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不枉此生》十壹枫

12、第 12 章

　　“楓、、”緊張的握住了流川的手，把他的思緒拉回，澤北的手冰涼。“到底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

　　流川把手抽回，放在桌下：“我已經原諒你了。”

　　“真的嗎？”

　　點點頭，流川說：“但是，我們誰都回不去了。”

　　心碎成片！澤北的臉上滑落一抹清淚。

　　“澤北！”流川起身，將錢放在了桌子上，“不要再找我了。”

　　“你是認真的？”低著頭，他問，“別說你愛上了仙道！”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流川又看去窗外，彌生還在那裏，他明白女人是在等自己。

　　“楓，是晴子害我們的，她一直愛的人是你！”痛哭失聲，澤北雙手握緊，“那個女人故意挑撥我們分開，她才是罪魁禍首！”

　　“那又怎麼樣？”

　　澤北猛然抬頭，流川一臉無所謂：“怎麼樣？你、、、”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流川冷冷的說，“你不給別人下手的機會，別人又怎會得逞？”

　　一席話，讓澤北徹底領悟：“你還真是鐵石心腸！”

　　沈默，萬物蕭索！

　　澤北的心在滴血，他甚至聽到了滴答的響聲。忍住要繼續下流的淚水，他笑了，抬頭看著那張冰山臉：“以後、、、我不能在你身邊了，要好好保護自己。我不是個東西，我沒有定力，可是、、、、那個仙道也好不到哪去，楓，我怕你吃虧，怕你受傷害、、、”

　　仙道、、、他應該已經回家了吧。流川笑了笑：“他是個很聰明的人。”可惜，他們之間還算不上愛情。於他，流川不討厭，於自己，他也只限於喜歡。

　　沈著的走出咖啡廳，流川在想仙道。剛才他憤恨的離去，又算什麼呢？低頭思索，卻被地面上一雙深紅色的高跟鞋給擋住了去路，不用刻意抬頭，也能猜到是誰了。

　　“流川先生。”彌生禮貌的打了招呼。

　　“有話就說吧！”流川不想浪費時間，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趕緊去到仙道的身邊。

　　彌生看著咖啡廳裏，澤北趴伏在桌子上，儼如死屍！她無法想象，以後的仙道會不會也變成這副模樣。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會是眼前的男人！

　　“離開仙道吧！”儲藏在內心裏的話，太久太久，不管是誰接近仙道，她都想跟那個人說出這句話，她想說，仙道是我的。可是，她又知道，這不過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而已。

　　“理由？”

　　“我不想他變成第二個澤北！”彌生很激動，“你不愛他，就不要招惹他。否則，你只會害了他，你懂嗎？澤北已經垮了，你也報複完了，別再利用仙道了，他是這之中最無辜的一個，不該卷入你們之間的紛爭裏，不是嗎？”

　　流川閉上了眼又隨即張開：“是他的意思嗎？”難道，他後悔了，他認為幫了自己是不值得的？心如蟻噬，被咬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痛卻無法制止。

　　“流川，我希望你公平點！”彌生避開了他的提問，“你現在什麼都有了，地位，金錢，以及今後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都近在眼前，垂手可得。何必再繼續下去，害了曾經幫過你的人呢。”

　　“我為什麼要害他？”

　　“因為不並不愛他！”彌生振振有辭，“既然不愛，就不要讓他陷入太深。我知道，你不會去顧慮別人的感受，所以，我希望你離開仙道，不要讓他跟澤北一樣，到最後被些不相幹的人害的聲望盡毀　 。”

　　澤北、、、流川冷笑：“仙道不是澤北！”彌生不明所以，流川也不予解釋。“彌生小姐，仙道愛我嗎？”

　　彌生又是一陣沈默。

　　“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愛他？”

　　“你、、、”

　　流川仰頭，天一片蔚藍，雲淡風輕的感覺真好，就如那個人的臉：“相對我們兩個，彌生小姐才是局外人吧。”

　　雙腿發軟，流川一語戳中了她的軟肋，的確，她不過是仙道的工作夥伴，除此之外，她沒有資格在生活上替仙道發言！淚眼婆娑，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也許這就叫做命中注定。突然就想到了一句戲謔：人世間情為何物？應是一物降一物！

　　“呵呵、、、流川，還是你厲害！”彌生苦笑，無奈歎氣，“我可以再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冷眼相對，流川默許。

　　“可以好好對他嗎？”這是彌生今世最大的心願了，“我只想他過的好，這樣不過分吧？不要讓他受到傷害，能答應我嗎？”

　　女人的臉上，水珠如線，弄花了蓋在兩頰的胭脂。流川咬住下唇，費盡思量，認真的盯著她將頭點過：“我會！”

　　“我相信你，流川！”感動不已，彌生笑了，“今天，就當我沒見過你吧。之前的話，不要放在心上。”嘴上這樣說，心裏總歸是放不下的，至少現在的流川並沒有透露出一絲愛的跡象。那只能寄予今後了，今後，他興許會愛上仙道的吧。

　　實際上，流川已經忘了。在他眼裏，仙道根本不是那種經不起誘惑的人，要問什麼原因嗎？想必他有資格做出這個結論，在那張水藍色的大床上，仙道曾給過他最好的證明！反倒是流川，有時候會在狹小的而空閑的時間裏去思考，若論純粹的幹淨，到是他低上仙道一等了。

　　回去的路上，車流如海。夕陽跟在身後依依不舍，伴隨著滿懷的心事送他而歸。不是歸去，而是歸來！歸來，為他！站在別墅門前，流川的心情好了許多，甚至有種難耐的喜悅和沖動，屋子裏面的人，是仙道！　　
　　第九節

　　鑰匙插入，鎖眼兒也隨之轉動。玄關處，流川愣住──沙發上，有個男人坐在那裏，眉開眼笑，而站在男人對面的仙道，在流川開門的同時，手勾起了男人的下巴，深情的說了一句：“我愛你！”

　　“！！”大門關上，仙道回頭，不由一驚：“流川、、、、”

　　流川沒有回答，眼冷冷的盯著對面的兩個人。

　　“呃、、、”沙發上的男人看見他有點尷尬，慢慢起身，“我說仙道、、、主角回來了，我也該告辭了。”

　　仙道剛要開口，卻被流川打斷：“我只是收拾一下東西，兩位繼續！”

　　轉身，胸口發悶，流川咬緊嘴唇，想到剛才的畫面，他不禁冷笑起來，彌生的擔心未免太多余了。先前差點抑制不住進門後要將仙道抱住的沖動，瞬間塌陷，仙道、、、、終歸是個浪子，還真讓澤北說對了。

　　“哎！”待聽見房門關上，沙發上的人問，“他要走，你不去看看？”

　　仙道歎口氣，笑了笑：“越野，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流年不利，什麼事都趕十三點上了？”

　　“哈哈哈、、、、”越野笑倒在沙發裏，恨不能垂胸頓足，“他是不是吃醋了？”

　　“怎麼可能！”嘲諷笑之，仙道搖頭，“你先走吧，改天找你。”

　　越野起身，走過仙道身邊，手自然的拍著他的肩膀：“兄弟我救不了你了，愛情這東西，不陷進去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對於追求自己的人也是很不以為然，可惜、、、、”

　　“什麼？”

　　“一但認真了，就與冷靜沖突了。”越野笑著，“仙道，你們都是當局者迷。”

　　仙道愣住，只聽見關門聲起，抬頭，越野已經走了。

　　當局者迷、、、、思索著坐落在沙發裏，仙道歎口氣。今天的心情本是好的，誰也不曾料到一天下來，心情的轉變就在一瞬。開始，先因藤真和洋平的事情感到震驚，後來又聽見了晴子和澤北的對話，再後來，就是流川面對別人的不拒絕，甚至看見澤北時眼底帶過的那一抹心疼，都刺痛了仙道的每一根神經，讓他覺得心情鬱悶，無法釋放。

　　孤獨的點燃一根煙，嫋嫋煙霧把疲憊感帶到九霄雲外，仙道頭靠在沙發背上，眯起眼，竟覺得一陣濕潤，似乎這上升的煙霧化身成了過路的雨雲，將露水滴進了他的眼裏。

　　“哢嚓！”一聲，打斷了抽煙人的思緒，回頭，站在樓梯口處的流川拿著一個簡單的手提包，那裏面應該盛著他的衣物。

　　仙道咂嘴，將煙熄滅，甚至沒有考慮為什麼要這樣做。之後，眼裏帶過褻瀆：“是不是覺得跟我一起買的衣服和物品比較有品位，所以不舍得留在這？”

　　流川惘然。沙發上的人，看起來好孤寂。他向來都覺得仙道的影象很落寞，即使身處熱鬧中，他在說著笑著，也掩蓋不了一身寂寥！

　　仙道收回目光，心中苦笑：想當初這個小子從澤北那走時如此決絕，幹淨出門，什麼都沒有帶走。只是因為怕觸景生情吧。而如今，物是人非，從自己這裏走時，他竟可以毫無猶豫的帶走所有東西，連一點思念都不給留。

　　“把包打開！”停頓片刻，仙道口氣不太友好，滿臉帶笑看著流川。

　　流川的心仿佛被刀紮痛：“你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只是檢查一下，萬一你帶走了不屬於你的東西怎麼辦？”仙道笑的更深沈，“你也知道，我們住在一起，房間裏的東西從來就是混著用的，甚至衣服都混著穿，雖然只有短暫的幾天而已。”

　　流川恍然大悟！嘴角微扯起一個弧度，他告訴自己：流川楓，活這麼大，你終於受到了奇恥大辱！

　　“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又是同樣的話，仙道當然知道他不會亂拿東西，可此時此地，仙道覺得自己才是被拋棄的東西，才是不屬於流川的東西！

　　“問題是，這屋子裏，本來也沒什麼屬於你的，不是嗎？”仙道笑著走近他，“我只是怕你拿順手了，不知不覺間就把我的東西裝進去了、、、、”

　　“你混蛋！”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的同時，流川抬手就是一拳過去，卻不想被仙道寬大的手掌死死握住，四目相對，滿眼幽怨，誰也不比誰堅強。

　　一把將他的手甩開，流川將包扔過去：“你盡管看個夠！”

　　仙道的笑容有點扭曲，還是依然維持著表面的傲氣：“放心，流川，我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如果全是你的東西，我自然會還你。”還有什麼能留下？仙道的手有點抖，本來計劃好的事情，又被打亂，還鬧到如此四分五裂的地步，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何時開始，世人眼裏聰明的仙道，竟會使出如此拙劣的方式，為了一個人去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