏。燈火輝煌的遠景下,傳來船舶起航的聲音。海風吹過,吹醒了望海出神的人。流川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裏,看著最熟悉的陌生海岸,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他記得,從前,他在這裏打過球。那時,青春年少,正值16花季,他積極,向上,不服輸,以無論如何都要贏取勝利的姿態,完成了一場又一場的比賽。那時,籃球界高人曾說,他將成為日本籃球界最矚目的明星。結果,他真的成功了。高中沒有念完就去了美國,在那裏開始了另一翻人生裏程。還是靠著一股拼勁,他擠上了去往NBA的“列車”,並且一路坐到了終點,五年下來,金戒指有了,總冠軍得了,連MVP也毫不客氣的收入!中,然後宣布退役而歸。

      退役,他給自己的理由是國家的召喚!當美國人高調的給他扣上愛國的帽子時,一顆心卻迷茫了起來。愛國?也許吧。流川頷首,驚濤拍岸,浪花朵朵。淡淡的白色飛濺,偶爾撫過英俊的臉。自從下了飛機,他就一直在想,放棄繼續發展的機會回到這裏,回到家鄉,究竟是為什麼。有些問題,往往是暫時找不到答案的,就跟他執意要在去國家隊報道之前先來這裏走一遭一樣,沒有任何事先准備,做了就做了。仿佛一切都是不由自主。

      濤聲依舊。看著廣闊的大海,流川的嘴角微微上揚,原來,他還是這樣喜歡觀海聽風,雖然並不記得這習慣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什麼人給養成的。

      滾滾河川終入海,高處落葉始歸根。對,就是這一句落葉歸根,才是回到這裏的最終理由。即使,流川不認為自己已經老了。可如今,這卻是他唯一的想法。

      平靜的心泛起漣漪,從來不會表現出喜怒哀樂的人,突然有一絲激動,不知從何而起。流川笑了笑,展平臂膀,迎著海面,任風吹打,鎢絲飛揚。一邊,是孤獨的行李,安靜的待在主人旁邊。

      “神奈川,久違了!”

      “吆吼、、、、哦、、、、二哥、二哥、、、”正當流川沈浸在自我世界裏的時候,一陣嘈雜的哄鬧聲,打破了沈寂。

      放下手臂,流川回頭,眼前就是一輛接一輛的跑車慢慢停了下來。數目之多,馬達之亂,讓他無暇去點清。只是帶頭的一輛紅色蓮花跑車,格外紮眼,以“光速”駛過眼前,繞了一圈最終停下。車裏,有四個人,一男三女的樣子。後面的車緊跟其後,裏面的人大都伸長脖子,吹著口哨,甚至還開了頂窗,坐到了車頂。這些人,抽著煙,拿著酒,頭發染的跟綠毛雞一樣,光著膀子的、撒著木屐的,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甚至還有未成年的,都占全了。流川眯起了眼,第一反應就是他們不是好人。

      果然不出所料,在有人看見流川的時候,大叫了一聲,接著,口哨聲就響起,10多輛車統統在蓮花跑車的帶領下圍了上來,把流川夾在了中間。

      馬達未熄。流川鎮定的打量著周圍,目光停留在為首的車上。裏面,男人的打扮很眼熟,又感覺生分。豎立起來的頭發是囂張的代言,曾幾何時,流川也經常會想起類似於這發型的一個少年,任時光走遠,記憶也模糊擴散。男人戴著墨鏡,口裏咀嚼著口香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皮背心,脖子上戴了一條庸俗的金鏈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拴狗用的。

      “二哥,怎麼處理這小子?”終於有人說話了,流川沒有去看說話的人,只是盯著車裏,那人也沒回話,慢慢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然後瀟灑的將門關上,車上的女人,見主人下車,也匆忙而出,站到了車後。

      流川退後一步,拳頭握緊,做好了隨時迎戰的准備。那人始終沒有講話,從在車裏開始,就一直與之對視,墨鏡後面的眼睛,有著讓人看不透的猜想。

      “哎,小子,你什麼來頭?”男人旁邊,有個叼著煙把兒的小個子昂頭問道,“不知道這兒到了晚上,是我們的地盤兒嗎?你他媽敢闖過來,打攪我們飆車,想死是不是?”

      流川輕蔑的看了過去,繼而冷冷道:“這是國家的地盤。”

      “他媽的!”將煙蒂扔出,狠狠踩下,小個子就要往上沖,卻被男人給一把攔下。看著他,小個子不解,“二哥、、、”

      “一邊待著!”男人在笑,小個子尷尬的看看周圍,然後什麼也沒說就退了下去。

      流川眉頭蹙起,男人笑的更深沈。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將墨鏡拿掉,之後,流川看見了一張熟悉的笑臉,一時錯愕。

      “流川楓,久違了。”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跟流川剛說的那句“神奈川,久違了”一樣,如此的賦有感情和眷戀。

      流川的心跳有點不同於平時,忽然加快,嘴裏默念出兩個很輕的字:“仙道、、、、”

      沒錯,眼前的男人叫做仙道彰。16歲的時候,流川第一次見他,就是在這陵南的體育館。那次,是兩所學校的練習賽。之前,他就曾聽人說,仙道如何如何厲害,沒見之前,心裏就開始暗中較量。見到之後,仙道用實力證明了一切,那長比賽,流川輸了。輸的就跟受到了奇恥大辱般,一聽仙道的名字,就如同刺蝟,身上的汗毛全都變成了防禦的刺針。也是那時開始,他總是會與之碰面,後來,就是偶爾一起打球,不停的一對一、、、 、、、

      塵封過往,曆曆在目。流川在看見仙道的剎那,所有回憶都蘇醒過來。原來,他都不曾真正的忘記過他,這個五年來,心中一直存在的假想敵。

      仙道也沒有想過,兩個人再見時,會是現在這副場景。五年前,最後見他的那個晚上,月光稀疏,星光慘淡,似是訴說的別離。

      那夜,仙道並不開心。因為白天他去找流川打球時,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事情。那是一個光頭男人,沒記錯的話他叫澤北,而仙道更喜歡叫他北澤。自從全國大賽過後,他經常會到湘北找流川。仙道見到他們的時候,他不知道對流川說了些什麼,只聽見流川以獨特的冷漠回了一句:我不喜歡男人!

      這句話明明是對澤北說的,可當仙道聽見後,要往前邁出的步伐就凍結在當場。心中只回蕩著一句話:我不喜歡男人、、、、我不喜歡男人、、、、

      那個白天,他最終沒有見流川。反到是晚上,流川約了他,還是那個狹小的籃球場地,還是那顆橘紅色的球,在燈光下更加鮮豔。最後一次一對一,他終於輸了。流川沒有說再見,留給他一個無法揣測的眼神和背影悄然消失於夜色中,身後的他,一頭汗水,流過嘴邊,嘗不出是何滋味。

      仙道記得,流川走時,他去了機場。那好象是他活到現在,唯一一次沒有遲到的經曆,還是在沒有任何約定的情況下。他看著湘北一行眾人,外加澤北,在機場為流川送行,那個冷漠的人沒有半句感謝和異樣表情。而是靜默的瞄過機場大廳,似有千般留戀。仙道沒有出現,躲在廊柱後面,默默的看著他過了檢票口,然後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退身而去。

      那日,陽光燦爛,笑顏無存。那日之後,他沒有再碰觸過籃球、、、、、

      “仙道、、、、”再次確定沒認錯人,流川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仙道沒有說話,只是笑的諷刺,眼神複雜。

      “二哥,這小子你認識嗎?”最後面,一個大嗓門大呼小叫著,“小子,見了我們龍堂社二少爺,還不趕緊過來求饒?傻站那幹嗎?”

      “都安靜!”淡定的打斷後面的人,人群寂靜下來,仙道看了看流川旁邊,頓時明白了什麼。“來人!”

      “二哥,您說!”

      “把流川先生給我請回去。”仙道得意的笑了,“別弄傷他。”

      “是!”說著,幾個人走過去,邊走邊嘟囔,“攪和了我們的雅興、、、、不然今天二哥肯定贏、、、”

      “那到是,明天我還賭二哥贏、、、、”

      走到流川旁邊站定,那幾個人到是沒敢先動手,而是你看我我看你,都等著有人先上。

      “怎麼,你們都怕他?”身後,仙道笑的驕傲,他還是流川楓,冰山臉,冷漠氣,靠著這些,足以先發制人。

      幾個人一聽仙道這樣說了,也不顧死活的,後面又沖上來幾個,一起將流川團團包圍,停頓數秒,擁蜂而上、、、、、

      “你們給我小心點!”大喝一聲,仙道沖進了人群,流川根本沒有反抗,胳膊上攀附著無數雙手,人人都想拿他邀功,雖然不知道這人對他們二當家的有什麼用。

      看到這一幕,仙道皺起了眉頭:“拿開你們的手!”

      一雙雙手紛紛而下,人退到一邊。

      看著流川他問:“怎麼你都不反抗?”不可思議的,仙道想起了當年,湘北的狐猴大戰,這小子總是不肯吃虧的吧。難道只因今日,人多勢眾,他就失去了往昔的骨氣,不去掙紮還手?

      流川默不做聲。仙道有點失望:“怎麼,去了美國五年,你也被他們那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風氣給同化了?”

      “你要帶我走,說聲便可。”流川冷冷的看著他,“我不記得什麼時候,與你同行,也需要動用武力。”

      心一震,仙道眼裏閃過迷惑,對流川他有著太多的好奇和探究,包括五年前他一直想說卻最終未出口的話。

      “這麼說,你願意跟我走了?”

      流川眨眼:“我今天剛回國。”

      “那上車吧!”也不管自己理解的正確與否,仙道指著車,打了個虛偽的請的手勢,看著流川不加思索的坐上了車,他笑了。

      就當這小子的意思是他剛回國,無處可去,跟自己到哪都可以吧、、、 、、、

      時間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它能改變人們所不能改變的,也能保留人們無法留駐的。

      例如,此刻的仙道再見此刻的流川。流川還是與五年前一樣,對仙道沒有任何的防備心理,坐在床上,不緊不慢的整理著東西。似乎下定決心在這裏長住,讓仙道看的不覺好笑起來。

      也許,對流川而言,這世界上所有一切都是不會產生變化的吧。尤其是仙道!

      “我說流川,你把這當成自己家了嗎?”站在床邊,仙道想了半天,最終用了這樣的開場白,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動機和用意,為何會想都不想的就把人給帶了回來,帶回來又要做些什麼呢?

      流川沒覺得哪裏不對,或者說他一直都沒覺得仙道有什麼不對。

      “是你請我回來的。”

      話是沒錯,並且噎的仙道無法反駁。歎口氣,仙道笑了。正在這時,門被敲響,走進來一個矮小的男人,好象就是剛才人堆裏的一份子。

      “二哥,今晚、、、、”剛要說些什麼,那人突然把話咽了回去,看著一雙冷眼,瞬間沒了勇氣。

      仙道靈機一動:“接著說啊。”

      “今晚、、、、是要杏子小姐還是明子小姐?”

      整理衣物的人,就這樣停了手。心口有點隱晦的酥麻,顫抖數下,表面卻看不出來有絲毫難堪。仙道得意的笑了:“今天不用了。”

      矮子聽後,識相的關門而出。仙道走到了流川身邊坐下去,眼攀附上那久違的容顏。依舊堅毅,依舊冷清,如冰的眼眸,內心卻透露出火焰。

      如何能夠忘記?我們那轉眼即逝的青蔥歲月。他是否也跟自己一樣,這些年來,會時常懷念起從前,那些在一起安靜又快樂的日子。

      “我打擾到你了?”

      “什麼、、、、”只顧走神,被這冷音叫醒,仙道迷惑的眼睛又明亮起來,“沒有。流川,你、、、、回來的挺突然啊、、、、”

      “還好。”

      仙道抿抿嘴,看著他的側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可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單純的少年了。

      今時今日,仙道彰是日本□□排名第二的龍堂社二公子,甚至可能是將來要繼承家業的佼佼者。五年不見,流川楓竟可以在不清楚他家世、背景的情況下,也沒有問清楚邀請自己來的原因及動機,就這樣跟著他進了家門,接下來,就真的不怕發生不好的事情嗎?

      “你還是和五年前一樣,我做什麼,都這樣信任嗎?”仙道笑的有點悲哀。

      流川看著他,這是五年之後,他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

      “你有什麼理由讓我懷疑?”

      仙道驚訝,他果然還是那樣單純,只是不知這單純,是只針對自己而言,還是對別人也一樣。

      “呵呵,流川,我請你來,可是有目的的。”

      “是嗎?”

      “那是!”仙道點頭,頑皮的挑過流川的下巴,他有點意外,流川沒有打開他的手。“你給人的感覺還是那麼有趣、倔強、、、”

      流川臉唰的紅了,別過頭,低聲罵了句白癡。仙道笑的開懷,好熟悉的口頭語,讓心徜徉。

      “哈哈,流川,我逗你呢,你看你,還害羞啊,這可一點都不象你了。”仙道起身,手抄進褲兜,“哎,別說我沒提醒你,現在的我,可不是好人啊。”

      流川抬頭:“你什麼時候還好過?”

      “嘿、、、流川你、、、、”你還真是沒變啊、、、、嘴依舊那麼毒辣。毒辣到,每每如此,仙道都想用吻封喉。

      “你好壞與我無關。”冷冷的說上一句,流川也起身,“我不會打擾你太久,後天就走。如果想做什麼,當我透明的就好了。”

      “走?走去哪?”複雜的心情因他一句話而變的憤怒,“你不留下嗎?”

      “當我摳門,只想省兩天的酒店錢好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流川。”仙道笑著說,“我是問你還要回美國?”

      “東京!”

      仙道懂了,前些日子報紙上說他要回歸國家隊,並非空穴來風。

      “那好,今晚就暫時住我這吧,好好休息。需要什麼,隨時招呼,我就在隔壁房間。”仙道到也瀟灑,走到臥室門前,他回頭,流川的目光正落進眼中。“怎麼,有話和我說?是不是想敘舊?”

      流川轉頭,余光瞥過的是一張可惡的笑臉。他本以為仙道會拉著自己說上很多話,卻不想他這就要走,心中竟茫然起來。

      “喂!”象16歲那年的初見,比賽完後仙道叫他那聲般,此時,流川聽見,仿佛又看見了17歲的男孩。

      “幹、、、幹嗎?”

      “流川,回答我個問題。”戲謔的笑著,仙道走近了些,大眼含情的盯著他,“在美國,想我沒?”

      臉又漲紅,流川莫名其妙的心虛,繼而低下頭,背過身去,雙手相扣,骨節做響,儼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他這樣,仙道說不出來的感覺,失落、猜測,紛紛湧來,就是不敢肯定。

      “你、、、少胡說!”

      “哈哈哈、、、、”結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仙道扭轉過流川的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腮上輕吻而過,接著跳離三尺之遙,在流川反應過來之前,逃出了臥室。

      “混蛋、、、”門關上,人才回神。咬牙擦著臉,流川心中憤恨,卻表情羞澀。在望上門板時聽見外面響起了一個聲音:“流川,五年來,我時刻都會想起你、、、、”

      “仙道、、、、”呆呆的對著門口,流川似乎有所領悟。

      回到房間,仙道有點緊張的將門關上,然後倚在門後,長舒一口氣。剛才的舉動,他真怕流川會狠狠給他一拳,卻沒想到,那小子竟被他弄傻了似的,不僅沒有動手,甚至有點飄然。想到這,仙道豁然,翻身上床,他拿起了電話。

      響了幾聲,那邊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您好,這裏是仙道家。”

      “哥,是我!”

      電話裏的人一聽,淡然應聲:“幹什麼?”

      “哥,我決定答應你的要求了。”

      “我的要求?”

      “是啊!”仙道笑著說,“我答應回去幫你。”

      那邊卻是一陣沈寂,好一會才道:“你、、、、吃錯藥了?還是飆車摔了腦子?”

      仙道大笑了起來:“隨你怎麼想吧,我決定回東京了。”

      “哼,希望你是真的想通!”電話裏的人,有點高興,卻又不想被聽出波動,“什麼時候回來?”

      仙道眼瞅過一面白牆,這牆後面,是流川:“後天!”

      “好!”

      電話挂掉了。仙道倍感輕松的走到窗前,窗外,月色正濃,秋意綿綿。高中畢業後,他一直都留在神奈川,無論家裏怎樣說,他都無回去之意。也不知道到底在期盼什麼,心裏始終認為還有個沒了結的過去。今天,再見到流川,堆積多年的疑惑,終得釋懷。這些年,為了逃避家族的分工,他活的浪蕩不羈,終日與這些過來照顧他的手下私混,不務正業,遊手好閑,吊兒郎當。在外人眼裏,他早已不是那個青春年少的仙道,而是人近皆知、惟恐避之不及的“湘南二哥”。這個稱號是道上的人送他的,大多是因飆車而認識的,在神奈川的土地上,仙道的車技已達到了無人能及的地步。

      陽台上,仙道一人望著夜空。好似回到了多年前的某個時間,那個冷清的人,最後一次約他見面。那時,心中有多少不舍,卻都沒有說。他從來都認為,誰都沒有權利去阻止誰的腳步,更何況、、、、側頭望向隔壁陽台,一個人恰好也正向這邊看來。

      “流川、、、、”

      流川早就看見他了,只是不想開口,靜靜的觀察著他到底有什麼好笑的,望著天都能笑的象傻子。

      “你怎麼還不睡?不是時差沒倒過來吧?”

      被剛才他的舉動弄的睡不著,流川也是想出來透口氣,見他這樣問,又趕忙退回了房間,走時,還不忘贈送一個冷眼。

      “別扭的小子、、、”仙道會心的笑了,是啊,現在有他的地方,以後就會有自己。這點,仙道深信不疑,即使,為了他回到那個並不喜歡的家裏,去從事並不喜歡的職業,接管並不喜歡的工作、、、、都是值得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