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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14章 红颜伤逝 ...

  •   李莫愁冷哼一声道:“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么?”她方摆脱了公孙止,心情正烦,不由分说提剑刺向丁通宝。通宝骇了一跳,慌忙举火把一挡,不住大声叫嚷。李莫愁被他叫得心烦,喝道:“别吵了!”
      丁通宝望着李莫愁身后,忽然喜出望外道:“丁大哥,快救我!”李莫愁一愕,不由回身,黑暗之中却哪有半个人影?再一回头,丁通宝已撒腿跑远。轻功不错,跑得倒还挺快。
      李莫愁怒喝道:“哪里走!”
      丁通宝头也不回地道:“你敢杀我,丁大哥和我陈姐姐不会放过你。”
      李莫愁冷笑道:“今日你死在这里怕也无人知道,等他们找到你,尸身早喂了山下的狼了。”
      丁通宝叫道:“胡说八道,此处没狼!”
      李莫愁见他此时还能东拉西扯,心中好大不烦,加快追击上去,迎面却飞来一支火把。李莫愁急忙闪头避过,火把落地,继续向前追去,却不见了丁通宝人影。
      那小子瞧着没这么大的本事,难道竟能凭空消失了不成?李莫愁心中大奇,不由停下脚步,四周打量。此时就在她脚边不远的花丛里,丁通宝紧紧捂着口鼻,心已快从腔子里跳出来。原来他方才知李莫愁越追越近,心下一急,猛将火把掷出,然后扑身就地一滚藏入花丛。火光晃眼,待得片刻李莫愁视线恢复,自然再看不见通宝人影。
      李莫愁拾起火把,向他藏身之处走来。丁通宝见她竟不向前追去,心中叫苦。眼看李莫愁越走越近,把心一横,跳将起来叫道:“小爷这四周都是情花,剧毒无比,有种你过来啊!”
      通宝原以为至少能唬得她一时,谁知李莫愁涩然一笑,继而目露杀机,提剑刺来。原来此处花朵虽与情花相似,却并非情花。丁通宝不知李莫愁今日已中情花之毒,却正哪壶不开提了哪壶。
      李莫愁恶狠狠地道:“本想饶你一命,这是你自找的!”通宝魂飞天外,睁大了眼睛,竟动也动不了了。眼看剑尖便要刺入胸前,斜刺里忽然迅疾飞来一物,叮的一声击在剑上。李莫愁虎口一震,只见两道人影掠至身前,却是陈九阴与慈恩。
      丁通宝喜声叫道:“姐姐!”奔出花丛。
      原来方才陈九阴与慈恩坐在树下说话,忽隐约听见有人呼救,急忙赶来,却正远远望见火光处李莫愁要杀通宝。陈九阴大惊,连发石子,总算救下丁通宝。急忙一瞧通宝身上,见他并未受伤,一颗心总算放了下去。瞪着李莫愁,知她今日已中了情花毒,冷冷道:“你还不滚!”
      李莫愁目露恨意,却也深知敌不过对方,咬牙离开。
      丁通宝忽然道:“且慢!”
      李莫愁回过头,瞪着丁通宝。陈九阴也有些奇怪,不知他要干什么。
      丁通宝走上两步道:“把我的火把还给我。”
      陈九阴不由莞尔,李莫愁心中一气,将火把掷还,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丁通宝哈哈大笑,直到李莫愁走远。
      良久,陈九阴板起脸道:“行了,别笑了。”
      丁通宝不再出声,仍笑吟吟地望着陈九阴,面上两个酒窝,极为可爱。慈恩看见通宝如今已长大成人,也是一笑,对陈九阴说道:“丫头,义父走了,你自己保重。”
      陈九阴一呆,望向慈恩,纵有千般不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好……这一次我可知道你藏在哪了,我再去看你,你可不许走。”
      慈恩点点头,缓步离去。丁通宝呆呆道:“老帮主……”不由跪在地上,向慈恩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陈九阴站在原地,半晌,拎起丁通宝道:“行了,没出息的。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惹上李莫愁了,你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命有多大?”
      丁通宝与她并肩而行,只是不住傻笑。陈九阴摇头道:“你啊,这么大的人了。被人追得抱头鼠窜,丢不丢人。”
      通宝满不在乎道:“打不过还不跑,那才是傻子呢。”
      “现在知道打不过了?从小我就让你好好练功,你就是不听我的话。”
      丁通宝笑道:“我知道我命大,再说还有姐姐你救我呢。”说到这里,又轻轻叹了口气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再没人逼我练功了。”握着陈九阴的手道:“姐姐,我可想死你了,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来湘西看我?”
      陈九阴见这孩子如今比自己都高,却还是小时候那副样子,总让人对他生不起气来,也没好气地一笑道:“看你做什么,惹我生气么?”
      丁通宝道:“姐姐,现在咱们沧海寨在湘西可了不得了,我跟你说……”他心眼伶俐,言语中竟偏生半个字也不提丁斩修,只是不住说着如今湘西的风物人情。
      陈九阴见他说得兴高采烈,也不由微笑起来。但转念一想到此番事情还没了解,杨过情毒未解,谷中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笑容又渐渐凝结。丁通宝瞧着她沉默不语,声音也渐渐低下去,忽然轻声道:“姐姐,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陈九阴一怔,抬起头看着丁通宝,忽然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有个小徒弟了。你打听我徒儿做什么?”
      丁通宝似有些心虚道:“她……我是好心告诉你一声,她现在和那些人一起被老夫人关在大厅里。”
      陈九阴吃了一惊,自己只顾着与义父说话,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厅上情况如何。听说完颜萍被关在厅里,心中一急,快步向大厅走去。

      谁知二人到了厅前,只见一片灯火通明,厅门竟已开了。一众人站在厅内,只听见裘千尺道:“郭夫人,咱二人虽是女流,但行事慷慨有信,当胜须眉。你挺身受我三钉,我十分佩服,解药便可给你。我若少待有事,仍盼各位援手。”
      陈九阴吃了一惊,不知裘千尺怎地突然之间如此通情达理。环视厅上,杨过与小龙女却仍没回来。此时众人均瞧着中央,也无多少人注意陈九阴与丁通宝二人进来,完颜萍原站在人后,见陈九阴回来,面上一喜,低低唤道:“师父!”走到陈九阴身边。
      陈九阴轻轻拍了拍她手,低声问道:“萍儿,这怎么回事?”
      完颜萍道:“郭夫人好厉害,方才她与这老太婆说好,不避不让受她三钉,她便为杨大哥交出解药。”
      “有这等事?”陈九阴一奇,终归觉得裘千尺不能这般好生将解药交出。但事实就在眼前,只见裘千尺果真吩咐了女儿绿萼,当众从大厅青砖之下取了解药出来。陈九阴游目四顾,只见丁斩修站在裘千尺身旁,目光望着绿萼,神情似有疑虑。绿萼弯下身子,伸手在砖下一掏,取出瓷瓶起身。丁斩修亦抬起目光,视线陡然与陈九阴相触。
      陈九阴心中一跳,移开目光,但见公孙绿萼双手捧着瓷瓶走向黄蓉,黄蓉正要伸手去接,突然屋顶喀拉一声大响,灰土飞扬之间一人从空跃落,挟手将绿萼手中瓷瓶夺去。
      绿萼叫道:“爹爹!”
      夺药之人正是公孙止。公孙止早知此处高手云集,毫不停留,抢了瓷瓶,竟夺路便逃。事发突然,众人不由都是一呆。
      丁斩修最先喝道:“公孙止!”身形一动,抢向中央。几乎与此同时,门外一人挺玄铁重剑昂首直入,正是杨过。此时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公孙止一惊之下,双足一点,腾身而起,便要从来时屋顶洞中穿出。身子甫起,黄蓉又已抢过竹棒跟着跃高,往他腿上缠去。
      公孙绿萼急得快要落下泪来,丁斩修面色微变,望了先前藏绝情丹的青石板下一眼,见绿萼如此紧张的模样,恍然明白她果真还是拿了真药出来,心中大恨。
      裘千尺喝道:“老贼!”呼的一声,一枚枣核钉往公孙止小腹上射去。公孙止早有提防,挥刀格开铁钉,横刀砍向黄蓉。杨过铁剑疾指,一股劲风将公孙止金刀逼开。
      绿萼道:“爹爹,你要害死女儿,去讨好一个全不相干的女子。女儿是你亲生,你要我死,女儿不敢违抗。但你手中的绝情丹,是妈妈答应了给旁人的,你还给我吧!”
      旁人听公孙绿萼言语之间大有隐情,不由纷纷向公孙止看去。公孙止面色大变,道:“什……什么,你胡说什么?”
      绿萼神情凄然,方要说话。丁斩修心念一转,忽然朗声笑道:“公孙止,你若真想寻死,就只管用你手中的毒药去讨好那个女子罢。”
      此言一出,厅上众人不由又是一惊,停下打斗,齐齐望向丁斩修。裘千尺叫道:“修儿,你说什么?”
      丁斩修并没理会,俯身竟又从裘千尺面前第五块青砖之下掏出一个小瓶,轻描淡写地对公孙绿萼道:“傻妹子,那日姑姑让我帮她藏这两份解药,的确未告诉我真假。所以你大哥我留了个主意,放的时候随手将那两个瓷瓶,换了个位置。”
      他此话虽是对着绿萼说的,但在场众人无不听得清清楚楚,相顾惊疑。黄蓉察言观色,难辨真伪,几乎也要信以为真。便似陈九阴与通宝这般了解丁斩修的人,一时也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裘千尺怒道:“我亲眼看着你放下去的,你如何瞒我?”
      丁斩修心中一沉,却微笑道:“好姑姑,这种事我有的是机会,难道非要在你眼皮底下动手脚,不会去了再回来么?”他深知裘千尺性子霸道暴躁,一听说自己竟也悖逆于她,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拆台。若说自己是在她面前换药,便等于骂她老眼昏花,她非争究到底不可。此时若给她打岔拆穿,绿萼的情花毒可没指望了。但如此一来前后言语便有漏洞,稍有停滞便恐让公孙止思索明白,当下毫不停留,已走到杨过面前,傲然道:“我姑姑让萼儿拿西首的假药给你,我这妹妹死心眼,却想拿真药给你小子救命。她们不知两瓶解药已经颠倒,实则这瓶才是真的。咱们姓裘的言而有信,解药给你,这便服了吧,只当我妹子瞎了眼睛。”
      他说得神情自若,对杨过颇为不屑,却果真瞧都不再瞧公孙止一眼,当真不理他是来是去,全不将他抢走那瓶“假药”放在心上。解药突然被抢,公孙绿萼之前的着急全是真情,若直说解药有假难免令人不信。此时他三言两语便将绿萼先前的情急摘了个干净,令人以为连绿萼也被蒙在鼓里。她自以为取给杨过的是真药,是以之前着急自然全是发自真心。如今表妹绿萼中毒,丁斩修无论如何要得回那半枚灵丹替她救命。此间高手虽多,但解药已在公孙止怀中,若硬生抢夺,即便将他杀死,万一让他临死之前将药毁去,绿萼便没救了。此时他不容人多想,只在用言语激杨过吃药,差一步便可将真药骗回手中。
      小龙女已将解药接去,丁斩修见杨过似有怀疑,道:“怎么?你怕这一份是假药么?”冷冷一笑,转头对绿萼道:“你看见了吗?你对他情深义重,他根本却不信你。”说着摇了摇头,缓缓退开。
      丁斩修这几句话中极为轻蔑,杨过此时虽已不是昔日的偏激少年,可同为男子,受此轻视,心中傲意横生,道:“我不信你,但信绿萼姑娘。”一把自小龙女手中拿住瓷瓶,拔开瓶塞将解药倒出,眼看便要放入口中。
      公孙止与丁斩修已交手数次,均铩羽而归,绝情谷被老妻霸占,始终不得夺回祖业。他与丁斩修势如水火,本也将信将疑。虽也疑心事情有假,但此时眼睁睁瞧着世上仅存的半枚“绝情丹”便要被杨过吞入肚子,终是一急,下意识去摸怀中瓷瓶。绿萼却叫道:“杨大哥别吃!”扑到杨过面前夺药。
      原来公孙绿萼最初听闻,心中也是一阵惊疑,被丁斩修骗过。但随即想了明白,此间只有丁斩修与裘千尺知道自己身中情花毒,他定是在设法骗回解药来为她解毒。待杨过将那枚假药吃了,纵使父亲没有上当,再去硬抢也不迟。丁斩修本就看杨过不顺眼,自然不将他的生死放在心上,她却不能冒这个险。常言道关心则乱,其实只消稍晚一刻公孙止便会中计,然她用情至深,在这生死关头,终究还是牺牲了自己。
      杨过一怔,动作微顿。公孙止却忽然明白了丁斩修所言根本是虚,左手前伸,闪电般扣住绿萼脉门。
      丁斩修怕引公孙止警惕,是以退开两步,实则已在暗暗蓄势,待公孙止去摸解药便一跃而起。此时事情被绿萼打乱,厅上诸人无不吃了一惊。裘千尺两枚枣核已喷到唇边,千钧一发之际,突见变生不测,急忙侧头向旁射出,两名绿衣弟子登时毙命。
      公孙止挟持绿萼,缓缓后退,狞然笑道:“谁敢拦我?”
      丁斩修咬牙道:“公孙止,你莫要妄动。”面上虽依然镇定,手心不由也有些冷汗。
      公孙止用绿萼身子挡在身前,厅中虽高手环伺,唯恐伤及绿萼,一时竟也不敢冒然出手。绿萼动弹不得,被父亲提着后退,陡然见到杨过让开去路,眼中满怀关切之情。见他为了自己,宁可不要解药,心中又酸又慰。想到如今众人受父亲威胁,若让他逃了出去,解药再难追回。况且自己身中情毒,只要自己还活着,即便追回解药,丁斩修也誓不可能将解药给杨过。想到此处,凄然望了杨过一眼。
      杨过瞧她目光之中大有诀别之意,心中大骇,手中已提起剑来。绿萼霍然转头,额头撞向公孙止挺起的黑剑,登时香消玉殒!

      众人齐声惊呼,抢上相救,却哪里还来得及?便连公孙止也没料到绿萼竟会这般自断生路,大吃一惊,心中微微酸痛,耳中却听得背后怒喝,三枚枣核钉闪电而至,当即将绿萼尸身抛出,三枚铁钉尽数打在她身上。
      丁斩修抢上接住绿萼身子,心中大痛,目眦欲裂。众人见公孙止如此禽兽行径,无不大愤,纷纷拔出兵刃拥上。
      公孙止叫道:“众弟子,恶妇勾结外人,要辣手杀尽我谷中男女老幼。渔网刀阵,一齐围上了!”众弟子心中自来对公孙止奉若神明,自他被逐之后无所适从,只得遵从裘千尺号令,确都早已对她又恨又怕。今日又眼见两名同僚无辜命丧枣核钉下,受他挑拨,不容多想,执起带刀渔网从四角围了上来。
      丁斩修喝道:“我看谁敢!”
      他在湘西一向发号施令惯了,何种场面不曾见过。此时虽然只是一人,众弟子望见丁斩修凛然生威的神情,一时竟给他震住,心中胆寒,不知该进该退。公孙止不住出言催促,众弟子回过神来,只听得公孙止呼和号令,渔网四合,包围上来。左兜右转,一股脑将厅上诸人围入阵内。
      丁斩修眸中一凛,抱起绿萼尸身退至裘千尺身旁相护。陈九阴前次用蟒鞭硬缠渔网,也险些遭难,此处人员密集,更不能冒然再用那法子,也忙将完颜萍与丁通宝护在身后。黄蓉从怀中摸出一把钢针扬手射出,裘千尺口喷铁钉,却都被网上磁石吸去。杨过见情势危急,提起玄铁重剑运劲向渔网斩去,垮喇喇一声响,一张渔网裂成两片,四名弟子同时摔倒。
      便在此时,忽听得厅外一人厉声叱道:“往那里走?”黄影晃动,一人从厅门中蹿了进来,仗剑傲立,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她刚刚立定,厅门中又冲进一人,却是朱子柳。
      朱子柳叫道:“师哥,这毒妇害死了师叔!”
      公孙止见李莫愁赶到,却又惊又喜,叫道:“李道友,咱们分路出去,到适才见面之处相会。”两人齐声呼哨,蹿出厅去。杨过却只携着小龙女的手,微微苦笑,竟似全然没有听见。
      陈九阴不知为何杨过听闻那天竺神僧死讯便成了这副模样,但杨过安危此时全系于公孙止身上的半枚解药,无论如何势在必得。一顿足,首先自屋顶洞中跃起直追出去。其余众人也先后追出,兵分两头追赶公孙止与李莫愁。耶律兄妹、黄蓉母女与一灯留在厅中。
      此时厅上一阵大乱,丁斩修望着陈九阴背影,见她仍如此挂心杨过安危,神情渐渐冷了下来。诸多弟子无人指挥,见公孙止已去,一阵茫然。然而今日既已造反,若此时罢手,也势必身受严惩,互相看了看,把心一横,紧握渔网,竟要反叛到底。黄蓉等人瞧裘千尺遭逢内乱,倒也不必再监视什么,只置身事外。
      丁斩修面无表情地瞧着厅上渔网团团逼近,缓缓将绿萼尸身放下。只见人影一晃,他一手拾起面前青砖,另一手抄起地上半张渔网在空中一晃。一张柔软渔网竟登时给他抖得如同钢板,直向最近四名弟子罩去。那四人只见半张带刀渔网从天而盖,霎时步伐错乱,头破血流。继而听到一片破空之声,被罩在渔网之内,还没看清东西便只觉剧痛,有何物从网眼之间飞来。两人被击中咽喉,当场毙命,另外两名气息奄奄,倒在地上。余下持网弟子中也有人倒地,一共竟击中了六七人。黄蓉自己先前发射暗器俱被渔网吸去,不由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地上落下的竟是青砖粉末与形状不等的砖石碎块。
      原来丁斩修看见先前网中磁石可吸铁器银针,左手挥出渔网,右手使出铁掌功夫将青砖捏碎。磁石固然能吸银铁,却吸不了碎砖石块。一块青砖毕竟不多,但瞧空地上再无砖块,大小碎块竟无一落空,穿过网眼击出,同时击倒七人。丁斩修此举只在打乱阵法,也并不在意能否真打死人。黄蓉等人只见阵法一阵大乱,丁斩修身影从中穿出,已击死的不再理会,没死的便再补上一掌,加上逃得慢的,顷刻间连毙了七八人。众弟子纷纷弃网逃命,网阵七零八落,登时溃散。裘千尺亦趁机喷吐铁钉,亦有几名来不及逃出大厅的弟子给铁钉击穿后脑,倒地而亡,方才还一片混乱的厅上霍然安静下来。
      一灯高声道:“阿弥托佛,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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