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不枉此生》十壹枫

4、第 4 章

　　“楓，你生氣了？”這個山頭，是昨天戲裏他跳下去的地方，也是他跳下去一直都沒有被人拉上來的地方。沒有聽到背後人的聲音，流川冷冷的呼口氣。

　　“楓、、、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出鏡。告訴你多少次了，好奇心不要那麼重，拍戲有什麼好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到寧願做個籃球運動員、、、、”喃喃自語般，澤北看不清流川的表情，只能緊緊抱著他，嘴裏不時的說些什麼。盡管他知道，流川不怕冷場。

　　眼望下懸崖，猛然間，就出現了一個鏡頭。那是昨天仙道站在這裏往下看去的模樣。當時他很緊張，好看的平眉在激動中促成一朵蝴蝶蘭，流川想著，嘴角不禁上揚，扯動數秒，眼又往崖下看去、、、、

　　“藤真？”追到河邊，洋平總算松了口氣，大喘著坐到石頭上，手自然就搭上了藤真的肩膀，“唉，我說你練過百米是吧？”

　　無人回答，藤真一個勁往河裏拋著石子兒，一個接一個，越拋越遠。

　　“健司？”見沒人回話，洋平又試探性的叫了他，藤真依舊不理。

　　“少爺？藤真公子？健司哥哥？”假著嗓子，洋平把平時對他的稱呼全抖了出來，藤真好笑的不去理他，將頭別過去，繼續手裏的動作。

　　“好了！”沒防備的，手被握住，藤真這才看向旁邊，洋平正一臉微笑的盯著他。“真上火呢？這大冷天的，石子兒多涼，凍壞了藤真少爺您的嫩手，得惹多少人心疼呢？”

　　“你、、、神經！”本能的想將手抽回，藤真卻怎麼也抽不動，洋平非但沒有放手，反而將他兩手都握了起來，接著低頭哈氣搓著那雙白嫩纖細的手，動作沒有絲毫的刻意，非常的自然真誠。

　　“行了，這樣就不冷了。”幫藤真暖好手，洋平笑著將他拉起，“不許再撿石子扔了啊，要發泄找個別的方式。”

　　藤真只是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上的余溫尚在，可此時更溫暖的是顆感動的心。

　　“幸虧你沒跳河，不然這麼冷的天，我還真得考慮要不要跳下去救你、、、、”

　　“水戶洋平、、、”剛才還沈浸在他的關心中，後面蹦出來的接著就不是人話了，藤真鉚足了勁，憤恨的給了他一腳，接著就聽見撲通一聲，有人落水了、、、

　　“藤真健司、、、、”還沒有說完後面的話，就被水嗆的只剩咳嗽，將頭探出水面，岸上，藤真幾乎是跳著離開的，“算你狠！！！！！！！”

　　“哈哈哈、、、限你五分鍾回劇組，不然扣你錢、、、、”總算是開心了，走在叢林深處，藤真不時的回頭，那條河的影子已經在視線裏變的模糊。停靠在一顆古松下，做短暫的休息，藤真慢慢伸出雙手，又緊緊交叉，接著會心的笑了笑，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落水狗模樣的人，“真白癡、、、、”
　　第三節

　　回到劇組，暫時平息了怒氣，將各主角安排好，這戲還是要拍的。仙道和澤北也都是識相的人，主動向藤真道了歉。可是，惟獨澤北還是不能讓流川代替自己去演吻戲，無奈之下，藤真決定先重拍昨天的戲，澤北的心才算稍微安省了點。

　　還是一場瓢潑大雨，只是天邊的夕陽總算換成了烏雲。戲開拍前，流川在認真的看著劇本，而為了保證中間不被打斷，澤北暫時被驅逐出場。

　　“還發燒嗎？”仙道手拿劇本，目光隨意的鋪落在那白紙和字上面，“如果身體不適，多加件衣服吧，不影響拍攝就好。”

　　“沒關系。”也沒有去看仙道，流川將劇本卷成桶狀，似乎在思索，眼裏飄渺過雲霞。“剛才、、、他不是故意的。”

　　他？想了想，仙道笑笑，原來是在說澤北呢。“流川，你說話好簡單。”

　　“但是，你能聽懂。”

　　扔下這句話，流川先他一步起身，鏡頭已經調試OK，仙道望著他給的背影獨自出神。如果他不是澤北的戀人，該多好；如果再給他一個象昨天那樣的機會，恐怕他就不會選擇做個君子、、、

　　雨，密密麻麻的打在臉上，冷水滑過，渾身又濕透。原本是在拍戲，可仙道卻覺得淒涼更勝，不知怎的，總是會在看上流川那雙冷眼之後，他的心亂如麻。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劍指過去，仙道望著嘴角還有血絲的男人，“為什麼？”

　　“洋平？你改劇情了？”藤真有點暈，隨即給了身邊的人一拳，洋平更是鬱悶，“沒有啊，這演的哪出啊？”

　　不光是導演和編劇迷茫，包括站在雨裏的流川，原本他就冷，再加上仙道說的詞，他感覺更冷了。身子有點不聽使喚的抖動起來，流川就突然的想到了昨天似乎有個溫暖的懷抱，將自己裹住的樣子、、、

　　“你要我死，那也要給我留點東西做祭奠、、、、”還沒等流川做出反應，仙道一個健步沖過去，不顧一切的將人攬入懷中，深深吻下、、、流川有點吃驚的瞪著眼睛，他怎麼自做主張臨時改戲了？可最奇怪的是自己，明知道是戲，他竟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看見仙道一臉情深的吻著，舌在他口中越探越深，流川默認的閉上了眼睛、、、、

　　“哢！”終於，藤真還是喊停了，洋平覺得第N次世界大戰即將爆發，藤真手持卷筒大跨步的走了過去，只聽啪的一聲，仙道就挨上了、、、洋平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太好了，太好了，仙道！”睜開眼時，洋平聽到了雀躍的歡呼，藤真非但沒有發火，還面露喜悅，一個勁的拍打著仙道的肩膀，“你是怎麼想到的，不愧是天才，真的是太好了、、、哈哈、、、”

　　“我、、、”怎麼想到的？說他中邪了，鬼使神差？還是說、、、、看向旁邊唇已被自己吻到紅腫的流川，仙道微微一笑，心裏當即確定了一件事情：“我要他。流川楓是我的。”

　　“好好好，先不管你怎麼想的，總之這樣的安排，我非常滿意。”藤真大聲稱贊著，“來來來，把澤北叫來。”

　　沒一會兒，澤北被帶了過來，一眼看過，他目光先是落在了流川身上，流川看起來臉紅紅的，除此之外，好象沒有什麼不一樣。

　　“導演，有什麼吩咐？”

　　“澤北，鑒於對流川演技的肯定，我決定，給流川加戲。”

　　“什麼？”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澤北的，一個是洋平的。藤真回頭，身後的人還披著棉襖，鼻頭都凍的發紅。

　　“你跟著驚訝個P？”

　　“我說導演，你想累死我，加戲？我又要改劇本？”洋平一臉委屈，又不能太多抱怨。

　　“呵呵，你不想啊？”藤真笑的無賴，“那好，我開你！”

　　“得得！我錯了。”搖擺著雙手，洋平可開罪不起藤真，無奈，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寫了。

　　“好了澤北，我決定了外景部分由流川來拍，你現在隨B組人員下山，先拍你的部分。”

　　“導演，這樣、、、不合理吧？”顯然，澤北很不情願。

　　“好象我是導演。”剛才看了流川的表現，藤真沒說整部戲都換人已經不錯了，他確實是個可塑之才。如果說剛才仙道是因為對角色的把握很到位，那麼流川就是對戲的理解很透徹，他臨場發揮的應變能力，和處變不驚的精神，正是一個演員所應該具備的。可是，往往很多演員，都忽視了這一點，至少，澤北就不行。

　　微笑著，澤北點點頭：“好，沒關系。”忍住怒火，不代表他多有修養，而是他現在也沒有一定的實力耍大牌，至少在藤真這個不可一世的導演的眼皮子底下，迄今為止還沒有人耍過大牌。

　　掉頭，澤北走到流川面前，深情的看著他，雖然知道是因為劇情需要，流川才變成落湯雞的，可澤北手觸上那冰涼的身體後，還是心疼的抓緊了流川的手：“好好照顧自己啊。”

　　流川還是沒有表情，眨下眼，淡然的對澤北說：“知道，”

　　知道？仙道對流川真是很好奇，為什麼面對自己的愛人，他都不能說句關心的話語呢，即使他看起來對澤北已經很不錯了。

　　最後一眼，澤北狠狠的瞪了仙道，他分明覺得是有人在搗鬼，苦於沒有證據和有了證據又能怎樣的真理，他還是忍痛放開了流川的手，跟著另一組下山去了。

　　“行了，都集中精神，化妝，給兩位主角換裝。”藤真指揮完現場，然後走到洋平身旁，“哎，你沒事吧？”

　　都快縮成一團棉花了，能沒事嗎？

　　“阿嚏！”心裏的不滿頓時升級，洋平不去理他，將頭別過去，象極了藤真剛才在河邊的樣子。

　　“小氣鬼！”使勁的把他頭夯過來，藤真哄道，“真生氣了？”

　　“剛才守著那麼多人，一點面子都不給人家，能不生氣嗎？虧我還刻意追下山去找你，沒良心的、、、”

　　“我不是故意的。”搖晃著洋平，藤真手不停的糾著他的頭發，他不理，就再糾，直到洋平頂不住喊疼他才放了手。

　　“好了好了，原諒你了。”他本來也沒當真。洋平笑了笑，“你是不是想換人？”

　　“什麼？”

　　“男二號啊，我怎麼感覺你對流川很看好？”

　　深沈的點頭，藤真說：“他確實不錯，和仙道搭戲也很配合，我覺得是個比較專業的人。雖然澤北資力比他深，可是，你也知道，由於總是被說成是在仙道之下，所以，感覺他心裏素質還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