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三藤——一季相逢》十壹枫

36、第 36 章

　　“哗啦！”捧在藤真手里的簸箕瞬间落地，沙发上，三井妈妈瞪大了眼睛、、、多少年来吵架的谜底就此揭晓，此刻，屋里最惊讶的那个人莫过于三井了、、、
　　“妈，你想想，我刚进门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样子？好歹我也是个知识分子，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完全拜你儿子所赐，新婚当晚，我们就没行房，他喝的烂醉，嘴里喊着小叔的名字、、、”嘤嘤的哭泣，席卷而来，一个女人憋了N年的心里话，终于说了出来，现在的她，看起来舒服多了、、、、
　　“暮木，静华说的，是不是真的？”颤抖的声音，三井妈妈看着儿子，一边，暮木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
　　“哥，你说句话啊！”我知道，三井根本不会相信这件事情，可暮木还是将头点下！
　　“看见了吧？他承认了，承认了吧？”哭声又起，坐在地上的女人，变本加厉的嚷嚷着。“今天，我话也说了，什么都说了，我们之间的协定结束了，离婚吧，暮木！”
　　“静华、、、、”
　　“妈，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当我确定这件事情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出生了。小叔从小到大的照片，他都用一本带锁的相册封了起来。还有他的日记，上面记载了他对小叔的爱慕以及点点滴滴，我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我快崩溃了、、、、他知道后，就想和我离婚。可我真的很爱他，就拿孩子打动他，还拿这个威胁他，只要他不离婚，我就不说出去、、、、可我恨，真的好恨，他爱的不是我，不是我、、、 、、、”
　　所以，她才会这样无休止的找麻烦，和家里闹，和邻居闹，和三井还有藤真闹，借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唉，爱之深，恨之彻啊~~~
　　“嫂子、、、”慢慢的走过去，藤真蹲了下去。“先起来吧，地上凉。”
　　“.....哇——”盯了好一会，我们就看见一个女人趴在藤真肩头哭的悲伤不已，“藤真，你为什么要出现在三井身边、、、、你根本不会明白，由于你的出现，刺激了原本对三井不知底的暮木，让他更加确定喜欢上三井是没错的、、、”
　　“不，嫂子！”算做安慰，藤真轻拍着她。“你是该怪我的。却不该怪我出现在三井身边，而是该怪我出现太晚。”
　　“你说什么？”
　　“如果我早点认识三井，哥就会早点死心。”坚决的眼神，扫过沙发，藤真看着暮木，“哥哥，三井心里，只有我。不管，他是不是同性恋。”
　　暮木没有说话，镜片底下的眼眸让人猜不透想法。只是抬头，对上还愣在原地的三井时，驻留了好久，才又回到了藤真身上。
　　“听说小侄子要上小学了，你们想清楚吧。做夫妻也这么多年了，该过还不是过来了。上有老，下有小，你们的婚姻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会影响三代人。所以，请考虑清楚。”藤真果然会说话，难怪三井妈妈这么喜欢他了。
　　“离吧，我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几乎到绝望的地步，地上的人慢慢起身，藤真还搀扶着她。
　　“闹也闹够了，气也出够了，现在，你我两不相干了、、、、”
　　“暮木，你说句话啊！”三井妈妈急了，虽说她也过够这样的日子了，但是经过刚才，她可不想大儿子以后也会和男人过日子，何况，喜欢自己弟弟这样的事情，对老一辈的人来说简直匪夷所思。“寿，你说句话啊，别傻站那。”
　　“三井！”死命的拽着旁边的人，藤真提醒道。“妈妈叫你呢。”
　　“啊 ？”他有太多事想不明白。就算从小知道自己不是家里亲生的，忽然听说当哥哥的喜欢自己，还是震惊了。况且，三井父母对他，比暮木还要宠爱，因此，对三井来说，亲情浓于血缘。
　　“啊什么，你嫂子要离婚！”
　　“离、、、”这才反应过来，三井看向暮木，“哥、、、”
　　“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打断三井，暮木走到自己老婆跟前。
　　“静华，那个协议，作废了。”
　　“我知道！”冷冷的，女人毫无表情。“暮木，太晚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早该离婚的，我早该成全你和小叔。现在，他已经有了爱人，我们又离了，剩下你一个，我真怕你会孤单、、、、”她说不下去了，自始至终，她爱的比任何人都真，都深。
　　“傻瓜！”将她拥进怀中，暮木叹口气，“我也有爱人，我不孤单。”
　　“暮木、、、”
　　“我没有说要离婚啊。”郑重的看着她，暮木笑了笑，“谢谢你，老婆。你的确应该早说出来，打碎我这个不切实际的梦，让我早点清醒就对了。”
　　“哥、、、”“暮木、、、、”
　　“藤真，你说的对！”走到藤真旁边，暮木看着他，“好好对我弟弟，除了你，确实没人能让他和现在这样，乖乖听话。”
　　“哥，谢谢~~”
　　“老公、、、、”
　　“对不起啊，老婆！”搂着自己最终的归属，暮木还是认命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别说了，我对不起公婆，对不起小叔、、、、”
　　“好了好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爸爸、、、、”
　　“恩、、、”
　　事情总算有了圆满的结局。从三井家出来的时候，天空已露出繁星，繁星围绕的是一弯明月，人生就和月亮一样，有阴晴圆缺。
　　“枫，刚才我都快哭了！”回去的路上，我感慨道。
　　“还好，是前辈。”
　　“恩？”什么意思？
　　“今天要是换了别人，事情不会这么完美收场。”
　　说的也是，藤真的平衡能力还真是很强。
　　“如果队长在，一定会嫉妒死。”
　　“队长？”
　　“哦，牧前辈。”流川看看我，“大学时，他是篮球队的队长。现在做了职业篮球裁判。”
　　怪不得上次他走时说有比赛呢。
　　“牧和藤真到底是怎么回事？”
　　“单恋！”仅此而已。“管好你自己吧，弥生的问题，你要怎么解决？”
　　流川，我还以为他忘了呢。
　　“不知道啊，正烦着呢。”
　　“烦死你才好。”咬牙，流川愤恨的瞥我一眼。
　　将车停在了香格里拉的门口，我把他送上了楼。当然，没有错过缠绵的时刻，我回家的时候，几近半夜。

　　“妈？”探头进们，灯是开着的，沙发上，我看见老妈坐在那里，电视开着，画面早已变成了雪花。
　　“妈，你怎么了？”她、、、好象刚刚哭过、、、
　　“你还问我怎么了？”红红的眼圈，在对上我的时候，含着无限质问。
　　“妈，你别吓我啊。”心里已经有谱了，肯定是弥生说了什么。
　　抹一把泪，老妈气的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好选择不看我。
　　“弥生和您说什么了？”
　　“彰，从小到大，你的事，当妈的没多管，甚至可以说是从来不过问。”低声哭着，老妈深吸一口气，“今天，我也一样不多问，妈妈我就问你一句话，到底能不能和弥生重归于好？”
　　“妈，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好、、、仙道彰，你好样的、、、、算我白养了你、、、”
　　“哎呀，我、、、”看着她老人家又哭了起来，我连想杀弥生的心都有了。她一定是因为我今天把话说太绝了，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让我也不能好过了，全盘打乱的我计划，从小，她就是这个性格。
　　“你只要有本事给我抱个你亲生的孩子回来，你要搞男人女人，我统统不管了。以后咱家，也没你这个人。你爸爸在天上看着，看着他这个好儿子、、、”
　　“妈、、、别说了！”帮她擦拭着眼泪，我心如刀绞。
　　“流川他、、、”
　　“够了！”将我话打断，老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听说他是家企业的老板？你说说你，活这么大，还有点出息没？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知道的是你在给人家打工，不知道，还以为你卖身呢、、、”
　　“妈啊，在您眼里，儿子就这么不堪？”
　　一句话，老妈只剩哭了，什么都不再说了。
　　“我是真的喜欢他，妈。求您体谅、、、”
　　“去给你爸上个坟吧。”叹着长气，老妈哭道。“他肯原谅你，我无话可说。”
　　这叫什么道理？逝者已矣，老爸怎么可能原谅我。
　　“反正我这，你甭想！活这么大岁数，我还要这张老脸。”
　　“妈，能不能让我为自己活一次？”泪已然成行，我前所未有的疲惫。
　　“什么事情都可以，去和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行！”坚决的口气，老妈的态度不容商量。
　　“对不起，妈，儿子、、、”
　　“行，你想气死我，就继续吧，什么也别说了。”挥着手，老妈根本不想再听了。“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看着办吧。不是妈妈不通情理，我还没开放到那种程度。”
　　“可是、、、、”
　　“我告诉你，明天你给我把工作辞掉，安心开你的出租。”起身，老妈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从明天开始，我没看你按时回家，那你就等着给我办后事吧。”
　　“妈、、、”叫不住那决绝的脚步，我看着老妈苍老的背影，心里的泛起阵阵难过、、、、、、
　　次日一早，我给流川发了短信，让他自己去公司，而我，则提前去了办公室。
　　“经理！”坐在辉横大厦的最顶层，我闭上眼，静静的体会什么叫做翱翔。可是，秘书的到来，不得不让我先停下思绪。
　　“怎么了？”
　　“泽北先生和南烈先生来了。”
　　“请！”他们来做什么？“不，请他们去总经理办公室。”
　　虽然流川还没有来，但是，我也要尽最大的礼仪。
　　“什么风把各位吹来了！”见到他们，我笑的很是虚伪，这些客套话，我常说，可我真不屑于说给他们听。
　　“流川呢？”开门见山，泽北到是不客气。
　　“没来！”
　　“那这合同你能代替他签吗？”南烈过来，将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你们、、、、”不会是别有用心吧，心里这样想，我嘴上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不想签啊？那算了，走吧南烈。”
　　“哎，有话好说，干吗这么小气、、、”
　　泽北也不过是装模做样，能来，他就不会这么快走。
　　“我还以为仙道经理瞧不起我们呢。”
　　“哪里的话啊。”瞧不起又怎样。“只是好奇，是什么让我们泽北总裁改变主意了。”
　　“你这马P拍的，什么总裁，我也不过是个代表。”看来泽北还很明白，果然不受蛊惑啊。
　　“那就请泽北代表，指点一二。”
　　“哼！”瞥了我一眼，泽北是怎么看我都不顺气。“我有个朋友在下面，不知道能不能一起上来？”
　　“您的朋友我还能拦着吗？”什么朋友，这才是我的疑问所在。
　　“南烈！”示意一下，南烈拿出手机，接着我听他说：“水泽，你上来吧。”
　　“水泽？”
　　“怎么？不认识？”
　　“当然认识。”只是他们怎么会搅和到一起的。
　　没一会，秘书就把水泽带了进来。我看见这个少年的身影，又挺拔了不少，可能平时见他都是在晚上的缘故吧。
　　“仙道先生。”他对我总是这样有礼貌。
　　“水泽，跟仙道说说，我为什么会跟流川签合同？”
　　“我、、、、”犹豫着，水泽吞吐不言。
　　“你们让他做了什么？”
　　“不是的，仙道先生，你误会了。”赶紧解释着，水泽说，“是我自愿跟着泽北、、、”
　　“你叫我什么？”一边的人，微笑着看过去，水泽立刻改口：“自愿跟着荣志的。”
　　跟着，自愿？莫非，他们已经、、、
　　“看来你猜到了。”起身，泽北看向我，抖抖西装，接着道。“没错，水泽现在是我的人了。那天离开酒吧的时候，他跟了出来，说为了流川可以做我的情人。”
　　怪不得当时走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人。
　　“开始，我不过是抱着报复的心态，想去玩弄水泽。但是、、、总之，后来就跟你没关系了 。就问你一句，合同你签不签？”
　　没想到，他的脸上竟起了红晕。
　　“签，当然要签。”笑着，我将合同拿在手里，上面泽北已经签字盖章了，内容和我们那天带去的完全一致。
　　“签什么？”刚刚审阅完毕，门口那传来了流川冷漠的声音。
　　“枫、、、”
　　“水泽、、、”没注意到任何人，流川径直走到水泽面前，“你怎么会在？”
　　“枫、、、、枫哥、、、”他还是喜欢流川啊。
　　“流川，水泽现在可是泽北的人了，你别让人家误会哦。”提醒着，我笑笑。
　　很显然，他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抬头看向泽北和南烈，他在等人给他个解释。
　　“水泽自愿代替你跟了泽北。”是南烈，他似乎不想放过和流川说话的机会。
　　“泽北荣、、、”
　　“流川！”打断他，泽北解释道，“你听好，是自愿，不是我强迫。”
　　“合同我不签！”将文件打到地上，流川拉过水泽，“你们没有什么协议吧？他休想威胁你。”
　　“枫、、、”
　　“泽北。”流川根本没等我把话说完，径直看向泽北，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怒。“你别总是耍这些卑鄙的手段。”
　　“枫哥！”怯怯的，水泽看着流川，他感动于流川对他的爱护，却心碎于此爱非彼爱。“你误会了。开始，我只是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帮你。可后来、、、、我没想到如此卑微的我，竟会让荣志动心、、、”
　　“水泽！”心痛的将人揽过去，泽北看着他，“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你们、、、、”这下，愣住的是流川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成全了这一对。
　　“所以，流川，我现在不怕别的，就怕你不签合同，水泽会离开我。”也许，水泽的身上，会带有流川那么一点点的影子？才使得泽北爱不释手？
　　“枫，你还愣什么，快把合同签了吧。”笑着拍下他，我将地上的东西拣起来，递到流川眼前。“恭喜老板啊，你不用回日本了。”
　　微微一笑，流川释然。
　　“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流川。”临走前，泽北还不忘看他一眼。
　　“好！”
　　“那我们走了！”将水泽拉起，泽北边走边说，“满足你的要求了，以后心里不许再想他了、、、、”
　　还说自己专一，我看泽北那家伙还不是说忘就忘了。或者，水泽更适合他吧。

　　“说到底，只有南烈一个孤家寡人了？”人走干净后，我戏谑着。
　　“跟我无关。”
　　“你是在北极出生吧？”看向他，我有一肚子的话说不出来。
　　“妈妈过会会来。”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先丢了个炸弹过来。
　　“咱妈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掌你嘴。”做个手势，流川白了我一眼。“她说要来，是昨天晚上通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说不用接她，一会直接过来。”
　　“是吗？”那是不是在她妈过来之前，我就应该说辞职的事情呢。
　　“你不对劲！”正当我想着怎么和他说，流川就问了一句。“有心事？”
　　看样，我们是越来越了解彼此了。
　　“枫，我、、、、我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很艰难的，我才开口，“所以、、、、”
　　“分手？”冷静的看着我，流川问，眼里难过不已。
　　“不是，只是辞职。”
　　“有什么区别、、、”沉寂的声音，我知道他伤心了。
　　“怎么没区别啊——”还没等我说话，一个拉长的腔调从门口传进来，回头，是我岳母大r人。她还说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