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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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敞带着满身香喷喷的的火锅味儿回了家。
这是非常舒适自在的一天。他回卧室脱下外套抱在怀里，躺到床上滚了一圈。又偷偷地嗅一会儿，甚至有点舍不得去洗澡。
这个国家也太棒了。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食物？从小生活在这里的孩子太幸福了吧。
路敞在心里真情实感地赞美了许久，才起身去洗漱，路过洗手间的镜子时下意识地停留了一会儿。
怪不得宋轻舟看见他的时候一脸惊讶。他自己也都还没适应这个新造型。
第二天去上学，周博看见时也说了句我靠，然后非常热情地凑上来要店铺地址。
关浔从手机上翻出地址来发给他，善良而不失礼貌地提醒了一句，“效果仅供参考，别抱太高希望。”
“为啥啊？”周博感慨，“这年头少见手艺这么靠谱的tony了，不然我也不至于顶着个锅盖头到现在。”
“你那能怪人tony手艺不好吗？”
关浔说，“这位同学，请你清醒一点。我们家老路这是靠颜值顶着的，换了别人试试？你把他发型p你自己脑袋上感受一下。”
“......”
周博想象了一阵儿，默默地放下了手机。
“现实世界太残酷了，”他从桌洞里掏出一本崭新的书来，“我还是看会儿小说安慰一下自己。”
关浔瞥了一眼封面，看到熟悉的书名《于寂静处》，作者是余音。
这是他老妈两年前写的书了。今年再版换了封面，他差点没认出来，“你还喜欢看这种类型的小说？”
“最近才发现的。本来以为是个女作家，肯定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惊悚悬疑的幌子在故事里头搞对象。”
周博一听他好像有兴趣，积极安利道，“其实写的真不错。我追了这个系列的三本了，剧情质量一直在线，贼刺激。”
尤其是配合半夜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看和上课时藏在课本底下偷偷看这两种场景，格外刺激。
“你想看？我宿舍里还有前两部，等晚饭的时候给你带来。”
“佩服佩服，我就不行了。”
关浔摆摆手，“像我们这种习惯了养生的人，心里只有爱与和平，见不得这些场面的。”虽然事实是他两年前就看过初稿了。
旁边正在喝水的路敞被最后一口呛着了。
他突然想起周博告诉自己的传言。跟人打架打的满脑袋都是血还不肯撒手的人天天把“好好学习，爱与和平”挂在口头上，听起来有种莫名的幽默感。
上午还剩最后一节课，早上来时买的矿泉水却已经被喝光了。午饭时间小卖部的人巨多，那样拥挤的场面路敞只见过一次就敬而远之。这会儿他看了眼教室黑板上方的挂钟，犹豫要不要百米冲刺去小卖部买一瓶回来。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你跑到小卖部也肯定回不来了。”关浔说。
其实教学楼就设有开水机，专供师生使用，刷饭卡就行。不少学生都自己准备水杯，下课的时候去接热水喝，关浔也不例外。
“现在天冷了，喝凉水也不健康。”他拿起自己的保温杯晃了晃，“我这儿还有。老喝矿泉水多没味儿啊，你要不要尝尝我的？”
路敞略一想，把自己的空瓶子递了过去，看着关浔给他倒了小半瓶递回来。
澄黄色泛红的茶汤，入口温热。味道甜丝丝的，很淡，带着股陌生的食材香气。
“这是什么？”路敞问。
“枸杞。”
关浔用关爱的眼神看着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好东西，养生必备。”
“......”
在关浔的撺掇下，路敞在某宝下单了一只同款老年保温杯，往养生的道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中午吃饭完回来，两人讨论了半道大题就各自准备休息了。然而午休开始前，孟思然再一次出现在1班门外。
“听说你们班小帅哥换发型了，我过来凑个热闹看一眼。”
她说着，看关浔脸色有点差的样子，不满道，“我看一眼就走，你这么不乐意干嘛？看都不让看了还，你家的吗。”
“我午休呢姐姐。”
关浔困倦地靠在走廊上，百无聊赖道，“你看就看，老拿我当幌子干什么。”
“人家是女孩子，娇羞一点都不行？”
她跃跃欲试地往1班里瞥着，突然话风一转，感慨，“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不谈恋爱真是浪费。”
“长得好看就得谈恋爱？”
关浔边说边打呵欠，“别可惜了，回去好好学习吧。不都跟你说了么，人家不喜欢成绩不好的女生。没法儿沟通。”
他说到中间一句，呵欠越打越大，模模糊糊的听在孟思然耳朵里，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不都跟你说了么，人家不喜&*%#女生，没法儿沟通。”
不喜欢......女生？？
孟思然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上次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关浔纳闷儿，又耐着性子说道，“没听明白？那我再说一遍，人家——”
“不用了！”
孟思然自以为顿悟了事实的真相，悲痛地打断了他，决绝地一拱手，“告辞。”
“......”怎么翻脸跟翻书似的。
虽然觉得奇怪，但关浔乐得没人纠缠，又晃回座位打算继续睡觉了。
回来刚坐下，路敞看着他，语气揶揄，“那是你女朋友？”
关浔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视线往正前方扫视过去。
周博趴在桌上，背对着他抖了抖，继续装睡。
“前女友，初中认识的。现在都没怎么联系了。”
关浔说完，又神秘兮兮地小声添了一句，“告诉你一秘密。其实我是个性冷淡。”
“你个性哪里冷淡？”
“......”
“你断句有问题。”关浔说。
午休时间到了，班里开启全员禁言模式。最后一排的两人借着一张草稿纸，将聊天内容延伸到了全新的领域。
路敞对他的恋爱史表现出明显的好奇，“你当初为什么会想要谈恋爱？”
关浔大笔一挥，且谈且吹，“我觉得像我这么优秀的......”
路敞瞥了一眼，直接拿走，放了张新的草稿纸过去：“重新写。”
“......”
“当时年纪小，好奇嘛。周围那帮杂七杂八的兄弟都搞对象了，天天在我眼前晃悠，烦的不行，就找了一个。”
关浔老老实实地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但其实真谈起来就觉得挺没意思的。”
“你想啊，她不但不能给我讲题让我学习进步，还老是大半夜要跟我聊天阻挡我的养生之路。还不如我自己待着呢，我还要女朋友干嘛啊是吧。”
本来只是闲得无聊扯皮，没想到路敞居然认真地回复了，“其实我也是。”
关浔：“啊？”
“在我的印象里，恋爱真的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我也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孩子。”
或许是家庭环境无可避免地对他造成了影响。从青春期一开始，路敞就察觉出自己对恋爱这件事明显没有同龄人那么热衷。没有渴望，也没有期待。
“我好像更喜欢跟朋友对话，或者自己独处。”路敞说。
在他心里，“朋友”这个词已经是无可比拟的珍贵了。
“英雄所见略同。”
关浔深有同感，“其实也没什么，谁说没对象就不能过得开心了。”虽然听起来像两个单身狗互相安慰，但其实他真觉得是这样。
恋爱哪有学习快乐。
“啊对了，”关浔突然想起自己支走孟思然的借口，“我有个事儿问你。”
“假如你要找女朋友，我说假如啊。”
他有点心虚地问，“你是不是更喜欢学习成绩好的？”
“当然。”路敞说。
“我想也是。”
最后一丝心虚也没了，关浔神清气爽地给这段纸上谈话画了句号，“睡觉睡觉，醒来又是认真学习的一......半天！”
路敞点点头。看他趴下，自己把草稿纸收拾整齐，翻出了上午的课程笔记。
他的笔记做的非常漂亮。每一章都专门留出空白页来做思维导图，知识点有黑红蓝三色的标注，干净整洁，重点突出。哪怕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内容，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路敞把知识点都温习了一遍，午休时间才刚过去一半。他阖上笔记本，盘算着剩下的时间该用来干什么，视线无意地转到了关浔身上。
他没有午休的习惯。关浔却每天都得在这个时候睡觉，哪怕只是眯一小会儿，醒来就又是精神奕奕的样子。
现在，他枕着胳膊睡得正熟。
大概是嫌课桌太硬，关浔脱了校服外套垫在胳膊上。他整张脸都埋进校服里，只露出微微发红的耳朵，轮廓在窗外透过的午间日光的照射下有些透明，能看见边缘细小的绒毛。
路敞眨了眨眼。
他悄悄站起身，小心地越过关浔，把他用来装试题卷的文件夹横过来放在窗台上，拿文具盒压住，腾空的那部分能稍微挡点光线。
关浔无意识地蹭了蹭自己的胳膊，换了个方向继续睡。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路敞的视线就落在他的后脑勺上。
第一次见到他时，头发还没这么长。路敞一直没有注意过，现在才发现，他脑后有一道长长的疤痕，藏在已经长起来的头发底下，不太能看得出来。
路敞镇定地收回目光，心里对自己的同桌越发好奇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