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三藤——一季相逢》十壹枫

5、第 5 章

　　“果然是人靠衣装。”回头，流川走了出来，那种原有的冷漠在他眼底诠释出少许惊喜，就在他看到我的这一刻。“鞋子合适吗？”
　　“还好！”其实有点挤脚，并且我没穿袜子。“顾主满意就好，我个人没意见，不过这衣服脏了破了，不用我赔吧？”
　　“你要是害怕就脱掉，反正我没有别的牌子给你穿。如果你不介意自己花钱去买一套的话！”
　　晕，这是他的衣服！怪不得我穿的有点窄呢。不过都是新的。
　　“好吧，我尽量避免邋遢。”
　　“你不会打领带？”或者是不经意的，或者是他要求过高，在说这句话的同时，他的手顺势帮我整理了一下领口，一切都是这么自然，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反而是我，在他手伸过来的刹那，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狠狠抽自己个嘴巴子，暗骂着没出息。
　　“走吧！”
　　“啊...”愣了半晌，待听到他叫我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了房外，想必是被他推出来的吧。
　　丢人丢到家了...生平头一次，我开始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了，尤其在流川的面前，我似乎萌生了太多迫不及待的表现欲，想让他知道我骨子里还没烂俗到彻头彻尾！
　　“送你去哪里？”车上，我问，却不停的从镜中打量自己，尤其是领带。
　　“知道辉横大厦吗？”
　　“坐稳了。”脚下油门一踩，我将车开离酒店。
　　路上，人流熙嚷。坐在我旁边的人，一只胳膊支撑在窗边，头微侧向外，似乎想把周遍风景尽收眼底。
　　“你经常来这吗？”从他知道我绕路那天开始，我就断定，他不是普通游客。绝非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流川没吭声，我的话又石沉大海，真是自讨没趣，我笑笑，没再说什么。
　　“你好象不喜欢穿这衣服？”红灯的时候，他突然这么说。
　　“恩？”我以为是幻听呢，他竟会主动和我说话。
　　“除了开车，你还会什么？”
　　“你的问题都很深奥！”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喝酒，抽烟，算不算？”
　　又一阵沉默，刚要开口，后面的车，喇叭响了起来。
　　“我想知道件事...”Q市的道路基本是单行，所以赌车是家常便饭，在这个空挡说句话，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
　　“今天给你电话的时候，我只说了个名字...”
　　“昨天都准备投诉你，我怎么可能不记得！”没等我说完，他冷冷的将话接过去。
　　“呵呵，你总是这样吗？”
　　“什么？”这下换他不明白了，终于回头看了我。
　　“酷酷的，对谁都一样？”我问。
　　“多事！”牙逢里蹦出来的两个字，清晰可辩。
　　真是有意思的人。看着他，我笑的欠扁。
　　“给我开车，穿这身，是必须的。”没一会，他缓缓道，“我要出入的一些场合，可能需要你跟随，所以，你别无选择！”
　　“行，我知道！白得套名牌，别人梦都梦不到呢，我还不至于这么不知足。”
　　“路通了，别废话了，专心开车！”这句话，我不知道他算是提醒我，还是他太在乎生命，终于知道刚才开着车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搭理我了。
　　辉横大厦，本市最高的写字楼，屹立在东部市区。据说从上鸟瞰，那感觉象极了坐在飞机上，不过，我从来没上去过，应该说，是没这个机会。
　　“你走吧！”下车时，流川没有再看我一眼，只是背对着我说，“回头给你电话，再确定什么时间来接我。”
　　还真是不错的差事，就接他个两趟，小CASE。
　　“那晚点见吧，流川先生。”手一抬，和他说88，虽然他看不到。
　　待他进去后，我赶紧将手抓在领带上，大热天的，他还不让我开空调，真是个怪物。现在我后背上，已经大汗淋漓了。但是，就在要将领带扯开那瞬间，我的动作戈然停止......脑海中能想到的，是一小时前，那个不经意的动作，慢慢的，手就落到了方向盘上...
　　仙道彰，你这是怎么了？一根领带而已，又不是锁链，并不需要钥匙才能解开....
　　算了，将西服脱下，关上窗户，在解领带和开空调之间，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没有特殊原因，当时，我只觉得自己不会打领带，再回来接他的时候，不好交代。
　　“先生，去哪？”还真是幸运，刚走了没多远，就有人招手打车。
　　“去....”
　　“不好意思！”手机震动在裤兜里来回摇摆，礼貌的致歉，我赶忙掏出接听。
　　“我要用车！”是流川。
　　“可是，车上有客人！”旁边的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好象电话那头是我老婆一样。
　　“你没权利讨价还价！”盲线。
　　“对不起，先生，您...”
　　“没事没事！”那人到很通情达理，“呵呵，女人嘛，就是不讲理，我老婆有时候上来脾气也是这样。回去哄哄就好了。”
　　“是是是...”职业化的点头，我笑着目送他离开，嘴里还不住的配合。恩？他刚才说什么？老婆？电话那头的人？
　　汗颜之后，只留一片惊叹！

　　“我到了！”匆忙的赶回去，在抵达大厦门口的时候，我先给他打了个电话，“你下来吧！”
　　“不了，你现在去海关！”
　　“你说什么？”
　　“有个很重要的文件，我一会给你发短信，把地址，还有找什么人告诉你，半小时之内取回来。”当我快递公司的呢？
　　“喂！！！”茫然的看着电话，我突然很想哭，接着一条短信提示音将我拉回到现实，看看表，10点40了，他疯了吧，从这到海关再回来，至少40分钟，那还是路上不堵车的情况下，这个神经病！！！！
　　骂归骂，我总算知道了，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包括身上这套名牌。1万块钱不是这么好挣的。
　　整整一天下来，我都觉得自己开的不是汽车，而是飞机！
　　“去机场接个人....”“现在送我去市□□....”“回辉横....”
　　当我晚上疲惫的躺在床上看着红肿的脚一个人发呆的时候，耳朵里充斥的都是这冷漠的语调，我感觉快累死了。死流川枫，他分明是故意整我，眼瞥上横躺在地上的黑色皮鞋，我恍然大梧，他是在报复我那天绕路，怪不得要给我穿小鞋呢！
　　“彰，你不吃饭了啊？”屋外，是老妈在叫我，原来我都没来的及和她打声招呼，就一头栽上床了。
　　“不吃了，今天有点累，想先睡了。”将可恶的西服一仍，闷了一天的身体，终于可以透透气了。不行，一会还要去冲个凉水澡，我可没不洗澡就睡觉的习惯。
　　夜色茫茫，本以为劳累过度是最好的催眠药，可是一向嗜睡如命的我，今夜怎么也和不上眼了。
　　“嗡....嗡....”天啊，怎么又是电话。不情愿的拿起来，冤家，又是他！
　　“流川枫！”忍无可忍就无须在忍，折腾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大不了这一万块钱我不要了。接听之后，我大叫一声，“你玩够了没？”
　　“....您是仙道彰先生吗？”不是他？仔细看看来电显示，没错啊。
　　“我是 ，请问...”
　　“这里是华莱士酒吧，流川枫先生是您的朋友吗？”
　　“是...是吧！”是吗？是仇人还差不多。
　　“他喝醉了，我们要打佯了，但是叫不醒他。手机里只有您一位的名字是用中文记录的，其他都是日文，我们看不懂。所以，冒昧打扰您，能把他接回去吗？”几点了，借着月光看向小闹钟，凌晨5点！我竟一个晚上都没睡熟...
　　“先生...”
　　“哦..在在，我马上过去！”酒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可貌相，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还是个很会找乐子的人。赶紧穿上衣服，我跑的比耗子还快。出门时，我竟没察觉到身后的老妈那异样的眼神在我的背影上落下。
　　华莱士酒吧，地处繁华的商业街。由于我很少开夜车，所以，送客人来这也是偶尔，不过对此处也是耳闻能详。没记错的话，这里是个双性恋场所，不管男人女人，可以随便来着找需求。想到这，我不由的开始好奇，流川枫，他去，到底是想找女人还是找男人呢？
　　带着疑问，车轮底下掀起阵风，慢慢的融化在夜色中......

　　酒吧早已人烟散尽，当我看到流川的时候，他躺在沙发上睡的不太安详，似乎刚吐过的样子。
　　“他怎么了？”走过去，我问那个给我打电话的人。
　　“被灌了好多酒！”
　　不对啊，我明明在昨晚8点准时把他送回酒店的啊。
　　“他一个人来的吗？”如果是，那肯定会叫我送他吧，还是他不想让我知道他有特殊的性取向....
　　“不是，和一大帮人一起！”那个年轻人边擦着桌子边说，“好象是同事吧。那些人都称呼他经理，而且就和商量好了似的，猛劝酒。他也不坑声，人家敬他就喝，都吐了4、5回了。”
　　“那他们人呢？”
　　“都走了，我觉得他们是串通好的，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我看他好象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所以，怕有人会把他带出去过夜，所以，就一直把他安置在休息室里，本来想等他同事回来接他，可是这么久都没人过来问起他....没办法就翻出了他的手机，把您叫来了。”
　　流川，你这家伙，一定是得罪了那些人。平时一副冷脸，工作时肯定也不苟言笑，无意间把自己陷入困境都不知道。不对啊，以你这么聪明，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们玩什么把戏...还是...你也明知道他们对你是虚情假意，为了搞好和下属的关系，就硬着头皮来了...如果...如果你昨晚...
　　“谢谢你，实在太感谢你了！”没任何原因的，我想到这里，想到流川还完好，就激动的拉住那个服务员的手，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谢谢。
　　“恩....”他先一愣，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事，他身上不带风尘气，就想帮帮他。”
　　“你叫什么名字？”
　　“水泽。”
　　“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我笑笑，流川应该是个知恩涂报的人，从他记仇这件事上就看的出来。
　　“那到不用了，你快带他走吧，我们就要关门了。”
　　“好，谢谢了！”客气的点点头，我把流川架起，接着走出酒吧。
　　“真是，身上连点肉都没有还这么重。”手揽着他的腰，我自言自语。
　　出门时，却不想撞上了一个匆忙的人影。
　　“对不起...”抬头，那人紧张的看着我们，不，确切的说应该是看流川，然后他的眼扫过我，许久，什么也没说掉头而回。我不太理解，他眼中的意思，似乎想将流川从我怀中夺出来，又有点犹豫。难道...他是流川的同事之一，也是这恶作剧者之一了。那他刚才...是以为流川被我看上了，准备拉回去过夜的吧。
　　笑着将流川塞进车里，我们回到了香格里拉。
　　“哇....”可能因为刚才的颠簸，车刚到饭店门口，流川又吐了起来，这次是吐在了我的车里。
　　到没有怪他的意思，头一次，我开始觉得这车实在旧点了，走在平路上都震的跟拖拉机似的，一个醉汉坐在这样的车里，不吐才怪。
　　“先生，需要帮忙吗？”大酒店的服务就是跟的上，还没等我开口求助，人家先上来询问了。
　　“需...”话刚要出口，我又停住了，想了想，其实找两个人把他抬上房间,我就可以闪了，可心里却实在不愿意他被别人碰....“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们能找人帮我把车清理一下吗，钱我出。”
　　“这个没问题，我帮你开门吧。”
　　“谢谢！”流川实在睡的太死了，我根本无法把他拖下车，让他站立，于是，数秒之后，我做了个惊人之举——把他横抱在怀，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