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三藤——一季相逢》十壹枫

28、第 28 章

　　“人到齐了，由我来介绍、、、”
　　“不用了，香子。”来人很果断的打断秘书小姐，然后笑着看过我们，目光锁定于流川身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流川！”
　　他们认识？
　　“恩。”淡然点头，流川把手伸过去，“你好，泽北。”
　　“真是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身份与对方再见面。”
　　流川没说话，只是示意他入座。
　　“既然认识，那生意方面就好说了。”南烈是个谈业务的料，很懂得利用关系。
　　“呵呵，南先生不愧是SOLE的‘外交家’啊。” 太假了吧，哼。
　　“先来介绍一下吧还是。”南烈笑着看向他，“虽然你和我们经理认识，想必您的身份他还不知道。”
　　“低调，低调、、、”打趣着，他笑道。看样他来头还不小。
　　“经理。”唤声流川，南烈介绍着，“我不知道你和泽北先生是故交，因此之前也没详细和您介绍。别看我们泽北先生年纪轻轻，可年轻有为啊。也是V-K的少主。”
　　“是吗？”我觉得，就算爆发世界第N次大战，流川都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哦、、、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南烈显然很尴尬，“这位是仙道彰先生。”
　　“您好！”笑着把手递到我眼前，泽北友好的说，“请多指教。”
　　“不敢当。”不得不承认，我讨厌说日语，但绝不能让南烈小看我吧。
　　“啊、、、”泽北愣了一下，他有点猜不透我的国籍了。“ 呵呵，仙道先生是业务经理吧？”
　　“不是。”
　　“哦？那是？”泽北看了看流川，等他答案。
　　“人事经理。”
　　“这样啊。”他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谈生意要带人事部门的人来。
　　“泽北先生，可不能小看了我们仙道经理啊。”南烈的嘲讽又随之而来，“他的特长多了去了，除了管人，还会、、”
　　“泽北！”冷酷的话语将南烈要出口的话淹没在耳际，“这是合同，你看一下。”
　　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相对，却让我感到他在遥望。流川，对他来说，更似相隔千里。
　　“对于公司来说，我也是初出茅庐，不过是个新人。”泽北并没有将文件打开，“合同的内容我会详细考虑的。不过，在这之前，作为客户，贵公司对我们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可以满足？”
　　还以为这个表面光鲜的男人，当真是与众不同呢，正所谓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泽北先生身为V-K的少主，缺什么？我们作为回报，一定皆尽所能。”
　　“之前的代表，都会向贵公司索取什么？”他还真直白。
　　“这、、、、”看南烈怎么开口。
　　“女人。”我惊讶于流川的话，侧头，他毫不掩饰的看着泽北，“你要吗？”
　　泽北顿时语塞。
　　“枫、、、”还没说完，那冷漠的眼神立刻风扫过来，我赶紧笑着改口，小声提醒道，“经理，别太急功近利啊。”
　　“呵呵，仙道先生，我和流川是故交，我的喜好，他最清楚不过了，对吧，流川？”故交？真是话中有话。
　　“南烈，晚上，请泽北先生去华莱士。”只此一句，足以让我喷血，抬头，泽北眼中飘过千头万绪，让人看不懂。原来，他是个同性恋。
　　“华莱士？”
　　“是酒吧！”笑答，我转过脸去，看着南烈，“泽北先生有兴趣的话，就有劳南经理了。”
　　“流川，你认为我的爱好，仅限于男人？”心领神会，泽北却是一副质问的态度。“不喜欢女人，也不代表我随便！”
　　“晚上，我们会来接你。”将文件又推近了些，流川起身，我们一干人等，也跟着站起来，“请尽快给我答复。”
　　“要来，你就自己来！”很坚决的，泽北将合同拿在手里，不停的翻着，却没看过一眼。“我曾经说过，你躲不了我一辈子。”
　　心一颤，我慢慢看向流川，冷脸依然，更添一分怒色。
　　凝视一会，泽北绕过桌子，穿越我走到流川身边，用微乎其微的声音耳语道：“为了你，千方百计，在所不惜！”
　　一旁的我，如堕烟海、、、
　　“不信？”泽北笑笑，接着对南烈说，“之前那些受贿的人，都被我开了。不过，南先生，我还是要谢谢你。因为，如果不是你，我父亲也不会派我过来调查，如果我不过来调查，也不会再碰上、、、、”停了好久，他痴迷的望着流川，那个我的爱人。
　　“枫、、、”心理防线在他喊出这个亲昵的称呼时，彻底崩溃。我能感觉出思绪正在飘摇混乱，不敢抬头，因为我不想承认，眼前这个叫泽北的人，是我深爱的人的旧情人，也不想听到他们有任何过去，甚至，根本没有断过，他一直在找他。
　　“呵呵，泽北先生真会说笑。”打着圆场，南烈也看不了我的好戏，喜欢流川的人也包括他自己在内，听到泽北的豪言壮语，估计他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
　　“既然是来制止受贿的，自己还要什么贿赂？”流川精明的将话题转移到了泽北身上，“知法犯法，你没资格去领导公司。”
　　“说的好，流川。”拍手叫着好，泽北笑的更深邃，“换做以前的你，也同样做不出来去贿赂别人的事情吧？可惜，人都会变。你都能行贿，我怎么就不能受贿了？”
　　“随便。”
　　“我要的，很简单。”泽北的言语略带激动，“如果这十年的合同，只需要你、、、”
　　“我不会考虑！”
　　“流川、、、”咬着牙，泽北完全没有了笑容，“我是个始终如一的人，可你为何如此食古不化？”
　　“南烈，替我送送泽北先生。”
　　“哈哈哈哈哈。”潇洒的仰天长啸，泽北走前，深情的看向我身边，流川丝毫没有表情。“过去的东西，你可以说忘就忘，但是，我、不、会。要我签合同，只有这个条件，晚上过来找我，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随你要去酒吧或者酒店，我奉陪。”
　　“呃、、、泽北先生，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吧。”很恭敬的，南烈赔笑道，“我先替经理送您回去吧。”
　　“好，有劳了！”风起，风落，不过一时。秘书和南烈如影行随的同泽北离去，茶室里，只剩下了我和流川。
　　“我们也回去吧。”他倒象没事一样，刚才难道是我见鬼了？
　　“你没话和我说？”站在原地，我不想动。
　　他的背影如此鲜明，立在门口，冷漠寂静。
　　“我自认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尽量保持风度，我不想输在这上面。短时间内，我们之间已经开始了不平等。感情，一旦有一方付出的太多，就注定会受伤。我是个男人，我要我的尊严。“他那种眼神，如获至宝的样子、、、还有你们似水流年的过去、、、”
　　“我会给你解释，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别跟我拖延时间，我拖不起，流川。“现在回去，回去给我好好解释。”
　　“生意要紧。”
　　“生意？所以你现在只有时间考虑策略。”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你根本不介意我怎么想是不是？”
　　“仙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要个解释，也错了吗？”
　　“好！”冷冷的回头，流川看着我说，“我说我和他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你信吗？在听了他的话之后，你还会信我吗？就算你信了，生意呢？他的话，还不够明白吗？他要我，要我！如果没有我，这笔生意就玩完，我还是要面对他，你会放我去吗？”
　　“枫、、、”一连几个问号，我瞠目结舌，流川说的没错，既然我能发问，就说明泽北的话已经在我心里先入为主了。
　　“我晚上会去找他的。”
　　“你、、、”上前一步，我抓住他的双肩，能感受到的是他的愤怒，还有颤抖。“我不许！”
　　“放手！”声色俱厉的，流川凝眉，眼中含雾。“既然不相信我，凭什么管我？”
　　“对我，你能不能收起盛气凌人？”
　　“盛气凌人？”重复着我的话，他有着明显的忧伤，“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这样。现在才觉得我让你受辱了，是不是太晚？”
　　哐啷！！！！后退三步，我无力的跌坐进竹椅，抬头，流川，更象个素未平生的人。
　　“那你就去和泽北，重温旧梦吧。”有点丧失思考能力，我笑笑，流川的脸抽动了一下，表情有点怔。
　　“好。”没想多久，他说，“现在送我回酒店。晚上8点接我去华莱士。”
　　“嗡.....”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赶紧接听。
　　“弥生。”我是故意的，故意将这个名字喊的很大声。
　　“彰，下班了吗？”
　　“恩。”我笑的很温柔，“有事吗？”
　　“哈哈，我、、、我做了点菜，专程谢谢三井和他爱人的，想叫你一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哦——”拉长声音，我看向流川，他也冷冷的回看我。“可以，没问题，我要向老板请假。一会见吧。”
　　“那我等你啊！”雀跃的将电话挂掉，我听的出来，弥生很开心。
　　“流川、、、”
　　“去吧。”淡漠的口气，却将我心刺痛。
　　“谢谢了，老板！”自认为诙谐的语言，此刻毫无意义，“要不车给你，我坐公交回。”
　　“不需要。”连白眼都不给我一个，他径自说道，“晚上也不用来接我。”
　　枫~~心底的呐喊，始终没出口，一颗心隐忍做痛。
　　“是不是以后，都不需要我了？”
　　流川只是莫不做声，眼看向窗外，窗外，柳絮飘飘、、、、
　　“我懂了。”点点头，生命没有过的东西，今天我拥有了。那就是绝望。
　　“还你。”将扳指脱下，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我欲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将眉头拧紧，流川盯上我问。“分道扬镳？”
　　“聪明如你，何必多此一问。”我没看他，嘴硬也是我的特长，虽然我快撑不住了。“10天的工资，什么时候算？”
　　“明天上午，你去找南烈吧。算你全勤。”难道连最后一眼都不想看我吗？流川枫算你狠。
　　“还是老板您阔气。”将车钥匙抛向空中，又落回手里，我笑着从他身边绕道而出。没有再回头，只是在关上车门之后，垂头丧气的趴在方向盘上的那个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