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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开学的第一天,罗耘就搬回了宿舍。可是,他却没有见到冷天傲。

      给他打了电话,他只说了句司徒迎风走了,声音好绝望,罗耘心里也有几分明白,可能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冷天傲不肯上学,恐怕跟司徒迎风有着莫大的关联吧。本来还想通过冷天傲了解一下有关于林落文的种种的打算也泡汤了。

      “何必呢?”下午放学回到宿舍,罗耘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可笑。那天把话都说绝了,林落文也不是个会死缠烂打的人,自己也没有必要委曲求全,更何况,他们从来就什么都不算。

      “咚、、、咚、、、”门外有人敲门,罗耘看看周围,人都没回来,无奈起身,开门,居然是苗耕。

      “雒耘。”苗耕走进来,“没打扰到你吧?”

      罗耘摇摇头:“没、、、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宿舍的?”

      “新生宿舍都在这的,我就是跟传达室的大爷形容了一下你的模样,他就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我是想说,我、、、”

      罗耘吐口气,苗耕的性格真是软到家了。

      “到底怎么了?”

      “我想退出。”苗耕看着他,“我不想再做了、、、、”

      罗耘笑了笑,突然想起来走前罗萧和自己说的话:“恩,我也不想再做了。”

      “真的?”苗耕有点不可思议,眼前的男生应该很爱钱的。

      “恩,因为、、、”那个人不要他再做下去了。当然,罗耘不会说出来,“对了,苗耕,你怎么突然不想做了?”

      “我、、、、、不能算突然吧。”说是为了司徒迎风吗?算了,罗耘和冷天傲很熟悉的样子,再说了,司徒迎风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何必自取其辱呢。“我、、、我觉得很对不起一个人。”

      罗耘不解。

      “过年的时候,你不在,有个活,我找我舍友替你去的。”苗耕虽然不知道罗萧为什么会突然辍学,但是总觉得和冷天一有关,所以心里很愧疚。因为司徒迎风问过他罗萧的下落。“结果,让人家误以为他是、、、”

      “舍友?叫、、、罗萧?”

      “恩、、、、”苗耕点点头,满脸哭相,“要不是因为我,他不会去那种地方,也不会、、、总之,也不会退学吧、、、、”

      心一下子就碎掉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自己的哥哥,也是因为自己将哥哥推给了别人。

      “雒耘、、、、”轻轻的拍他一下,苗耕在想是不是刚才说错话了,为什么眼前的人心神恍惚。“你认识罗萧吗?”

      “啊、、、、”回神,罗耘避开他的问题,“小苗,我们今天就去第一站,跟老板说清楚,以后不错了,好不好?”

      “好。我其实就想说今天一起过去的。”

      两人一拍即合。

      冬风还未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消失殆尽。走在路上,罗耘思绪漫天。他越来越觉得命运是注定的,蹊跷的无法去解释。如果说,开始他是为了罗萧的气话才走上今天的这条路的话,那罗萧的离去,也是自己间接造成的。佛家有云:若问前世因,今生做者是。如此,他便是一切罪孽的根源。

      是罪孽吗?还是缘分?开学前夕,罗耘清楚的记得,他给远在天边的哥哥去过电话,若有若无的问起他与冷天一的一些事情,罗萧并无半点悔恨。也许,这样说来,那就应该叫做爱情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他时常会听到父亲有点无奈的声音,说冷天一没日没夜的打听着罗萧的下落,貌似某一日,他也在窗前安静的看见过那个人的身影,比起那时看到的,憔悴无比。

      他们,还是相爱的吧。这样想着,心也宽慰了许多。到头来,孤单的人只有他一个。

      第一站,名副其实。想当初,这里也是自己人生不羁旅程的始发点,这里,留下了短暂的轻狂岁月,也留下了蹉跎的难解心结。要离开这个圈子的时候,才意识到肮脏,才开始憎恶之前的身体,这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外人恐怕无能体会。

      看向旁边,苗耕也杵在门口,仰望着那三个大字,久久不发一言。

      “不舍得走吗?”罗耘笑了笑,眼里闪过无奈。

      “没有、、、、”苗耕难过的闭上眼,“当初,怎么就会选择堕落的呢?”

      罗耘看着他眼角有泪滑落,半晌说不出话来。苗耕很想大哭一场,如果自己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司徒迎风会不会多看自己一眼。那个人说,他只爱他的少爷,那个人说,他的少爷一切都是纯净的。当他说出当苗耕是弟弟一样的时候,苗耕的心瞬间被冰封。可是,向来脆弱的他,那时没有哭,而现在,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苗耕,别这样了。”罗耘并不知道苗耕为什么会选择出来卖,想来应该是家庭条件差到极点了吧,反正象他这样凭着少爷不当出来当鸭的,估计世间鲜有。

      “我、、、没事。”倔强的擦干眼泪,苗耕笑了,“进去吧。”

      “恩。”罗耘点点头,象是给彼此打气。之所以这样说,并不是单纯的形容,而是要从这里离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们是有内部规矩和合同的。那个满脸横肉说话时唾液沫子四处横飞的老板,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苗耕曾亲眼看见过,有个少年要离开,没人给他赎身被打到吐血的场景。那个混蛋老板,平时扣他们的钱就算了,连酒吧的条例都不放在眼里,假公济私,定了很多不成文的规定,例如退出加入全凭自愿,他却非逼着那些要退出的人,给他10万的慰劳费,否则就动用私刑。

      酒吧里,一如往常。格调看起来还是那么高雅。

      “吆,你们俩怎么来了?”一个胖男人走了过来,“今天没客人点你们啊。”

      “老板、、、、”罗耘看看他,随手掏出一个存折来。“我和苗耕不干了。”

      男人的小眼,打量着他俩,面露狠相:“你们俩至少40万,不然休想。”

      “为什么?”苗耕哪有这么多钱。

      “你们是我这最烫手的货色,也是最有特点的组合。说走就走,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可是、、、、”

      “没有可是!”男人眯着眼,“你们想死,就试试看。”

      苗耕慌了,退后一步,紧紧抓着罗耘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老板,您说过的,只要一人十万就、、、”

      “我说过的话多了。”狠狠的推了罗耘一把,男人吼过去,“别在这影响我做生意,你们考虑好了,不然我就找人去你们学校闹事,后果怎么样,想清楚了啊、、、”

      “雒耘、、、、”赶忙扶起被推倒在地的人,苗耕有点害怕,“你怎么样。”

      “我没事、、、、”

      “哎呀呀,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啊,干吗要坐在地上?”身子还没站稳,罗耘就听见身后传来戏谑的声音,回头,他的心脏就差点停止了跳动。来人也很惊讶,摘下墨镜,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翻,“哇,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林、、、、”

      “哈哈,是我是我。”

      “林美文!”门外的风铃响起,又走进来两个人,这下罗耘彻底愣住,包括苗耕,也愣在那里。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林落文、、、”

      林落文本来是想质问弟弟为什么不等他和张铭池就一个人先跑了进来的,可却在看见罗耘之后,垭口无言。

      “你、、、、”旁边,还有个很熟悉的身影,“你、、、苗什么、、、”

      “耕。”

      “对、、、你们、、、”耕耘组合、、、、林落文大为不悦,“来接客?”

      罗耘不做声,苗耕也不敢说话。

      “你终于不再缠着迎风了?”林落文鄙夷的看看苗耕,恐怕他现在想缠也缠不了了,司徒迎风昨天不告而别,冷二少爷都抓狂了。

      迎风、、、、是司徒迎风吗?罗耘看着苗耕,只见他脸色泛红,再联想一下冷天傲见到苗耕时的傲慢,他似乎明白了三分。原来,林落文、司徒迎风,还有冷天一都应该是一伙的,那么、、、、冷天一很可能是冷天傲的哥哥了、、、、自己居然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地球真是太小了、、、、

      “老哥,你们认识啊?”林美文扑到哥哥肩膀上,指着罗耘,“他就是我说的漂亮的小朋友了。”

      “你说什么?”林落文瞪大了眼,“你说他?”

      “是啊,多可爱的小朋友,原来你们认识,那太好了,哈哈。”林美文伸出手去。“我是林美文,那天,你是不是把我和我哥弄混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在机场见到的林落文感觉不一样了。

      “不过、、、、请问这位老板,你刚刚为什么要推他啊?”林美文言归正传。

      肥头大耳的男人很横:“这是本店家务事,请这位客人不要插手。”

      “发生什么事了?”张铭池上前一步,“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男人大惊,脸色都变了:“老、、、老板、、、、”

      张铭池看看他,然后指着林落文:“大老板在这呢。”

      “他、、、他、、、、他、、、、”

      “好了,不要影响客人们,去办公室谈。”

      “雒耘,我们也去吧?”苗耕小心翼翼的问着,罗耘没有动,他突然想摔门就走,觉得很烦躁。

      已经走在前面的林落文,突然转身,看见还站在原地的人一动不动,又折了回来。

      “怎么,你被点穴了?”拉过罗耘,他面无表情。“有什么话就跟我这个大老板讲好了,觉得待遇不好的话,尽管提啊。”

      罗耘抬头,满眼不屑:“你好象还欠我钱。”

      “你、、、、”林落文顿时火冒三仗,瞥眼,他看向苗耕,“你先回去,有什么事,留雒耘一个人跟我说。”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让他走?”

      “好啊,不走也可以,不走的话,你们提的要求我一概否决。”

      “你、、、、”心堵的难受,罗耘一双大眼里竟露出愤怒。转念一想,似乎林落文也不会对他怎么样,最多就是失身,能有什么了不起。扭头他看着苗耕,“你先回去,等电话联系。”

      “可是、、、、”

      “你们俩别考验我的耐性啊、、、、”林落文有点不耐烦。

      苗耕无奈,在罗耘的一再劝说下,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第一站。

      来到林落文办公室,胖男人和张铭池,还有一脸笑容的林美文都恭候已久了。罗耘没有一丝害怕,他总觉得林落文应该不至于为难他。

      很大的一间办公室,比起猪头男的要大不知多少倍。

      “行了,都是自己人了,你有话就说吧。想要重新分成还是怎么着?”林落文举着烟的手,不知不觉间有点抖,上次说过不许他再出来做,他竟然当耳边风了。可是、、、想起罗耘看见他抱着柳御星,转头跑出病房的样子,还有那些跟自己说过的话,心就不由自主的难受起来。

      “我和苗耕都不想再做下去了。”罗耘咬紧下唇,这是他一贯的动作,“可是、、、、我们没有40万,所以、、、”

      “什么四十万?”林落文看着他,既而看向张铭池,张铭池也有点糊涂,猪头男有点站不住了。

      “他说没有四十万,我们就别想走、、、、”罗耘直接指着猪头男,有点幸灾乐祸。

      林落文明白了:“铭池、、、”

      “我知道了。”张铭池做了个手势,猪头男吓的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老板、、、老板你听我说。”

      “来我办公室里说。”说着,进来一帮人,将猪头男带了出去,随后张铭池也跟着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对孪生兄弟和罗耘。

      “你自由了。”林落文弹着烟灰,“要是缺钱的话,随时找我。”

      “谢谢。”罗耘笑笑,“林先生还是把钱留着,给该给的人吧。”

      “你说什么?”林落文的目光刹时变冷,“你他妈算老几,敢这样跟我说话?”

      淡淡的疼痛蜻蜓点水般划过心房,却留下了微波粼粼。罗耘强做笑脸不痛不痒的还了句:“我什么都不算。”

      烟灰无声落下,地面零落不堪。林落文的心突然就被什么东西给扎了一样,难受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两个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罗耘的眼里,闪过一丝晶莹,让林落文想要上前将人紧紧抱住。

      “咳、、、咳、、、、”被咳嗽声唤醒,林落文瞥眼,是自己的弟弟,正装模做样的晃着头,示意他的存在。

      “啊,我打扰你们了。”林美文笑着走过来,站在了罗耘旁边,“小朋友,我说了,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可以陪你的。”

      罗耘有点失落,是啊,那句愿意陪自己的话,居然是他说的。那要和自己在一起的话呢?是眼前的人说的吧,不过,那应该是气话才对。

      “谢谢你,林美文先生。”罗耘冲他笑了笑,“我该走了,学校要关门了。”

      “我送你!”兄弟俩同时开口,然后互相看了一眼。

      罗耘抬眼:“柳先生的伤没大碍了吧?”

      林落文瞪着他,好小子,用这样的方式提醒自己身边还有个柳御星该去关心。

      “用不着你操心!”林落文说,“我林落文的人,命都大的很。”

      “那就好。”罗耘似是故意赌气,抓住了林美文的衣角,“其实,我也不需要别人操心的,毕竟我不是你的人。那,另一位林先生、、、、”

      仰头他看着林美文:“你真的愿意送我回去吗?”

      “当然、、、、”林美文笑的开怀,完全无视哥哥的怒视。

      “那走吧。”罗耘故意拉起林美文的手,走过林落文身边的时候,他笑了笑,“林美文先生,你果然说话算数、、、、”

      门被带上,烟也从手里逃脱。林落文冷笑几声,坐进了沙发里。他不停的找着借口,示意自己不需要在意一个毫无轻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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