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的苦逼人生》武墨休

25、定抉择

　　“大墩子？”乔铮转过头，惊喜地看向来人，
　　“你怎么来了？”

　　乔铮匆匆离开铁匠铺后，一是觉得自己在铺子里也帮不上手，二来又好奇乔小哥去哪里的大墩子和乔一庄，黑虎分别打了个招呼，就偷偷尾随在乔铮的身后，追了上去。

　　躲在一家米店的屋檐下，大墩子远远看着乔铮和一名男子进入一间大屋子，不由侧头问身旁来买米的白发老人。

　　“这位大爷，那里是什么去处？”

　　“那里啊，名字叫得好听，简易坊，”老人家顺着大墩子的手指望去，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其实就是个赌坊。”

　　谢过了大爷的指点，大墩子怔怔地站在原地，失望地看着赌坊的大门处。

　　乔小哥居然去了赌坊？这好赌的人还能有什么出息？

　　正在大墩子心里想着前两日刚暗下发誓，要日后守护好乔小哥，助他一臂之力成为好捕快，谁知今日却发现了这个秘密而不是滋味时，赌坊的看门人却跑了过来，

　　“这位兄弟，外乡来的？”

　　不想和赌坊的看门人纠缠，大墩子向铁匠铺方向才一转身，赌坊的看门人却嗖地蹿到他的面前。

　　“兄弟，别走啊，我瞧着你一直盯着我们坊里看，既然打听到是什么去处，要不进去耍几手？可不定有的赚。”

　　原本想呵斥一句”给我让开”的大墩子，话到嘴边却改了口，
　　“刚才你领进去的可是乔家铁匠铺的阿铮？”

　　“原来你们认得？那感情好，”看门人堆起一脸笑，
　　“阿铮也是第一次，你们可以一起耍。”

　　第一次？

　　大墩子心里一亮，抬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糊涂！

　　尽管来大桥镇时日不久，和乔小哥相处也就月有余，可乔小哥的性格，断然不会是个赌徒，打算探个究竟的大墩子立刻抬腿走向赌坊。

　　“既如此，这位兄弟，就烦请带个路？”

　　“好嘞，客人，随我来。”以为自己又给老板拉了一笔生意的看门人笑得脸都皱在了一起。

　　前脚随看门人刚跨进简易坊，大墩子就看到乔铮的背影正好消失在一个门后。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哎呦，阿铮居然能去后面？”将一切瞧在眼内的看门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半张了张嘴，突然抛下大墩子，跑出了大门。

　　“你说阿铮进去是被见钱开重用，还是吃顿打？”一个输了钱又不想走的赌徒问身旁的同伴。
　　“谁知道？简爷那性格，喜怒无常的，等着瞧就是。”

　　大墩子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知道赌场是个什么去处，再一听到赌徒们的对话，顿觉不妙，从怀里取出几个铜钱，丢在地上，大喊了一声，

　　“这地上谁掉的铜子？”

　　“铜子，哪儿？”

　　“那有一个。”

　　听到地上有铜子，赌场一半的赌徒都低下头寻找，趁看场子的也跟着上前瞧热闹的当口，大墩子迅速窜入乔铮消失的那道门，进入后院内。

　　原来是来借马！

　　听到乔铮和赌场老板的对话，大墩子彻底松了一口气。

　　乔小哥来这里虽说有些不知轻重，可小小年纪就想着凭自己本事为前程一博，也算自己没看错人。

　　“就这么来的。”大墩子从暗处跳出，窜到场子里，和乔铮并肩站在一起。

　　“哪里来的好汉啊？”简方打量了一下眼前突然冒出的敦实的壮汉，心里暗赞一声“好”，起了想留下为自己所用的心，脸上不由又露出了笑容，
　　“报个名来。”

　　“在下大墩子，算不得什么好汉，”大墩子抱拳对着简方晃了晃，
　　“和乔小哥是一起的，不知老板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离开？”

　　“爽快！要离开，行！阿铮，你走吧，”简方大方地对着乔铮摆了摆手后，手指点向大墩子，
　　“你留下。”

　　“阿铮，你先回去。”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自信对付几个镇上赌坊的打手绰绰有余的大墩子看向乔铮，
　　“你大伯可还在家等你。”

　　“要走一起走！”尽管乔铮摸不清简方想干什么，但明知对方不是善人，自己不知轻重上门惹的事，没道理让大墩子来替他收拾烂摊子。

　　“老板，你划个道吧！”大墩子看乔铮心意已决，也不再啰嗦，看向简方朗声道。

　　“好！”也想看看眼前这两人身手的简方指了指周围一圈彪形大汉，
　　“还是那句话，大门是敞开的，打败了他们，随你们走。”

　　读书时也曾和不良同学干过几次架的乔铮，自然不是一点经验没有，可要打败七，八个赌场打手，心里自然没底，此刻看到大墩子来助阵，信心顿时倍增。不等大墩子开口，乔铮和平日里练习时一般，将衣角塞进腰间，双手握拳，摆好了架势。

　　大墩子也顺势绕到乔铮身后，两人背对背而站。

　　“放马过来吧！”

　　“上！”简方手才一挥，之前被主人骂没用的赌场打手，挨骂的这口气终于有地方出，立刻如同饿狼般扑向乔铮和大墩子。

　　深吸一口气，也不懂什么章法的乔铮，按本能抬腿狠狠踢向朝他冲来的一个壮汉胸口的同时，抬手挥拳打在另一个已然靠近的壮汉脸上。

　　管他新学的武功招式，还是记忆里那点现代拳击知识，乔铮能弄用的就用。然而毕竟寡不敌众，很快腿上被人踢了一脚，脸上也一样挨了打的乔铮吃痛下，看到坐在石凳上摇头晃脑看得起劲的简方，头脑不由一热，忍不住骂了一句“F”打头的话，

　　“大墩子，掩护我！”

　　“你说什么？”完全被乔铮突然出口的词喊懵了的大墩子手脚不由慢了下来，好在其他打手也跟着面面相觑，不知道乔铮和同伴想干什么时，乔铮大吼着扑向前。

　　简方那把干柴身子骨顿时被乔铮横空撞在地上，差点没背过气。

　　“你们都先给我住手！”管家看到简方被乔铮从地上一把抓起，喉咙里发出嘶嘶地叫声，立刻上前挥动胳膊，

　　“乔小哥，你可惹大麻烦了，原本打过了他们，自然可以走，如今你弄伤了我们简爷，怕是今儿出了这门，日子也不好过。”

　　只从书里读过“擒贼先擒王”的乔铮右手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紧紧卡住简方的喉咙，看着简管家，喘了一口气，

　　“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大墩子上前对着乔铮的耳畔轻语道，
　　“只要人活着，就算今儿我们出了门，他们也会使黑手要了我们的命。”

　　目光扫过周围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几个大汉，一脸阴笑的管家，乔铮觉得自己手底的简方顿时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放，可能在这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觉要了命。
　　走，可能到头来，在外面被人偷偷黑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墩子是从外乡来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让他走。”乔铮最终松开了掐着简方脖子的手，
　　“我们大桥镇的事由我们大桥镇的人自己来解决。”

　　到了这个时候，乔铮只想赌一把自己从书里和听说来的东西不假。

　　东方人讲人情世故。
　　东方的江湖人讲义气。

　　谁知喉咙才一被松开，简方就咬牙切齿地大喊了一声，
　　“我要报仇！”

　　完了，又被看的书骗了。

　　乔铮歉意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墩子，这个初识的京城来的汉子倒是个讲义气的，可惜就要被自己连累着载在大桥镇了。

　　就在乔铮这里为了弄几匹马面临危机的时候，京城的六王爷刘绍衡刚来到三哥刘绍渊的寝宫。

　　“老六来了，坐。”虽是一母同胞，哥哥刘绍渊身材魁梧高大，浑身散发着强大的皇家男儿不可一世的气势。刘绍衡个子也极高，身型却有些单薄，再加上穿着随意，看上去更像一介文弱书生。至于两人的相貌，除了刘绍渊比弟弟脸略宽大，两人的眼角眉梢的神情，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他们是兄弟，一样的倨傲，冷漠。只是刘绍衡的嘴角时不时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稍微减弱了这份冷漠的可怕。

　　“听说昨夜个父皇又把三哥叫去御书房谈事？”

　　“最近宫里宫外烦人的事不断，父皇也难啊。”刘绍渊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难还不是照样有人天天盯着父皇的宝座。”刘绍衡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

　　“威远，兴隆两家镖局你都亲自看过，如何？”不再寒暄，刘绍渊直奔今日要谈的大事。

　　“三哥真打算让镖局的人去？”

　　“护送高朗的人，就算不全军覆没，也定然活不下几个，我怎么可能让我的人去。”

　　“三哥说的是，镖师的命哪有我皇家护卫的命重。”刘绍衡点了点头。

　　“那说说看，两个镖局你看过后，谁家可以弃？”