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晓雾将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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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跟踪我？那你大白天来这里干吗？”佐助或许觉得好笑，于是略带看好戏的问鸣人。
“哼！那你又来干吗？你都能来凭什么我不能来？”鸣人抬高下颚，双手抱胸，磨牙道，“凭什么只准你怀疑我我就不能怀疑你嗯？哼！依我看你不仅可疑而且脾气差，傲慢得不得了，自以为自己了不起。本大人救了你真是……”最后一句大喘气——很明显鸣人超级生气。
对鸣人的评价佐助倒是没理会，松了他的手道，“真是什么？”
“真是多管闲事！”鸣人一边吼，大步流星地朝着惊鸿阁前进，才不管身后佐助奇异的目光。看来大大方方进去真是对了呢。就是嘛，行得正不怕影子歪！
迎门的姐姐似乎认识鸣人，所以笑盈盈走来道，“哟！这不是前天把我们姐妹都比下去的娃娃嘛，怎么，这次又大白天的来照顾姐姐们的生意了？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晴天霹雳。
又被叫“娃娃”？他哪里像娃娃了？自己身强体壮——除了因为在天山雪城终年不见阳光以至于皮肤白的不像话以外，自己也没有长得很“可爱”吧？除了眼睛大了一点，脸圆了一点，其他的都很正常啊！
“哦呵呵，知道了知道了你找千手老板，我这就带你去。”那姐姐拿着一把折扇，捂着扇子笑得好不开怀。要知道鸣人听到自己的话以后居然表情那么有趣，真是好玩。
撇嘴，跟上。
朱红色的大门关上，佐助看着鸣人消失。
他又认识纲手？！这家伙……装傻还真是有一套！啧，不能再掉以轻心了！不查清楚你是谁我就不是宇智波佐助！
握紧了手里的剑，想起来似乎要去给师父报告任务情况。深深看了一眼惊鸿阁大门，佐助咬着唇三两步飞檐而上，瞬间抽身到了东边的树林，很快便消失了。
对面，一家小店屋顶，白衣人耷拉着两条腿轻摇。没有穿鞋，修长的玉腿加上纤巧的小足自顾自的晃荡着。面纱下的脸微微一笑，“呵呵……找到了呢，纲手的坠链……”
*
“诶？给我？”鸣人看着手里五万两银票简直傻眼了。
纲手豪迈一笑，“你这小鬼不是很缺钱吗？我上次赌输了五万，本钱还回来就好了。你这小鬼也真是的，居然全部交给我，自己不会留一点吗？真是够笨的。”言罢，美目还轻轻勾了一下鸣人。鸣人觉得，要不是纲手已经快到中年，估计真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好了好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鸣人……惊鸿阁你以后少来为妙。”纲手说着从旁边的椅子上起身，摇头笑道，“你这么单纯的孩子切莫沾染俗尘……江湖是一个泥沼。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鸣人又道，“纲手婆婆，呐，为什么我在街上总是听到什么‘晓’啊，宇智波一族啊等等……发生什么事了吗？”
挑眉看了一眼鸣人，纲手低沉道，“这些事情以及涉及的相关人物，你只要不去招惹，他们也不会找你麻烦。不过你这个冒失的小鬼要是不小心惹了什么人……也难说了……哎，放你一个人身处水深火热还真是不放心的很啊。”瞟了一眼鸣人，纲手略顿几句，微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全身真气散乱不堪，真是的……”
鸣人在纲手看不见的地方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把九尾狠狠骂了一顿——什么《圣传》天下无敌？明明是没人要的垃圾！啧！自己从懂事开始就练习《圣传》，都要倒背如流了，可是不但打不过师父，到了火之国才知道大家都好厉害，只有自己像个笨蛋一样什么都不会。
无力的垂头，哀怨的嘟着嘴。
天下人挤破头甚至不惜付出生命代价的东西不过是一堆奇怪的文字而已。
“罢了，我指点你几招，以后若有危险，只当保命。”
鸣人闻声，眼睛亮亮的看着纲手。纲手绿袖一挥，洒然笑道，“边打边教。小子，注意了！”
*
阴暗。潮湿。光滑却散发着腐臭的墙壁上爬满了蜘蛛。蜘蛛脚上的茸毛清晰可见。
微微的，洞口尽头有光亮。
“呐，佐助。我爱罗是这么说的吗。”苍劲的声音低沉沙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佐助单膝跪下，一手紧紧拿着草雉剑。
“罢了，由他去吧。反正，我也不爽火之国再由三代的后代执掌了。团藏那个老狐狸，不声不响的居然得到了小皇帝的信任。啧，宇智波斑又会怎么样呢？”看不清脸，只知道坐在后面穿着白色布衫的应该是佐助的师父大蛇丸。“‘音啸’的利益和‘晓’似乎已经开始冲突了。”
“……”佐助咬住唇，表情有一瞬间的苦涩。
“我知道，宇智波鼬是‘晓’的成员。他的确是你的亲哥哥……但是，他也是把整个宇智波家族的性命和荣耀献给火之国王室以求自保的家伙。”那声音说不出的嘲讽。
佐助暗下眼睛，“弟子明白的。”
“好了。武林大会静观其变吧。看看我爱罗能干出点什么来。”细长苍白色的手甩了甩，佐助起身，便退下了。
佐助走后，大蛇丸道，“真正坐收渔翁者，估计我们都不是……呵呵……呵呵……”
*
上好的红木八仙桌被撂翻在地，太师椅横劈两半，茶具碎了一地，水洒出。
纲手略微喘气，难以置信短短几刻钟，少年居然进步如此神速！他浑身不是真气散乱，而是浑身都是真气！这样不论谁怎么攻击，真气都会护他周全，而且少年身法极快，如若是含了内力的攻击，他会轻易闪过——当真厉害！现在，原本不会一招半式的少年手中拿着纲手赠给的双手短刃，一脸惊奇道，“纲手婆婆……这是……我在师父的兵器图谱上见过的‘切风刃’和‘沐雨刃’！哇哦，如果催持内力还会闪闪发光啊！”
“……”蹙眉看着笑得毫无防备的少年，他师父的兵器谱……纲手复而摇摇头无奈道，“鸣人……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吗？”
“哈？用意？纲手婆婆不是想让我不被欺负嘛！”鸣人笑道，“嘿嘿，放心，我这样的家伙不会有人找我麻烦的。”
纲手摇摇头，“江湖是一个大漩涡。不是你不愿意踏进就可以出来的，何况你已经进去了。”
嘟嘴，看了看手里泛着青蓝色和靛蓝色光芒的短刃，“可是现在我已经好厉害了。”
“咣——！”一记暴栗狠狠砸在鸣人头上，“小子，你还差的很远呢！给我好好练习我教的招式，要不然哪天你不小心死了，别找我给你收尸！”
“疼、疼……”短刃碰撞在地上，鸣人感受着头顶的剧痛，眼泪都快下来了。
“啧，小子，惊鸿阁晚上要营业了，未成年不得进入。”纲手说完，鸣人这才发现——天色已暗，暮垂西边。一群大雁携着夕阳在天边起舞。“切，还想跟纲手婆婆继续切磋呢。”
纲手摇头道，“还是先改一改你冒失的个性是好。”
“……”幽怨的看了一眼纲手，俯身捡起地上的短刃，鸣人低沉道，“除了师父，纲手婆婆是第二个对我这么好的人呐……”抬起头微微一笑，鸣人已经跳出了窗户，“有缘再见拉纲手婆婆！”
看着青灰色的身影被染上浅浅的橘黄，长长的影子斜在青石路面上。
纲手才道，“……不知道这么对你是对是错。或许什么都不懂，才是安全的……罢了罢了……”
美妇人转身便进了屋，惊鸿阁整个楼上面的灯全部被点亮，大红大红的。冷清的街市渐渐热闹起来，来来往往，残尽夕阳。
*
客栈只剩下自己了。
房间里，鸣人把玩着手里的短刃，又在想今天的事情，“自来也不在。只有纲手婆婆。佐助去惊鸿阁。丸子有急事。……唔……要发生什么了吗？”
刚说完，自己蓝色的眸子一惊，已是弹身坐起，大叫道，“哇！我怎么都忘记了要举行武林大会了啊！还有二十几天了……不过也不对，没有那么急的样子啊……”
……哎……自己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可是就是想知道而已。师父一定是不胜其扰才一脚把自己踹下山的……要是自己不那么顽皮整天逼着师父说出真相……或许现在还在天山上无忧无虑的呢。真怀念啊……在雪地里抓野兔的事情……还有和师父比赛谁最快吃完烤山鸡……
呜……
一个翻身，鸣人把脸埋进被子里，“师父你这个大混蛋……居然就这么把我扔下山了……”
“白痴，不要把后背留出来，有没有警觉意识？”冰冷的剑鞘一下敲到自己脖子上，鸣人一惊，连忙回身，“佐助？你回来了？”
鄙夷的看了一眼佐助，鸣人笑，“啊哈哈，你是怕‘副作用’吧，疑心病重的家伙。”
“……今天我睡床。”没理会鸣人的挑衅，佐助大刺刺的坐在鸣人旁边，自顾自道。
“为什么？这是我的房……”还没说完，佐助已经扣住他的穴道，“昨晚真是承蒙照顾，我很仁慈，你就在我旁边‘坐’一晚上吧。”
大惊，却冲不开穴道。
佐助已是翻身上床，脱了外衣，笑，“有你帮我守夜，真是开心得很啊。”
“你这个混蛋……”哇……完全动不了……刚说完，尖利的剑锋就到了自己后背，“我劝你安静一点，我睡觉不喜欢有人吵。”
“……”气得全身颤抖，却不敢发出声音。
“哼。”收了剑，佐助翻身而睡。
鸣人一边面对着床外面空洞的房间，一边心里大叫：我收回前言，你不是混蛋是大混蛋，是一个疑心病重报复心强的绝世无敌大混蛋！！！！！最好别给我逮到机会，不然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啧，本大爷除了用药很强以外也是整人高手……最后警告一次最好别给我机会让我报复你，不然你就完蛋了，哼！
佐助转过脸对着鸣人的腰，深深打量着他。
反正离武林大会还有二十多天，不把你查个水落石出自己是不会安心的。和这家伙在一起也挺好玩，还有时间……
残月如钩。稀薄的云层漫舞。星星零星。
晚风吹来，金色的头发被扬起几根……当事人牙根打颤……还是有点冷啊……
*
破晓。苍青色的天。
挂着鼻水，惨兮兮的保持姿势的坐着……鸣人困的快要不行了。就在这时身后一个温暖的东西对着自己的后背点了几下，毫无支撑的身体便向后仰倒……然后，被一个温暖的东西包裹……
好舒服……好困……
佐助用被子裹住鸣人，轻轻把他放回床上。打量着紧紧抱着温暖的被子的鸣人，佐助半晌没说话。他的睫毛很漂亮，尾端还有浅浅的金色。小鼻子吸来吸去，似乎是感冒了，红红的。一脸陶醉在温暖的被窝里，对着留着自己余温的枕头还不停的蹭着。
那么纤细的脖子，一掐就断了吧。只要自己一掌下去就永绝后患了。
可是，这个白痴一样的家伙总是毫无防备……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家伙？而且还那么好心的救了自己？这种家伙太奇怪了……就像是不懂世事的孩子一样。
佐助当然记得自己是躺在湖边的，可是把自己这么一个体型已经是成年男子的人拖到客栈要走多远？还有大群人的搜索——他就不担心自己被牵连？当然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没想到会有牵连之类的问题。但是，他说的他师父给的“命悬一线之际才能使用的药”，居然大大方方的给了自己。还小心的给自己包扎，甚至给自己喂药喂的嘴唇都破了……没有觊觎火之国镇国之剑草雉剑，而是擦干净血放在自己手边。肯定是知道自己很在意这把剑……
昨晚说是要自己站一夜，结果半夜那针就去了大半了。
……这家伙……
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自己时刻提防他，甚至觉得有必要就要杀。——当然是大蛇丸从小的教育——有危险就要斩草除根，绝对不留后患。可是这家伙跟自己在一起完全没有什么介意和担心……
他不是真单纯就是太聪明。不过看来似乎是前者……
这种家伙要是不跟着自己的话，早晚有一天会被现在动荡的世界吞没的。虽然他的确不关自己什么事，他的死活自己也没有必要过问，但是这家伙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照顾。如果他是真聪明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
佐助也不知道自己看着鸣人的睡脸看了多久，以至于等发现的时候鸣人羞红着脸，张着嘴大叫，“你干吗要看着我睡觉！你看得我全身寒毛倒立睡都睡不好！我拜托你……我们不要斗了好不好……我好困、我好困你饶了我吧——！”
“……”挑眉，佐助几个跃身下了床，一把拿过外衣，“你睡吧……我出去了。”
鸣人翻身而起，大惊，“喂……你……干吗去？”
佐助回头道，“一会儿我就回来。你这家伙给我乖乖睡觉。”
“切！什么嘛还一口命令人的口吻……”一把把被子盖到脸上，鸣人扭过身把自己包裹起来。整个被窝里还留着佐助身上残余的味道，淡淡的。
提了剑，佐助推门而出。
*
密林，阳光透过竹子的间隙，斑驳掉落。
佐助手执草雉剑，黑衣飞舞在叶落萧萧。凌厉的剑气直冲，破开叶子，一路向前。
跳起身，剑锋直直刺进一根竹茎之内，急速下落，竹子被竖劈两半，脆响着两边倒下。
“……”看了看划开的竹子上整齐的剑痕，佐助思索着……要打败他……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的……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那个男人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横在自己面前，艰于攀登。
报仇……怎么不想报仇……宇智波家族在三代之前，都是火之国的贵族，独有守护镇国之剑的责任——何其光荣！可是，十年前，宇智波鼬居然杀死全族，并献上草雉剑给了控制小皇帝的团藏！要不是自己偷跑出去看夏夜庙会回来晚了，估计早就惨遭毒手……
温柔的教自己剑法的哥哥……什么都没了……
走投无路的时候，大蛇丸收留了自己……
耻辱——！宇智波鼬！
反手，草雉剑因为佐助内力的驱动发出淡淡的白光，半弓步，以极快的速度悬身一周，剑身势如破竹的横批周围一圈竹子……
“好厉害！好好好厉害！”白衣少年几个跃步跳到佐助面前，“这把剑果然好厉害连竹子都能弄断啊！哇……卖了一定好值钱！”
佐助瞪了鸣人一眼，后者炫目的微笑却让佐助看呆，瞥过眼睛道，“你在这里干嘛？不好好睡觉？”鸣人无辜摇头，“不是……只是上次你就是在我睡觉的时候不见了的……”
“呵，怎么……不是不想跟我这种疑心病重的家伙共处一室吗？”收了剑，佐助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鸣人，“还是你准备把我的剑卖了？”
鸣人冷汗——自己是因为突然想起来要问佐助关于十五年前“晓”和“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所以才匆忙的退了房间，又去买了衣服，顺便吃了早饭，“赶”了过来。因为自己在给佐助下针的时候就为了以防万一在他的身上下了“追风香”，咳……于是知道某人在哪里完全不着急。
“反正……咳，本大爷信奉好事做到底。呐，在你的身体好之前，我就勉强忍耐你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晓雾将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