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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琅琊榜 ...

  •   梅长苏按照自己谋划的那样,跟着两位新结识的小伙伴,萧景睿和言豫津一同前行,往到金陵城去了。

      旧地重踏,他遥望着巍峨的城门,陌生而又熟悉的牌匾,长长地叹了口气。而正当他出神的时候,却在城门口遇到霓凰郡主回京的队伍,看着两人与之过招,那飒爽的英姿,全然不见当年的小女孩娇态,这才惊觉时间过得飞快。

      十二年,时光就这样飞逝而过,这个所有人最大的敌人,将所有一切都改变了,曾经两小无猜的他们,如今却像是陌路人,他甚至连掀起车帘看一看故人的勇气都没有。

      进了宁国侯府,化名苏哲的梅长苏并未过分参与其他事情,像真的是来金陵修养身子一样,安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而此时,皇上也正在宫中召见霓凰郡主,日前为她择婿的事情正在进行中,这迎凤楼大肆整修,梁帝准备为她来一出比武招亲。当然,文试武试都得有,而且霓凰还提出,要跟前十名亲自比斗,得她自己同意,才能嫁。梁帝心生不悦,但没有反驳,反倒是应了下来。

      霓凰在镇守云南多年,南境的太平她居功甚高,怎么会看不透梁帝的打算。只可惜,她为人臣子,也只能无奈应下。

      自从琅琊阁的锦囊被两位皇子拿到手后,这麒麟才子的去处成了两位皇子最关注的事儿。誉王与太子相争多年,如今这郡主的选亲近在眼前,眼看着誉王选出来的人选纷纷在蒙挚手下败落,他简直就快要将自己呕死,借着心中的这口邪气,狠狠训斥了这两人一顿,却也无计可施。

      而众人寻而不得的梅长苏,此时却正在宁国侯府优哉游哉地喝茶,看着廊州来的信件,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抬眼一看,飞流正在屋顶玩耍,他饶有兴致地说道:“飞流,你蔺挽姐姐就要来了,你高兴吗?!”

      几乎在他话音一落,飞流猛地扑到他面前,狂点头,“什么时候?”

      对于蔺挽,飞流是真的喜欢,那位温柔的大姐姐,会给他做好吃的,给他买衣服,给他买玩具,可好了。一点儿都不像她的哥哥,那个大坏蛋只会欺负自己,更重要的是,他打不过那个大坏蛋!

      梅长苏揉了揉飞流的头发,拍了拍,“去玩儿吧,很快她就来了,很快。”挺久未见,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剩下的便是胆怯,自己如今这幅摸样,怎么敢见她。

      跟刚刚从琅琊阁下山的时候不同,这几年他殚精竭虑,身子渐渐又给熬坏了。原先也没人知道,只是他与蔺晨来往频繁,有一次经过江左时来看他,便被他发现了。虽然好说歹说劝住好友,不让他跟蔺挽透露,可是,蔺晨还是说漏嘴了。

      刚好这些日子,琅琊阁有意在京城开设一个据点,蔺挽便决定来看看他,顺便视察情况。

      当初他离开琅琊阁时,与蔺挽不过是私定了未来,却并未曾与她真的有什么,这会儿日思夜想的可人儿要来了,饶是向来沉稳的梅长苏,都有些破功。

      只是,越是重视,就越发纠结,自己这副样子,怎么能让她看到呢。想到蔺挽,梅长苏长长地叹了口气,只怕到时候真见了人,让她在自己身边留下来,那他先前的所有谋划,都要打上大大的问号了。

      这会儿他倒是有些埋怨蔺晨,自己不知道跑去哪儿潇洒,将这一堆的烂摊子交给蔺挽一个弱女子,也不知道怎么当哥哥的,真是失职。

      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边萧景睿和言豫津相携而来,准备跟他分享金陵城的大事儿。正当他们讨论着金陵城能去的地方时,外头飞流已经跟大梁第一高手蒙挚交上手了。出乎大家的意料,虽然飞流应对有些吃力,可不难看出,他的实力,绝对的强。等受了谢玉的几番暗讽,梅长苏将飞流领回自己的院子后,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再掩饰不住。

      如期暴露,梅长苏却有些泄气,日后这事儿一桩一桩的来,也不知道蔺挽什么时候到,他可不想让蔺挽看到自己狰狞的面目。

      “苏兄,明日便随我与豫津一同前去,武试第一日,定有看头。” 萧景睿劝道,他难得开口,梅长苏也装作为难应了下来。于是,两人对视而笑的时候,耳边萦绕的满是言豫津的欢声笑语。

      当坐上了观景楼,看着下面擂台比武的人,梅长苏并没有将目光放到别处,反倒是招呼飞流吃东西。对于郡主选亲,他不想参与过多,只不过,能利用的机会,他也不会放过。比如,让已经知道自己什么的太子和誉王好好来打个照面,正式走进两人的视线范围内。

      从他出发至今,事情似乎都按着他的安排发展着,梅长苏端起茶,慢腾腾地喝了一口,在过问了一下边上跳脚的某位小王爷之后,便专心致志地看起了比赛。

      当然,比武的第一日,水平参差不齐,看着笑料百出的场面,梅长苏暗暗在心里吐槽,这梁帝的心可真够大的,这么丢人的场面也不管管,这上上下下盯着看的,可不仅仅是本国的人,还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呢。

      很快,太子与誉王便坐不住了,在他们过来的同时,梅长苏也已经做好准备。作为一个身负大才的谋士,当然应该骄矜,梅长苏自持身份,并不说破,三言两语就将好处占尽,可承诺,一个没许,还狠狠地撩了两人的面子。也亏得他们求才若渴,否则,太子与誉王早就翻脸了。

      这一出大戏,倒是让萧景睿和言豫津看了个热闹。

      未等太子与誉王告退,那边太皇太后就派人来请了。如今太皇太后年事已高,人也有些糊涂了,常常会记不住事儿,可到底身份贵重,基于种种,她在后宫中,地位非同一般。

      萧景睿和言豫津虽不是皇家人,可到底都扯得上关系,萧景睿是长公主的儿子,言豫津是皇后的侄子,七拐八拐的,总归是亲戚。太皇太后祥和,他们也愿意亲近,这不,拉着梅长苏,直奔太皇太后的宫殿。

      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除了后宫众人,还有霓凰郡主。

      老年痴呆症发作的太皇太后,很是闹了笑话,可梅长苏却笑不出来,他贪婪的看着这熟悉的一幕幕,回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般承欢膝下。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当他的手被拉着与霓凰郡主相交时,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蔓延开来,梅长苏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猜,太皇太后是否真的将他认出来了,又或者只是把他当成林殊看待。当霓凰郡主出了殿门,邀请他同行时,梅长苏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虚虚应付着,梅长苏却在心里感慨,曾经两人青梅竹马,若是没有那场意外,只怕他们的孩子都好几个了。世事无常,如今他拖着虚弱的身子,而霓凰却拖成了大龄未婚女,可他再不能为霓凰做些什么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话,脑海里萦绕不走的,是蔺挽。

      他知道,霓凰郡主只是将自己当成一个江湖人看待,又或者带了些许审视,但绝对不是认出了自己。或者有丝丝的熟悉感,毕竟,曾经他们是那么亲近,可现实是残酷的,再多的痕迹,也会被掩盖。

      当看到靖王在维护一个小罪奴时,被宫人挤兑的时候,霓凰还是出面呵退了他。看着那个名叫庭生的小罪奴,梅长苏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很快又消逝了。看得出靖王对庭生的重视,为了去信与他,也是为了心中的那一丝疑虑,梅长苏闻声细语地劝导这庭生,甚至主动承诺要想办法将他救出去。

      靖王自然是不相信,可梅长苏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两人之间的火花,连站在边上的霓凰都看出来了。与靖王一样,她也表示自己期待看到梅长苏的表现。

      与霓凰郡主告别后,作为一个无功名官职在身的平民,梅长苏信步往宫外走去。蒙挚在穆青派来的人那儿截住了梅长苏,却盯着他出神。当只有两人的时候,蒙挚忍不住呵斥道:“你为什么这么倔,京城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一边的飞流想阻止这个自己打不过的人接近长苏哥哥,却被推开了,气的他都差点儿骂人了。两人相约雪庐一叙,详谈往事,虽然这些年两人一直鸿雁传信,到底纸上得来的消息,不如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来的震撼。

      这边梅长苏与蒙挚接上头,那边蔺挽却正要出发往京城去。

      前几辈子带来的习惯,她独自一人,带着一个车夫,一个侍女便出发了。空间方便,但是不能常用,古代简陋的出行,却让她倍感亲切,毕竟,曾经她也跟着叔叔走南闯北过,只是没想到再次重温,却是因为这个。

      是的,蔺挽承认,她是去京城会情郎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琅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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