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七与十一的距离》十壹枫

9、第 9 章

　　第九節 離去的人兒

　　如過說，流離覺得昨晚看花眼的話，那麼，這頓早餐，她吃的真是有點食不知味。陽光不只是有照亮屋子的作用，還可以讓人擦亮眼睛。好看的V字開領的衣服，和流川還真是搭配，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把那些秘密都給泄露了吧。
　　“流川...”一個多星期的接觸，兩人已經習慣了這樣安靜的相對吃飯，人，好奇心太重看起可能很八卦，可流離還是很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有事嗎？”冷冷口氣，沒什麼意外。
　　“呃....”流離小聲的說，“流川怎麼不把女朋友接來一起住呢。”
　　很明確，流川不明白。
　　“不是啊，你別誤會。”流離有點尷尬，難道自己猜錯了，“只是，還有空房，這樣也方便你和她見面。呵呵，我可以只收一份房租。”
　　“不是女人留下的。”
　　“啊？”這句話到讓流離不太明白了。
　　“這個。”流川手捂著脖子，好象自己穿錯了衣服，“不是你想的那樣。”
　　流離沒看錯，此時的他，臉紅了，思緒飄的也有點遠。
　　“真是抱歉啊。”咬咬嘴唇，流離罵自己多管閑事。可流川並沒在意。
　　“對了，流川，你怎麼會去我們公司的？”趕緊換個話題吧，“你和仙道認識啊。”
　　“認識很久了吧。”可真正接觸的時間沒多少吧。
　　“仙道真是個不錯的人呢。”流離笑著說，“說起來，你們還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相似？”
　　“是啊，都很喜歡看海。”流離也喜歡。
　　“也許吧...”
　　“呵呵，昨天你去我們公司的時候，知道引起多大的反響嗎？”流離邊吃邊說，“弄的公司的女人都沒心思工作了，連仙道的女朋友都好奇你長什麼樣子。”
　　“女朋友？”心突然一顫，碗差點掉地上。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到底去那做什麼？”流離沒有注意到流川的表情。
　　“恩。”流川點頭，“主要是為公事。對了，你們那筆貨物，賠償金額總共是多少。”這個問題還真問對人了。
　　“你不會就是保險公司的人吧？”流離驚訝的看著他，從那眼神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去個零頭的話，也要70萬美金。”流離說。
　　“70萬.....”澤北這次真是要窮家當產了。
　　“你們的公司，是不是有問題？給我的感覺好象支付不了這筆錢。”流離擔心的問。
　　“不知道。”放下碗，流川准備去上班，“我先走了。”
　　“流川，加油啊...”出門之前，流離沖流川笑著，只見他認真的點點頭。
　　“唉，真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呢....”屋裏，流離一個熱瞎想著，沒有女朋友，那代表自己還有機會，可是，那個吻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次，真是賠大了呢。”不大的辦公室裏，一個高大的身影不停的踱來踱去。旁邊流川安靜的坐在沙發裏。
　　“一周之內，沒有得到賠償金的話，ELEVEN貿易就會起訴。”
　　“起訴....”將自己陷入沙發，澤北與流川並肩而坐，手扶上額頭。一夜之間，公司裏象發生了瘟疫，員工將工資要回，全部失蹤了。
　　“這有些錢，你先拿去用吧。”說著，流川掏出了一張存折，放在了桌子上面。
　　“流川....”澤北驚訝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早已經習慣了世態炎涼，沒想到從開始到最終，留在他身邊的竟只有流川一人。
　　流川沒有看他，反而望著窗外。
　　“你還要結婚！”冷冷口氣，不容澤北拒絕。
　　“可你呢？”澤北盯著他，回來也不過一周而已，工資沒有拿著不說，還要倒貼錢，他不用生活嗎？不是連房租都沒交嗎？
　　“我好說。”流川眨眨眼。是啊，他從來不缺錢，只要他肯向改嫁他鄉的媽發出求助，錢要多少有多少。但是他不會，因為他是流川楓。他不能原諒那個因為丈夫生病即將辭世卻拋夫棄子的女人。
　　“也許你不知道。”澤北的聲音有點哽咽，“她已經把禮金退還了。並且提出了分手。”流川沒有做聲，他想的到，那個女人當初跟澤北，除了看好他的長相之外，不就是覺得他好歹也是從美國回來麼。
　　“這些錢，解決不了你的燃眉之急。”流川開口道，“先以活下去為標准吧。”
　　他知道，澤北的父親為了培養他，當初也是欠債把他送去美國的。
　　“有個問題，憋在我心裏，好多年了...”許久澤北說，“你怎麼會陪我這麼久呢？七年了...是什麼原因讓你留在我身邊七年的？”
　　“開始，要打敗你。”流川緩緩道，“後來，習慣了！”
　　“呵~好簡單啊...”澤北敲了下腦門，“流川，可你知道嗎？這個答案，多年來，我給自己總結出了不下千條。卻都複雜的讓人難以想象。其中，讓我最覺得欣慰的，我想你猜不到...”
　　流川沒有看到澤北的眼淚，他不會哭，現在的遭遇，不比當時在NBA好多少。
　　“我跟自己說，澤北榮志，流川他應該是喜歡你的啊...”澤北笑著，“可我不敢確定...”
　　空氣好象凝固了，流川沒有因為澤北這樣說而驚訝。
　　“原來...我一直愛著你...”遇到無數的打擊，從沒流過淚的澤北喉嚨裏發出低嚀，“流川，我喜歡你...一直是那麼的喜歡，卻不敢承認。我以為，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知道這件事，隨便結婚就埋葬掉這份感情，誰知道...真的是世事難料，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最需要的依然是你...只有你....”
　　現在的澤北，滿腦子全是回憶，在美國，他和流川所有的一切...生病時流川對他照顧，打球時兩人的相互鼓勵，他退出時，流川沒有阻攔還一臉肯定的表情，他創業時，流川默默的支持...
　　“澤北...”流川靜靜的起身，臨出門前，他說，“你不該輕易放棄...還有...那是友誼！”
　　“不該輕易放棄...”流川走後，澤北回想著，“流川，你說話，引申意太強了，我沒有輕易放棄公司...卻輕易放棄了心底的秘密...早知道說出來會是這樣的結果，可還是控制不住了...”

　　“阿神，你說什麼？”ELEVEN老總的辦公室裏，好多人圍在一起，“離開日本？”
　　“是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走？”彌生疑惑的問。“清田，這是你的主意吧？”
　　“不是的。”阿神搶先說，“仙道，對不起啊，我不能再做你的律師了。是我的意思，和清田無關。”
　　“如果你決定了，我不會阻攔。反正做律師，去哪裏也是一樣。”仙道的眼裏流露著同情，“你要明白，作為朋友，只希望你過的幸福。幸福，你懂吧？”
　　幸福...從三井被逼結婚的那天起，從自己被侮辱的那天起，幸福早就遠去了...這三個月要不是清田，自己恐怕早就歸西了。
　　“仙道，你覺得我不能給他幸福？”說話的是清田，仙道已經不記得從哪天開始的，他一改往日的嬉笑，竟變的認真起來。
　　“這要問阿神，不該問我。”仙道看著他們，“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畢竟我不是當事人。”
　　“那就別管閑事了。”清田說，“男人之間的愛情，在你們這些人眼裏，本來就是看不懂的。”
　　仙道只是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彌生沒有說話，眼卻沒離開過他。
　　“學長！”這時，彥一敲門進來。
　　“什麼事？”
　　“流川楓要見你。”
　　“哦，快讓他進來。”彌生注意到，仙道此刻的笑容猶如春光。
　　沒一會，流川站到了辦公室裏，一愣，他沒想到神也在，余光一瞥，這個女人很面熟，大概就是仙道的女朋友了吧。
　　“我們先走了。”阿神見到流川就會聯想到三井，心就開始疼痛。
　　“阿神。”竟是流川和仙道同時開口，兩人互相一看，仙道笑了。
　　“你先說吧。”示意流川先請。
　　“三井他...”27年頭一回，他流川楓話剛出口就後悔了，阿神眼中流露出來的難過，顯而易見。“很抱歉，但我還是要說。”
　　“你去死！”沒防備的，流川挨上了清田一拳，“不要提那個混蛋...”
　　“你瘋了！”眼看清田擺脫神的阻攔，又是一腳下去，仙道眼疾手快的擋在了流川面前，結實的挨上那腳。
　　“啊...”雙手捂上胯間，冷汗瞬間落地。
　　“仙道！”分不清是誰的聲音同時響起，反正沒流川的。
　　“清田，你...”剛要伸手去拉仙道，卻被彌生擋在了外邊，流川騰空的手，一時間竟不知該往哪放。
　　“你怎麼樣？”手撫去仙道頭上的汗，彌生心疼極了，轉頭憤怒的瞪著清田。“踢壞了，我饒不了你...”接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先扶他去床上休息吧...”流川冷冷的開口。
　　“這哪有床啊？”彌生奇怪的看向他，“先到椅子上去吧。”
　　“彌生...”仙道吃痛的說，“你先帶阿神他們去你辦公室，我過會就來。阿神，看在清田都快讓我斷子絕孫的分上，等我一下，可以嗎？”
　　“對不起啊，仙道。我等著，你有話過會說。”阿神真是擔心，清田做事一向這樣莽撞。
　　“你自己可以嗎？”彌生快心疼死了。
　　“誰...誰說我要自己了。”仙道將手伸向流川，所有人都向他們看去，“陪不陪我啊？”流川頓時心跳加快，彌生似乎看懂了什麼。
　　“我們先出去吧。”淚似乎流的更洶湧，彌生帶著他們出了辦公室。
　　“到床上去吧。”流川輕柔的架起仙道，這家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就象散了架一樣，整個身體都貼了過來，拿起遙控，左邊的門慢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