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不枉此生》十壹枫

15、第 15 章

　　“唔、、、、”想要推開他，藤真卻覺得用不上力氣，只能拼命的保持最後一絲理智和清醒，他狠狠的將那可惡的舌頭咬出了血、、、、

　　“啊！”吃痛的叫著，洋平松開了口，抹一下嘴角，還帶著血絲。“你瘋了？”

　　“我瘋？”心痛的看著他，藤真手捂上胸口，“水戶洋平，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

　　藤真抿嘴，那裏的味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掉，這個盼望已久卻又來的不是時候的吻，竟一吻成回憶。

　　“我問你，今天是什麼日子？”指著酒店藤真的心如浪潮，再也平靜不下來，“水戶洋平，你是個混蛋！你、、、、你憑什麼、、、、”

　　“是！”大吼著將他的話打斷，洋平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這一巴掌抽疼的不僅是他自己的臉，也抽疼了藤真的心。“我是混蛋，我不該對你有非分之想、、、”

　　“你、、、、你、、、、”

　　“健司，我愛、、、、”

　　“夠了！”無助的退後，身體倚靠到樹幹上，藤真舉起雙手捂住了耳朵，“別說，洋平，求你，無論如何，不要在今天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想想你的孩子，想想麻理、、、、想想你要做父親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剛要靠近的人，被這些話擋住了腳步，立在原地動彈不得。

　　“我們、、、、也算一起辦過儀式了、、、、這樣、、、就足夠了，不是嗎？”身子發冷，冷到想一頭紮進水缸去沖個熱水澡，藤真的眼中只有難過，卻沒有淚水。

　　心，還在跳，熱情，如熄滅的火焰，無法死灰複燃。看著從樹幹慢慢滑落下地面的人，洋平的淚沖破視線。

　　“你說的對。”大笑著，他艱難開口，“藤真，你永遠都是對的。謝謝、、、、謝謝你成全了別人、、、你是最偉大的、、、”

　　說完，他轉身就跑，迎著風，壓制不住心裏的憤怒。自己，是沒有資格怪藤真的，這點，洋平再也明白不過。當局者往往在做了旁觀者之後才能看透當時的心情。如此，他亦沒有機會了。

　　婚禮准點舉行，看著台上，昏暗的燈光下，一雙幸福的人影將香擯塔注滿，澆灌著甜蜜的愛情。音樂回放，TV裏傳來的畫面，是為新郎和新娘拍攝的幸福時光。專注的望著大屏幕，洋平眼裏閃過淚光，這讓麻理很是欣慰，她沒有看錯人。這個男人一如她所想，所謂浪子情懷終會被溫柔打動。

　　腦海裏，是與藤真從相識到相知的一幕一幕，刻畫成了影象在TV上跳過，揮之不去、、、、

　　麻理和洋平都不是教徒，因此，請來的牧師不過是象征性的主持婚禮。當牧師問到新郎愛不愛新娘時，洋平眼瞅向身邊，藤真幫他捧著新娘的戒指。

　　篤定的看著他，將頭點下：我愛他，一生一世！

　　手裏的盒子瞬間掉落，藤真慌亂的撿起，一個勁的跟麻理賠不是，麻理並未在意，只是笑著說了句沒關系。

　　將戒指套在她手上時，洋平的動作顯得格外吃力。捏著戒指的手，不停的發抖，套了幾次，終得圓滿。

　　酒席開始，氣氛哄鬧，麻理換了一套又一套禮服，洋平喝了一杯又一杯苦酒。藤真，與之同醉。

　　“相愛，幾時變成了牽絆？”酒後感慨，勝過萬千，仙道的酒量本就不好，看著藤真如此痛苦，自己也無能相勸。只是為他們覺得可惜。如果，他和流川也從開始就一路扶持走過，他絕對不會將人放走，給人生畫上一筆多余的遺憾。

　　酒過三旬，婚禮也接近尾聲。藤真出乎意料的上台拿起了麥克風，點了一首台灣歌手蘇友朋的《勇氣》。

　　音樂回蕩，歌聲低沈。

　　那年的夏天我們都是十七
　　想飛的日子總是有風有雨
　　為何會流淚誰也弄不清
　　也許只是太年輕
　　總是想知道世界還有什麼
　　流浪的感覺也許才是人生
　　日曆終究一本換過一本
　　不知不覺夜已深
　　今天過了不會再有一個今天
　　十七歲也不會再有另外一次
　　沒人能為我喚回青春
　　沒人能替我走完人生
　　我知道該拿出勇氣面對未來
　　也許我不敢面對的只是自己
　　有你的祝福有你的愛
　　我會找回自己

　　一曲終了，已是天明。夜夢中，是這歌聲伴著兩人分別從各自的床邊醒來。藤真，最後是被仙道送回家的，臨別，仙道看見了他的眼淚，止不住的滴下，如三月春雨，絲絲扣人心弦、、、、、

　　次日，洋平帶著麻理去了夏微夷，同天，藤真召開了記者會，宣布自己退出影視圈，離開日本、、、

　　他們，最後那部戲，於自己，於仙道和流川，終是沒有給出個結局、、、、

　　又是一年，春暖花開。

　　富士山腰，春風徐徐。一年中，仙道再也沒有接拍過新戲，而是做起了攝影。每日遊走於街邊，他都會細心的捕捉周圍的風景，他始終相信，自己的鏡頭裏會留住美好。

　　一年前，拍戲用的楓樹還在，卻早已過了紅葉漫天的季節。當年，這顆樹下，一襲白衣的男子，冷清孤傲，不染風塵。他來去似風，匆匆複淙淙。

　　輕輕走過，手撫摩著堅毅的樹幹，仙道頭靠過去，閉上眼，微風就攏過了容顏。這一年，他的全部都給了思念。

　　“也不知道那小子過的好不好、、、、”笑著看向枝頭，候鳥歸來，一片盎然。

　　“過的不好！”身後，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仙道頓住，無能回首。

　　見抱著楓樹的人沒有反應，男人又走近了些：“我說，我過的不好！”

　　不是夢，是他的聲音，有點驚喜過度，回過身，就是一個踉蹌，眼看手就要著地，卻被一雙結實的臂膀給接住，頭就貼進了溫暖的胸膛。

　　手緊緊抓住紫色的衣袖，仙道沒有立刻抬頭，只是不肯放開，真實的感受著來人的身體。

　　“流、、、流川、、、、是你嗎？是不是你、、、、”激動的淚瞬間流下，仙道的心跳加速，閉上眼睛，他怕聽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仙道、、、、”將刺蝟頭抬起，流川徑直在那顫抖的唇上蜻蜓點水，“是我、、、、”

　　“楓！”感覺臉上有水滴滑過，張開眼，卻不是自己的。那個冷漠的男人在流淚，仙道沒看錯，每一滴都是那麼的珍貴，“楓！”

　　投入的吻過去，這一次，誰都不會放手、、、、、、

　　夕陽挂滿了天邊。這裏，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依偎在山頭的懸崖，那時，流川還被吊在那裏無人問津。

　　“你、、、怎麼回來了？”

　　“看樣這並不是你希望的？”

　　“傻瓜！”親昵的送上細吻，仙道還不敢相信此時此景，全部是真的。“我天天盼著你來呢，如果你再不回來，這個月我就會去找你。”

　　說完，他拿出了機票，日期是下周五。

　　“白癡！”微笑著罵過，流川認真的看著他，“原來，用一輩子都不會去忘記一個人。”

　　仙道臉色淡然：“我、、、我能理解你，流川。畢竟，你和澤北、、、、”

　　“不是他！”冷冷的將話打斷，流川不熟練的解釋道，“我忘不掉的人、、、是你！”

　　“楓、、、、”

　　“仙道、、、回了美國，我才想起，好象還欠你三個字、、、、”

　　“不，楓！”手擋在他嘴邊，薄唇上的溫度依舊淒冷，“你、、、你不是答應過澤北、、、不會再愛上別人的嗎？所以、、、那三個字，不要說，我不勉強，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流川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抹淺笑：“我當然不會愛上別人。仙道，也許你不信，自始至終我只愛過你，一直愛著你。”

　　“愛、、、、愛我、、、”

　　“我愛你！”

　　“楓、、、我是不是在做夢？”臉有點發燙，仙道興奮的都忘記了要笑，“那、、、你跟擇北說的那三個字是安慰他了？”

　　“我跟他說的是對不起！”流川看著仙道，“不是因為害了他，而是因為我沒愛過他。所以，才覺得對不起！”

　　“楓、、、、”一把將他摟住，淚水奪眶而出，“你、、、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有意思的。”

　　“咦？你怎麼知道？”

　　“呵、、、呵呵呵、、、”仙道傻笑著，“如果不是，為什麼要帶走那個包，那裏面是我們那次出去照的大頭貼，還有我給你買的衣服。而你自己的東西，卻都留給了我。”

　　“笨蛋，那為什麼不留我？”

　　“還不是怕魅力不夠、、、、”別過頭去，看向遠處，仙道覺得丟人。

　　“哦？”流川頑皮的挑眉，“你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仙道扭頭，壞笑一聲，手就不老實的攀附上了流川的臉：“那、、、以後多給我點自信好了、、、、”

　　“唔、、、、混蛋、、、這裏是山上、、、、啊、、、”

　　楓，有你相伴，此生不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