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藤——无言的爱》十壹枫

2、第 2 章

　　自言自語著，我的眼神落到了窗外，那冷冷的夜空裏還有星星倔強的不肯睡，我卻看到了一個人的微笑。

　　回頭，花形聽完我的敘述，只是呆在那裏，半天不做聲。

　　“你有在聽我說嗎？”將他搖醒，我把臉湊過去，他尷尬的笑笑，手托上眼鏡，“真兒，你說的這個人，確實人間少有。”

　　“爸爸，你剛才走神了？”

　　“哦，沒、、、只是想起了一個故友。”說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顯得是那樣難以啟齒，“你說的這個人，和他好象。”

　　“哦？”頑皮的笑著，我突然想開他的玩笑，“是你喜歡過的人嗎？”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有個疑問，那是對花形的。為什麼他總是孤單一個人，不管去到哪裏，永遠都是一個人，我從未見過他身邊有固定的女伴，更不曾見他留戀所謂的鶯鶯燕燕。

　　“喜歡？”很認真的思考著，他笑著向我看來，“何止是喜歡。”

　　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在他許多許多年空白的感情世界裏，他是在等著一個人的。

　　“爸爸，是你的戀人嗎？”我的心開始慢慢的好奇，甚至，從好奇提升為想要挖掘別人的隱私。

　　“不能算戀人！”花形纂緊雙手，我聽見CD機裏循環播放的歌，正將那句“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唱響，眼看過去，鏡片背後的眼裏，似乎有霧水正在彌漫。

　　“我和她，彼此心裏都清楚互相喜歡，或者可以說是愛慕。可惜，自始至終，誰都沒有表白。”花形的眼裏，流露出一絲別人體會不到的難過，忍住那種難耐的悲傷，他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後來，她去了美國。我聽說她選擇了表演系，於是在這裏，我也學起了表演。”

　　“你是希望今後還能碰到她？”原來他是有過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不，應該說是暗戀。

　　“是的！”點點頭，他繼續說，“可惜，我們沒有再相逢。除了大一那年，我收到了她寄過來的這盤CD之外，就再也沒有過她的消息。直到畢業，我做起了演員，也沒有聽說過她名字，本以為只要我混跡於演藝圈，總會見她一面，可惜，我太天真了、、、、、”

　　“我是不是長的很象她？”腦袋裏倏地就蹦出了這樣的念頭，我皺著眉頭，看向花形。

　　“恩！”果然，這就是他收留我的原因。

　　“她不喜歡留長發？”

　　“呵呵，應該是不喜歡的吧！”花形嘴角扯出一抹淺笑，讓我不明所以。“如果她喜歡留長發，我也不介意。”

　　“鬧了半天，你只是把我當個替身啊。把我打扮成你老情人的樣子，又能怎麼樣呢？”

　　“我就沒想怎麼樣啊！”笑著拍拍我的頭，花形的手就這樣落在了上面，“這個世界上畢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你就是你，這點我騙的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花形、、、、”就這樣被他的笑給震住，我好想給眼前的人一個安慰，他看起來是那麼的想掙紮卻又無可奈何。“你這個笨蛋，當初為什麼不去追她呢？”

　　象是被我刺激到了，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花形愣愣的看著我，一時間做不出任何反應。

　　“就這樣把喜歡的人丟掉了，你不覺得後悔嗎？”莫名其妙的開始替他難過，我真的好想哭，人世間最虐心的事情莫過於此，為何我們都要等到失去才能明白當初擁有的可貴？

　　“真兒，你不明白！”歎口氣，他的手滑我臉龐，“那時的我們，除了愛情，一無所有。沒有可以生活下去的工作，沒有賴以生存的金錢，也沒有與現實脫軌的勇氣、、、、她是這樣，我也是這樣。那時，我只能放她走、、、、、”

　　花形的話，讓我感覺到了痛心疾首。

　　“對不起，花形！”我真的不該問這麼多的，本來不是在說我嗎，怎麼就把話題轉移到了他身上呢？

　　“傻丫頭！”

　　“怎麼你也這樣叫我啊~~”忽然又想起了藤真，從認識我那天起，他對我的稱呼基本就局限於這兩個字了。

　　“哦？還有誰這樣叫過？”花行略帶猜測的笑道，“是那個男人嗎？”

　　“那還能有誰啊！”

　　“看樣子，我和他蠻有緣的嘛。等改天真要帶他過來讓我看看才行，我想，我有必要調教一下我未來女婿該怎麼好好對待我的寶貝女兒。”

　　“別鬧了，他和你同歲！”

　　“哦？真兒，你有戀父情節啊？”

　　“還不是叫你鬧的。”笑著抱住他，我撒嬌道，“有你這樣優秀的老爸，當然會挑起我的攀比心了。”

　　“好好好，丫頭的嘴越來越甜了。”笑著將我推離，花形起身，“我現在啊就什麼都不問，專心等著你的真命天子露面，OK？”

　　“也好！”跟著他站起來，我拍拍手，“你是怕我說多了，見到他時萬一沒我說的那麼好，會失望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是當然了！”其實，我還沒怎麼說藤真的好呢，確切來講，是說不完整。

　　“還真是象！”花形的眼中又提起惆悵，只是這次，還沒等我看清，他就自動給過濾掉了。“好了，我先回房間了，你也早點休息！”

　　“晚安！”惦起腳尖，給他一個吻，那是我們之間的默契，作為臨睡前的告別，五年來，我已經養成了習慣。

　　看著他進屋關上門，！啷一聲，關閉了他即將爆發的心事。走到CD機旁，關掉還在播放的歌曲，拿著退出來的光盤，我突然愣在了那裏、、、、、

　　剛才花形說，這盤CD是他喜歡的女人從美國給他寄過來的、、、、難道，他消失的那一年，是去了那片擁有50顆繁星的國度、、、、、、

　　自那以後，又過去了好多天，花形還是原來的樣子，我也繼續著無聊的生活。之所以說是無聊，那是因為，我們的戲遲遲沒有開拍，藤真始終沒有找到另他滿意的男主角。

　　每天我都會一如既往的去劇組裏報道，看著藤真耐心的挑選面試的演員。他那種專注執著的神情，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深深打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上，我甚至能看到些許花形的影子。

　　那是種對事情非常專一的態度，實在另我敬佩。

　　花形、、、、想起他，我就會想起他那段讓人心痛的愛情。那時，年少，所以，花未開。可過了那時，他們剩下的只有錯過。

　　我一向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有個屬於自己的愛情故事。那種刻骨銘心，就是一輩子，一輩子不忘。雖然，我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愛情，可我卻真的不期待。

　　我只希望，我的愛情不是故事，只是個現實，現實到讓我成家，做人妻、為人母，現實到我和老公之間的愛永遠放在心底。

　　那麼，藤真、、、你千萬不要讓我感受到失去的痛苦，因為，我失不起你、、、、

　　“丫頭，又走什麼神呢？”

　　“啊？”原來，我也太投入了，投入的去想象藤真和我的未來，那渺茫卻又充滿希望的未來。

　　“去喝東西吧？”透視過他的笑容，我在注意到，辦公室裏已經是人走燈熄了。

　　“看樣子，你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真聰明！”掐掐我的鼻頭，藤真送我一個溫婉的笑，接著他聳聳肩膀，“導演對我該有意見了。”

　　他的樣子很頑皮，讓我想到了可愛這個詞彙，如果不是他曾親口告訴過我他的年齡，我怎麼都不會相信，今天站在我眼前的男人已經有30歲了。

　　“誰叫你是投資商呢。”打趣著，我挽住他的胳膊，“實在不行，你自己演男一號就是了。”

　　“我、、、”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刺痛，藤真的笑在臉上稍微有了凍結，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我沒有那麼高大。”

　　形象就這麼重要嗎？無言看向他，那蒼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絲紅暈，我突然驚訝於他會有這樣的面部表情，一時間有點心慌意亂。

　　“丫頭，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嘴上搪塞著，我心裏卻感覺到陣陣苦楚，究竟還是自己太單純了，想他一個30歲的男人，怎麼會沒有過感情經曆呢？或者，他心目中的男主角根本就是他曾經愛慕過的某個女人吧，只是他在用戲劇的手法將他們的位置給顛倒過來，繼續講述著那未完的故事、、、、、、

　　“走吧，難得今天收工早。”拉起我，他向門口走去，我眼裏能盛下的，只有他的背影。

　　“健司、、、、”車上，我看著窗外，擁堵的城市和耀眼的街燈相映成畫，畫裏，有我也有他。

　　“丫頭啊，你今天的心事很沈重哦，是因為我嗎？”手握方向盤，他眼看前方，一句話戳穿了我的偽裝。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抿著嘴，我胡亂的撈起本雜志捏在手裏，接著心不在焉的翻了起來。

　　“有話直說吧。”頓了頓，他看著我，“其實，我也能猜到你想問什麼。”

　　“我、、、呵呵、、、”低下頭，我想起一句話來，曾經有個作家說過，如果你想留住那個很愛的人，就不要問過去，簡單來講，就是別提舊傷口。

　　“我、、、、”正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我眼一瞥，目光落在了手中的雜志上，那頁，有一篇評論，沒看錯的話，是花形寫的。“你喜歡看體育雜志？”

　　話出口，我有點想笑，這樣笨拙的掩飾也太次了，是個男人總會有他喜歡的體育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