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七与十一的距离》十壹枫

19、第 19 章

　　第十九節 天涯何處不相逢

　　看著阿神完好的上了飛機，所有的人心都稍微放下了些。
　　“希望他不要想不開。”回來的路上，流離看向車外，“如果他...”
　　“他不會的！”清田打斷道，“要死，何必非去那不可...”
　　“清田啊，你還不了解他。”前面的仙道苦笑著，“他是怕我們會難過....”
　　“你是說...”清田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錯！”仙道平靜的說，“他會去那裏故地重遊，只是為了了卻未曾達到的心願。我敢打賭，他現在心裏的想法....”
　　“死在那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正開著車的流川將話接了過去。
　　默認不再說話，仙道閉上眼睛。
　　清田茫然失措，後悔自己買票給他。
　　“不過...”流川又道，“他要死，恐怕會舍不得...”
　　“什麼意思？”所有人都看向他。尤其仙道最為驚訝。
　　“你清楚！”手隨便指了下仙道，流川沒有再說話。

　　阿姆斯特丹機場。
　　時隔三年，還是沒多少的改變，站在這裏，一切如故。回想三年前和三井來這度假的那個月，可謂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輕輕的閉上眼睛，站在熙嚷的人群裏，熟悉的面容呈現在腦海，此刻如止水般寧靜的心，慢慢帶著自己遠離塵囂....
　　“這是什麼聲音...”將修長的手臂伸過兩邊，聆聽著那動人的旋律，好耳熟的歌曲，象是那年夏天的天籟，“直到世界終結...”
　　沒錯！是這首歌...可怎麼會在這裏響起....猛然張開雙眼，阿神才發現自己已然失神，音樂還在響著，低頭，原來是自己的手機。
　　“您好！”標准的英語，阿神禮貌的問候。
　　“你好！是神宗一郎先生嗎？”裏面的人說的是日語。
　　“請問...”應該是仙道的三哥吧。“您是仙道的哥哥吧？”
　　“沒錯！”電話裏的男音很有磁性，似曾相識，“你也叫我三哥好了。仙道拜托我來接你，你還在機場吧？”
　　“是，三哥。”阿神說道，“我還在，請問您在什麼位置，我過去找您吧。”
　　“我啊...”電話突然被挂掉了，接著阿神聽到一個聲音響起，“看你身後，我在這裏！”
　　驀然回首，阿神對上的卻是那張再也熟悉不過的笑臉。依舊是那樣的瀟灑不羈，依舊是那樣的浪子情懷，臉上再也看不出滄桑對白，敞開來的雙手，向自己迎來...
　　“三井...”感覺快要昏倒，只能愣在當場，萬般滋味湧上心頭，無能言語，恰似滾滾江水流。
　　“怎麼了你？”迷茫之間，不提防的被攬入懷，三井笑著將他吻下，來不及思考，終日在心底思念的火唇，如今是這樣熱烈的糾纏著自己，除了回應，還能如何？

　　機場的人潮湧動，在一波又一波圍觀的人散去之後，長吻才終得結束。
　　“三井...”清醒過來的阿神，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弄暈，“你是三井....”
　　“傻小子，叫三哥！”三井笑著敲下他的頭。
　　“你這個騙子！”說時遲，那時快，下一秒，三井就挨上了憤怒又心痛的一拳。
　　“我靠!”力度一點都不大，三井假裝捂上臉，可憐的看向阿神，那個看起來永遠18歲的男孩，那個漂亮的不象話的男孩，那個總是以柔克剛的男孩，真不敢相信，這拳是他打出來的，“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暴力了....我以後怎麼活啊...”
　　“你...”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聽到三井的說辭，阿神大眼含淚對上他，聲音哽咽，“你這個...混球...怎麼可以...”
　　“一郎！”再也不能裝的無動於衷，三井又沖上前，將他緊緊擁住，熱淚瞬間滑到那白皙的頸項間，“我的一郎...讓你心疼了...對...”
　　“不起”還沒來得及出口，三井的嘴被突然封住，阿神的靈舌長驅直入，又一次吻到天昏地暗。

　　“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偌大的水床上，還殘留著剛剛纏綿過的氣息，阿神依靠在三井寬闊的臂膀裏，疑惑的大眼瞪向他。這個家夥真是可惡，在回來的路上怎麼追問都不告訴實情，非以次先要他個兩三回，才會據實相告。
　　“我又來勁了，怎麼辦啊？”三井壞壞的一笑，“再給一次！”
　　“三井壽！”杏眼怒睜，“不要考驗我的耐性...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仙道搞的什麼勾當...”
　　“哈哈，再來一次嘛！”不顧身下人的抵抗，三井又壓了上去...

　　“說！”客廳裏的人們，只聽到閣樓裏傳來巨大的聲音，“你什麼時候有個三哥的？”
　　“楓....”仙道無賴的摟上去，“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你呢...”
　　“怎麼會這樣？”流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幹嗎瞞我？”
　　“哎呀，當時事情不是緊急嘛！”仙道哄著懷中人，“再說了，你還不是第一個看出來的。”
　　“哼！”流川不屑的撇嘴。
　　“大人不計小人過，不生氣啊..”
　　“誰和你生氣！”流川瞪著他，“你這樣差點害死阿神...”
　　“阿？”仙道故做失望道，“原來是擔心別人啊...”
　　“你還不是一樣，為了別人騙我？”
　　“真的不是這樣了...”明知自己理虧，還說什麼。
　　“好了。”拍掉纏人的爪子，流川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明天彌生的葬禮...我不去了。”
　　“為什麼？”
　　“仙道...”流川默默的說，“她一定很想讓你單獨陪她會。”

　　“楓...”
　　“她活著的時候，你不能去愛她；人已經去了，就當了她遺願吧。”
　　“是我對不起她。”仙道低下頭。
　　“仙道，我一直很想問你，如果彌生自殺未遂，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不該問我。”仙道無奈一笑，“該問你自己。你會怎麼做？”
　　“你說呢？”冷冷的反問。“把你讓出去，信麼？”
　　“我...”拖長的聲音，大聲的喊道，“永遠都不信！”

　　尾聲
　　“老板在嗎？”辦公室外的流離輕輕推開仙道的門。
　　“怎麼？流離，找我有事？”抬頭，仙道看著她。
　　“這個給你！”將一封信放下，流離退後一步。
　　仙道慢慢打開，眼瞧上她：“申請調職？”
　　“是的，請批准！”
　　“理由？”
　　“想家！”
　　“牽強的很啊。”
　　“老板，你口氣越來越象流川了。”
　　“近墨者黑...”趕緊改口，“是近朱者赤。”
　　“呵呵，看你怕的，流川應該在學校給學生上課呢，他又聽不到。”
　　“這可說不准啊，我們心有靈犀的嘛。”仙道笑著靠向椅背，“這家夥做體育老師，孩子們不會過於緊張吧...”
　　“拜托先說我的事好嗎？”流離提醒著。
　　“都說不行了！”仙道認真的說，“除非給我個正當理由。”
　　“是你強人所難的？說了你別後悔。”
　　“恩！”
　　“我喜歡流川，不知道這算不算？”流離嘴角微翹，眼神卻肯定的看著仙道。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明知故問。
　　“要不要我證明？”流離眼神更加深邃。
　　“回SEVEN的事，我同意了！”許久仙道笑答，“雖然我大度，可也不能留定時炸彈在身邊。你說是不是啊...”
　　“聰明如你，怎麼會給自己找麻煩呢。”流離轉身，揮手告辭，“誰都別去送我啊...尤其是流川，我怕到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抱住他...”
　　關上門的時候，流離看到仙道依舊在笑著....
　　三萬英尺的高空中，雲霧繚繞。隔著玻璃鳥瞰下去，自己正遠離那片美麗妖嬈的地方...一滴淚，決然升華──別了，神奈川；別了，那個我一見鍾情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