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的平淡生活》禄兴

5、第五章 想法

　　话说，这难民赚钱有多难呢？平时你找人做工，优先考虑的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也就只有那些脏活累活，认识的人都不乐意去做了，你才会找不认识的人去做。这就是难民的处境，干得比别人多，赚得比别人少。
　　才刚把亲事定下来，几个女婿就考虑到朱大富的人脉了。
　　“你们的意思是要我帮找工作？”知道几个未来女婿的来意后，朱大富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几个小子，这么快就想到这一点。
　　木景春几个男人点点头，都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有进人家门呢，就求上门了。可是他们太缺钱了，而且认识的人有限，也只能这样了。
　　“再过几天你们就成亲了，成亲以后就分户，到时候你们各家都有十亩荒地要忙，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把荒地开出来，其它的事先放放。”虽然几个女婿想找活做是好，但这时的活别人都抢着做，工钱并不高，还不如把自家的地开出来。
　　“岳父，那这地什么时候才分到我们手上？”虽然说是会分到地，但要是没个认识的人，分到地不好就不说，还迟迟不把地分下来。
　　“等成亲后吧。”这点他可以保证，作为村里的夫子，他这点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村里的荒地并不少，但要是外来人想要分走几亩地，村里的人也不乐意的。也因此外乡人分到的地，往往离村子最远。
　　“我爹他们在村里落户的话，有没有地基？”刘大路关心这个，虽然家里现在没钱，但过个一年半载，肯定要建新房的。他们刚落户，虽然说有朝廷的政策，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得不防。
　　听说好些落户的村民，到现在还没批到地基，或是批到了离村子很久的地基，而且那些地基还不一定是好的。
　　“地基好批，你们看好那块地，落户后我跟你们到村长家去说说。”村长是他教出来的学生，这点小忙还是好解决。
　　他给五个女儿要地基的时候，虽然还没分户，但地基还是给批了下来。
　　“等成亲后开荒地是可以，但我们手里头真没什么钱，这刚成家，不可能什么东西都没置办，岳父要是知道有那些地方需要工人，可以介绍给我们。”他们逃难出来的时候，家里的东西都没带上多少，现在什么都得置办，钱却一文都没有。
　　“等你们成亲后再说。”这过日子需要的东西，他都准备了，还有什么好置办的？
　　对了，还有女儿们，个个都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有吃有住有穿，还有什么好置办的？要说这男人手里头有钱并不是件好事，虽然要成为他的女婿了，可是这未来女婿的人品怎么样，还待肯定。
　　一句成亲后再说，几个小伙子沉默了。要是对朱家的女儿不好，什么帮助就别想了。岳父这是不相信他们？
　　“还有几天我们才成亲，不知道这几天我们能做什么活？”因为是入赘，加上自家也没什么钱，成亲的事都是岳父家在忙，他们作为新郎，闲得都快发霉了。
　　“过冬的柴火你们各家得自己准备，这几天有时间，进山多砍些柴火。”想想他家，都是女儿进山砍柴，如今有了女婿，他道想知道，那个女婿比较自觉。
　　“还需要岳父借一下柴刀。”羞愧，他们连把柴刀都没有。
　　“一会我让人送过来。”逃难嘛，什么东西都没带来，他懂。
　　朱大富回了家，叫来了几个女儿。
　　“你们成亲用的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女儿果然向外，这么多年也没见她们把私房钱花在他身上过，如今要成亲了，这钱都便宜了外人！心酸。
　　“我们自己私下准备的东西是准备好了。”这事办得急，也不知道准备的东西，能不能让相公喜欢。
　　“一会你们把东西送到新家，跟你们家那位说，有什么需要先用到的东西，可以去拿了。”虽然亲事定下来了，但还没有成亲，那几个未来的女婿，都是住在村里一处茅草房里，他为他们所准备的东西，如今还不能用上。
　　像柴刀这种东西，要是早些让他们用，这几天时间就浪费不了。
　　“爹，我们现在就可以帮衬一下婆家了吗？”东西随便拿，什么个随便法？现在天气都转冷了，她婆家的人连张像样的被子都没有，反正迟早让他们用，现在让也是一样。
　　还没成家的，就想到婆家了？姑娘，你是招婿，可不是嫁出去。虽然，他也是这个意思，但从女儿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呢？
　　“也不差那几天，帮就帮了。”虽然，没有说缺了他们这点帮助，亲家的日子就会过不下去，但你要是早几天帮上忙，人家心里更感激。
　　要说这些难民，刚来的时候就算还有点家底，来到这里落户置办家私了以后，也不剩多少了，更别提有些人一点家底都没有了。
　　要说给几个女儿准备的东西，除了她们自己的私人物品外，其它的东西早就放到新房里。几个姑娘如今只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到新家就行，两三趟就弄完了。
　　自家女儿的新屋，都是连在一片的，而且离自家也近。朱大富心里得意过，将来这可都是他朱大富这一支发展出去的，没有儿子又怎么了，他照样不会绝户。这回，可没人敢说他是绝户命了。
　　要他说，也是他运气好，遇到了这种事，不然等将来招婿，不说大家的眼光，不提那价钱，光就找个像样的女婿都难。那像现在一样，招婿这种事常见了，招到的人，长像人品看着都不错。
　　“等女儿们都成了亲，我们就轻松多了。”朱大富感慨道，以往家里的农活，都是女儿们在做，别人家都有儿子帮忙，就他家一滑的全是女儿。这回好了，带出去一群女婿，一点都不比别人家有儿子的差。
　　“是轻松多了，但要过完这个冬天也不容易。只希望女婿们是个会感恩的，将来对女儿们好点，我就知足了。”林氏觉得女人着心的事就没完，你以为女儿成家就圆满了，这才刚开始好不。
　　“他们敢对我朱家的女儿不好，我可以让他们是怎么招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嫁出去的女儿他不好管，还管不了这入赘的小子？
　　如果入赘的不是这些难民，也许还有些困难，这些难民这亲戚不多，离了朱家还能去那里？有了这些考虑，他们只能跟自家女儿好好过日子。
　　“我听说有好些赘婿，明明还有家人，却骗别人说没有，等成亲以后才说，这岳家不帮也不是，最后闹得一困僵。”老三跟老四的相公，听说单身一个人，就怕也摊上这种事。
　　“我们家道是不怕，要是真还有亲人在，我们又不是不帮，没必要等事后再说。老六家的七口人我都能接受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别家那是因为只想着招个赘嫁帮家里干活，希望他们是单身更好，他家不一样。
　　“听你这么一说也对，真还有亲人，现在说更好。”谁都不希望摊上这种麻烦事，冲着那十亩地去的人家很多，女婿真还有一大家子照顾，一般人家都帮衬得了。
　　“要我说，那些难民不是没有本钱，这荒地就是他们的本钱，要是他们实在没钱，可以先跟其它人书面契约，让出几亩地给别人，等地契到了他们手上，再给别人。他们让出几亩地看似吃亏了，但活下去就没问题了。”这荒地办下来时他们不用钱，白得来的东西用来换活下去的本钱，太划算了。
　　而像他们这种原住居民，换来的虽然只是一块荒地，但开荒的前三年都不用交税，这便宜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哎，咱家招几个女婿，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不然都都想换上几亩荒地了。”女儿分出去十亩地，家里就只有四亩地了，而家里可是还有四口人在吃饭的，明年这粮食肯定得买了。只希望女儿们还顾点家，知道送粮食回来。
　　“咱家……是没这个机会了。好在女儿们都分了户，家家都有了地，也不用我们再着心。”错失这个机会他也觉得可惜，但真换下来，就他们家这几个人，也开不了这么多地。女儿女婿忙着开自己家的还来不急，也没空过来帮忙。
　　“你说这事，别人知道吗？”要说帮衬别人，大家心里都不乐意，可要能换来这种好事，省点吃大家都乐意。
　　“这事我才刚想出，别人想没想到我就不知道了。回头我跟村长说下，这事到底不怎么光彩，只能在背地里进行。”朝廷没说不允许大家这么做，但发这种灾难钱，多少有些良心过不去。
　　“我娘家那边这回没招婿没娶媳妇，家里的粮食是有一些，你说也让他们参一手怎样？”不光彩又怎样，如果她是难民，这些荒地虽然是他们将来的家底，可人要活下来，这家底才有意义，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把这个冬天埃过去。
　　“行吧。”朱大富能想到村子里的人，自然想到了自家几个亲戚，真是自己人要帮衬，自家粮食省着吃都没问题，现在不甘心省出粮食，是没看到好处。有了这一出，这个冬天大家的日子过得就辛苦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