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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26章 半城烟沙 ...

  •   陈九阴立在当路,瞧着数百只猛兽迎面而来的情景倒也壮观。只见约莫百头猛虎、百头金斑豹子、百头雄狮、百头大象与百头巨猿分别由五人率领各列队伍行进,当先一人身披虎皮,乃是白额山君史仲威。
      史仲威看见陈九阴,忙喝停猛兽,下了坐骑迎上来道:“阴姑,您老人家怎么在这?”
      陈九阴反笑问道:“贤昆仲好大的阵仗,可是要带这些狮子老虎来帮忙守卫襄阳,把蒙古兵都吃到肚子里么?”
      五人哈哈而笑,管见子史仲猛道:“阴姑开得好玩笑,我等乃奉神雕大侠之名而来,为郭二姑娘送去第一件生辰礼物。”
      陈九阴一奇,望着他们身后,又笑道:“难不成你们要将这几百头畜生送去么?我瞧郭靖家虽然不小,可要养下它们还是有些困难。”瞧见史叔刚,道:“史三爷的伤可好了么?过儿究竟让你们送什么去?”
      青甲狮王史叔刚道:“多谢阴姑关心,我的伤已好了,两只灵狐也已放了。神雕侠的礼物在此,阴姑想看不妨先瞧上一瞧。”说着提起手中皮袋。陈九阴瞧他们五人手中各提一只皮袋,微感好奇,眼光在五人手上飘过。史家兄弟互相眼色之中却有几分忍俊,史叔刚笑道:“阴姑不必挑,这五袋东西是一样的。”说着打开手中皮袋。
      陈九阴向内一望,只见其中竟是几百只血淋淋的耳朵,不由大吃一惊,再也不想瞧第二眼,挥挥手道:“快关上吧。过儿搞的什么鬼?”
      史氏兄弟齐声而笑,八手仙猿史少捷道:“神雕大侠率领了七百多位江湖好手,偷袭了蒙古兵在唐州与邓州的两个千人队,将那二路先锋军尽数歼灭了。”
      陈九阴睁大眼睛,指着他手中皮袋道:“这便是那两千蒙古兵将的耳朵?”
      史少捷道:“正是,还都是左耳呢,阴姑你看啊。”说着作势又要在她面前打开皮袋。陈九阴急忙倒退一步,又好气又好笑,最终还是笑了出来。她与万兽山庄的交情虽不如和西山一窟鬼那般深厚,但双方毕竟也算朋友。史家兄弟原本对她很是恭敬,今日这一番玩笑,交情却也近了一层。史氏兄弟身后五群猛兽待在原地,时而发出低吼。史伯威道:“阴姑,你若无事,便随我们一同去吧。”
      陈九阴无可奈何地笑道:“今日我似乎不想凑这个热闹都不行。”大力神史季强见她目光望向五群猛兽,需挑选一样坐骑,抢着道:“阴姑,你骑我这大象吧。”
      陈九阴一笑,点了点头。那些虎豹狮猿她瞧着委实也有些发憷,在这几种野兽之中似乎也就大象略温和些,便于乘坐。众人见她选了大象,也各自走开,号令自己那一队猛兽继续行进。史季强目光一喜,似忽又有些欲言又止,嗫喏道:“阴姑,那个……那个,九娘她来了没有?”
      陈九阴一呆,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瞧见史季强神情,心中暗笑,故意若无其事地道:“哦,你说红衣老九啊?他们也在帮忙办贺礼呢,估计稍后就到。”
      史季强面上隐隐一喜,殷勤道:“阴姑请上骑。”
      那大象鼻子一动,扬起伸向陈九阴腰间一卷,竟将她抬了起来。陈九阴不知大象还会这般待人,一呆之间不防备竟被它卷了起来,双足离地,不由惊笑一声。史季强急忙喝令,那大象便又将陈九阴稳稳放在地上。
      史季强道:“阴姑莫怪,它并非要伤你,是在与你玩耍。”令那大象抬起一条前腿,扶陈九阴上去坐稳,自己骑在另一头大象身上,见陈九阴双手扶着大象,似乎也颇感有趣,不住笑道:“阴姑你若喜欢这象我便送你一头,闲来无事让它用鼻子抬着你玩。”
      陈九阴笑道:“我觉得你若是送老九,她倒会很喜欢这些。”史季强憨憨一笑,号令大象行进。

      天黑之时,史家兄弟率五百头野兽浩浩荡荡行入校场之中排列四周。校场群雄陡然间见到这许多猛兽,亦不免心中惴惴,骇然变色。陈九阴下了大象,溜入人群之中,只见史家兄弟提着皮袋上前献上。果见郭襄吃惊变色,跟着郭靖黄蓉夫妇亦一起离座上前,惊喜交集。过了一阵,忽听得远处啸声又起,一个尖细声音叫道:“西山一窟鬼奉神雕侠之令,来向郭二姑娘庆贺生辰,恭献贺礼!”
      陈九阴嘴角一笑,过不多时,只见樊一翁率西山一窟鬼进入校场,每人手中拿着一只极大木盒,向郭靖夫妇见了礼,径直走到郭襄面前道贺。大头鬼亦笑着走上前去,十人一字站开,每人从盒子中取出一个极大的流星火炮,晃火折点着了。只见火焰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一声爆炸散开,但见满天花雨,每只火花竟散成一个大字。十字颜色各不相同,高悬半空——
      “恭,祝,郭,二,姑,娘,多,福,多,寿。”
      在场千人齐齐昂首观望,不禁目为之眩,许多人更轻轻念了出来。数千人声音汇在一起,一时惊叹之声不绝。陈九阴在人群之中,抬头望见空中烟花,似乎瞧得呆了,忽然周身剧颤,蓦然倒在地上。
      ——
      “以后江山在手,我带你到中都去,让人放满城的烟花给你看。”
      ……
      周遭人见她忽然倒在地上,都是一惊,忙纷纷相问,欲扶她起来。空中烟花仍在发出巨大声响,久久不散,华美繁复,绚烂无方。陈九阴倒伏在地,捂着胸口,只觉平生都未曾这般痛过。
      “杨康……杨康,你好……”
      此时大场之中烟火齐鸣,人声喧嚣,满场喜气洋洋,众人都在瞧着热闹,仅旁边少数几人发现这黑衣女子倒地,更无人听见她喃喃说了什么。陈九阴被人扶起,终于勉强站住,穿入象群,跌跌撞撞地奔出校场。

      陈九阴逃也似的离开校场,周身痛得无以复加。北边天空之中仍不住地传来烟火流星破空声响,她却什么都不想再关心,只想远远离开此地。待痛楚稍减,方提了口气欲展开轻功,奔出两步却又摔在地上。那阵凄凉之意复又涌了上来,爬起身子,忽闻身后似有什么东西一步步走了过来。一回头,竟是方才乘坐的那只大象。
      陈九阴勉强站直身子道:“连你也来瞧我笑话么?”胸口还是痛得厉害,不由弯下腰去。大象低鸣一声,走近她身前停下,伸出鼻子扶了扶她肩膀。陈九阴呆呆搭着象鼻站直身子,似乎明白了这大象乃是一片好意,不想竟如此通得人性。
      陈九阴痛苦地皱了皱眉,轻声道:“你走吧,回去找你的主人。”转身走远,此时提不起气来,只能缓行。大象仍缓缓跟在她身后,陈九阴回过头来,与大象目光对上。那象竟又扬扬鼻子碰了碰她,低下头来,伏低身子,似乎愿让她乘坐。陈九阴略一犹豫,终于爬上象背。大象起身,缓缓走远。
      象身不若马背颠簸,虽走得不快,然身大步大,一会儿已将她带出城西。陈九阴伏在象背上歇了一阵,身上终于不再疼痛。偶有来往行人突然见到一只大象出现在此,均吓了一跳,好奇地打量象背上的女子。快到人多之处时,陈九阴支起身子,拉了拉大象耳朵,那象随即停下。
      陈九阴轻轻跃下地来,终于勉强笑了一笑,摸了摸大象道:“多谢你了,你走吧。”展开身法,终于隐没在黑夜之中。

      陈九阴回到客栈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迷糊中却只是一身冷汗,噩梦连连。隐闻街上更夫梆响,醒来已是子时将过,瞧房中一片漆黑,完颜萍竟还未归来。陈九阴不欲再睡,就坐在房中。又过大半个时辰,完颜萍才终于回来。
      完颜萍执烛推开房门,却见陈九阴正坐在房中,不由呀然一惊,低声道:“师父……”
      陈九阴见她面上犹带欢喜神色,只是在见到自己时才紧张起来,不必想也知道她为何这个时候才回来,道:“英雄大会也早该完了,你上哪去了?”
      “今日捷讯频传,会后酒宴大家高兴,萍儿……萍儿也多喝了两杯。”
      陈九阴默了片刻,道:“喝酒不要紧,开心也不要紧,可你是否一直同那武修文在一起。”
      完颜萍亦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师父不喜他,可萍儿也这么大了,与谁在一起我心中有数,不必师父操心。”
      二人师徒十几年来,完颜萍从不曾这般顶撞于她。陈九阴强抑怒气,道:“好,好……我不管你与谁在一起,可明日你与我离开襄阳。”
      完颜萍呆了一呆,忙摇头道:“不……师父,你为何走得这么急?”
      “他才跟你呆了几天你就这般神魂颠倒,连师父的话也不听了?”
      完颜萍急道:“师父,这不关他的事!”
      陈九阴亦怒道:“不关他的事么?那我将他杀了如何?”
      “师父你怎可不讲道理!”完颜萍急道:“你……你自己被男女情爱所伤,便也不许我与人相恋么?”
      陈九阴心中一痛,今晚好容易平息下去的痛楚又发作起来,脱手打了完颜萍一掌,大声道:“住口!”
      完颜萍今日似也豁出去了,道:“你不让我说,是因为被我说中了对么?”捂住面颊,转身欲走。
      陈九阴厉声道:“你若要走,从此便与我恩断义绝,你不再是我的徒弟。”
      完颜萍身子一颤,良久,终没有回头,道:“萍儿从没像今晚这么跟师父说话,师父也从没打过我……师父保重。”解开白蟒鞭放在桌上,推门奔了出去。
      “萍儿!”陈九阴高呼一声,深悔方才冲动,正待追出去时,却从窗口瞥见完颜萍已奔出客栈,奔到长街尽头。一男子回过头来,正是武修文。似乎是刚送她回来方走,见她这般出来不由一呆。完颜萍掩面而泣,扑入那人怀中。
      陈九阴呆呆瞧见武修文将完颜萍揽在怀中,以手轻抚她的头发,似乎正在安慰。良久,不知说了什么,完颜萍犹豫一阵,终于点了点头,两人携手走远。
      陈九阴一步步退回桌边,凄然坐下,落寞地握住桌上银鞭,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终于亦起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次日清晨城门换岗之时,一伙零散游民混入城中。虽都已做了汉人打扮,可开口还是会露了湘西口音。为首之人虽不说行色匆匆,神色也颇为焦急,却是丁通宝。
      “二当家,昨天半夜混进来的兄弟已寻遍襄阳,没有打听到夫人的消息。”
      丁通宝想了想,道:“不忙,先找到完颜姑娘,自然便能找到姐姐,今日她们一定还没离城。”这些人没有见过陈九阴,见过完颜萍的倒是不少,要找起来便容易多了。谁知话音方落,忽然有人“咦”了一声,几人向他身后一指,道:“二当家,那位不就是完颜姑娘么?”
      丁通宝回首望去,此时街面上并无行人,只见街尽头果有一女子快步走入一间客栈。一男子跟在她身后,不住招手,似在呼唤她等等自己。虽离得颇远,但瞧那女子身形模样,果然就是完颜萍。
      “果真是她。”丁通宝心中一喜,大步奔了过去,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完颜萍又从客栈中奔了出来,那名男子也跟了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只听完颜萍急道:“师父不见了,她真的走了。”语声发颤,似乎已要急得落下泪来。
      “妹子,你先别急,她可能只是一时离开。”
      “不是的,昨晚、昨晚……总之我知道的,这次她是真的伤了心。”
      武修文亦抓住她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既然她已不认你,你何必还要找她。”
      完颜萍挣了两下,还未说话,忽闻一人喝道:“放手!”
      武修文一呆,放开完颜萍,瞧向来人道:“你是何人?”
      “丁二哥?”完颜萍却似见到亲人,一时心中委屈全跑了出来,急急走到丁通宝面前,道:“丁二哥,我师父不见了!”
      丁通宝原本见到那男子与完颜萍在一起心便已经冷了半截,听了这句话,浑身更如沉到了冰湖里,眼前一阵发白,强定精神道:“你别急,慢慢跟我说。”
      武修文却忽拦在完颜萍身前,道:“萍儿为什么要与你说?”
      丁通宝冷冷瞧着武修文,良久,点了点头道:“她已不必说了。”他几乎已经明白了:“因为你害她与她师父闹成这样,你若是个男人,就该大大方方地拉着她到她师父面前说你有种。你非但不敢去面对她师父,还要陷她也于不义,她师父果真没看错你!”
      武修文面上一白,立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丁通宝望向完颜萍,道:“妹子,我们走。”
      完颜萍点了点头,望了武修文一眼,终于跟丁通宝向城门走去。

      丁通宝心中却也无半分欢喜可言,想不到自己迟了一日入城竟会如此。一时也想不到要去哪里找陈九阴,急火攻心,不由眼前一昏。弟兄们纷纷迎了上来,完颜萍亦扶住他道:“丁二哥,你没事吧。”
      丁通宝摇摇头,冷静道:“所有人散入城中,现在天亮了,给我低调打听,午时城郊外集合。”众人得令,纷纷散开,混入城中。片刻,只剩丁通宝与完颜萍两人。大会结束,今日便有众多武林人士离开襄阳各自归去,是以昨日进城不易,今日出城却是简单。此时谁也没有心情说话,默默出城,到了城郊羊太傅庙中,亦无陈九阴踪迹。
      丁通宝将留在城外的人马也都派了出去,颓然坐下道:“要是找不到她,大哥非杀了我不可。”
      完颜萍道:“丁寨主他来了吗?”
      丁通宝点头道:“本来来了……唉,其实这半年湘西也不太平,他本不应该来的。蒙古人灭了大理之后一直对湘西虎视眈眈,昨日就快到襄阳时收到急报,他只能赶回去。”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道:“没关系,我带了这么多人,这次一定能把她找到。”
      完颜萍点点头,心中仍是一片沉重,二人等到午时,沧海寨众人终于陆陆续续地回来。此时丐帮大会刚刚结束,城内酒肆茶楼,大街小巷之中,不论丐帮弟子还是武林人士均在谈论昨日奇闻。众人带回不少消息,其中有两件最为关键。
      “二当家,我听到到一件异事,有几个丐帮弟子说昨日会上大放烟花之时有一个黑衣女子忽然倒在人群中,跟着就逃也似地走了。”
      “我也听说一件奇事,昨晚城里有人看见一头大象驮着一个黑衣女子从城西回来,说的模样约莫就是咱们夫人。”
      完颜萍身子一颤,道:“师父!一定是师父,她又毒发了,难怪她……”
      丁通宝心中一沉,忙安抚完颜萍,却也不知陈九阴身中之毒如今究竟到了何种地步,愈发不敢再想下去。如若她真的自觉命不久矣,这一切却都说得通了。
      “二当家,有人似乎见到夫人出了城,往东南方向去了。”
      丁通宝一喜,道:“不会看错?”
      “不会错的,身上带着一条银鞭,一定是她。”
      丁通宝与完颜萍心中一喜,不再耽搁,当即南下寻找陈九阴踪迹。

      却说丁斩修留下大堆人手给丁通宝做寻人之用,自己带了小部分人先行西归。一路上只见十室九空,周遭已是一片荒凉旷野。众人停马稍歇,陈四兴见丁斩修一路上始终不发一言,走到他身边道:“寨主,这次差一点就到襄阳了,您为何不找到了夫人再回去呢?”
      丁斩修目光一动,没有说话,抬起手来指了指四周荒野,道:“你瞧见没有?”那人一时不明所以,只听丁斩修又道:“我也是这一遭才亲眼见到,如今湖北境内已是这般荒凉。此处百姓为了逃避战火,都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这……这与咱们有何干系?咱们在湘西占山为王,吃喝不尽,谁又能动咱们分毫?”此言一出,四周兄弟不禁纷纷附和,人人脸上露出笑容。丁斩修亦淡淡一笑,道:“我且不与你说国难当头,岂能坐视这般豪言空话,只想你们都能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
      “完……卵?”
      “蠢材蠢材,卵你都不知道,就是蛋嘛!”
      “覆巢之下,大家完蛋。”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笑声,丁斩修亦不由笑了起来。那名亲随笑道:“咱们都是大老粗,他们汉人这些四个字八个字的话咱也听不明白,寨主你给大伙说说。”
      丁斩修摇摇头笑道:“要说回去问师爷,总之如今蒙古南下对两湖之地虎视眈眈,咱们湘西也无法置身事外。大理已是前车之鉴,湘西地势险要,若让蒙古人得了湘西,进湖南便易如反掌。咱们不为了他大宋,就是为了自己也要死守湘西,把蒙古兵赶出去。”
      “嘿,咱们可不光会打劫,打仗也不怕呢。”
      “就是就是,咱们湘西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蒙古兵来了几次也都没能进来,多亏了有咱们沧海寨。嗳,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咱们那里可都在传,说咱们寨主就是湘西活神,就跟……就跟那襄阳的郭靖一样。”
      “郭靖哪能跟咱们寨主比,哈哈。”
      “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郭靖有老婆,咱们寨主还没有呢。”
      “你懂什么,那是咱们寨主眼光和平常人不一样,就喜欢那些……哎唷哎唷,寨主饶命——”
      众人又笑作一团,此处的人均是亲支近派,私下时说起话来也并无顾忌,好开玩笑。丁斩修松开那人,笑道:“咱们就是土匪刁民,哪能跟他郭大侠比。可等你们见了我夫人便能知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
      “那是,咱们夫人可比那黄蓉带劲多了,否则怎能弄得咱们寨主等她这么多年都不肯娶压寨夫人呢。”
      “寨主,其实咱们何必走得这么急?找到了夫人再一起回去不是更好么?”
      丁斩修虽还笑着,可眼中却闪过一丝落寞:“若非事情十万火急,师爷也不会叫我回去。路上还要耽搁几天,如今只怕更是危急……该相见的总会见的。”
      众人见他黯然,笑容也都渐渐淡去,不再说话。良久,一人道:“咱们寨主大局为重,保咱湘西一方平安,这次夫人一定会回来的。寨主,咱们上路吧。”
      丁斩修点一点头,众人上马继续赶路。又行数里,忽听得北面马蹄声响,跟着传来马匹受惊长嘶之声。众人望去,只见路中两马人立而起,原来有人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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