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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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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现代社会里电脑手机地玩惯了,晚上时常睡不着觉,从前大家房间都是分开来的,倒也没什么人发现你这个毛病。
不过确认交往之后,你的房间就搬到了政宗隔壁,与他之间只隔了一层拉门,你在这边睡不着辗转反侧,他在那边连耳朵都不用竖就能听见。
人狼超绝出众的听力真是不服不行。
于是十天有八天里他都会一脸不爽地拉开你们之间的那扇门,气呼呼地在你身边坐下。
“你这边悉悉索索地害我都没法静下心处理工作,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要让你搬来我隔壁,不过既然事已至此那也没有办法,总之在你睡着之前我会陪着你的。”
虽说嘴上说得很不情愿,不过他却还是会答应你的要求,将手递给你。或许是因为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这件事令你十分安心吧,他这样做了之后,原本毫无睡意的你总是能很快地进入梦乡,睡得很好。
只是他大约对于与你共寝一事仍有些脸皮薄放不开,陪着你真的就只是在你睡着之前陪着你而已,每天清早你醒来的时候他都不在你身边,老实说,这令常常对他有所期待的你有些寂寞。
但脚长在人家身上,你又不能绑着他在你身边,你跟他说了几次都被他红着脸用“成何体统”训斥了回来,也有些赌气不想求他了,醒来看不到他就看不到他,你还不想一睁眼就看见这家伙呢,哼!
日子长了就习惯了。
最近这阵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变得忙了起来——是说除了你之外,城中所有人都忙了起来。成实和小十郎连着好几天都没回城中,而政宗虽然身为总大将好歹留守城中没有外出,却也忙得飞起,你眼看着他连饭都恨不得省了地扑在书案前就有点心疼,却也不敢随意劝他休息。
他是总大将,左右手都不在,如果连他都休息了,整个伊达军就转不起来了。你对军国大事一概不熟,在这种事上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能做的也只是做点有营养能养身的东西哄他去吃,和不添乱而已。
你甚至连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都不敢像从前一样翻身了。
没有他在身边,你又不敢乱动,于是每天晚上睡觉都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总是在床上躺到身体僵硬了才能伴着他那边似乎彻夜不熄的烛火,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睡得自然是不好的,早晨起床往往头晕脑胀肩颈酸痛,经常要在床上坐着懵好一阵子才能缓过劲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约莫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后来有一天,你照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听见了你们之间那扇拉门久违地被拉开了的声音,你有心想睁眼去确认是不是真的他来了,可已经躺僵硬的身体重得动弹不得,连带着眼睛都睁不开。
你于是心想,既然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那大概是做梦吧,说到底,那个人怎么可能在半夜时分主动打开这扇门呢,他之前还训斥你“成何体统”呢。
你于梦境之中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感到身边似乎躺了一个人。
你一向是个主动的人,正好与他互补,因此你梦中的他也主动了许多,你心想,睡得这么难受居然还能做这样的好梦,看来明天会发生好事也说不定。
你心里愉快,身体也轻松了一些,重又睡了过去。
这是你半个月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了,清晨被鸟叫吵醒的时候第一次没有腰背酸痛令你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就想起床。
却感受到了与之前不同的阻力。
你低头去看,然后在腰上发现了一只紧紧箍在你腰上的手臂,衣袖上原本裁剪得一丝不苟的线经过一夜都揉乱了。
看得你有些揪心。
他连外套都来不及换就急匆匆地睡了,这段时间一定是累狠了。
但也不能不脱外套就睡呀。
他身为总大将,衣服上的配饰又多,扣子也硬,你被他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被硌得慌,他直接穿着这身衣服睡觉肯定好受不到哪里去。你悄悄地,小幅度地试图将他揽着你腰的手拿开,准备起个身,好歹替他把衣服换了再说。
没想到你刚动作到一半,他比平常沉了八度的声音就在你背后响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扣住你腰的手更紧了一些,语气里满满的不悦,“老实点,动什么动!”
你从来没听过他这个语气跟你讲话,虽然并不太怕,但也有些惊讶的。然你被他箍得动弹不得,连转身去看看他的脸都做不到,只好拍拍他的手,轻声唤他的名字。
“政宗?”
他整张脸都埋在你的头发里,连回答的声音都是模模糊糊地。
“干嘛……”
“放我起来一下好不好,我……”
“不好。”他不等你讲完就断然拒绝了你的话,“不好,不行,别想了,你给我老实呆着。”
“可……”
“你怎么这么烦!”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手上用力直接将你压在身下,然而手只在你耳边撑了不到一瞬便软了下去,一头埋进你怀里。
他烦躁地哼哼。
“让你老实呆着就老实呆着,这样那样烦不烦,我真的困,也真的想你……你别动,就这样,让我睡会儿。”
让他睡会儿……
饶是一向脸皮没那么薄的你,听见他将脸埋在你胸口说出这话的瞬间也脸红了一下。
“咳咳。”你清了清嗓子,告诉自己思无邪,然后伸手顺起了他的头发,好声好气地同他讲道理:“我们起来先换了衣服再睡好不好?”
他理都不理你。
你继续努力。
“你这样睡不觉得难受吗?不觉得硌得慌吗?我又不是不让你睡……唔?!”
你的话只说到一半。
他许是听得烦了,维持着将你压在身下的姿势直接吻住了你,彻底堵住了你的话头。你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惊得忘记了要说的下文,瞪大眼睛愣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放过你重新将头埋进你脖子里了都还懵着。
你满脑子的说辞都在半途被截断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大的声音,那声音从低诉直至呐喊:
——他吻我了……
——他吻我了?
——他吻我了!
——他!主动!吻我了!
你心中仿似有一朵夏日河边盛大绽放的烟花正在炸开,那瞬间头脑空白,心跳漏拍,除了你喜欢的这个人之外,什么都不重要了。
等你重新反应过来你原先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早就已经重新睡着了。
你低头看着他埋在你颈边又憔悴又安心的睡颜,最后也不忍心再打扰他了。
就这样吧,你想。
正好这段时间你也睡得不怎么好,今天的工作就翘班吧。
就这样,与他再多睡会儿,也挺好的。
另:那天政宗彻底清醒过来之后被你大夸了一顿“没睡醒的政宗帅到上天”,于是红着脸炸了两天的毛,不管你怎么顺都没顺下来,尾巴像静电了一样,看久了还挺可爱。等到成实他们回来报告军务,他变回原样了之后,你还稍微可惜了一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