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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16章 死而同穴 ...

  •   陈九阴看见公孙止如此萎顿模样,似乎全身内力顷刻之间已给化去,心下吃惊,闻所未闻世间还有这等功夫,更从没见他用过。公孙止打出两掌,果真再使不出半分力气,骇然欲逃。丁斩修拦在去路,双目又红了起来,掌掌连出,仿佛失控。公孙止口吐鲜血,竟连一个求饶的字也说不出来,眼见身后就是巨坑,惊慌惨呼。陈九阴终于站起身来,惊魂未定之时,看见丁斩修重重一掌,正中公孙止胸口。公孙止身子霍然没入地底,还没到底人已没了声音,想必已经死了。山间众人只听惊惶恐怖的呼声戛然而止,好一阵才听见落地声音,想必已经死了。面面相觑,均觉一阵寒冷。
      丁斩修盯着天坑,颓然立在坑边,双目空洞得吓人。陈九阴心中害怕,忙抢上前抱住他手臂道:“你别站在这……我们先回去。”向下边望了一眼,只见一个大洞,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令人发晕。站得这样近,饶是她也不禁有些发抖。哄丁斩修退后几步,心中稍安。丁斩修呆呆地,忽然软软跪地,朝着巨坑的方向,哭了起来。
      之前在火场之外他还只是怔怔落泪,此时虽不说嚎啕大哭,却也万分伤悲。陈九阴从没见过丁斩修这个样子,瞧得难过,亦跟着流下泪来,跪在他身边道:“你莫伤心……我们帮你将你姑姑负上来。”
      丁通宝与完颜萍上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丁斩修跪在坑边落泪,陈九阴亦跪在他身旁,不住低声安慰,面上亦有泪痕。陈九阴回过头,看见他们,目露哀戚,向通宝摇了摇头,目光指了一下天坑。丁通宝倒退一步,亦觉一阵天旋地转。被完颜萍扶了一把,勉强站住,眼中也流下泪来。
      绝情谷中火势渐小,众人在山间瞧见方才惨剧,均觉叹息,却也不便上前,纷纷下山。山庄尽数淹没火海,无可用之物。陈九阴已指挥丁通宝与完颜萍切割树皮搓绳结索,丁斩修坐在不远处,虽已不再流泪,神情仍是空空洞洞。陈九阴与通宝知丁斩修虽不至于自寻短见,却始终不敢离他太远。
      小龙女与杨过来到山巅,道:“姑姑,要帮忙么?”
      陈九阴瞧了丁斩修一眼,摇摇头道:“你们走吧。”
      杨龙二人对视一眼,陈九阴却忽然觉得两人目光中有些奇怪,不同往常,似乎有种时日无多的伤感。但现在此处之事已身心俱疲,她也无力再去想杨过解毒的事情。杨过与小龙女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向陈九阴行了一礼,携手下山去了。
      陈九阴、丁通宝与完颜萍三人忙了一天,到黄昏时,终于搓了条百丈来长的绳索。反复抻拉检视,确认无虞。此时山下火势渐熄,夕阳在山,照的半天云彩红中泛紫,蓝天薄雾趁着山顶积雪,美艳难言。丁斩修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远处,夕阳在他身上投下一层余晖,将他身影映得半暝半昧,如同石碑。
      陈九阴结好绳索,望了丁斩修一眼,又是一阵不忍。正要与通宝说话,却见丁斩修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坑边。
      陈九阴起身,见丁斩修过来时已神色如常,平平静静,心中反而更不放心。怕他难过,轻声道:“你留在这,我与通宝下去吧。”不待丁斩修说话,使个眼色,将绳子缚在自己身上,让丁通宝与完颜萍缒将下去。

      一入地下,登时黑暗。陈九阴身在半空,忽忽悠悠,望着下面只一片漆黑,也不知究竟有多深才能到底,心中不禁也有些突突。绳子将她缓缓放下,片刻功夫竟似乎格外漫长。也不知放了多久,总算身下一顿,足已踩上地面。
      陈九阴心中一喜,睁开眼睛,站稳解开绳索。用力晃动几下,示意已经到底。虽许久不曾来过如此黑暗之处,但总算在活死人墓生活过数年,片刻适应黑暗,仰头向上望去,只见顶上有个圆径丈许的大孔,夕阳余光从孔中投射进来,日光所及之处生了不少枣树,却也照不到石窟深处。那洞口离地面少说也有百丈,想不到这坑竟然如此之深,若是不幸身陷于此,纵是在此大声呼叫,上面有人也未必能够听见。
      陈九阴心中一叹,不再上望,点亮火折,环视四周,一见之下不由皱眉。只见不远处一张座椅已经摔得四分五裂,两具尸骸更是惨不忍睹。望着裘千尺尸身,想到她生前虽然那般强横,此时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倒也有些可怜。
      上面许久也无动静,不见通宝下来。陈九阴也不着急,默默将裘千尺残骸敛了,用披风包好。尚未弄完,忽闻绳索晃动,一人顺绳溜下,却是丁斩修。
      陈九阴起身迎上道:“怎么是你?”
      丁斩修萧索一笑,道:“我终归要下来看看的。”陈九阴不禁暗暗瞥了一眼旁边尸骨,庆幸自己已将裘千尺尸身包的差不多了,不然他见到定又要难过。丁斩修缓缓走到裘千尺尸身之前,见已经被黑布盖上,也不再翻动,凄然道:“你知道么?公孙止在绿萼小时候就是将姑姑她打落此处,困了十多年。若不是这棵枣树,她早就已经死了。”
      陈九阴闻言不由一惊,从不知道公孙止与裘千尺这对恩怨夫妻之间为何如此互相憎恨。望了那棵枣树一眼,忽然明白了裘千尺那门枣核钉的绝学是如何来的。见丁斩修喃喃说着,也没出声打扰,静静听完大致经过,心中也是一阵惊奇。想着天下夫妻千千万万,夫妻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绝无仅有。
      “我姑姑从前是很美的,小时候都是她教我武功,帮我打架。后来她嫁人了……裘千仞那时与她生气,又反对这桩婚事,不许铁掌帮任何人前去道贺,最终只有裘老头偷偷带着我去了。”丁斩修目中一痛,涩然笑道,“那时我也恨裘千仞,想不到这件事还真让他说对了。公孙止果真狼子野心,姑姑嫁到绝情谷,没过过几天顺心的日子……她这一生都不明白,男人不是看得越紧越有用的。”
      陈九阴不由道:“就算你姑姑管他严些,可终是一心对他。再怎么样,他也不该如此狠毒。”
      丁斩修目中又露出恨意:“不错。那些事情后来在我听来,便连我都有些同情公孙止,可他对我姑姑和萼儿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死一万次都是轻的。”说到这里,顿了顿,思绪飘远,幽幽道,“可是你知道么?当我听完事情以后,好几次要去杀公孙止,姑姑总没答允。有几次公孙止闯进谷来,也是让我把他打出去就算了。她心心念念,只是要杀郭靖黄蓉,却没说过要把公孙止怎样。今日若不是他害死绿萼……”说到这里,语声一顿,微微哽咽。陈九阴抚住他肩膀,亦难过道:“不要说了。”
      丁斩修点点头,忍住泪意,望了一眼公孙止,虽已手刃仇人,替她们母女报了仇,却无半点欣喜。陈九阴呆呆瞧着地上两具尸身,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想裘千尺与公孙止这一对怨偶生前切齿为仇,你废我手足,我损你一目,到头来却同穴而死,也是一阵叹息。裘千尺不向公孙止寻仇,想她一来顾念他是绿萼父亲,二来或许终归还有两分夫妻之情。这二人纠缠一生,一直到死,是爱是恨,只怕除了当事之人,旁人再难评断。丁斩修望着裘千尺,凄然道:“以前我就是这么负裘老头尸体的,今日又要这么负她。”
      陈九阴心中一揪,道:“这不是你的错,你……”
      丁斩修摇摇头,一笑道:“回去吧。这个是你的。”拾起掉在一旁的白蟒鞭放进她手里。

      绳子将裘千尺遗体拉上,复又垂放下来,丁斩修道:“上去吧。”
      陈九阴牵着绳索,心中忐忑,只觉留他一人在此总是不妥,指指上方道:“你先上。”
      丁斩修苦笑道:“你怕我想不开么?”
      陈九阴不答,转过脸去,却执意要看他先上。忽闻一阵风声,身子一轻,自己已被一人伸臂抱起,倏然上跃,攀上绳索。
      陈九阴见丁斩修一手揽着自己腰间,一手拉绳索爬升,道:“你干嘛,放下我。”
      丁斩修笑了:“瞧你这话说的,这里这么高,我真放下你,一松手你不摔成齑粉了。”
      陈九阴气道:“我自己能上。”说着伸手去够绳索,腰间一紧,却被丁斩修故意送远。
      陈九阴咬牙道:“你别做坏啊。”
      丁斩修一本正经道:“你可莫乱动,若是想让我省点力气,不如抱着我。”
      陈九阴见他今日可怜,再大怒气也都强行压下,况且她也知道此时不是玩笑,两人身在空中,她还不想跟丁斩修一起摔死,咬了咬牙,伸臂抱住他肩膀。谁知腰间一松,丁斩修却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此时腾出手来两手交替,攀得却也不见加快。
      陈九阴吓了一跳道:“喂!”此时倒成了她挂在丁斩修身上死死不能松手。丁斩修低低一笑,近乎无赖儿郎的语气道:“我心里难过得很,你抱抱我不行吗。”陈九阴一呆,蓦然瞧见他笑容中的苦涩,却故意将一句悲伤的话说得如同玩笑,心中不是滋味,不再争辩,手中抱紧了些道:“我是不想掉下去啊。”
      刚说了一句,忽觉身子一重,两人一同下坠丈许,不由惊叫出声。却忽然又是一顿,丁斩修已重新抓住了绳索,含笑道:“对不住,手滑了。”
      还以为是绳子断了,此时瞧丁斩修满脸戏谑,却哪是失手的样子?陈九阴惊魂未定,也不知该气该笑,怒道:“丁斩修你多大了?你再敢这般玩笑,我就……”
      丁斩修道:“你我都摔死了,你还能把我怎样。”
      陈九阴冷冷道:“我不会死,因为你是我的垫背的。”虽然话是如此说,但给他这么一吓,哀伤的气氛倒也散去不少,眼中亦流出笑意。

      上面的丁通宝与完颜萍拉着绳索,却听见下面一阵惊叫,不由大声呼唤,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接着又听不见呼声了,幸而绳上重量消失一瞬又已恢复,也没听见坠落声,不像人掉下去的样子,总算松了口气。
      即将爬到洞口,丁斩修望了陈九阴一眼,松开一手搂住她腰。陈九阴瞪了他一眼,终于可以松手,握住绳子两人一同上去。此时夕阳已经落山,两人站定,丁斩修望了一眼地上尸身,还是一阵悲从中来。四人抬了裘千尺尸体下山,又回到日间着火的庄前,入内寻找绿萼遗体。此时庄内一片灰烬,地上横七竖八,十来具死尸已给烧得面目难辨。完颜萍一见之下,不由凄然低声道:“不知哪一个是绿萼姑娘。”
      陈九阴亦作此想,见丁斩修与通宝行走在尸体之间辨认死尸,心中一阵不忍。望着地上尸骨,却也认不出来哪一具是公孙绿萼。却见丁斩修翻动一具尸身,目中一痛道:“是了。”
      陈九阴走过去,不由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绿萼?”
      丁斩修指了指尸体间三枚枣核钉,没有说话。绿萼生前温柔美丽,常跟在他身后,柔柔地唤声哥哥,唤得人心也软了。丁斩修虽只与这妹子相处数月,然天生血缘,视她已与亲生小妹无异。见她年纪幼小,又多凄苦,更是心生无限的怜惜。望着妹子尸身,想她如花一般年纪,大好生命尚未开始便已逝去,悲哀难抑。陈九阴蓦然想起今日公孙止在绿萼死后曾以她尸体当做盾牌,挡住了裘千尺三枚铁钉。想不到最后,这三枚铁钉竟成了辨认这苦命少女尸身的凭证。瞧着那三枚铁钉深深地打在绿萼遗体之中,虽那时她人已死,死后尸身却还受此苦楚,只恨方才怎么没将公孙止拉出鞭尸。四人小心将绿萼遗体敛好,与母亲放在一起。一直忙到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边,照得幽谷中一片静谧。
      丁通宝下山看了一圈,回报说黄蓉等人还在谷中,似乎要露宿一夜。丁斩修瞧着山上一片狼藉,苦笑道:“房子都烧没了,还要委屈你也露宿山谷。”
      陈九阴微微一笑,内息不调,却不由微一皱眉,捂住胸口。丁斩修见状,扶住她道:“你怎样了?”却发见她手腕之上也有一处伤口,似是给火烧得。不由捧起她手,道:“还痛么?”
      陈九阴摇摇头,望着他胸口,亦打趣道:“你呢,刺青没给烫掉吧?”
      丁斩修嘴角向上提了提,还没说话,通宝“咦”了一声,在旁奇道:“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刺青?”
      陈九阴手中一颤,登时面色一白。丁斩修一呆,然后盯了通宝一眼。丁通宝登时恍然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打个哈哈笑道:“完颜姑娘,我带你去找个地方将就一晚啊。”说着拉完颜萍走远。
      丁斩修冷哼一声,笑道:“算你小子识相。”见陈九阴盯着自己,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像话,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也不过脑子,嘴上没个把门的,回头我收拾他。”
      陈九阴撇了撇嘴,低下目光不再看他。想起往事,心中有些纷乱。丁斩修道:“走吧,屋子是不能住了,我带你去个暖和的地方。”拉起陈九阴手,向山后而去。

      明月高照,山谷之间一片宁静。陈九阴由他拉着行至山后,视野忽然一展,只见一片浅浅水塘,竟还有几只仙鹤小鹿在此栖息。忽然想起第一次来绝情谷时曾经经过这里,那时塘中还开满了水仙。当时便觉惊奇,不知这南方之物如何会在关洛之间的山顶出现。
      丁斩修见陈九阴停步,道:“你来过此处么?”
      陈九阴点点头,丁斩修道:“此处山峰下生有温泉,地气极暖,以前是种花的。”
      陈九阴恍然道:“难怪竟种得活那水仙花了。”见此时已经无花,道:“那花都哪去了?”
      丁斩修低低一笑道:“我姑姑不喜欢水仙,回来之后让人全给拔了。我就哄她地下这温泉可惜了,不如让人开掘出来。谁知绝情谷那帮弟子笨的要死,也不知是不是吃素吃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一个月就挖出来这么一点点。我本想着下次多带些人,将温泉掘引出来……”说到此处,又有些怅然。
      陈九阴知他触动心事,故意笑道:“是啊,绝情谷一向风雅,开山掘地这种粗鲁事情他们怎么比得上湘西土匪?恐怕你的人一来,连这些仙鹤都要煮来吃了。”
      丁斩修一笑,也不禁有些得意:“正是焚琴煮鹤才有趣,你不知道,这几个月吃素吃得我简直要疯了,连酒也没得喝。”绝情谷中茹素惯了,从无荤腥,亦不藏酒。
      陈九阴失笑,才不信他会真的亏待自己,道:“你就没有偷打几只仙鹤来吃?”
      丁斩修笑道:“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味道不错。后来萼儿发现谷中仙鹤和鹿少了,一直疑心,还盯了我好几天。”果然,他二人说话虽轻,此时水塘旁伏着的仙鹤花鹿听见丁斩修声音,纷纷惊起,羽毛倒竖,大祸临头一般四散奔逃。
      上次她来时这些动物还不怕人。陈九阴哈哈而笑,丁斩修没好气道:“都跑什么跑,跑了老子就捉不到你们么?迟早让人把你们都吃了。”
      陈九阴不再理他,走到一边,在水中洗了洗手。一触手只觉地下之水果真温暖异常,略清洗了一下自己,方才听丁斩修说还不觉怎样,此时不由也道:“绝情谷那些人还真是笨,怎么才挖出了这么一点。”
      丁斩修道:“就这些都是我一个人挖出来的,要不现在你哪有热水洗脸。”
      陈九阴抬起头,却有几分不信地笑道:“你如今不是有身份的人么,怎会亲自来做这些?”
      丁斩修道:“我做的事情多了,一件件说给你听都要说上三天。”俯下身子,正色道:“你的伤怎样了?”
      陈九阴摇摇头道:“不打紧的,真经中有疗伤的方法。”
      丁斩修一奇,道:“九阴真经么?”
      陈九阴想起他还不知道,点了点头,将自己如何在古墓中发现重阳遗刻的事情说了,又将那疗伤之法说给他听:“以后你若万一受伤,可以这般自我疗伤。”
      丁斩修听完,亦点头道:“以前传说九阴真经如何神奇,我还不太相信。看来能让那么多人疯狂抢夺,果真不是没有道理。”将陈九阴身子扶正,牵起她右手,伸右掌相抵。
      陈九阴奇道:“你干什么?”
      丁斩修对面端坐,道:“我助你疗伤会快些。”
      陈九阴想他说得有理,也不再言,可忽然想起他今日打杀公孙止时忽然使出的诡异武功,想到公孙止的样子,不由道:“对了,今日你用的是什么邪……什么奇怪武功?”本差点脱口而出“邪门武功”,最终改口。
      丁斩修淡淡一笑道:“那就是邪门武功,你说的不错。”见陈九阴一脸惊疑,略一缩手道:“我又不会化你内力,干嘛这么看我,真是的。”
      陈九阴讷讷道:“那叫什么功夫?从没见你用过,你怎么会这邪气武功?”
      丁斩修觉她手掌还是有些凉,手上送出一股热力,道:“是我师父的武功。”
      陈九阴只觉掌中一阵暖意传来,大为受用,闭上眼睛,低声道:“你还有个师父么?”
      丁斩修一笑,亦闭目道:“师父只有一个,我这名字就是他取的。”
      陈九阴心中好奇他说这位师父是何方神圣,心想过后再说不迟,暂且专心疗伤,亦不再说话,缓运真力。丁斩修起初怕两人内功互冲,只稍送出些许,此时逐渐畅通无阻,缓增内力。两人内功早些年实为一路,后来陈九阴修习九阴真经,内力由阳转阴,此时他阳刚之力传来,却正为互补。多年之前她练功走火入魔,裘千仞曾以内力导引为她打通穴脉。此时丁斩修掌中传来内力绵绵密密,浑厚竟不在那时的裘千仞之下。片刻之间,她淤积的气血顺畅不少,果真比独自一人疗伤来得快了许多。想不到他将帮派打理得风生水起,武功竟也精进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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