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疗养 ...
-
18
“恩。”洛衍似乎没察觉到亚罗安的小动作轻轻应了声，然后突然问：“可以出院么？住在这里感觉不太自在。”
亚罗安闻言眼神又软了些，声音里带上几分笑意，“这恐怕困难，医生说你的伤势还需要再观察一阵子，过几天军部的人还要来了解情况，毕竟这次虫族进攻的举动的确有些不同寻常。”她说完以后，又帮洛衍把被子重新掖了掖，继续问道：“怎么样，身上还痛不痛？”
“还好……”洛衍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你这次是为我受的伤，可不能骗我。”亚罗安有些无奈地轻笑起来，温声道：“系里已经安排好住宿和班级了，恭喜你被分配进S班。过两天是新生的入学仪式，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洛衍被亚罗安温柔的态度弄得不太适应。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亚罗安嘴中的s班给吸引过去了，“S班，还有ABCD班么？”
“S班就是重点班，毕业后分配的去向也是最好的军队。ABC班的确存在，但D班是真的没有。”亚罗安俏皮地眨了眨自己湛蓝的眸子，显出一种鲜活的模样来。
“S班…以后能上最前线么？”洛衍不在意毕业后的去向问题，对她来说能不能上前线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阿，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想上前线？”亚罗安早就奇怪洛衍对前线谜一般的执着态度了，之前因为不熟没好意思问，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也算是亲近些了，于是就问出来了。
“……”洛衍被她问得一愣，随后眼睛变得有些茫然，但这种迷茫很快就消失不见。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她既想寻死，又不希望死的没有意义。但这种回答显然不能够直接说出来，于是目光游移开去，语气飘忽道：“前线不是有更多机会立军功么？”
这话没毛病。至少亚罗安觉得这个理由算得上是合情合理的，可她还是本能的察觉到有丝不对劲，也许是因为她捕捉到了哨兵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精神力波动。
狐疑的目光在洛衍的身上转了一圈，躺在床上的哨兵目光平静，眼睛清澈见底。亚罗安只好吞下疑惑，暂时信了她的话。
洛衍：“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好？”她被亚罗安尖锐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主动转移话题。
亚罗安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道：“也许还需要一个礼拜吧，虽然哨兵的恢复能力要比一般人强一些，不过每个人情况不同。”
“恩……”说了一会儿话，洛衍觉得自己又有些累了，眼皮子忍不住开始打架。亚罗安注意到她的状态，体贴地轻声道：“睡吧。”
洛衍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亚罗安感受到哨兵重新变得平稳绵长的精神力，眸子忍不住又软了些。她静坐在旁边，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她的脸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突然觉得此刻很安心。
“洛衍…”轻声呢喃了一句。亚罗安偏过头，发丝顺着她的动作垂向一边，头顶的光线一点点勾勒出她分明的五官，那模样是说不出的迷人。她伸手想去摸摸洛衍的脸，但在快要触到的时候突然停下了，指尖蔓延开滚烫的温度，像着火似的。亚罗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把手收回来，然后收拢手指，轻轻地搭在腿上。
*
过了几天，果然有军部的人过来问话。那个时候洛衍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精神也不错，可以靠在床头跟他们说话。
军部的人主要问了问她当时有没有看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同时也对她在战场上的表现做了褒奖。亚罗安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好像受到夸奖的是她一样。
洛衍详细的把她经历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把好像看到有一抹银色闪过的事情说了出来。她心里对有些事情也有数，所以没把对虫族发展成智慧型生物的推测说出来。
军部的人一开始没对她说的银色的东西在意，毕竟战场上因为疲劳紧张眼花是很正常的，但是后来亚罗安也说自己看见了，这下子军部的人开始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不过亚罗安和洛衍看见的都是一道影子，具体的模样什么的也说不出来，所以军部的人只好在这件事上做了重点标记，准备回去向上头汇报一下。
等军部的人走了，亚罗安悄咪咪往洛衍的身边靠了靠，然后低声在她耳边询问：“你也看见银色的东西了？”
洛衍的耳朵被她说话时带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缩了缩脖子，又被亚罗安这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看见了，唉你干嘛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又不是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噗嗤。”亚罗安低声笑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些，“可是其他人都没看见阿，只有我们两个看见了。”她的视线在洛衍看不见的地方落在她圆润的耳珠子上，那耳珠子粉粉的又小巧玲珑，好似微微张开嘴就能整个含住似的。
“啧……你说会不会是什么新虫种，我说真的，之前说的智慧型虫种我还是很怀疑。”洛衍耳朵烫得不行，她偏开头拿手推了一下亚罗安，和别人靠的太近让她很不习惯。
亚罗安顺着力道回到坐回到凳子上，然后表情变得有些严肃，“恩……原先我也不相信这个可能性，但是这几天我去军部了解了一下这次事件的始末，根据卫星上传回的画面，那些虫子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D区往北面前推8000公里的超前线，但是他们第二次出现就是在阿斯塔多尼塔山脉了——这已经算是侵入到我们的边缘地带了，路线很可能是它们穿越了北极圈地带，然后直线切入进来……但是，这种有规模有预谋的行军方式不符合虫族一向的行为表现，如果没有一个类似‘军师’的存在的话，很难解释这种现象。”
洛衍仔细听她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们之前看见的那个银色的东西，它就是虫族的智慧型进化虫？”
亚罗安对‘智慧型虫族’这个概念一直保持着讳莫如深的态度，所以这一次又谈及它，也还是非常谨慎地措辞道：“这个问题暂时不会有答案，可能只有到真的遇见了才能确认吧。但是洛衍，我曾经和你说过‘虫族只是单细胞生物的最高形态’这句话是现代虫族学的根本理论和中心思想，人们因为虫族的‘愚蠢’而内心不会产生畏惧，因为如果是只会战斗的‘死物’那不管来多少都威胁不了人类的根本。可是，一旦有‘虫族是智慧型生物’这样的言论流传出去，那对于人类的内心来讲是一个灭顶性的打击，联邦高层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洛衍明白她的意思，也欣然接受了她的好意。于是她不再执着于这个话题，反而对另一件事情产生了兴趣，“对了，最近是不是要开始上课了？”
亚罗安点点头，说：“对啊，再过三天就开始正式上课了。礼拜一到礼拜五上午是体训课，下午是单兵机械机甲的实践操作课，晚上是虫族史。”
洛衍又顾左右而言其它的随便问了些琐碎的东西，最后终于把自己最初的目的问出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现在感觉自己很好。前两天可以下床走动了，伤口也都愈合了……”
“最早也要后天，我来的时候问过医生，他说你最近的情况很好，愈合的速度要比其他人快很多。但是因为怎么说也是受了重伤，所以还要挂几天营养液补补。”亚罗安乐呵呵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很放松。此时她穿着学校军绿色的作训服，上面两颗扣开的扣子下是白皙分明的锁骨。
亚罗安敏锐地捕捉到洛衍从自己锁骨上掠过的视线，眼底浮现出一丝揶揄，然后俯下身下故意扯了扯领口，低哑道：“哨兵，你刚刚在看哪儿呢？”
洛衍一脸无奈。这个亚罗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熟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皮厚得简直连大炮都轰不开，“是女哨兵，这位女向导。”她着重强调了两个‘女’字。
亚罗安眼睛轻轻一颤，拉着衣领的手也感觉到一僵。不过片刻她又回复到那副巧笑盈盈的模样，调笑道：“唉……两个女的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同性结合的……”
洛衍脸上的表情更无奈了，她此时看亚罗安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带着一种温柔的包容，“联邦法律规定过，所有人都必须为种族繁衍出力，虽然这个规定在哨兵和向导里放宽了一点，但那也只是相对性而已。男女结合已经是普行定律了，毕竟军人的战死率和伤残率都实在太高了。”
“唉，我知道，这不就是开个玩笑。”亚罗安摆摆手，一副洛衍太认真的表情，但另一只手却是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疗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