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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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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念琬则是整个人懵在了原地。
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一天她已经被定了三次亲了,是不是今天必须得嫁出去?
其实她此时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心里只在想着:
表哥为何一定要阻她的婚事呢?
为什么宁愿用自己的婚事做注也要阻呢?
她忽然发现自己对于他口中所谓的两情相悦和求娶之事并无太大的反抗之心,她只是好奇,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是不是……有一点……喜欢她?
“你……”
她愣了半晌开口,却只发出了一个字,只余呆呆地望着元琛。
元琛没有抬头看她,似是有些怕看到她的目光,是的,他怕看到她拒绝的目光。
他不想她嫁给别人,即便自私,也只得一意孤行下去:“七殿下,臣前些时候曾与您说的心愿,便是念琬,臣恳请陛下赐婚。”
七皇子也似是愣了一下,待听到元琛的话时,他却是笑了。
那日,两人于鸿宾楼见面,元琛曾道,只要殿下满足我一个心愿,臣定会不遗余力,保证整个侯府为七殿下的后盾,送您登上那位置。
君子之言,驷马难追。
元琛此时提及,便是要他做选择了。
得了佟念琬固然好,有可能能获得苏家的支持,但到底佟念琬不是自小在这里长大,在苏家有几分分量未可知,反倒会因此惹怒元琛及侯府。既如此……
七皇子拱手道:“父皇,儿臣早知佟姑娘与元世子两情相悦已久,今日既逢宫宴,若父皇成全,不失为一段佳话。”
皇上没有台阶,这请求谁说都会惹得皇上没面子,非得七皇子开口,才能让皇上借势下了这个台阶。
只是此时又有一人开了口:
“陛下!”
佟念琬一抬头,见是褚炀,心道他这是做什么。
却见他只是微微见了礼,一派悠然之色,道:“陛下,臣也曾去过盛宁佟府,倒是与元世子和佟姑娘有一面之缘,据臣所知,世子当时似乎是与佟府另一位小姐互生情愫,与念琬姑娘一直兄妹相称,今日怎么……”
“想必是世子记错了吧。”
七皇子道:“佟姑娘一向知礼,在盛宁时一直蒙面纱见人,世子只见过佟姑娘一面,又是很久以前的事,不免会记混。据儿臣所知,元世子与佟姑娘确实已明心意良久。”
褚炀却是一副不肯作罢的样子:“哦?这么说七殿下要成全两位的好事了?”
七皇子笑笑:“此等美事,定要父皇来成全,方显天家皇恩浩荡。”
将军府和侯府有兵权,且元琛是唯一的继承人,即便是皇家,也不得不掂量其的重要性。因而此刻皇上虽是面色不佳,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允了。
“你二人既有这番缘分,朕也不忍心不成全你二人心意。”
顿了顿,道:“就如你二人所愿,赐将军府佟念琬,为晋元侯府长孙元琛之妻,责令正月初三完婚,赐百丈红绢于侯府,赐黄金百两于将军府。你二人婚后当和和睦睦,将军府与侯府定要同心同德,保我大云江山。”
元琛俯身行了一礼,道:“臣领旨,谢陛下圣恩。”
接着皇上的目光便落在了佟念琬身上,元琛也不由得提了心。
只是略一顿,佟念琬也俯身叩拜:“臣女谢陛下隆恩,定不敢忘。”
苏家和侯府也都起身叩谢皇上隆恩。
元琛松了口气,只是仍没有去看她,待会儿下了宴席,更不知两人该如何相处。
忽然之间便转变了身份,没有明心意,没有会见双方亲人,更没有上门提亲,只是在这样一个草率的情景下便完成了。
元琛苦笑了一声,只怕那丫头稍后会找自己算账吧。
佟念琬与元琛的想法倒是差了许多,她此刻只觉自己并不抗拒这种身份的变化,可她不清楚元琛的心意,更不知该如何去问他。
于男女情事上,她两世以来,原是第一次接触。
莫说是元琛的心思了,她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有搞明白。
这感情,却是比算计人心要难多了。
一场宴席,几番波折,终于是结束了。
佟念琬只觉精疲力尽,却也还是不得不陪着笑脸同苏夫人一同回府。
因着今日的事,苏夫人没什么好脸色,苏将军一向冷漠,因而佟念琬便有些受冷落。
但到底是皇上赐婚侯府世子,苏夫人却也没什么觉得这桩婚事可惜的,只是心下想着,若是皇上有要立七皇子为储的心思,怕是苏家的姑娘也难坐中宫之位了。
一个苏家尚且不好对付,若是中宫皇后的外戚再加上一个侯府,那怕是要直逼皇权了。
心下不免有些忧虑,若是像容妃一样求一个侧妃之位倒是可得,只怕那丫头心气高不肯。
因而颇为烦恼。
只是眼下不得不想着,皇上将侯府和将军府的婚事定在四个月后,便是刚过年的时候,此时倒是不着急准备,但也要思量今后与侯府是否同心之事,便少不得要旁敲侧击了。
苏夫人想了想,便道:“老爷,今日皇上给念琬赐婚,是好事,不如过些时日到年关将近,妾身做东,宴请诸位夫人小姐同来品梅酒吧,权当一同贺喜了。”
苏将军自是知道自家夫人的心思,便点头同意了。
只是少不得嘱咐佟念琬几句:“元琛是侯府世子,只是侯府以后是不是他当家还未可知,你切莫行差踏错,丢了苏家的脸。”
“老爷。”
苏夫人给了他个眼色:“何必对念琬这般严厉。只是,侯府只元琛一个世子,为何老爷会说出这般话来?”
苏将军道:“今日宴上那人你可见了?那是晋元侯的门生,此人天赋异禀,聪慧异常,可说是参天文晓地理,晋元侯极为看重他,甚至已经收了他做义子。那孩子与元琛年纪相仿,是晋元侯捡来,从小养大的,晋元侯亲自为他赐名元琮,若说在心里的分量,只怕那位长孙也要屈居其后了。”
“难道晋元侯有意将候位传给一个外姓人?”苏夫人惊道。
苏将军笑笑:“一个虽是外姓,但自小长在身边,一个虽是亲孙,但自小居于千里之外,且更是旁系所出。到底谁更亲,就看这两人的本事了。”
佟念琬听了,心下明了,怪不得今日那人居然能与元琛同席宴饮,竟是这般原因。
看来他在侯府的日子并不顺畅,不知今日之事,是否会影响他在侯府的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